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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热腾腾的气息喷到蕊心的颈窝里,他微醺地笑问道:“听丫头说你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睡着?是不是想我想的?”
蕊心笑着啐了她一口,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点心的?”
云飞得意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真心喜欢一个人,这些事总是会知道的——怎么样,在宣城侯府吃的第一餐,还满意吧?”
蕊心想了想,笑道:“琵琶肘子里再加些蒜沫,就更完美了!”
沈云飞轻轻捏起她小巧柔嫩的下巴,笑道:“小东西,你就不怕熏着你夫君?”说着,火热的双唇已经覆了上来,深深地吮住蕊心的舌尖,掠夺似地不肯放开,沈云飞胸脯隔着被子一起一伏,情热不已,双手快速地解开腰间系着的红玉缀珊瑚流苏的嵌珠玉带。他喝了很多的酒,被他含住的舌尖只觉得又苦又涩,蕊心费力地推开他,佯嗔道:“一身的酒气,还不快去沐浴更衣?”
沈云飞恨不得立时钻进鸳鸯被去,一了相思债,转念一想,浑身酒气确实太煞风景了,横竖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耽搁这一时半刻,他的新婚之夜只有一次,此时不清爽干净玉树临风,更待何时!
暂且压下火去,叫人备热水沐浴。
蕊心面朝里,不知为何,心开始怦怦跳起来,才觉得只过了一会儿,沈云飞就又回来了,这一回他换上了薄绢寝衣,钻进被子,从身后抱住蕊心,灼热的身体把被子里的寒意驱赶得荡然无存,蕊心闪念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人形容怨妇都说“残灯冷被”,沈云飞这一钻进来,比十个汤婆子都管用。
云飞扳过蕊心的身体,再次亲吻她,他刚才沐浴时一定漱了口,唇齿之间萦绕着玫瑰的香氛,酒气与玫瑰的芬芳纠缠在一起,倒透出一丝陈年佳酿的醇香。
柔软的舌尖交缠了许久,蕊心只觉得身子渐渐软如薄纱轻羽,飘飘然无凭无根,喉间止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云飞的双唇放开她,笑道:“是不是想要了?”
蕊心羞涩难当,只是不说话,云飞开始往下吻她的脖子,一边去解她的寝衣领子,这件羽纱寝衣的脖领子上有一枚缠得异常精致华美的如意盘花扣儿,这种扣子的优点是端庄大气,缺点是......呃......很难解,又是新做的寝衣,扣眼儿更紧更涩,云飞还有些残存的醉意,手心里又出了许多汗,屋里的龙凤喜烛已经挪到紫檀镶螺钿团寿大案上,榻前只留了一盏昏暗的三彩缠枝牡丹如意灯,只能发出昏黄的光晕,蕊心后悔,坑爹啊,早知道穿那件交领寝衣了。
云飞费了半日的劲,还是解不开,情急之下就要一把撕掉。蕊心忙拦道:“别撕别撕,我来解吧——这扣子是新缠的,才又紧又涩,穿久了松了就好解了!”
云飞故作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一边拖着腔调,一边就往桃源深处摸过去,孟冰可不是只接受过一本桃红册子的粗糙教育的古代闺秀,一听云飞的话,岂有不懂的?顿时羞红了脸,打他道,“原来你这么没正经......”
盘花扣已经解开,云飞气喘吁吁的吻下去,忙里偷闲道:“你夫君要是这个时候还跟你正经,你就该哭了......”
这个沈云飞,总是气得她哭笑不得。
吻到胸前浑圆雪白的两团,沈云飞一边揉一边喘息道:“蕊心,我的心肝儿,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蕊心能体会,沈云飞对她用情之深,胜过任何一个人,一切归属于善待她的人,何况这个善待她的男人还那么优秀,做她的妻子,蕊心无怨无悔。爱慕,喜悦,感动交织缠绕,无以言表,蕊心只能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纤细的柔荑从脖颈往下,轻轻抚过他英挺的后背——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沈云飞想蕊心想了这些年,一朝遂愿,本就浓情难抑,哪里再经得起她这样的爱抚?当下再也隐忍不住,扳开少女修长的双腿,摸索着探幽寻芳,却半日摸不着门径,蕊心在灯影下羞红了脸,扭了扭身子,云飞也有点难为情,嗫嚅道:“你别笑爷,爷这些年为你守身如玉,半个通房都没有,自然比不得那些登徒子......”
一头说着,一头指尖却猛然触着一处柔软湿润之处,云飞大喜,瞬间,嫩蕊娇香蝶恣采,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云飞犹如入了仙境一般,神飞魂荡,迷迷蒙蒙地只能发出“啊——”的一声。
“嗯......”蕊心咬着唇,把娇吟尽量减弱到最低,不知道李嬷嬷她们此刻是不是正在听窗根儿,秀背上霎时冷汗涔涔,羽纱寝衣都湿透了,“疼啊,你轻点!”
云飞只能死命忍着,二人剧烈地喘息一阵,过了一会儿,附在蕊心耳边,蜜语如丝:“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是的,尽管很痛,蕊心还是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在湘水岸边的山洞里,在法源寺后山的农家小院里,她也明白沈云飞对他情根深重,知道这个男人将所有的心思柔情都放在她的身上,可是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同心同体。
眼角边不知不觉竟湿润起来,不知是痛的还是感动的,眼角一湿润,另一个地方也就湿润了......痛楚也轻了许多,蕊心的腿缓缓向他身上盘了盘,呓语道:“没事,我没事......”
沈云飞如闻天簌,立时冲撞起来,蕊心有心要承全他,只是默默地忍着,但毕竟初经人事啊,沈云飞又自幼练武习剑,身体素质差不多能跟跆拳道的业余选手相媲美,最后蕊心实在抵受不住了,软软地向外推他:“我......我受不了了,先歇一歇吧。”
沈云飞才尝到好滋味,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可一摸蕊心的额头,竟是*的,知道她是一直忍着,当下只能强压下火去。
沈云飞吻了吻她额头道:“三妹,是我唐突了......”
蕊心这才如过了火焰山一般,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好像贴在了榻上,含含糊糊地说了句“睡吧”。
沈云飞脉脉道:“好,我抱着你睡。”
他的身子很暖和,蕊心被他烘得身子很舒服,就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让一个没得到满足的精壮男人抱着睡,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食髓知味的沈云飞软玉温香萦怀,怎能坐怀不乱?等蕊心感觉到他身子不对,沈云飞早已耐不住了,腾身上去,甜言蜜语地哄着蕊心又来了一回。
蕊心这一次没有那么生涩,却是痛上加痛,云飞一面缓缓动着,一面在她耳边说些情热的话,减轻痛楚,宝珠罗帐浸在青白的月光里,渐渐剧烈地颤动起来,荡出一痕一痕深深的波纹。
蕊心当时只听他把甜话儿都说烂,等云收雨散时,整个身子却像被大卸了八块又重新焊接起来似的,疲惫都渗到骨头里去了。
在如亦真亦幻的无边春色中,蕊心沉沉地昏睡过去,一夜无梦,等睁开眼时,却见晨曦透进罗帐,蕊心才想坐起来,却遍身酸痛,沈云飞的一根精壮胳膊还扣在她胸前。
蕊心红了红脸,去推他的手,道:“该起了!”她浑身无力,这话说得更如娇燕呢喃,沈云飞慢慢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娇容似月,玉颜如花,又是一阵情动,那手只搁着不动,又揉搓起来。
蕊心这回很决绝,她现在就不是很确定一会儿起来还走不走得稳,要是再叫他来一回,她就别下床了,新媳妇洞房第二天下不了床,这个会不会上头版头条啊!
云飞也知道蕊心的顾虑,就不再坚持,却按她在榻上,道:“我先起,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叫檀香先给你拿些稀粥点心垫垫。”
新妇进门,起码前三天是要跟着婆婆吃饭的,沈云飞这是怕她初来乍到,跟长辈吃饭不好意思吃饱,才叫她先垫补垫补的,蕊心内牛满面,笑道:“那也得起来,总不能在榻上吃啊!”
她又不是半身不遂。
沈云飞露出一点坏笑,道:“就在榻上吃,”又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你昨夜辛苦了,夫君怎么舍得你起这么早呢?”
蕊心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屋里看,看到李嬷嬷和青鸾等人都在次间里准备洗漱之物才放下心来,这个沈云飞,是成心要气她啊!
蕊心就躺在床上漱口,塞了几个饽饽,又盯着绣着连绵不绝的葫芦罗帐,发了一会儿呆,就叫青鸾来伏侍更衣了。
衣裳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大红的斜襟绫纱短襦,透着暗红色折枝牡丹的暗纹,底下是长长的蹙金大红色凤尾裙,用金丝银线勾出蝶舞桃花的纹样。
蕊心洗了脸,才要叫过李嬷嬷来替她梳个留仙髻,只见沈云飞已经拿着一把镂刻攒心海棠花纹镶金象牙梳等在镜子前面了,蕊心笑一笑,问道:“你会么?不会别瞎梳了,今儿要见长辈。”
沈云飞昂首道:“夫人莫要小瞧于我,为夫今日就给你露一手。”
蕊心只得由着他,还别说,沈云飞梳头还真有一套,他替蕊心通完了头发,又贴着鬓边编了一条细细的发辫,才叫过李嬷嬷过来。
李嬷嬷把蕊心的头盘上去之后,就着那条发辫固定好,竟没用簪子扁方之物,越发的新巧别致,蕊心笑道:“这个不错,可惜今儿有正事,必得带上钗环步摇,不然家常梳这个头,再簪上几根青玉簪子就很好。”
沈云飞洋洋得意道:“这算什么?还有呢!”
说着,已经打开奁匣,取出一块青黛,蕊心就知道他要给她画眉,这事儿蕊心还真有点犯嘀咕,沈云飞兴许拿自己的头发练过梳头,可画眉这事儿他拿什么练哪?难道他事先用檀香和沉香来当模特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气太好啦,温暖复苏的气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