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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子瞅一瞅,我身边这两个丫鬟从头到脚这身行头,能值多少?”
冯仁经宁韵这么一问,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彩月来。相比宁韵的素净,彩月现在却是正常的打扮呢。从国公府出来的丫鬟,装扮自然是不能含糊的,再加上宁韵一向出手大方,彩月平日里没少得赏赐。
冯仁也是做过生意的,也算多少见过些市面。可是要说给彩月这一身估价,他还真没这个能耐,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又精巧又细致,是贵东西,可要说出价格,他就不行了。只因为这些,已经远远超出他见识的范围了。
想了想,冯仁还是决定乱猜出丑了,遂道:“少奶奶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在下……咳咳,这些东西比他见过最好的还要好上几分呢可至于好多少,贵多少,在下就拿不准了。”
他时刻记得拍宁韵的马屁,可宁韵可不领她这份情:“东西原是我的,我赏给谁便是谁的了,如今就只是彩月的。崔妈吗,您来给这位冯公子说说,咱们彩月如今这身行头,值个什么价儿。”
崔妈妈就见不得冯仁这样的人,早想出来说几句了,当即就学着方冯仁那骄傲的样儿,扬着下巴一样一样说起来了:
“咱姑娘头上一对簪子,是缠丝累玉的,是咱们上京顶好的铺子金玉斋的手艺,冯公子既然是惯做生意的,那个地方的行情,想必是知道的,没个三五十两,买不出一样儿东西来。我们姑娘头上这还是一对儿,冯公子,您说值个几文几两?”
冯公子知道这金钗值钱,却还不知道值这么多呢。当即就觉得头上往外冒汗,放佛是拿了十两银子去要去买百两的货一般,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崔妈妈冷哼了一声,又道:“再说这对儿耳坠子,这上头的玛瑙虽然个头小了点儿,但品质可是极好的。一般中上品质的值个多少钱,冯公子应该知道吧?”
冯仁低头抹了把汗,忙点了点头:“知道知道。”怎么说,也得值个十两二十两的吧。
“这身衣服,自然不必说了,上头的刺绣是最贵的苏绣。冯公子你走南闯北的,想必认得吧。”
“认得,自是认得的。”那苏绣如今在市面上,可是价值不菲。
“奴婢眼拙,姑娘手上这个金手串却不记得来历了,冯公子看一眼,你可认得?”
冯仁厚着脸皮往前凑了一步,拿在手里仔细一看,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这是宫,宫里的?”那上面刻着的那个小印鉴他可是认得,若他没看错想必就是御赐的东西了。史家贵为国公府,宁韵作为史家二少奶奶,得了御赐的东西,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竟会赏给一个丫鬟么?这二少奶奶也忒大方了!
冯仁后背都被汗浸湿了,脸上的汗也顾不得擦了,只觉得尴尬极了。彩月这一身东西加起来,远远已经超过自己聘礼下的那个数了,亏自己方才还一脸自豪的大声喊了出来,怪不得她们笑话呢,还真是打脸!
彩月和玉钗也被吓坏了,她们一直知道主子是个大方的,却不知道竟然大方成这个样子。她不喜欢穿金戴银,只偶尔戴几样玉质的东西,平日里她不戴的首饰,不穿的衣裙,哪怕还是崭新的,她随手也就送给下头了。尤其是近半个月,她出手尤其大方随意。
这个时候,一直低头喝茶的宁韵才开口说话了:“冯公子,彩月是自小就跟在我身边的,感情不同一般。我也早跟她说了,如果哪天想要嫁人了,只需跟我说一声,我定还了她的卖身契,再给她添三四百两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三四百两这几个字,从宁韵嘴里说出来,跟轻描淡写似的,让冯仁身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汗又冒了上来,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韵还没说完呢,她可没准备就这么放过他。
“我还嫌这三四百两的添妆不够多,拿不出手呢,不成想,竟然还有比我更拿不出手的。你一个一百五十两,就想娶我身边的丫鬟,这算盘打的够好的,不愧是个走过生意场的人呢!你好意思大摇大摆说出口,我这耳朵,还不好意思听进去呢!”
史令沣在旁一直默不作声地喝茶,此刻忍不住抬头看了宁韵一眼,眉梢嘴角都是笑意。
最后,宁韵长叹一口气,起身道:“罢了罢了,今天真是爬山累坏了。耳朵不好使,眼睛也花了,哪会有这么可笑的人呢?定是我做梦呢!崔妈妈,快扶我回去睡一觉吧。”她是连一句“送客”,都懒得跟冯仁说了。
回到房里,史令沣就打趣她:“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小富婆呢,出手这么大方?跟着你的丫鬟都这么吃香,那我这个做夫君的,可不得金山银山抱着了?”
宁韵白他一眼,道:“我不喜欢戴首饰,平日里用的左右都那么几个,其他的,零零散散都赏给她们了。那些东西在我这里,不过是放在那落灰罢了,赏给她们,不管是卖了补贴或者留着当嫁妆,总之都有些用处。更主要的是,她们对我好,我待她们自然也要不薄。”
史令沣点了点头,他越是对宁韵多一层了解,心里就越发喜欢她。他还想到一个问题,往落玉斋送羽公画作的那个人是不是她呢要是她,就更说得通她为何出手这么大方了。梅老爷听他的吩咐,已经用一副羽公的旧作外加八百两白银,换了羽公的新作,而且给送画的人递了消息,若以后羽公还有新作,落影斋愿意全面收购。
看来以后,他对自己的这位媳妇,可得多上点儿心了!
赶走了让人扫兴的冯仁,玉钗和彩月都满心欢喜的回到宁韵房里,尤其是彩月,喜滋滋的模样就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拉着宁韵问:“少奶奶,他说的可是真的么,这镯子真是宫里出来的东西?您赏的那些金钗耳坠子,也都这么值钱?还有还有,怪不得这衣服上的刺绣这么精致好看,原来是苏绣,那得多贵啊!”
玉钗也是一脸欢喜,把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摘了下来,很宝贵的都放了下来。
宁韵对着她们道:“我今天替彩月你出口气,不为别的,只是让你们记住,以后莫要低看了自己。既是我身边的人,我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玉钗和彩月红着眼睛,齐齐点头称是。
经此一闹,天色也渐黑了。史老国公和史老夫人也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庄子里。史老国公的鱼篓子里收获颇丰,大大小小活蹦乱跳的鱼儿,把不小的竹子篓子都装满了。
“你们呢不是说要上山摘果子?拿出来我尝尝。”史老夫人因在外面玩乐了大半天,此刻面色红晕,很有兴致的样子,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史老太爷眼尖,早瞅见了摆在角落里空空如也的小篓子,遂笑道:“哎,老婆子,这你就不懂了。小年轻儿的一对往山上跑,光顾着亲热玩闹了,哪还记得摘果子呢?能天黑前回家就不错了!你的野果子,就别惦记了。”
一句话,把史老夫人逗得呵呵直笑。
宁韵红着脸站出来道:“祖父打趣我呢,祖母您也跟着笑!罢了罢了,我没摘到野果子,今晚将功赎罪,给你们做鱼吃!”
“你还会做鱼呢?”史令沣笑问,
“那是自然,不仅会做,而且保管这味道,还是你们从没吃过的!”
史老太爷听罢,脸上乐开了花:“好好,你祖母就喜欢吃鱼。天南海北的名厨大家做的鱼,我都带她吃遍了,我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花样儿来!”
宁韵笑着转进了厨房。她也不准备藏拙,做鱼这一项,也算是她的强项。穿来这个地方之前,她的手艺可是人人称赞的。再加上现代做鱼的花样儿又多,随便扯出一种来,都算得上是新鲜的。
她转身钻进了厨房,史令沣竟然也跟着她。
“去去去,出去等我。君子远庖厨,你跟进来做真么?”宁韵拿手去推他。
史令沣就势就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就是看不够呢?”
宁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要来看自己做鱼,下意识问了句:“什么看不够?”
史令沣却是笑了笑,没说话,松开她,让她忙活去了。自己也不走,只倚在门口静静看着她。心里在想,待这次回京,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再也不能成日这样伴着她左右了。而且,离动乱发生也就剩下三年的时间了,他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打点和布置,眼下也不是偷懒的时候。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舍不得。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现在却觉得,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
宁韵不仅做了鱼,还就着庄子里的新鲜食材,做了其它几样小菜。不仅史老太太赞不绝口,就连一向在吃食上很是挑剔的史老太爷也就着多吃了一碗饭,口中赞个不停。想到以后回到史家,烦心事不少,能这样讨老祖宗高兴的时候也不多了,于是宁韵大包大揽,将后面几顿饭的吃食全包了,而且,一日三餐,花样不断。
临走的时候,郑大婶儿口中直念叨,说老祖宗人都胖了一圈,气色也比来的时候红润多了。大家都知道郑大婶儿人老实,断然不会做什么溜须拍马的事儿,所以史老夫人听了很是受用,笑呵呵得道:“是老婆子我吃的好。亏得你们食材新鲜,更亏得我这好孙媳妇儿做的好。”
郑大婶儿连连称是。
一行人慢慢悠悠,这才回了京城府邸。
不过在庄子住了小半个月,京城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儿:宁家的嫡长女宁韵,选秀中入了皇上眼,被封为妃,择日就要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