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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捂着脖子,哀怨的看了眼颜丽屏,“妈......”
她叹了口气,“现在知道羞了,你看你脖子,都成什么样了。”
......
颜丽屏看中的房子在东城区,环境不错、价格合适、购物也方便、离警局也不远,唯一的不好,就是装修有些旧了。
而且,是老年人喜欢的风格撄。
整体都很陈旧!
中介滔滔不绝:“他们两老口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从来没吵过架红过脸,和邻居也相处的很好,这套房子,出了名的风水好,要不是他们要出国,也不会出租。偿”
房子里,东西还没搬走。
说的出国的签证这两天才下来,等有人租了,他们才搬!
容箬随意的查看了一下,在洗衣机后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撕破的照片。
应该是中介口中的房东。
照片从中间被撕开,男女正好各占一半!
看撕痕,应该是不久前。
她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开口打断中介的吹嘘:“没红过脸、没吵过架,一闹就离婚了?”
墙上有很多大小不一、比周围墙壁白些的地方,应该是挂的照片,离婚后取下了。
中介表情一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容小姐还真是细致。”
看了一圈,没什么大的问题,就租下了。
谈妥后,房东就过来了,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很好说话,也很慈祥。
签完合约。
房东:“我今晚就把行李搬走,你们明天就可以住进来了。”
容箬和妈妈从容家带出来的东西不多,就没联系搬家公司!
路过商场时,颜丽屏说:“去超市买点水果。”
*
容箬推着推车走在她的后面,选东西这种事,她不擅长,一般都是拿的用保鲜膜裹起来的精品水果。
颜丽屏拿着个红心的火龙果,回头问她:“靖远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她很少看裴靖远吃水果,想了想,“抽烟算不算?”
“那就都买点吧,”颜丽屏一边选水果,一边数落她:“靖远平时工作累,你也要上上心,多关心关心他,别总仗着他宠你,就任性。”
容箬:“......”
“从明天起,跟妈妈学学怎么熬汤,反正你现在没去上班,中午给靖远送去。”
“妈,我才是你亲生的。”
裴靖远宠她,那是以前的事。
现在,一有不顺他意,就阴沉着脸!
再说给他送汤,这种事......
她现在,没那个立场啊,落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她在宣誓主权呢。
这些,她肯定是不会跟妈妈说的。
路过计生用品的专柜时,颜丽屏拿了盒杜蕾斯的至尊持久装,容箬看了看,“妈,你有新人了啊。”
颜丽屏抬手往她后脑勺敲了一记:“这是给你买的,药吃多了不好。”
容箬:“......”
逛完超市,颜丽屏说去楼上逛逛,容箬想着,她从容家出来,没带什么衣服,这都换季了,去买两件也是应该的。
结果,她直接乘电梯上了五楼男装区。
“靖远喜欢什么牌子的?”
“他不缺衣服。”
容箬坐在休息区喝水,整个人的状态都恹恹的。
累了。
想睡觉。
“男人不缺衣服,那是他的事,买不买,是你的心意。”
因为容箬的不配合,逛了几家店,也没选到合适的。
颜丽屏也由着她了。
感情的事,外人也是插不上手的!
一转身,就遇到两个比苍蝇还烦的人,容箬翻了个白眼,嘀咕:“离的这么远都能看到。”
“姐姐,你们也来逛街啊。”
南漾还是一副良家妇女的温婉模样,眉眼间透出的春意和惬心,却是遮不住的!
容莞挽着她,头扭到一边,像是只高傲的孔雀。
颜丽屏跟着容景天三十年,虽然不爱穿戴名牌,但还是会看些奢侈品杂志。
为的就是,出去应酬时,能跟那些贵太太搭上话,不至于丢他的脸。
这个习惯,即使离了婚,也一直不曾改。
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南漾和容莞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想到他们离婚的前一段时间,容景天一直忙着拉融资,几乎每天喝得烂醉如泥。
看着他辛苦,她也心疼,那段时间,连家里的开支都特别节约!
如今看到南漾两母女......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心就疼了。
但也只是感慨。
从离婚那时起,容景天的事,就跟她无关了。
她看了眼南漾手里拿的衣服,是容景天的尺码,却不是他喜欢的款式。
但是,她没说话。
礼貌的点了点头,和容箬一起离开了。
多年的贵太太的生活,让她做不了公众场合撕bi的事,对南漾,也不说全无怨恨,但是,这种事,更该怨的,是出轨的男人。
容莞冷哼了一声,“都被抛弃了,还这么拽。”
颜丽屏脸色一白,拉住要过去的容箬,“走吧,这种靠讽刺别人获得快感的人,心里大多不快乐。”
容箬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冲着容莞挑了挑眉:“靖哥哥,能帮我个忙吗?”
......
回到酒店,颜丽屏只挑了几样生活必需品,其余的全让容箬送到裴靖远的房间去。
“你买这么多水果,不吃啊?”
“也不知道靖远喜欢吃什么,你先送上去让他选选,我把东西收收,明早就搬过去。”
容箬:“......”
指纹锁里没有录入她的指纹,容箬也没有房卡,站在门外敲了一会儿门,又等了几分钟,都没见人来开门。
大概是回裴家了!
手机在响。
是爸爸打来的。
估计是为了商场的事。
要是让妈妈听到了,肯定又要伤心了。
将东西放到地上,接通。
果不其然,爸爸第一句话就是:“箬箬,爸爸的卡是你让靖远锁的?”
“嗯。”
她提了这个要求,至于裴靖远用的什么方法,她就不知道了。
容景天叹了口气,曾经的意气风发似乎都已经远去了,听着让人莫名的心酸,“箬箬,我知道你不喜欢莞莞,也恨南漾,今天她们也得到教训了,莞莞回来哭了两个多小时,你就别再跟她们计较了。”
一番话,听得容箬眼睛发酸。
卡上刷不出钱就丢脸吗?
“在感情上,我尊重妈妈的决定,她不计较,我也不能越俎代庖,但是你告诉她们两个,不想丢脸,就别凑上来受虐。”
容景天还没说话,容莞尖锐的声音就顺着听筒传了过来:“容箬,如果不是靖哥哥帮你,你有那么大本事吗?说的自己很清高,到头来,还不是靠男人。”
“容莞,你给我闭嘴。”
电话没断,容景天厉着声音训斥。
容莞不服气的争辩:“我说的是事实,她只不过运气好,比我先认识靖哥哥......”
“什么这么好听?”
一只手伸过来,夺过她的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自然的揽在了她的腰上。
容箬原本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裴靖远,莫名的觉得很委屈,环住他,脸埋进他的怀里!
刚才太听的认真了,都没发现他过来。
唇瓣刚好贴着一处小小凸起的地方,她脑子一懵,居然张嘴,轻轻的咬了一下。
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紧绷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两个字——
完了。
急忙放开他,一步跳了老远。
“我不是故意的。”
看容箬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裴靖远有些口干舌燥的拧松了领带,挂了电话,几步将容箬揽回来压在门上,“妖精。”
“我妈让我上来给你送水果。”
裴靖远亲了亲她的唇,刷开门,拧着袋子进去。
将袋子放在茶几上时,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里面的杜蕾斯,实在是,那惹火的黑色包装在一大堆白色口袋装着的水果里,太引人注目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容箬,显然,她也看到了,一张小脸柔嫩嫩的粉,“送水果?”
修长的手指探进塑料袋,从里面捏出那盒杜蕾斯,认真的看了一眼:“你买的这个......”
“我妈买的,她说要......”
裴靖远头也没抬:“要什么?”
要避孕。
可是,这个词,她怎么好意思在裴靖远面前说。
那潜在意思不就是,来吧,戴上TT来上我吧。
她咬着唇,不吭声。
裴靖远淡淡的笑了,放下杜蕾斯:“这个号,太小了,不能买标准号,你没跟伯母说吗?”
容箬红着脸瞪他,像只炸毛的猫!
裴靖远还有些事情要做,也就没继续逗她:“给我拿个香蕉。”
容箬今早上查了,香蕉能诱发早泄。
不行。
她从里面找了个榴莲,“吃这个吧,补......”
急忙咬住舌尖,差点把‘补肾壮阳’给说出来了。
裴靖远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双腿交叠,要笑不笑的看着她:“说吧,打什么坏主意?”
她一副明显心里有事的模样,急切的,就恨不得掰开了塞到他嘴里!
“没有,就是听别人说榴莲营养好,补身体。”
“补哪里?”裴靖远十指交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容箬低着头,专注到近乎虔诚的盯着手里的榴莲,她怕一恍神,视线就移到他的裤裆上了:“身体。”
“你吃吧,正好补补,”他用手撑着额头,沉默了一下抬头:“都快找不到正面了。”
容箬苦大仇深的抱着榴莲,梗着脖子说:“我不吃榴莲。”
她被吃榴莲吓到了,以至于忽略了,裴靖远说的:找不到正面。
“小时候不是挺爱吃的吗?”
他认识她的时候,已经不吃了,不过听伯母说,她小时候爱吃,一个人能吃大半个。
容箬一副便秘的纠结表情,她小时是爱吃,但有一次陆冉白告诉她,榴莲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几分钟更好吃。
于是,她屁颠屁颠的剥了两瓣放进微波炉里。
那味道......
三天没散。
邻居的小屁孩问她:“姐姐,你家里在炖屎吗。”
后来,她就再也不吃了。
裴靖远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腿上,“别闹,我处理点公司的事,乖。”
容箬坐着无聊,就开始拨榴莲喂裴靖远。
他张嘴,将她的手指一起含进去,温热的舌尖轻轻的刷过她的指尖。
“味道还不错。”
等他处理完手中的事,容箬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似乎睡得不太舒服,皱着眉头,神情有些委屈,头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
裴靖远伸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弧度优美的侧脸!
灯光洒在她脸上,照得她整张脸白得似乎透明!
皮肤白,所以显得她眼底的青黛很明显。
裴靖远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起来,轻柔的放到床上。
容箬实在困的厉害,这种程度的动作根本吵不醒她。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
裴靖远皱眉,信步走过去接电话,“说。”
“裴总,陈少爷那边,又闹出动静了。”
他蹙眉,看了眼睡着的容箬,转身去了外面的花园,“陈家老爷子呢?”
“陈少爷这次闹腾的厉害,老爷子那边似乎不太想管,但碍于你的面子,又不得不管,派人走了个过场,陈少爷那边也执着,正好中了他的下怀,索性不管了。”
“你去处理。”
李秘书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陈少爷这次,是要逼着您出手。”
......
晚上的警察局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很安静。
裴靖远的车停在停车场,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秘书先他一步到,欠了欠身,抱歉的说:“陈少爷不肯出来。”
裴靖远点了支烟,神情冷漠,像是覆盖了一层霜雪,他耐性本来就不好,更何况,对方还是有意折腾。
他简直都想丢下一句‘让他在里面呆到够’,甩手走人了。
闭了闭眼睛,“走吧。”
陈井然懒散的坐在办公椅上,双腿搁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抽烟。
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看到走进来的裴靖远,他有些意外,又不觉得意外,邪肆的勾了勾唇角:“一直资助我,派人在暗中保护我的人,是你?”
裴靖远并没有立即承认,而是闲庭若步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稍显狼狈的陈井然:“出不出去?”
他们两个,气场不同。
陈井然即使衣服凌乱,上面还有血渍,唇角也青紫了一块。
但配合着他的痞气,斜勾着唇角坏坏的笑容,也很得小姑娘喜欢。
“出去,不出去难道在里面过夜啊,妈的,太简陋了。”
他起身,一脚踢翻了身下的座椅。
陈井然走在前面,双手插在裤包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唇角的笑容一收,狠狠的抿紧了唇。
走到停车场。
陈井然停下脚步,痞痞的朝裴靖远挑眉:“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他做这些事,只是为了给陈家二叔一个交代,至于陈井然的态度......
无所谓。
陈井然咬牙,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裴靖远摘下手表,递给候在一旁的李秘书,“很能打架?”
他还没说话,就被裴靖远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疼。
是真的疼。
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陈井然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唇角,灯光下,能看到淡淡的血渍。
他阴沉着脸,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陈井然:“起来。”
陈井然从地上站起来,这一脚,估计肋骨都断了一根。
脸色发白,看着裴靖远的目光犹如一匹被逼入绝境的恶狼,呲着牙,做出防御的姿势看着敌人!
他抡起拳头,朝裴靖远的面门砸去。
裴靖远冷笑,毫不费力的扣住他的手腕,又是一拳揍了过去。
陈井然甩了甩头,感觉自己都被打晕了。
嘴里、鼻腔里,都是血腥味。
走廊上站了几个警察,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去劝。
裴靖远的手下的重,陈井然在之前的打斗中又受了伤,完全是任人宰割。
他勉力撑着,吐了口血水,“怎么,我要追容箬,让你急了?我TM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我就是穷得只能穿条裤衩,也不屑你的好心。”
裴靖远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拧起来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想报仇?你就别在女人身上用手段,光明正大的,我给你资金,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在商场上打败我,这样,才对得起你侠肝义胆的二叔。”
松开他,李秘书递过来一张纸巾。
裴靖远擦了擦手,上车!
吩咐:“开车。”
李秘书看了眼前面,还躺在引擎盖上的陈井然:“陈少爷他......”
“不能成才,死不足惜。”
车窗没关,他这句话咬得有沉又重,一字不漏的传进了陈井然的耳朵里。
李秘书有些惶恐,这是在警察局里呢。
万一有个好歹......
犯罪证据都不用了,直接逮捕归案。
肇事逃逸都不行!
但是裴总吩咐的......
她一咬牙,启动车,放在刹车上的脚还在颤抖。
陈井然翻身从车上下来,刚落到地上滚了一圈。
裴靖远的车子就驶出了停车位。
他如果晚一步......
不死也残废。
李秘书松了口气,才发现捏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被汗打湿了。
“裴总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躲?”
“一心想死的人,不会是那个眼神,”他靠着后座,捏了捏眉心:“以后,他要省心很多了。”
“可是......如果陈少爷真的要找您报仇......”
她并不知道陈井然和裴总之间的恩怨,第一天上班,陈井然就和同学打架,将自己弄进了医院,裴总吩咐她去处理,并以后都留意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