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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也没能得出一个结果来,对于结婚的事,顾庆恒只是说了考虑考虑。
顾南音对此并没发表什么意见,晚上照常去了陆苑,只是这次她回去,到是直接与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来,只在下半身围了一块浴巾,隐隐的还可以见到那诱人的人鱼线。男人头上那未干的水珠顺着他麦色的胸膛上滑落下来,渐渐没入浴巾中。
“HI!”她吞了吞口水,挥手冲着他打了个招呼撄。
男人拿着毛巾的手一顿,随后便直接把毛巾丢到了她的怀里,语气理所当然。“帮我擦头!”
“遵命!”顾南音拿了毛巾,就屁颠屁颠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帅是真帅,身材好得没话说。
他拿了一件浴袍套上,就在沙发上坐下,顾南音走到他的身后,拿着大毛巾细细地帮他擦着头发。男人的头发又黑又亮,摸上去的触感很好偿。
她一边帮他擦着头发,还一边帮他按摩着头皮,“你外甥让我嫁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嗯——那也要他娶得起!”男人微阖的凤眸睁开了一道细细的缝,话里边带着别样的深意。
这件事,他知道,他那小外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提出要结婚的这件事,也不奇怪,很像他的作风。
娶回家来,慢慢玩。
“呀!那你会帮我对不对?虽然我也想自己解决啦!但是你姐姐都发话了,不嫁她儿子就让我蹲监狱唉!人家好怕怕哦——”顾南音弯下了腰,侧着脸看向陆延赫,那双美眸里闪着漂亮的光。
男人也不迟她那一套,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开口,“乖,这种语气不适合你!”
“!!!”顾南音撇嘴,“那我适合哪种语气?你是说我装柔弱吗?其实我演技挺好的了,我装可怜一流的……”
“你不说话的时候最好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无奈,听她说了这么说,果真还是安静的时候最好。
“…………”
她真觉得,他们貌似已经不能愉快地玩耍了。拽着毛巾丢到他的身上,冷哼,“自己擦!本小姐不伺候了!”
陆延赫接了毛巾,大步上前,直接把某个扔了东西就要跑的小家伙逮住,长指点了点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恶狠狠地在她耳边道,“最近脾气又见涨了!这一嘴的尖牙还想不想要了?”
“不要了你还能把我牙拔了啊?”看着男人严肃的脸,她噗嗤一笑。
这些日子,她是看出来了,他就只能唬唬她,不会来真的。见着他板着脸,她也不怕。
见她笑得乐不可支的模样,男人心里一软,一口咬上了她的鼻子。“牙拔了就不能反击了!那多无趣。”
她嗤嗤地笑,扬了扬自己的爪子,扑闪着大眼看他。“牙拔了还有爪子啊!我顾南音可不是好惹的主。”
或许以前的顾南音真的很傻很天真,但蜕变过的她不会再那样傻了,受过了伤总会学着自我保护的。
“嗯!不好惹。”
————
“滚开!”VIP病房内,发出一声暴躁的嘶吼声,随之响起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门外穿着蓝色条纹休闲西装的男人一扬眉,抬手抚上门把直接推门而入。
半坐在病床上的林思远,气急败坏地瞪着几个缩在角落的医护人员,地上已然是一片狼藉,能扫落的都在地上。
几个医护人员见陆延赫进来,纷纷松了口气,这个太子爷,难伺候是出了名的,花名在外现在居然不行了,脾气能好到哪里去?直接就把他们当成了活靶子。
林思远见着陆延赫进来,还没缓过来,有些错愕地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舅舅。
陆延赫在豪华的病房内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几个诚惶诚恐的医生,勾着唇问,“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给林少爷做检查的,但林少爷不肯配合!”医生看了眼病床上的大少爷,恭敬地对陆延赫道。
“是吗?”尾音微扬,陆延赫似笑非笑地看向床上坐得跟个大爷似得小外甥。
虽然舅甥两年纪差不了多少,但林思远还是怕极了这个小舅舅,耍起狠来他不是对手,耍起嘴皮子来绝对是自掘坟墓。
“小舅舅——你别听他们胡说。”林思远赔着笑,看向陆延赫,对这个小舅舅,他是又怕又敬。
“好!”陆延赫挑了眉,长指指向了站在前边的两个医生,“你们上去,好好给我这不听话的外甥做个检查!最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个遍!”
闻言,林思远不由地心肝一颤,为什么听着这话就觉得瘆得慌。
“好的!陆先生。”两个医生得令,便朝着病床边走去。
林思远心里大叫不妙,见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只想哀嚎,要不要这样?他伤的地方是能给人看的吗?
“那个,小舅舅,你要看着我检查?”
陆延赫没回他,微挑着眉,迈开长腿就朝着一旁的沙发走去,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乎林二公子被医生脱了裤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由于有陆延赫坐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敢怒不敢言的状态之下。
帮他做检查的那两个医生,到是能感受到林二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暴虐情绪,一个检查也做得如此地胆颤心惊,为林二公子做个检查真的要去掉半条命。
检查结束,林思远屈辱地穿上了裤子,脸色简直黑得跟磨盘有得一比了。
摸就摸吧!结果还是个男医生,那么尴尬的地方被四只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个遍,这感觉真TM的操蛋,跟被视.歼了没什么两样。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腿上放着一本杂志,干净修长的手指在书脊页轻轻滑过在,光晕落在他刚毅的侧脸上更显衿贵。上天就是那么不公平,他已经觉得他这张脸已经帅到人神共愤了,而他在他那个小舅舅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
“林少爷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今天就能出院。”医生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对着坐在沙发上衿贵男人说道。
“嗯——”男人合上杂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那就今天出院吧!”
“我不出院!”闻言,林思远立马出声反对,“我身体既然已经好了,那我为什么不能正常勃.起?”
刚才医生碰他,他都没半点感觉,怎么可能是已经好了?
陆延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薄唇玩味地勾起,“如果刚才你有反应了,那你该怀疑你性取向是否正常了!”
话落,男人挥了挥手,一干医护人员如得大赦,鱼贯而出,很快病房里就剩下舅甥二人。
“不行!换个女人过来——”林思远皱眉,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眯,“小舅舅,帮我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我住院几天了,她就来过一趟。有半点内疚吗?”
“哪个?”男人双臂环胸,斜斜地靠坐在沙发上,明知故问。
“就那个姓顾的女人!我一定要让她好好吃个教训。我这样了,她就应该衣不解带地伺候着,哪个女人跟她那样,做了错事跑得比兔子还快!”提到顾南音的时候,林思远眼眸眯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只不过是想吓吓她,谁知道他碰到她了,就一发不可收拾,闻着味道不错,就想拿起来尝一尝。
谁知道肉还没放进嘴里,那个女人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哦——”陆延赫拉长了声音,深邃的眸子闪着幽暗的光,“我听说是你想强人家姑娘!”
“被我强,那是她的福气,她不该感恩戴德吗?”林思远不以为意,生在林家便是他骄傲的资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偏偏这次却踢到了冷板凳,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下巴,脸上是纨绔的笑,语调有些微冷,“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林思远桃花眼微沉,等他娶了她,看他怎么折磨她,这些屈辱他可要一点点地全部讨回来!“我打算娶了她,那个女人该为她惹到我付出代价!”
“我不同意!”脸上的笑容未变,男人直起身来,迈开大长腿朝着病床走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他,林思远的气焰焉了不少,不管是辈分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比他矮上一截。“小舅舅——”
“自己荒唐,还要拉着人姑娘陪着你,你们林家就是这么教你的?”陆延赫在笑,但却给了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笑不达眼底,“还有,你知道那顾家小姐身后是谁吗?”
林思远被他的气势震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子只讷讷地开口,“谁?”
“你舅舅我——”陆延赫眯着眸,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这句话会对眼前的人造成怎样的冲击。
显然,林思远也被这个消息砸的有些缓不过神来,张了张嘴,“舅舅,她是你女人?”
陆延赫也没正面回答,薄唇勾着,女人,还算不上,说是宠物吧,感觉又不像。总之是很奇怪的关系——
“陆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当你的妻子!”既然陆延赫都这么说了,他虽咽不下这口气,但自家舅舅的女人,他还是沾不得的。
“哦?”男人挑眉,黑沉的眸里染着些许狭促的笑意,“我做事什么时候要经过陆家同意过了?”
林思远愣了愣,的确他这个小舅舅自幼叛逆得厉害,他跟他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他做事向来特立独行,认准的事,只要他想,就没人阻挡。
陆延赫沉沉地看了眼小外甥一眼,抬步就离开了病房。
他关上门出来,看了眼候在外边齐放,“去帮思远把出院手续办了,通知他家人过来。下午就出院!”
“好的,总裁!”齐放颔首,便离开。
男人活动了下手关节,朝着里面看了眼,才迈开步子朝着外边走去。
下午,陆延赫就接到了顾南音的电话,男人看了眼前面正在汇报季度报表的经理,食指抵在薄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和讨好。
“林家的人说了,那件事就不追究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林二公子突然就改了口死活都不提娶我的事了。是你做的吧?谢谢——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你喜欢吃什么?”
“在陆苑等我!”男人薄唇轻勾了下,声音是难得的愉悦。
顾南音耳根子一红,重重地点头。“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她的脸还有些微微发了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话就像是带着蛊惑那般,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呐呐呐!我们南音也有这样的一天。脸都红了,跟谁打电话呢?居然连林二公子都能制服,你是捡到宝了吧?”苏烟拿了一杯水过来,打趣地看她。
捡到宝?或许反着说会比较好。是他捡了醉酒的她回家——
“说说那男人是谁?”苏烟挤眉弄眼地看她,眼里扑闪着的是好奇。
顾南音捧着水杯,身子往后一靠,懒懒地看了苏烟一眼,“林二公子的舅舅。”
“舅舅?”苏烟本就不在这个圈子里面,对这些消息总归不如顾南音知道的多。下意识想到的是这林二公子都二十五岁了,他的舅舅能年轻到哪里去。“南音啊!你可别干傻事,别被老男人骗了!没准人家还有家室,你出身这么好可不能犯傻给人做了小去。”
她喝了的水,差点都给喷了出来,笑着摇头,“苏烟,我从来都没发现过你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林二公子的舅舅是GK的陆总,人顶多差五岁!还老男人呢。再说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陆总?”苏烟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他们公司也跟GK有过合作,这个陆总她见过几面,总之那是一个一般女人难以驾驭的男人。
“嗯!别想太多哈!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她伸手拍了拍苏烟的肩膀,站起身来就朝着门口走去。
刚才在电话里,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做顿家常菜没准也是好的。
去陆苑之前,她顺道先去了一趟超市,扫荡了一圈拎着大袋的食材回来,之前来的几趟她是见识过了,他家的冰箱里堆着的都是矿泉水。
因为惦记着家里等着的姑娘,陆延赫下了班直接回了陆苑。
客厅里电视上播放着没营养的肥皂剧,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见着他回来,丢了抱枕就跑了过来。
很自然地接过他臂弯上挂着的外套,扬着的那张笑脸让人不禁猜想后面是不是有炸。
“这么乖?”陆延赫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磁性的嗓音带着微微的诧异。
“嗯!我提前都把菜洗好了,等你回来做!”她眨了眨眼,笑容无害。
“…………”男人嘴角抽了抽,换了鞋子就往里面走,“不是你做?谁说要请我吃饭的?”
她腆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无赖,“那我这不是不会做吗?你那么聪明肯定会做的。”
她恭维的话,对他没半点用。男人微挑了眉,无情地打破了她的想象,“咳,我也不会!”
“那怎么办?我不是白洗了?”顾南音皱了眉,有些小委屈,她可是花了一个小时才把那些菜给洗完的。
陆延赫也没理她,脚步一顿朝着厨房过去,那些菜的确是洗好了,但厨房里却是一片狼藉,芹菜的根差不多全被切了,只留下叶子,好好的土豆被她削得只剩下一点点的芯子。
男人脚步一顿,她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手臂就抵在了门框上,他指着料理台上的菜叶,似笑非笑地睨她,“这就是你说的洗好了?”
顾南音也跟着朝后看了眼,仰头撞入男人那深潭似得眸子,她渐渐心虚了下来,反问,“难道没洗好吗?”
“算了,出去吃!”对上她无辜的眼神,男人败了阵下来,推着她出去。
“那这些怎么办?”顾南音还不死心地回头看去,在家里这些事情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厨房更是没进过。
“让钟点工来处理!”陆延赫不耐烦地回了句,这个丫头哪里好?估计让她下个厨都能酿成灾难,但是他却跟上了瘾一样,帮一次再帮一次,就算是养个宠物,这个不安分的宠物他也能容忍下去?
她撇嘴,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
陆延赫带着她去了一家法国餐厅,一早订好的位置。
等着上菜的空档,顾南音看扑闪着眸,看他,“一早就订好的位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害得她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只不过后面的话她到是识相地没说出来。
男人放在餐桌上的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轻轻地转着,嘴角的笑容有些淡,“有打过你电话,没人接。”
“怎么可能?”顾南音嘟囔了声,低下头去翻包里的手机,上面的确有个未接来电,她呵呵地笑了几声,“不小心关静音了。”
闻言,男人只是挑了下眉,那意思很明显,是她自己没接到怪不得他。
上菜的速度很快,等了会,他们点的餐就端了上来,顾南音狗腿地起身为男人倒了杯红酒,举杯,朝着他笑。
西餐厅内柔和的灯光将她的笑脸映衬得越发鲜亮夺目,她举着酒杯的皓腕白得几乎能见到皮肤下那淡青色的毛细血管。男人黑眸里淡淡的笑一圈圈漾开,举杯。
“你外甥的事,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她说话文绉绉的,那双潋滟的水眸却透着一股精光。
如果不是有他在,她知道的,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一定会很麻烦。
陆延赫看着酒杯里那暗红色的酒液,玩味地勾唇,颀长的身子微倾了过来,那双黑沉的眸里映出了她此时的模样,有些邪气的开了口。“其实也不是无以为报!”
“什么?”顾南音拧眉看向他。
“晚上陪睡!”男人靠了过来,语气低磁而暧昧。
顾南音脸色一窘,被这句话噎了好久。陪睡,她貌似这几天都偷偷去他那里吧?
“怎么?不愿意?”陆延赫高大的身子往后一仰,半阖的凤眸像是一汪深潭。
“愿意!怎么不愿意,能给陆总当抱枕我求之不得——”她捡着好听的来说。
“唔——”男人满意地点头。
用餐用到一半,她抬眼就见到顾黎菲和韩梓辰手挽手地过来,顾黎菲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柔柔地披着,到是将小脸衬得越发娇小了。
她到是遗传了她妈妈的美貌,站在高大英俊的韩梓辰身边颇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这么看过去到也郎才女貌——
陆延赫见她盯着一处看,便也转了头,黝黑的眸一眯,唇角轻轻一挑,声音里带着揶揄,“难受?”
顾南音收回了目光,拿了一旁的杯子,掩饰性地喝了口水,她只是有些膈应,说难受还谈不上。
都过去那么久了,她还不至于那么犯贱。
见她这幅不自在的模样,陆延赫只是眸色沉了几度。
她有心想避开,却往往不如人愿。顾黎菲拉着韩梓辰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盈盈的笑意,“姐,你和陆先生也来这里吃饭啊?”
“嗯——”顾南音低低地应了声,没抬眼就能感受到韩梓辰落在她头顶的视线,对于他,她无爱到了现在连恨都变得有些多余了起来。
再见到顾南音,韩梓辰不知道自己是有种什么样的感受,和Jamesm先生的合作案已经签下,签约仪式完毕之后,Jamesm先生说,如果不是南音开了口,这个合作案他们不会签,哪怕是公司要损失掉几千万。
她那天说得那样决绝,不会帮他的,但到了最后还是帮了。
“姐,你今天回家吗?”顾黎菲笑着问道,“我等会用过晚餐还要回学校,你能帮我把刚买给爸妈的东西拿一下回家吗?”
闻言,韩梓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向顾南音的目光多了丝深究,这是住在一起了?他们才认识几天?就同居了?
顾南音朝着陆延赫看了眼过去,她之前答应的,要陪睡。她微扬了眉看向顾黎菲,“我不回家!你还是用过晚餐回一趟家里吧!”
顾黎菲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身旁的男人带着些隐忍开口便是质问,“南音,你和陆总同居了?就算我和你分手了,你也用不着作践自己!你们才认识没几天吧,现在就住在一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如果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觉得自责,那你错了,我不会因为这些而觉得内疚。你就该好好的做你的顾家大小姐,而不是这样自甘堕落!”
顾南音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居然之前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地自以为是,深吸了一口气她尽量语气平缓地道。“我和陆延赫住在一起,甚至上床了关你什么事?我们没有半点的关系!你搞清楚,你要管的人也绝不是我!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告诉你,你在我这里现在什么都算不上。”
“是啊!阿辰,姐姐现在是个大人了,她要做什么我们无权干涉的。”顾黎菲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忙拉住了韩梓辰的手臂,柔声安抚。
她没想到,顾南音在韩梓辰的心中也是有一定的位置的,不然他不会这样。心中那种微微刺痛的感觉,让她更恨了点,凭什么她要的东西,顾南音都那么轻易得到,她费尽心机抢来的,也不是完完整整地属于她。
急红了眼的韩梓辰两步上前,大掌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大力地将她从座位上拽起来,他的面色骇人,她说叫他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她说他现在在她那里什么都算不上。
“顾南音,你清楚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什么叫住在一起,什么叫上了床?女孩子要自爱!自爱懂不懂?”
看着韩梓辰阴鹜的表情,她捂嘴笑了,美眸在顾黎菲和韩梓辰之间流转,那银铃般的笑声带着似有若无的轻嘲,“自爱?你别告诉我,你和顾黎菲没睡过?”
这话一出,两个当事人脸色都有些不正常了。
韩梓辰盯着她伶牙俐齿的样子,眉间的褶皱逐渐加深,“我和黎菲是真心相爱的!”
“好一个真心相爱!那你怎么会觉得我和陆总不是来真的呢?”顾南音扬眉,朝着陆延赫看了过去。“陆总,我们是认真的对吗?”
被点到名的陆延赫,站起了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便袭了过来。
男人薄唇挑着笑,那深不见底的墨眸却直直地盯着顾南音被韩梓辰捏着的手腕上,“韩总,这么当着我的面抓着我女朋友的手不好吧?”
韩梓辰抓着顾南音的手微微一松而后又抓紧了不少,转头对上陆延赫的视线,“陆总,南音不是外面的那些随便玩玩的女人,你放过她!”
“你松手!好痛——”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地皱眉。
男人善变得可真快,之前恨不得她去死,现在居然有了闲心思来管她跟谁同居了?
“韩总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前未婚夫?现妹夫?貌似不管哪一个,都不够格!”男人淡淡笑开,耐人寻味的笑里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韩梓辰面色一变,顾黎菲适时地上前拉下他捏着顾南音手腕的手,咬了咬牙道,“阿辰,这是姐姐的选择。而且陆总和姐姐一起很登对啊!走啦!等会还要送我去学校呢!”
顾黎菲拽着韩梓辰就朝着门外走去,唇角却被她咬出了深深的压印。
她千方百计抢来的人,怎么能心里还有他人呢?就算有人,这个人也一定不能是顾南音。她抢了她的一切,而她不过是抢回来罢了。
顾南音的肤色偏白,刚才被韩梓辰那么一捏,手上就出现了一圈的红痕。
陆延赫轻叹了声,抽了张纸巾过来,粗鲁地在她的手腕上擦拭。
很痛,但是顾南音却死死地咬着唇,任着他粗暴的对待,这个男人啊!有很重的洁癖,上次她就见着了。
擦完,男人满意地点头,抬眸时正看到她闪着泪光的眸子,眸色稍沉了些,“难过?”
顾南音立马摇头,嘴巴委屈地嘟了嘟,嗓音柔柔的,“你弄痛我了!”
“忍着!”男人扫了她的手腕一眼,那白皙的手腕现在被磨得很红,惨兮兮的有些严重。
“没风度!”顾南音哼了声,坐了下去,一般这种时候男人不应该说些安慰的话吗?
她闷闷地看着面前吃了一半的牛排,也不动手,两腮一鼓一鼓的。
见男人重新执起了刀叉,她直接两手拍在了桌面上,“别吃了!”
陆延赫切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眉眼微挑,示意她继续说。
“回家!陪睡!”豪言壮语出口,她就像个女王般地看向他。
男人十分优雅地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嘴,才唤来服务生结账。
一进陆苑,顾南音转身,朝着男人的肩膀用力一推,就直接把陆延赫压在了门板上。
她那暖融融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脖颈间,渐渐上移,张嘴就咬住了男人的下唇。
男人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提上来了些许,很快化被动为主动,这个吻不断地被加深,两人之间更是紧密贴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吻他,这样的吻是她喜欢的,她曾一度觉得接吻这种事情有些恶心,但对象是他,好像真的很不一样。
明明这个男人,她没有半点的把握,她一点也看不透他,他对她好没准只是一时的兴起,帮她不过是看她可怜。
他有过不少的女人,与明星嫩模都有过纠缠,还记得她当初对他的印象,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但即使是这样,她仍不能否认,她已经逐渐依赖上了他。
“这就是你说的陪睡?嗯?”男人的唇离了她,暗夜里他的声音染上了欲色。
顾南音抬起小臂勾着他的脖子,笑道,“不!你说过的,你对我不感兴趣。”
“记性真好!”男人扶住她的腰身,低下头去寻她的娇唇。
不过却被她躲开了,她白嫩的小手抵在男人的唇瓣上,声音是别样的娇柔,带着软软的糯音,“陆总,你想干什么?”
陆延赫勾着唇,嗓音低低地漫开,“吻你——”
一片黑暗之中,顾南音脸色有些泛了红,她的小手在男人的胸膛蹭了蹭,点起了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好了!玩过火就不好了——”
闻言,男人的眸危险地眯起,掐着她的腰转了个身,他们的位置便调换了。
她柔软的后腰抵在了门把上,胳着有些疼,她微蹙了眉看着眼前的身影,笑了起来,“陆总,你这是要壁咚我吗?”
“壁咚?”陆延赫重复了下这两个字,转而勾起了唇角,压低了声音,“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床咚!”
这下,她连笑都笑不出来了,震惊地看着眼前含笑的男人,“别!我很保守的!”
“保守还亲我?小骗子——”男人蕴着笑的黑眸,闪过戏谑。托着她的腰肢抱着她就摸黑往里走。
顾南音被男人这句话给弄得不上不下的,脸蛋红得快要滴血。小手勾着他的脖子,生怕就这么给摔了下来。
被陆延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才慌乱地想要起来,肩膀却被男人牢牢按住。他的吻铺天盖地下来,时而温柔时而强势,一如他这个人。
她反抗的手被他擒着按到了头顶,唇上是绵密细致的吻,她的呼吸渐渐被剥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的时候,男人松开了她,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被亲肿了的唇,他喘着粗气,音色有些低哑,“这个吻的味道还不错!”
顾南音转过了脸,就是一个吻而已?她差点都觉得自己要被就地正法了。
“陆总,我们这样对吗?”
陆延赫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习惯了刚开始的那段黑暗之后,借着外面的光线还是能看清楚彼此。“有什么不对的?这是你身为女朋友的义务!”
“谁是你女朋友?”顾南音伸拍掉他的手,轻哼着道。
“刚才是谁在餐厅里逼我说的?你忘了?”男人的身子压了过来,薄唇咬在她的耳垂上。
她躲着男人的唇,语气哀怨,“我逼你的?你还真勉强——陆总,跟我凑一对,真是委屈你了!”
“是委屈了点,但好歹接吻的感觉不错!”陆延赫轻笑着,搂着她的腰就带进了怀里。
“你能好好说话吗?让我当你女朋友,就是因为接吻的感觉不错?”她愤愤地抬头,下巴枕在男人的胸口。“如果这样,陆总那些红颜知己可不都得哭死?陆总居然嫌弃她们的吻技不好。啧啧——”
男人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柔柔地蹭着,“哪来的红颜?才刚上位就要翻我旧账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顾南音懒洋洋地一躺,小手把玩着男人衬衣的纽扣,“上次在悠然居门口那次,不是有个明星美人来找你么?还有啊!报纸上什么明星嫩模啊!一箩筐的,还说没红颜知己,我才不信。”
男人的笑低低地传了出来,他的呼吸灼灼的喷在她的头顶,“吃醋了?”
“喂,你认真点!”顾南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两腮鼓鼓的,瞪圆了眼看他,“像你这种私生活这么乱的男人,我才不要当你女朋友!”
陆延赫哭笑不得,捏着她的下颔,强迫她与他对视,“亲都亲了,睡也睡了,你以后还想跟谁?”
顾南音照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不轻但也不算重,就是一口恶气,“那陆总都和别的女人亲了睡了,也打算对她们负责?”
“你不一样——”陆延赫的声音低了几度,“我承认我这只手搂过她们,但只对你做过刚才那样的事,陆苑也只有你进来过!”
“真是这样吗?所以说——”顾南音拉长了声音,笑着道,“所以刚才是你的初吻?那我是不是占便宜了啊?”
“不是。”陆延赫眯眸看她,这女人是忘了上一次在江边的事了吧?
“也对!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初吻都没有过呢!”闻言,顾南音不能再赞同更多地点头。“既然你向我解释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喂——陆总,我们在一起的事我不希望公开出去!”她顿了会,抬起头来跟男人商量。“我那继妹肯定不会乱说的,她巴不得我爸爸不知道,韩梓辰也不是会大嘴巴的人。所以我们搞地下情吧?”
陆延赫捏着她腰往上一提,凤眸对上她水亮的眸,“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没有说你见不得人,只是把你这个大BOSS搬到台面上就不好玩了呐!我那继母和继妹的野心大得狠,慢慢玩才好!”顾南音小手讨好地搭上了他的脖子。
“这种事,也就你觉得好玩!”男人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长臂朝着床头一伸,将台灯打开。
房间里便瞬间亮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这十几年来,她们都一直没露出原型,现在狐狸尾巴就甩出来了?”顾南音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下个月,就到你二十二岁生日了吧?”陆延赫挑起她的一撮长发,在长指上绕了几圈。
“怎么?要给我过生日?”她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男人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你母亲有份遗嘱公证吧?在你过了二十二岁生日就把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你名下。”
顾南音想了会,才记起这茬,当时她还小,所以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一直由爸爸代为管理。
“这事你都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陆延赫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要查的事,还能有查不到的?”
只是,说到这里她还是无法理解,仰头朝着男人看去,“就算她们打这个主意,怎么样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落不到她们的头上啊!”
“说你傻还是真傻!她们想要的是把你从顾氏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就算有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还是无法插足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