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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屋子里没过多久,试探性伸出头,看看肥婆的方向,看看我们的方向,抱着一个小布包出了门,在铁门的动了动,铁摩擦的声音响了一下,老太太放弃开门,找了一个框,放在墙角,无数条黑线码过,这是老太太?腿脚可真好,翻墙不在话下。我转身想要开门跟上,被报道拉住,朝我瑶瑶头,继续隔着窗户看外面。在这时墙头漏出老太太的一个脑袋,往里看,看我们有没有人出去,在墙头趴了有一分多钟,才下去。
这时老道招呼我跟上,我赶紧开门下到一楼院子,往门前走,我刚走到一半,墙头又冒出老太太的脑袋,我心里一惊,完了被老太太发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正懊恼,只见老太太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看,并没有发现我,四处乱瞟。最后彻底确定没有人,才离开。
老道打了一个跟上的手势,走到老太太翻墙的地方,单手撑墙一跃而过,我封坤,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城墙,站在墙上,然后双手扒住墙头往下蹭。
老太太在前面的一个拐角处消失,我和老道赶紧跟上,老太太背着一个布包,走的地方正是河边,但是和白天走的路线不一样,他这样走明显饶了一个圈。老太太在河边慢慢悠悠的走,跟散步一样,这大晚上的,老太太散什么步。
老太太越走越匆忙,身后好像有人在追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最后疯子似的跑,我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一身臭汗。
最后老太太朝着我们的方向,双膝跪下,我一愣,随之释然,老太太看的方向不是我,她在抬头乞求着什么人。
“求求你,不要带我走,老头子,你就念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别带我走,求求你了。”说着忙磕头。
我在她正前方完全感受不到有鬼魂存在,我看了一眼老道,老道脸上的表情充满疑惑。
老太太在地上磕了很久的头,从包袱里拿出四根蜡烛,在地上画出一个正方形,摆放着一些贡品,正方形四个角上点燃起蜡烛,蜡烛旁边分别有三跟香,袅袅升起。老太太在四根蜡烛的照应下,怎么看都是一个死人,如果他闭眼躺在那,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个活人,连普通人都能辨别出他是死是活的地步。
接着又看见他从包袱里拿出烧纸分成四份,借着蜡烛将四分在四个方向点燃,待香烧退,老太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焦急,最后慌张的恨不得用手挡住,让香燃烧的慢一点
。
在我注意到老太太的表情的时候,平地刮起一阵风,将烧纸灰吹散,老太太紧锁的眉头舒展,竟然笑了。
随即老太太又在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女人贴身用的衣服,和一些纸灰,放在地上,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用火柴把衣服点燃,烧尽,衣服燃烧的非常慢,老太太一点都不在意衣服燃烧的速度。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老太太的脸颊上有了点肉,额头上,手上也不似皮包骨头,就连尸斑都下去了不少。
老太太脸上的笑越发明显,发自肺腑的笑,什么事让老太太这么高兴?
“借寿,这老太太不简单,竟然知道借寿?”老道呢喃。
“借寿?是不是命?”我问道。
老道点点头,指着老太太所放的东西,“你觉得她在做什么?”
我挠挠头,“看着像是在拜四角,但是有些环节却不对。”
“那些不对?”
“拜四角是烧香,或者点蜡烛,一样就可以,烧纸也不用分成四份,还有就是烧衣服干啥,还有特意带来的灰烬,老太太好像比之前精神多。”我把我疑惑的地方一股脑说出来。
老道听完我的疑惑,直了直身子,“蜡烛是用来拜四角的,烧香是拜神的,但是她这个局里,烧香是请求过路鬼帮忙的,烧成四分,指的是四面八方的鬼神。”说到这里,老道看着还在燃烧的衣服。
“那衣服呢?”我迫不及待的问。
老道脸上看不出表情,“这是她儿媳的衣服,那些灰烬是店铺后面燃烧过的灰烬。刚才他在纸上写的应该就是她儿媳,和这些开铺子的人的生辰八字,请求过路鬼神,帮自己借寿。”
“借寿,那肥婆这些人会怎么样?”
“减寿,这段时间这些人会生一场大病,要不了命,魂魄离体,没有意识,如同一个活死人。”
“像白牙那样的?”白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活死人。
老道踹了我一脚,“如同,你不知道如同的意思吗?活着的活死人,白鸣是死了的活死人,使用特殊的方法保留尸身,把魂魄困在身体里,由魂魄自由支配。他们被借寿的,只是把魂魄悬在脑子里,时间一到就会好,就像做了很长时间的一个梦。老太太和白鸣一样,死了的活死人,不过他所采用的方法月白鸣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作孽不可活。”
老太太拨弄着
衣服,烧的干干净净,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老太太才满意的把东西收拾起来,继续往前走。走到我所说的稻田里,在里面挖出那个铁盒子,谨慎的四下看看,抱在怀里,往稻田的正河边走,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我早就预料到的牌位,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上了一炷香,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老太太在手上割出一道口子,将血留在牌位上,我隐约看见一道影子在老太太身上飘进牌位里,我听到嗡嗡指向,我伸手摸手机,不是我的手机?老道指指牌位,原来是牌位在震动,血迹在上面顺着字迹流动,发出红光,最后消失在牌位里。老太太见到牌位震动,连磕起头,每一次都很响,我们在他身后听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牌位,一道红光刺进老太太的眼睛里。老太太站起身,扔掉拐杖,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身上,抬起头转了一圈,我看到老太阿嚏严经理泛着红光。站了很久,东方的天角泛白,老太太蹲下身子,把牌位放金铁盒子,迈进河沙里。拿起拐杖匆匆离去。
我走到老太太埋东西的地方,伸手想把下面的东西挖出来,被老道阻止。“现在挖出来老太太会发现,现在的老太太被别的东西驾驭,我们看看他接下来做什么事?”
继续跟着老太太走,发现他走进了另一个村庄,广西的鸡是散养,随地打窝,老太太左右摇摆不定,那些鸡见到他都不敢动,直挺挺的站在那,只有一只白公鸡,见到老太太,跑远。
老太太抓起一只鸡,看看,不满意扔掉,被扔掉的鸡,在地上翻滚几下,动了动,跑远了,老太太继续挑选,最终选中了一只毛色粽亮的公鸡。老太太将公鸡抱在怀里,往回走,边走边抚摸公鸡,哪只公鸡受到惊吓,瑟瑟发抖。
回村的路上老太太,老太太坐在田埂上,在公鸡脖子上拔了几根鸡毛,张嘴咬下去,顺着鸡身和老太太的下巴,流出血,公鸡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老太太一把甩掉公鸡,用手抹了抹嘴角上的血,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一脸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继续往前走。
老太太进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村前的田埂,往集市走,在自己的店铺后门口点上一支香,烧了一张纸钱,将小部分灰烬放在自己的背包里。然后隔着两家,以同样的步骤,将灰烬放在背包里。老太太不是挨个烧,好像他之前预计好,先烧哪家,再烧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