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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远扯松了领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的道:“这是我的私事。”
在傅南一的印象里,他从来没用过这样冷漠的态度对她!
她几乎立刻就想挂电话,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你还在怨我?”
“有别的事吗?”
他的语气里,能听出明显的不耐烦撄。
傅南一咬唇:“我在老地方等你。”
裴靖远直接挂断了手机,下车时正好和行色匆匆的容景天碰上,看到裴靖远,他尴尬的抹了把脸,态度近乎讨好的喊了一声:“靖远。偿”
“嗯。”
容箬不在,裴靖远连虚伪的客套都没有。
容景天勉强笑了笑,有些焦急的说道:“那......我先走了。”
匆忙跑过去拉过委屈的直抽噎的容莞,半是心疼半是愤怒的吼了句:“莞莞,别闹了。”
他的车其实就停在警局外面,见容箬和容莞发生争执,怕事情闹大,才急忙过来想将容莞拉走!
在外面包养女人,还生了私生女,这个脸,他丢不起。
两个女人吵架,陆冉白不好插手,但面对容景天就不一样了,他冷嘲的勾了勾唇,“容伯父,虽然知道你忙,但平日该有的教育还是得让她跟上,不是披了身彩色羽毛,就能成凤凰的。”
被平日里对自己尊敬有加的晚辈这么讽刺,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在这里看到容景天,容箬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
她咬着唇,将那些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嘲讽的话又咽了回去。
容景天尴尬的点了点头:“箬箬,给你添麻烦了。”
容莞不甘心的动了动唇,没说话。
她现在还不敢忤逆容景天!
裴靖远走过来,手搭在容箬的肩上,面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温温凉凉的,“饿了,下班了吗?”
容箬的嗓子顿时像被一块硬物哽住,沙哑的‘嗯’了一声。
被忽视的容景天尴尬的杵在原地,本想说点什么,但一看男人眼角眉梢带着的隐约戾气,又泱泱的闭了嘴。
容莞深深的看了眼裴靖远,被容景天拉走了。
......
坐上车,裴靖远倾身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
这个过程,免不得会有肌肤上的接触,尤其是他靠过来时,容箬几乎是习惯性的蜷起了脚趾,背脊绷得笔直。
‘啪嗒’一声!
系上了。
裴靖远坐回驾驶座椅,手打着方向盘,将车缓缓开出了停车位。
这个点,太阳正好西斜,明晃晃的光从挡风玻璃照进车里,晒得皮肤滚烫灼热!
车里开着空调,冷热交替,容箬鬼使神差的就问了一句:“男人帮女人系安全带,不是都会缠绵的拥吻一番吗?”
过了会,他转头看她,阳光打在脸上,把五官衬得有些模糊。
“谁告诉你的?”
容箬舔了舔嘴唇,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你说......嗯......我觉得吧,一对男女如果有了那方面的关系,又闹了几天别扭后的初次相见,都会有点冲动,你说......刚才我们靠的这么近,你怎么就没点心跳加速、呼吸不稳、禁欲克制的表现呢,是不是有些......嗯......不正常?”
裴靖远将车停在路边上,倾身压了过来,左手按住座椅下方的调角器。
座椅放平!
容箬吓得揪紧男人的衬衫领口,这里是警局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同事!
熟悉的气息压下来,容箬彻底吓坏了,那天他在停车场大庭广众撩她裙子的一幕冒了出来,登时就慌了,手忙脚乱的死死抱住他,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裴靖远似笑非笑:“不是要亲吗?”
容箬左右看了看,这个点,正值下班高峰期,又是繁华路段,苦着脸结结巴巴的说:“亲也不用放倒座椅啊。”
“不这样,怎么吻得到位呢?”他抬手解衬衫的扣子,结实的肌肉一点点呈现出来,“而且,对你,我自控力向来不好。”
容箬都要哭了,“现在严打,在警察局门口车震,罪加一等。”
裴靖远不带犹豫的吻上她的唇。
与此同时,粗粝的手指探进她的衣服下摆,沿着圆润的外围打圈!
容箬的身子,迅速酥软了下去。
她环着裴靖远的脖子,心想,难不成真要在大街上体验一把车震的刺激?
好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是有理智的,慢慢停了下来。
将座椅升起来,***没有得到舒缓,一张脸阴沉不定,抬手在她臀部拍了两下:“下次再胡闹,即使在你们局长的办公室,我也不会饶了你。”
容箬急忙点头,理了理乱成鸡窝的头发,乖乖的坐好。
“想吃什么?”
“西餐。”
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只是觉得西餐厅的氛围比较适合情侣。
柔和的光线、红酒、鲜花以及刀叉碰撞出的轻微声响......
头顶环绕的音乐是一首钢琴曲,很老的曲子了,有些慵懒伤感!
等待上餐的过程有点漫长。
裴靖远懒散的靠在卡座转角的位置,一双眸子肆无忌惮看着她匀称白皙的小脸。
她的漂亮,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丽,而是细水长流,能温暖整个岁月的一种朝阳般和煦婉约的美丽。
容箬被他看得脸红心跳,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直白眼神,她甚至有种错觉,他的目光正一点一滴的透过她身上薄薄的雪纺衫......
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色。
咬牙,几乎恼怒的低斥道:“再看,再看把你吃掉。”
男人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眸子里溢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容箬拿手挡着脸。
脑子又抽了。
门口,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欢迎光临’,容箬捂着脸,所以并没有看到裴靖远一瞬间沉下的唇角。
“先生、小姐,这是你们点的餐,请慢用。”
傅南一挑了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一头深棕色的长卷发自然的散下来,红唇潋滟,黑色深V领齐地长裙,勾勒出她曼妙匀称的身材!
用餐用到中途,裴靖远将膝盖上的餐巾布搁到一旁,拿纸巾拭了拭唇,“我去趟洗手间。”
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裴靖远一走,就搁下了刀叉,拿着手机刷微信。
有几条未读信息。
一条是七七的,下午五点多发的,算算,正好是她跟容莞起争执的时候!
‘容姐姐,你什么时候能拿下我哥啊?’
后面,还配了个苦哈哈的照片。
容箬弯着嘴角回道:‘怎么了?’
最近太忙,跟靖哥哥的事,她还没跟七七说呢。
等七七回短信的时间,她又点开了另外一条,很陌生的头像和名字,‘箬箬,我是薄沁,我正好在你们片区办点事,晚上一起吃饭吧。”
愣了两秒,才想起薄沁是何许人物,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熟了。
虽然不太喜欢这种自来熟的方式,但还是礼貌的回道:“对不起,刚看到信息,我已经在吃饭了,下次我请你吧。
本来是个推托之词,没想到薄沁居然很快就回过来了,“明天周六,有时间吗?我们下午可以去逛街,晚上一起吃饭。”
正不知道怎么回,七七的信息就来了,“我不能抢在哥哥前面结婚啊。”
“你交男朋友了?”
信息编辑到一半,七七就发了张照片过来。
照片中的男人穿着白衬衫,双手插在裤包里,背靠着大腿粗的梨花树!
正好是花开的时节,白色的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这是七七学校后面的梨花树林,她去过。
......
裴靖远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吸烟区的沙发上抽烟,手指灵活的把玩着金属的打火机,隐隐的,有几分浓墨般的暗稠。
“跟一个幼稚得像未成年的女人吃饭,是不是很无趣?”
一道身影压下来。与他四目相对。
裴靖远喉结滚了滚,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坐着没动,女人涂着透明甲油的手搁在他肩上,像多年前一样,轻轻的揉捏!
每按一下,松开时,指腹都隔着薄薄的衣料刮过男人的肌肤。
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挑逗。
裴靖远将刚点燃的烟掐灭在烟灰盒里,起身,整个轮廓都彰显了他此刻极度的不悦。
他看着美得张扬的傅南一,良久,终于压下心里的情绪,淡淡道:“她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女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挺满意,轻笑了一声靠了过去,“没有我更能勾起你的***吗?”
“做都没做过,你哪来的自信?”
半眯的眼睛里透出温淡的嘲讽。
傅南一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刺猬,嘴角下沉,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重新扬起唇角,“靖远,我来,是有事找你!”
......
回到餐厅,容箬正百无聊赖的拿叉子戳着还剩了大半的牛排,一块上好的牛排被她戳的面目全非!
“要不要重新点一份?”
看到裴靖远,容箬眼里满满的欣喜,站起来挽着他的手:“你终于出来了,我都差点进去找你了。”
她一开口,裴靖远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酒瓶,他记得离开时还剩了大半,现在已经空了。
皱眉:“你全喝了?”
容箬点头,娇憨的眯起眼睛与裴靖远对视:“这么贵的红酒,浪费可惜了。”
裴靖远抿了一下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容箬又邀功似的端起他的酒杯:“我把你的也一并喝了。”
“......”
抱着她上了车,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容箬才抬头看他,鼻子有点酸。
“你走了之后,我看到傅南一了。”
自从知道有傅南一的存在,她就在网上查了她的资料,她的长相在她心里,已经直接掠过几名通缉要犯,占据了第一位。
裴靖远拧了拧眉头,‘嗯’了一声。
容箬凑过去,浓郁的酒气混着女人的馨香,熏得他也有了几分醉意!
眸子微微一闪,险些撞上前面突然急刹的一辆车。
正准备让她回座位上坐好,容箬突然伸出手指在他的衣领上擦了擦。
又擦了擦......
连续几下之后,有些懊恼的咬住了唇!
“怎么了?”
这下,就算裴靖远再迟钝也察觉出她情绪不对了。
“别动。”
容箬凶巴巴的拍了他一巴掌,正好打在他的右脸上,‘啪’的一声。
痛倒不至于,但被打的是脸......
裴靖远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捏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凸显,却彰显着他此刻隐忍的怒意,“坐回去。”
“脏了。”
容箬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抬手去解他衬衫上的纽扣,有一颗卡住了,她没耐心,用力一扯!
质地精良的衬衫‘嗤啦’一声,崩落的纽扣打在方向盘上......
裴靖远将车靠路边停下,深不可测的眸俯瞰着她,“想车震?”
容箬还在跟他的衣领较劲,噘着嘴,伸手在车门的置物盒里到处摸,“水呢?”
裴靖远倾身吻住她。
几乎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这里并不是偏窄无人的小巷,对面就是条夜市,他又正好停在路口,有些人几乎都是贴着车子过的。
他一手扯开身上的安全带,一手放低了副驾驶座,容箬被他吻得脑子木木的,又喝了酒,很快就软成了一团。
但是,她还是不太乐意,扭着身子不停的挣扎。
衬衫被他脱下来扔到了一旁,丢开的时候他瞟了一眼,衣领上蹭了个淡淡的口红印。
估计是在吸烟室,傅南一靠上来时不小心弄上的!
裴靖远的动作有些急,扣住她的细腰,粗暴的解开裤子的纽扣和拉链,褪到大腿处。
轿车内的空间狭窄,容箬又一直不乐意,虽然反抗不激烈,但那一下一下的推拒,像猫儿一样的不和谐力道,还是足以让人心烦意乱。
尤其是,她隐忍的模样和微红的眼眶......
所以,结束后,裴靖远并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他靠着座椅,裸着上半身,将车窗降下一半,点了支烟慢慢的抽。
容箬蜷着身子躺在座椅上,喝了酒,又刚做完一场剧烈运动,困的不行!
她半阖着眼睛,其实没怎么睡,迷迷糊糊的能听到裴靖远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具体是怎样,他又不肯再说。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隔着一层看不到说不清的薄膜,她几次想冲破,都被撞得头破血流!
但她唯一理清的,就是靖哥哥对傅南一不一样。
至于这份不一样是爱情还是其他的,以她的资历,还悟不出来。
她背过身,更紧的蜷了蜷身子,明显的就是不想搭理他!
车厢里的氛围紧绷得一触即发。
裴靖远抽完一支烟,体内隐隐的躁动才沉淀下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将脑袋埋进臂弯里的容箬。
衣服凌乱,肩头还有被他撕裂的痕迹。
他轻轻一弹,烟蒂就弹到了路边垃圾箱顶上的烟灰盒里头,吐出最后一口烟气,侧身将容箬抱起来:“抱歉,你要不喜欢,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做。”
容箬听了,脸又是一阵滚烫。
两人有关系之后,和以前最大的差别就是,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说荤话。
男人的脸贴着她的后背,粗粝的手隔着衣服抚摸着她的腰:“没让你舒服?要不要去酒店?”
五十米远的地方,就是一个三星级酒店。
容箬呲牙,一爪子挠了过去:“裴靖远,你流氓。”
男人握住她的手,薄唇勾着笑,语气懒散,又带着几分事后的沙哑:“男人的脸打多了,容易阳痿。”
容箬哼了一声,“开车,我要回家。”
“去慕森?”
“不去,”她现在心情不爽,“谁知道你带过多少女人去睡,上次我都抓奸在床了!”
“那是个意外。”
......
那次他在慕森应酬,喝多了,就在楼上房间睡的,半夜,床上突然多了个女人。
商场上,总有些人投机取巧,送钱送女人,都是常事。
半睡半醒,温香软玉在怀,又单身没有道德约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但也只是心理上有些悸动而已。
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拧开床头柜上的灯,从包里掏了一叠钱,没睡醒,他的面色很是阴郁不善:“出去。”
柔弱娇小的女人突然扑到他怀里,“裴总,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想做你的女人。”
怕他会拒绝,直接去解他西裤上的纽扣。
容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
她扭过身子,鼓着腮帮子瞪他的样子很傲娇,尤其是,她的唇刚被他狠狠躏蹂过,嫣红微肿。
他忍不住又凑了上去。
于是。
容箬就明显的感觉到身下......
斗志昂扬,而且还有愈发蓬勃的趋势。
她又羞又躁,手脚并用的往副驾驶爬,裴靖远揽着她的腰,将她重新按回怀里,“还想再来一次?”
容箬恼得不行,“流氓。”
裴靖远很无辜,“我们总不能一直聊历史经济杀人犯吧。”
“可以聊傅南一啊,聊聊唇印的生成过程和后续发展,或者聊聊,我跟她,谁更能挑动你的***。”
男人莞尔,捏了捏她的鼻子:“偷听还这么理直气壮,这语气,酸的......”
......
第二天周六,容箬一大早就起床去了陆冉白家里串门儿。
按了两声没人应,她看了眼腕表,平时这个点他已经起了!
估计是在洗澡没听见,所以,容箬继续肆无忌惮的按门铃。
里面传出一阵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怒骂声,听声音,有点陌生。
下一秒。
门就被一道大力拉开了。
陆皓昨晚睡得晚,这会儿脑门发胀、突突的跳得难受,闭着眼睛嚷道:“TM的,哪个不长眼睛的大清早吵小爷睡觉?操你M的,欠强X呢。”
陆冉白虽然偶尔也骂脏话,但和陆皓比起来,文雅多了。
容箬脑洞再大,也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那天在宏宁打了苏离,又调戏她的问题少年,但仔细想想,他是陆冉白的表弟,住在他家,好像也说的过去!
陆家的根基在北京,A市并没有房子。
最重要的,不是开门的人是陆皓,是他居然啥也没穿,就这么拉开门,一脸愤怒的指责她吵醒了他。
早上,正是男人精力旺盛的时期。
于是,容箬就不可避免的瞧见了某个一柱擎天的画面!
陆皓隐约看见站在门口的是个女人,而且,眼神不对。
脑子迟钝了几秒,突然跳起来捂着某处,‘砰’的一声甩上了门,“操,色女人。”
容箬被骂得一脸懵bi,愣愣的看着甩上的门。
她觉得,她现在需要做点什么压压惊。
陆冉白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容箬垂着头往这边走,一副生无可恋的沮丧表情。
“你这是咋的了?”
他手里提着豆浆油条小笼包,简单的白T恤、黑色五分裤,脚上趿着双一字拖。
容箬看了看他,不客气的拿过他手里的冰豆浆,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我......”
她哑了一下,闷着头不吭声,难道要说,她刚才看到他表弟裸奔了?
陆冉白打开门,陆皓正洗完澡出来,腰上松松垮垮的系着浴巾,拿着张毛巾擦头发!
“哥,”看到跟进来的容箬,一张脸迅速沉了下来,有几分别扭的别开头,“色狼。”
容箬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一大早裸奔,她没骂他有暴露癖都好了,他居然一脸傲娇的骂她是色狼,活像她将他玷污了似的。
陆冉白一脚踹在陆皓的屁股上,若不是他早有准备,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脚能直接将他踹趴下,“滚出去。”
陆皓捂着屁股怪叫,浴巾本来就系得松,他这一闹腾,又隐约有要往下掉的趋势。
他急忙弯腰捂住,“哥,你重色轻友,是她把我看了,又不是我把她看了,你居然叫我滚,我的贞操的没了。”
捕捉到男人眼底掠过的厉色,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委屈的嘟囔。
容箬一张脸烧得厉害!
陆冉白拽着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扔了出去,动作简单粗暴,挣扎间,浴巾又掉了。
正转身往里冲的陆皓险些被关过来的门撞到脸,他捂着某处在外面跳着脚敲门,“哥,浴巾。”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走道上随时都有人经过,他这样,指不定别人要报警抓变态。
门开了一条缝,浴巾被丢出来,正好蒙在他脑袋上:“下次再敢裸奔,滚回北京去。”
裸奔、惹是生非、泡女人......
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管教的,居然教出个这么纨绔的‘人渣’。
这几天,还在查裴靖远的资料,说是被他驳了面子,要了解敌人,伺机报复。
有一天晚上,他起来上厕所就听到他在里面自言自语:“妈的,老子斗不过你,扔坨屎臭死你。”
估计是看出了自己和裴靖远之间的差距,明争改暗斗了。
容箬忍不住笑弯了腰,“你表弟?”
陆冉白心情不爽,戳开豆浆的封口,一口气喝完。
“估计是垃圾桶捡来的,陆家的基因,怎么能生的出那种不要脸的人?”
窗口,裹着浴巾颤巍巍站在窗户上的陆皓不服气的辩解道:“你别诋毁我,爷爷说,你十四岁就忽悠女人跟你去开房,结果找不到位置,打电话跟你爸讨经验,被你爸臭骂了一顿。”
如果不是顾及到这里是二十几层,他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他那明明是被那女的忽悠的。
说是带他去玩个新鲜刺激的游戏,结果,谁TM知道是那种事。
见他腰上的浴巾又要掉了,陆冉白压着怒气,捏了捏胀痛的眉心:“滚进来,我给你定机票,立刻滚回北京去。”
容箬那点鸡毛蒜皮的不开心被陆皓这个逗逼完全冲没了,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得都抽筋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陆冉白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有陆皓在,她和裴靖远那点事也不好意思跟陆冉白讲,呆了一会儿,薄沁就给她发微信,问她在哪。
容箬这才想起昨晚薄沁约她逛街的事,以为没回信息,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她捧着手机思索该怎么回的时候,薄沁连着发了好几条短信过来!
对方这么热情,她也不好做的太冷淡,只好报了个地址过去。
半个小时,薄沁就到楼下了。
她开的是一辆白色的高尔夫,看到容箬,从车窗里伸出手招了招:“这里。”
有些人,只需要简单的交谈就能知道是不是能走到一路的,她和薄沁,显然不是。
薄沁穿着件吊带的波西米亚碎花长裙,头发挽成丸子,露出不算精致,却别有一番韵味的脸。
画着淡妆,和那晚在宏宁比,清爽干净,“去逛商场吧,我知道有家店的衣服特别适合你。”
“好。”
去逛哪里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也该出去走走,只是,一起的人是薄沁,多少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
“你住这里?”
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后视镜里,容箬刚才出来的那一栋楼。
“不是,我同事住这里呢。”
薄沁说的那家店,是一家法国的奢侈品牌,里面的风格基本偏简单话,容箬还是挺喜欢他家的衣服风格的!
容箬专心选衣服,她不太想买,但和薄沁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杵着更是尴尬。
薄沁去试衣服了。
容箬的手落在一件黑色V领齐地长裙上,有些心不在焉,她想到昨晚傅南一穿着这件裙子的模样,当真是配得上‘风情万种’这四个字!
“你的风格不适合这种性感的长裙,试试这件?”
声音里透着丝丝缕缕并不明显的优越感。
容箬收回手,看了眼傅南一手上拧着的裙子,白色长裙、却因为娃娃领和口宽松的版型,多了几分少女的清纯!
“看不出来,傅小姐还有做导购的潜质?”
容箬不擅长隐藏情绪,对方又是傅南一,就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对她的不屑和厌弃。
这种感觉,在昨晚瞧着她轻佻的靠到裴靖远肩上时,就有了。
傅南一笑了笑,掠过她,去了更衣室。
容箬突然觉得自己这般锱铢必较很幼稚,再看傅南一,难怪靖哥哥会对她有几分异样!
刚才,她可能真的只是在发表自己的意见。
薄沁从试衣间里出来,见容箬站在那里发呆,“选衣服啊,愣着干嘛......”
几分钟后,傅南一就出来了。
在她看起来属于少女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多了些媚骨的性感!
薄沁发表感慨:“起码有C杯。”
容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最多B。
于是,心情就更低落了。
和薄沁从商场里出来,已经是饭点了。
薄沁提议去吃饭,“把你哥一起叫上吧。”
哥?
容箬想了一下,估计说的是靖哥哥。
“他不是我哥。”
薄沁的脸色有些紧张,“你男朋友?”
容箬抿着唇,男朋友?好像也不是,他没提出过要交往。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炮友......
“他晚上......”
容箬正准备寻个借口推了,裴靖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薄沁也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了,“叫他一起吧,餐厅我都定好了,季子粤菜。”
听名字有些熟,容箬回忆了一下,就是上次她碰到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地方!
“喂。”
男人淡淡的:“在哪?”
“外面。”
裴靖远沉默了一会儿,将水果放在旁边的消防柜里,他忘了带容箬家的钥匙,“具体地址,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额......”容箬看了眼薄沁,“我跟朋友一起的,就你上次见过的,在宏宁,我的同学,她说请你吃饭。”
裴靖远皱着眉想了一下,实在没有印象。
他有些不悦,“推了。”
对裴靖远的要求,她一般不太习惯拒绝,‘哦’了一声,报了地址!
挂了电话,朝薄沁歉意的说道:“抱歉,有点事,不能跟你去吃饭。”
薄沁也不勉强,和容箬道了别,就开着车走了。
算距离,裴靖远从裴家过来,大概要二十多分钟!
正好街对面有家甜品店,她准备去那里等他,这个天气,站在外面几分钟,能像水里捞起来一样。
一辆摩托车飞快的从她身边驶过,容箬拧在手里的包就不见了,她追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它转了个弯,不见影子了。
车牌拿东西挡了,看不清楚。
虽然知道最近飞车党猖獗,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搁在自己身上。
还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幸好警官证今天没带出来。
跟路人借了手机,正准备打给靖哥哥,刚低下头,就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
容箬按着头皮抬头,拽着她头发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社会青年,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耳朵上穿了好几颗耳钉。
和陆皓不同,这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地痞无赖的气息!
“妞,长的不错,跟哥睡一觉?”
容箬冷笑,正想着这些天什么运气,走哪都能遇到这种人,就看到不远处坐在摩托车后的容箬。
白色的吊带配黑色铆钉皮马甲,紧身牛仔裤!
画着浓妆,眼线上挑。
典型的一副不良少女的打扮。
再联想到刚才的飞车党,事情太巧了,蓄意谋划的成分就多了。
见容箬看到她,容莞也不躲,手撑着摩托车的架子跳下来,缓步走到她面前,不无讽刺的叫了声:“姐姐,这楼上就是酒店,你说,你要闹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绯闻,爸爸和裴靖远还要你吗?”
说完,手圈出一个相机的形状:“咔擦。”
容箬将头发从混混手里扯出来,断了几根,细微的疼痛让她蹙了蹙眉。
她淡淡的陈诉道:“丑闻肯定是有,就不知道是谁的,除非,你有把握一定能将我弄得身败名裂,要不然,以你本来就不受待见的私生女身份,再扯上些不入流的人,估计这辈子也别挺直了背脊进入这个圈子。”
十六岁,正是一生中,最叛逆的时期。
一切仅凭心意做主。
尤其是容莞还憋了这么多年,稍有一点缝隙,怨气就会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压垮她本来就薄弱的理智。
她握着她的肩膀,狰狞的扭曲着脸:“容箬,别做出一副高贵的千金大小姐模样,我们拥有同一个爸爸,身上同样都流着他肮脏无耻的血,你放心,等我拍了视频......”
“啊——”
容箬突然一声惨叫!
---题外话---另外一更还差四千,要很晚,亲爱的明天早上起来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