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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中午,吴老爷子已经在一楼听起了戏词,嘴里还跟哼唱,小胖子在旁边不停的拍手叫好,白牙摇头晃脑的听吴老爷子的唱出来的韵味,老张头本来就是戏迷,大中午的事务所赶场戏台子了,外面的大爷大妈有的搬着小板凳过来听吴老爷子唱戏。
说道唱戏,吴老爷子以前在文工团干过,当时戏曲艺术广播大地,文工团也不像现在这样一辆车就解决全部。那个时候,普遍是土路,车辆紧缺,车脸都拉装备了,演员就靠两天腿走,下一次乡,回来脚磨几个大泡也是常有的事。演员辛苦,群主比演员更辛苦,有的人要走一天的山路才能看一场演出,一场演出分为,上午,下午,晚上,三个时间段,有些家里住的远的,走上半天或者一天,看一场演出,再走回去,第二天再过来,遇上夏天,晚上三五成群打地铺,走上起来肯两个窝窝头继续看。
我看这吴老爷子越唱越欢,也不好意思打搅他,白牙那边也学出了点味,跟着吴老爷子哼着戏词。
“好家伙,咱以后可以收门票了,这吴老爷子这戏唱的跟电视里的有一比。”豆沫一边穿着上衣一边往下走,头发炸立。
在事务所的财神像下面的小方盒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这戏唱的连陆甄都出来了。电子表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整了,这个坏人只有我来做了。
我走到吴老爷子旁边,扯着他的一只胳膊,“吴老爷子,中午了。”
吴老爷子正在兴头上,“等会在吃饭。”已经把佛像的事抛到脑后。
“吴老爷子,佛像。”我提醒他。
吴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脑门,“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朝我说完朝着那些听戏的说道,“哥们姐们,现在大中午了,该吃饭了,吃完饭咱在唱。”
还真有鼓掌的,边鼓掌边说,“说好了,我们吃完饭就过来,一点半怎么样?一点半我们就过来。”
“不行,我得送我孙子呢,两点,两点在这继续听您唱戏。”一个老太太眉开眼笑的说。
吴老爷子嘿嘿一笑,“成,咱下午两点再唱,我们大厨还在这唱戏呢,现在卖菜做饭,不得一阵子,加上吃,两个小时,还在这,到时候您几个,不唱一曲,绝对不能让你们走。”
几人听着这些话,才肯搬着板凳走。
豆沫看着这几人走之后,看着吴老爷子,“吴老爷子,没想到您还有两把刷子,走哪都能成焦点,小的佩服。”
吴老爷子
听豆沫这番话,眼睛笑的快眯成一条缝了,摇着头,“那是,想当年我在文工团哪会,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把我当成牛郎,就说咱这唱腔,也是独一无二的,谁能有我的嗓子,听我这吊嗓子,咿呀~~~~”
吴老爷子这一嗓门,把刚走的那些老头老太太再招回来,我忙拦住,“吴老爷子,咱还有正经事,等会在唱。”
豆沫这货,什么时候懂唱戏了,纯属于讨好吴老爷子。
吴老爷子点点头,“干正事了,给我找杯水来。”
豆沫屁颠屁颠的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端给吴老爷子,“吴老爷子请慢用。”
我老爷子阴着脸,“滚蛋,去你们后门对面那家找井里打上来的水,快点去,用碗接。”
“哦。”豆沫低着头往厨房走。
“吴老爷子,你不是说晒晒吗?”我问道。
“是晒晒,这里面的不是有那女娃的魂魄吗?这井水,是地下水,常年不见天日,是魂魄呆的最好的地方。不过我可告诉你,完整的魂魄不能用井水,井水本来就是阴·水,再加上完整魂魄的思维,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老爷子说道。
“是是是。”我点头回答。
等豆沫把那碗水端回来,放在茶几上,吴老爷子将红布剪开,确实是剪开,老张头的死扣,没能解的开。漏出里面的佛像,我看到这尊佛像,惊讶不已。
这尊佛像比我们在阳宅阴墓看到的泥塑佛像逼真多了,玉皇大帝的金色道帽,垂帘下来的玉穗珠珠碰撞。一身金黄道衣,上面的祥云流畅的均匀,着腰带上面的略显奇怪,黑龙白龙嬉闹交汇,吞龙吐雾。一双黑白道靴,从袍底探出。我惊讶的倒不是这穿着,而是这玉皇大帝的脸,面目狰狞,双目滚圆,除去这些不说,这脸上黑白骄纵的纹路,密密麻麻,犹如亿万只虫子攀爬,看的人起鸡皮疙瘩。
“吴老爷子,这是咋回事?”我不觉脱口而出。
五老爷子皱着眉,端详起这尊佛像,“这东西比以前的高级多了,但是除了这脸上的纹路,别的地方又是一致的,这纹路也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那我们还晒不晒?”
“晒,怎么能不晒,这东西时间久了,就能控制活人的魂魄。”
“活人的魂魄?”我惊呼。
“不错,这东西能把人的魂魄勾出来。”吴老爷子说道。
这么一尊小小的佛像能把人的魂魄勾出来?我
们发着发着呆,是不是,魂魄就能离体了?
“吴老爷子,我们那天出了酒店,晚上又回去了,是不是就是这东西搞的鬼?”我匆匆问道。
吴老爷子点点头,“就是这东西,不知都里面加入了什么,火烧不毁,炼不化,闸刀都切不断,唯独这太阳是它的死穴。”
“省得夜长梦多,咱开始晒了吧。”豆沫听着邪乎,有点担心。
吴老爷子将佛像放进水里,拿出一只短香,点燃,竟然立在了水里,这水面抖动的厉害,不少水溅落在茶几上。五分钟溅落的还剩半碗水的碗里水面覆盖出红色,清清淡淡,碗里的水透着红色。
出了水面,佛像原本猩红的眼睛,此时也消去,变成一双无尽的黑烟,等着液体填补它。
一切完成,吴老爷子把佛像拿出来,折磨想滴水未沾,放在茶几上的佛像没有连带出来一滴水,吴老爷子又将半碗水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瓶子里。继续使用红布包裹佛像,记好绳扣,放进一个布袋子里。
吴老爷子晃晃布袋子,“行了,我们把它他去晒晒就可以回来了。”
“吴老爷子,这晒晒还有讲究?”我好奇。
我老爷子掏出手机,“晒晒,这东西要是在阴晦的地方晒晒,可能还会激化,要选一个极阳的地方。”接着我老爷子摁出一个号,接通之后,不等那边说话,“来封家接我。”说完挂掉电话。
十分钟之后,事务所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从上面下来的人就是上次开农用三轮车的哑巴,我说吴老爷子怎么不等回答就挂掉电话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是三儿,你们得叫他三哥。”吴老爷子介绍说。
我点点头,伸出手,“三哥好。”
外号叫三哥的这个人,伸手过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握住我的手。通过握手,我发现他手上有多年的老茧,这老茧的位置不是在手心,而是在小拇指的侧面,这人经常和冷兵器打交道,虎口的位置有兵器摩擦的痕迹,加上他后颈部的刀疤,断定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勾刀。
勾刀这种兵器,不会用的人很容易伤到自己,勾刀,勾刀,最重要的是勾,这种刀的刀柄在中间,前后两边都是刀刃,细长入勾,杀人于无形,听老张头说过,这种兵器有的人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刀锋勾进心脏,血管和血管断连的地方还能供应血液流动一段时间。而被杀者,只觉得心脏抽搐一下,一个小时后才会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