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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赵家三代男人,齐聚一室,并未休息。
赵老太爷端坐上首,并不说话。赵璟茗看着赵函墨,问道:“墨儿,为父怎么听说,你今日消失了一段时间?”
赵函墨面不改色,神情淡淡地道:“有一僧人约我悬潭一战。”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是谁?为何约你一战?且你于武道上的进境不是谁都知道的。”
“对方亦不知,不过奉人之命,杀我耳。”
“啪!”赵老太爷忽然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
“花费如此大心里,莫非对方的目标是墨儿。”赵璟茗深锁眉头,猜测道。莫不是梨花别院那次伏杀背后的人?
“祖父与父亲不必忧心。杀我者,我已经伤之,若再来,必杀之。”赵函墨殊为冷淡地说道。
赵老太爷和赵璟茗神情都极为严肃,他们都在想,为何对方如此想置墨儿于死地。
“啊,走水了。”
“走水了。”
……
才一入夜,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传来,随即一片火光熊熊燃烧起来。赵老太爷和赵璟茗同时面露惊色,迅速起身,打开了门,老太太在隔壁,不知隔壁安全否。
这时,赵函墨冷静开口道:“祖父与父亲处理外火,我去看祖母。”说罢,赵函墨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影。
赵璟茗见识到他露出这一招后,顿时放心不少。然后恢复一国丞相的冷静,开始调动护卫。
火势起于对面的厢房,略一分辨,赵璟茗面色一变,道:“那是几位殿下所住之地。”
“璟茗,你派人去保护几位殿下。这里由我坐镇。”赵老太爷迅速道。
赵璟茗也不犹豫含糊,带上部分人去了火海之地。
赵老太爷则令大家搬东西,离开这里。
赵函墨瞬息至了赵太夫人房里,他到的时候,屋子里毫无动静,伺候的两个小丫鬟晕了。而床上一个卧躺的人影,但是赵函墨打眼一看就不是他祖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赵函墨出现,对方竟然斯斯然坐了起来,对着他道:“想救太师夫人,去这里。”
一个纸团被投掷过来,赵函墨伸手接住。床上那人一个翻身,准备破窗离开,而赵函墨手中纸片一飞,划过那人脖子,那男子一摸脖子,一惊,想要继续逃,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一点一点软到在地,他强撑着抬头去看那个少年,却一不见他的身影。男子心中何其惊讶,原来那元德大师竟都说的真话吗?
男子伸手爬动,然而只挪动小小几毫米,就再也动不了了。他脖子的血不断留下来,他的眼睛渐渐就闭上了,身体也不动了。
赵函墨根据纸条地址,人来到了南边一僧居,此处不是别人居所,正是元德大师的居所。赵函墨一个跃身就进了院子。
“阿弥陀佛,施主来得奇快无比。”院子正中央站着一个黑影,正是元德大师,他手持佛珠,一派大德打闲的风范,说话也很有风度似的,他道:“施主不必忧心,太师夫人无恙,不过施主要救回,怕是不那么容易。如果你愿以相救,贫僧保证老夫人无事,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都不会有事。若是不然……”
后面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自明了,赵函墨却毫不顾忌其言,一根木条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一言不出,只一招剑气如水,剑随心动,方圆剑气所指,杀人如麻。落叶成灰,对面元德还没来得及出收手,就已经轰然倒下。
仰躺而下,元德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还有未成形的惊和恐。
赵函墨提着木棍,走过元德身边,完全不理会他的身体,仿佛地上并没有一个“死人”。
赵函墨走进屋子,从左往右搜索,一间,两间,三间,然而却没见着他的祖母。赵函墨略一沉思,手中木棍再飞,随手一剑出,这方小院顿时从地基面被横切,倾斜倒于北。
院子外的小沙弥听见动静,在门口看见此情此景,顿时吓得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赵函墨抬手,一股力量喷薄而出,将那小沙弥吸了过来。小沙弥惊恐万状地道:“施施主,饶命。”
“人在何处?”赵函墨声音冷而淡,并没有瞬息杀人夺魂般令人恐惧,然而小沙漠却惶恐到了极致。那地上躺着元德大师的“尸体”,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就被他轻松地像是移动玩具似地削倒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毁灭力。
此刻,吓到的小沙弥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道:“公子,那位老夫人被送去隔壁山的静水庵去了,此刻应该还没走远。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赵函墨转身就走,根本无视那小沙弥。等他离开许久,小沙弥才意识到他真的走了,他看看四周,元德大师的尸体就在不远处,他看着往后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却无力阻止。
这里起了这么大动静,很快就有人跑来查探情况。一个青年僧人领着几十武僧,看到院中强狂,俱是一惊,要怎样才能,将整个院子的房屋像切菜一样切掉屋基之上的部分?
“大师兄,你看。”有人指着元德大师的尸体道。
有人看见了小沙弥,立刻跑道他面前去问:“怎么回事?”
小沙弥看见庙里的正规嫡系弟子,立刻如获救星,道:“各位师兄。”如此一句后,小沙弥泪如雨下,小沙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也瘦小,哭得挺可怜。问话的青年和尚就缓和了语气:“慢慢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沙弥断断续续地把经过说了一遍,言说赵丞相家的三公子杀死了元德大师,削了元德大师居说的房屋。至于原因小沙弥却故意没说,因为赵太夫人的事情,他也参与其中,他不敢说。
那位去检查元德大师身体的师傅几息后,对为首的青年说:“大师兄,元德大师,去了。”
为首的青年和尚一跺脚,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鞋印。其他和尚都露出敬畏之色,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这脚下的功夫竟然已经修到了这种地步。
“赵丞相家三少?”青年和尚眼中极怒横生。小沙弥缩在一边,缩了缩头。旁边的和尚安慰道:“别怕,大师兄人和气的。”
却说广安寺起火,这件事情很快被飞鸽传书送达了京中。原武帝还未就寝,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迅速命侍卫统领顾戴带了五百侍卫前去广安寺。后又命暗卫队带了一支人去。
广安寺中,火起于两位皇子殿下的住所,两位殿下在侍卫的保护下安然无恙,但也颇为狼狈。广安寺那一把火,不知用了什么燃料,竟是水扑不灭。
如此一番大火,广安寺专属贵人客居的东部建筑全毁得不成样子。能够阻止火势绵延到其他楼宇已属大幸。主持大师及一干庙高僧联合赵璟茗带来的人及其两位皇子还有世子的势力,也只能做到这样。
天已近黎明。
主持空寂、空悟大师、还有元字辈的一干高僧,数百僧人,全都齐聚在前院之中。赵家人和两位皇子,一位世子均在。
下面的小僧们都是一脸颓丧,倒是空字列和元字列的大师们都还算淡定,情绪比较激动的几位大师,也还算好。
一个中年和尚带着一队僧人进来,立刻回禀道:“方丈,寺里的客人都已安排进安全之地。”
空寂点头,道:“你自找个地方坐下。”
那中年和尚垂目施礼,后退到一处空地盘腿坐下了。
不一会儿,又一人带着一队和尚来了。这支队伍的人都十分年轻,是广安寺最年轻一辈的弟子。为首的弟子在远处止住了其他弟子前来,他一人带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小沙弥走了过来。
“方丈,弟子正昭,前往元德大师处查探,发现元德师被杀,院子被夷为平地,此事据这位眼见的小师傅说,是……”正昭略顿了一下,对小沙弥道,“你来说。”
面对众位寺里的高德大师,还有皇子丞相等人,他早已经两股战战。名正昭的青年和尚道:“不用怕,你只需据实以告。”
小沙弥抖了抖,终于开口道:“这事是是是赵三少所为,弟子,弟子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赵太师和赵丞相二人身上。
赵太师眉毛微动,却未言语,赵璟茗面色平静,只看向那小沙弥,问道:“我儿杀了元德大师?你亲眼所见?”
“是是……是。”小沙弥结结巴巴地道。
赵璟茗:“若果真是他所杀,那必然是那元德大师该死。”
此言一出,庙中和尚俱震惊,纷纷愤怒不已。
“丞相大人,这是要以权凌人?”正昭目视赵璟茗,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屈之力。
赵璟茗平常道:“真相需要查探清楚,到时候自有公断。诸位不必急于下定论。”
“没错,此事还须彻查。”主持大师开口,道,“正昭,你先退后坐好。”
青年礼退,挨着前面来的中年和尚坐了下来。中年和尚对他慈和一笑,小声传话道:“不要先入为主,此事疑点重重。”
青年紧皱的眉头松开少许,微微点了点头。
***
赵函墨一路追踪,在半路上拦住了劫持赵太夫人的人,那些人见到他不仅毫无惧色,还一副就等着他落套的表情,为首一黑衣人,投给其他人一个眼神后,忽然一行几十人,全部抬手,一阵毒针如雨般飞扬。不仅这一队人,左右后,忽然之间,四面八方都是毒针激射而来,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射成蜂窝了。然而,赵函墨手中木棍一举,顿时龙影倾出,仿佛食人之兽,瞬息间就将四面八方数百人震伤倒地,消灭这些人不过是几息之功。
赵函墨犹豫行走在闲庭之中,走道轿边,打开轿子,轿子里果然躺着他祖母,但人显然处于昏迷中,赵函墨为其把脉稍作检查后,将人背了起来。然后人未回寺庙,而是连夜奔驰回了京中。
越城门,回赵府,谁也不知道他回来了。
赵函墨背着赵太夫人没有回太夫人的院子,而是去了雾川先生之处。
是夜,雾川先生并未入睡。广安寺走水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雾川先生却是知道的,他想去寺中看看,不过赵府如今赵老太爷和赵璟茗都不在,他还是坐镇府中比较好。
“先生。”月暗星稀,一片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左棠倏然看向声音传来处,少年背着一个人站在那里。
左棠忙走了过去,看清少年背后的人是赵太夫人,问:“怎么了?”
赵函墨:“救我祖母。”
“你先生我并不医术。”左棠道。
赵函墨:“不需医术,乃需武术。太上心经。”
左棠看一眼赵太夫人,道:“墨儿,你祖母年纪大了,以内功心法为疗,怕是不妥。”
赵函墨:“微量为用。你我共同施为。”
左棠略一思忖,点头。
这一晚,赵函墨在赵府和左棠一起救祖母。赵太夫人倒并未中毒或是怎样,但是由于被人胡乱点了全身的穴道,导致身体机能的错乱。若不好好施救,解开穴道怕是疾病缠身,活不了多久。如今他与左雾川合力将赵太夫人身上的絮乱的脉脉络重新梳理好,自是一切都后遗症都不会有了。甚至成功的话,还有助于老太太身体通泰,延年益寿。
赵函墨全然不知道,广安寺中,他已成为杀害高僧的嫌疑人。
晨间,主持大师召集寺庙中大小弟子,以及几位贵客,一切就此事进行了商讨。最后的揭露那就是,此事要秉呈御前。而皇帝派来的侍卫队也到得甚快,大家会还没散,顾戴就领着人到了。然后自是一起商讨此事。
“也就是这火是起于二位皇子殿下和世子殿下的房屋,幕后放火之人,意图谋害皇子。”顾戴总结事件,“丞相家中太夫人被掳走了。如今也下落不明,赵三公子救人而去,也下落不明。寺中有一个高僧元德大师被害,有人证是赵三少所杀。”
“大体如此。”夏濯点头道,随即说了一句,“赵三少杀元德大师一事,怕是有什么误会,续好好查清楚。”
顾戴一脸刚正道:“二殿下放心。陛下自会明察秋毫。”
顾戴带着侍卫队对广安寺一番查验后,留下了一些人继续查探,相信下午就会有三司的人来查案,而他则要带着重要人物回京,去见原武帝。
***
大殿之中,原武帝端坐龙椅之上,左右太监宫娥数名,殿下站着文武大臣,中间站着的人乃是这次广安寺走水事件的中心人物,寺中方丈空寂大师,空悟大师,元慧大师,另外一青年和尚正昭。
再有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以及福王世子夏颉,赵太师、赵璟茗,侍卫统领顾戴。
“给三位大师及赵太师赐座。”原武帝道。
于是,空寂、空悟、元慧三位大师,还有赵太师得享在殿中坐着的待遇。
准备就绪后,原武帝首先点名广安寺中唯一前上殿的年轻和尚。“正昭师傅,你来说此事经过。”
正昭出列,对原武帝见礼,原武帝道一声免礼,正昭开始说:“昨日入夜不久,两位殿下的住处忽然走水,随后主持召集人手前去救火。火势之大,难以扑灭。大家集中灭火。然不就,忽见元德大师所在院子忽然被掀翻房舍,震动之大,小僧前往查看,发现元德大师已死,一小沙弥在场,指认杀害元德大师以及毁屋舍的乃是丞相大人之三公子。丞相言赵太夫人失踪,赵三公子去救,如今赵太夫人和赵三公子皆下落不明……”
元德以叙述的口吻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武帝又问顾戴详情,顾戴回道:“陛下,事情大体如正昭师傅所说,另微臣查探,赵太夫人屋中有一人被一纸片割喉而亡,纸条上疑有字迹,不过别血污了看不清楚上书和何字。”
原武帝点了点头,道:“纸片,去找工部,看是否有法子看到上面的字。可知能认出那被杀之人是何人?”
“回陛下,那人可能易了容,易容之术颇为高明,目前臣正在找人破解。”
“太医令。”原武帝唤道,太医令出列,对着上首的原武帝道:“太医院有擅长易容之术的大手,顾大人放心。相信很快就能破除易容之术。”
原武帝这时看向赵璟茗,问道:“丞相,你家三公子武功修为如何?可能毁灭一座院舍?”
“陛下,臣亦不知,犬子随雾川先生习武不顾数月,功力如何,或许雾川先生比较清楚。”
原武帝点头,看向顾戴,道:“赵太夫人和赵三公子下落不明,可派人仔细查找了?”
“回陛下,臣已派出200人去寻找。”原武帝点点头。这才看向他的两个儿子,问:“夏濯、夏臻,你们怎么看此事?纵火之事,可有怀疑对象?”
两位皇子对视一眼,夏臻先开口道:“回父皇,儿臣和二哥都不知道。另外,午时,我和二皇兄及堂兄三人在后山遇见赵三公子,我等问他在后山干什么,他说庙中高德之人越他比武。”
原武帝微微点头,又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道:“此案,朕当亲自审问。”然后吩咐各司的人开始取证彻查。
***
“失败了!”
“殿下,如今那赵三少下落不明,因此尚不知其是死了,还是……”刘居顿了顿,道,“殿下,那赵三少就算没死,他杀了元德大师,就算不死,也难活了。到时候我们……”
夏兆走来走去,颇为心神不宁。他深吸了口气,道:“去外面说话。”
刘居赶忙阻止道:“殿下,此时,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夏兆停下脚步,打消了去地道外说话的打算,深吸了口气,道:“你刚才说有个重要线人死了?”
“是的,殿下,那人易了容,由他负责联络元德,我打听到他死了,现在还没人看见看见他的模样,若是去了易容物,露出真面目,一定会让大家惊讶的。”
“那人是谁?”
“殿下到时候就知道了。”
夏兆点点头,露出笑意:“为何现在不可说?”
“殿下,现在不知更好。”
“罢了,希望你确实办好的此事。”
“上次属下办事不利,让殿下失望了。”刘居低头道。
夏兆摆摆手,道:“此事还没结束,给我稳住了。”
“好的,殿下。”
“这次向夏濯、夏臻和夏颉放火,实乃不智。此事,那三人定然算在孤头上,如此,那夏颉怕是要偏向夏濯了。”
“殿下,夏颉世子一向与二殿下交好,就算现在口里说着不偏,未来难免……另外,此事本就与殿下毫无干系,只要让陛下相信殿下你你就可以了。”
夏兆想起昨日夏戟对他说的话,心中对让父皇完全信他没太多把握,不过就算怀疑,但也只是怀疑。
***
赵老太爷和赵璟茗在傍晚时候回了赵府,赵府的下人和女眷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大少和赵二少早上就知道了,不过都没说。现在家中两位长辈都回来了,两人算是放了一半心。
“祖父,父亲,祖母呢,还有三弟呢?”赵含章问道。
赵璟茗闻言眉头深锁,道:“你祖母和三弟目前都下落不明。”
“什么?”赵含章闻言一惊,“怎么回事?”
“别担心,都回去休息吧,晚了。你三弟如今今非昔比,他不会有事,有他在,你们祖母也当无事。”赵老太爷笑容慈祥地说道。
赵含章微微放下了心,赵含观在一边也松了口气。
两位长辈看起来都很累,赵含章和赵含观都不欲再多打扰。
江氏后院离前院有些远,来不及到门口去迎接,因此江氏先去德闲居等,给赵老太爷请了安,见赵太夫人不在,便问:“父亲,母亲怎未一起回来?”
赵老太爷道:“你母亲和墨儿去了别院,约莫过几日才回来。”
“墨儿也没回来?”江氏顿时失望。赵老太爷点头,一点也不像在撒谎。
江氏又去见了赵璟茗,然后回了自己院子。
三省居中,一天一夜了,雾川先生和赵三公子还未出来,雾川先生的随从守在门口,一刻都不敢离开。虽然听到动静,知道前院主人回来了,但是也没离开。
过了一会儿,赵璟茗亲自来了三省居,守门的小厮见到家中男主人,齐齐问候。
赵璟茗四处看了看,见里面一片寂静,问:“可知先生在何处?”
守门小厮道:“回老爷,雾川先生和三少爷在后堂屋施功,据说在救太夫人,已经一天一夜了。”
赵璟茗一听,顿时健步如飞,到得后堂屋,看见门口站着的雾川先生随从,道:“先生和我家墨儿在里面救太夫人?”
随从点头,道:“丞相大人,先生吩咐,任何人来都不得打扰,否则生险。”
赵璟茗点头,招身边的随从去给老太爷传话,母亲和墨儿都在家里。
赵老太爷听说后,镇定之色也摆不住了,立刻就来了三省居。
夜深了,屋门还没打开,赵老太爷年纪大了,昨晚一晚未休息,今天也没有丝毫休息,现在已经撑不住了,被赵璟茗劝去休息去了。
午夜之时,赵含章和赵含观自己发现了一些端倪,两人也来了三省居。
赵璟茗见二人急于知道,便也不隐瞒了,将实情告知。
“什么,父亲,三弟被指控杀了广安寺的高僧?这不可能。”
“那元德大师,该是有些问题。此事陛下要亲自审理,为父告诉你们,便是叫你们知道,但不要掺合。若是此后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自当不必理会。”
“孩儿知道了。”赵含章慎重道。
赵璟茗看向二儿赵含观,赵含观也点头。
“吱嘎。”一声推门声响起,全往门口看去,然后就见雾川先生走了出来。平日里一身清逸的雾川先生此刻看上去疲态尽显。
“雾川先生。”大家齐齐喊了一声。还没问话,就见后面又走出来一人,赫然是赵函墨,他还穿着昨夜的衣服,不过,看上去整整齐齐地,除了有些倦意,看上去倒好好。
“三弟。”
“三弟。”
赵含章和赵含观同时喊了一声。赵函墨看向二人,赵含观本面露担心,他看过去后,他就轻哼一声,移开了视线。赵含墨对赵含章点点头。然后看向赵璟茗和雾川先生。赵璟茗正和雾川叙话。
“雾川,大恩不言谢,以后但有所求,必赴汤蹈火。”赵璟茗难得以江湖人口吻说话。
左棠道:“应该的。太夫人已经没事了,不过目前已熟睡,明早再接她回去比较好。”
“我先去看看家母。”赵璟茗去了屋里。
赵含章和赵含观齐齐向左棠施礼,道:“多谢先生救命之德。”
左棠摆摆手,道:“你们且回去歇息,我也当歇息了。”打了个哈欠,赵左棠拍拍赵函墨的肩,道:“墨儿,随我去休息。”
赵函墨欲拒绝,回自己院子,但已经被左棠扣着肩膀走了。有先生出手救祖母之事,赵函墨也就从之了。
屋外剩下赵含章、赵含观还有雾川先生那位随从,三人看了看,说了几句话。两兄弟等赵璟茗出来,一起离开了三省居。
“墨儿,这次用太上心经,为师亦有所得,你说说看,你可有所得?”左棠问弟子。
赵函墨点头,却不回答有何所得。左棠却忽然大叹一口气,说道:“墨儿,你可知道为师所著书之思想为何?”
赵函墨摇头,一点也不觉惭愧地说:“不曾看过先生著作。”
左棠笑道:“先生著作不曾广泛流传于世。”
赵函墨点头,左棠初始一脸惆怅,随后面色渐郑重,但他许久没说话,进屋后只说:“今日就睡了,明日先生再与你说先生之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