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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朱佑祁笑意顿散,起身开门,袁成也整好守在门口,躬身颔首。
朱佑祁看向前来报备的人,“可传太医了?”
“已经传了。”
朱佑祁忧色稍缓了两分,回首看向冯落樱,“朕先去看望太后,你早些歇息。”
“嫔妾也去吧,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嫔妾也不能安枕。”冯落樱说话间站起了身。
却被朱佑祁抬手拦了下来,无奈语道,“算了,只怕你去,太后的头疾更好不了。”
冯落樱身形微僵,停了下来,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太后素来心疼皇后,这头疾约莫就是因为替皇后生气才犯的。冯落樱终是欠身颔首,“嫔妾遵旨……”
朱佑祁抿了抿唇,适才的笑意消失无踪,有的只是担忧,无奈以及一丝怀疑。
朱佑祁大步离去,宸清宫不少人也跟着服侍了去,一时间安静了不少,倒叫冯落樱有些不习惯了,只得先命尚食局的人撤了膳。冯落樱伤了手,碰不得水便不能洗漱,而如意没了踪影,她又不习惯让别的人服侍,只好坐等着。所幸侧殿书架上摆放着不少书籍,冯落樱便找来几本翻看着。
那厢翔凤宫,如意到时只见得西厢的宫人们都挎着包袱往外面走,疑惑皱眉,但一想也知,定然是王御女被贬黜,这些分子外的宫人便要回到尚宫局听凭调遣了。
直至如意遇见了王御女的侍婢,倩碧。
倩碧一见到如意,便跟发了疯似的拽住她拼命摇晃,“你还我小主,还我小主!”
如意未料她有这出,愣神难回,而那厢有人见起了争执,有的是冷眼旁观,有的是坐等好戏,如意费力好不容易推开倩碧,“你发什么疯啊!”
倩碧被她推倒在地,却是索性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蛇蝎毒妇不得好死啊!”
如意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倩碧肯定是针对她家小主了,“你说谁蛇蝎?明明是王御女使毒计再三陷害我家小主,皇后娘娘都已经查明一切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倩碧声泪俱下,“毒妇诬陷我家小主啊,而今我家小主人都去了,怎么说还不是由你们!”
如意闻声一滞,“去了?去哪了?”
那厢倩碧狠狠瞪她一眼,抹着眼泪,却是时,正屋门开了,吴美人的侍婢月姗走了出来,合上正屋门扉后,便对着院中厉声叱语,“大晚上的吵什么吵,都已经是贬到辛者库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
月姗似斥责完方看见如意一般,似笑非笑的扬了眉,“哟,这不是搬去宸清宫的如意姐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如意素来和月姗没什么交情,这一声如意姐姐听得她浑身不自在,便只是淡淡道,“我来给小主拿换洗的衣物。”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冯御女听说王御女被赐了白绫,特地着你回来看看呢。”
“白绫?”如意指尖一颤,有些不可置信。
“呵,感情如意姐姐还不知道啊?王御女死啦,皇后娘娘说王御女设计伤了冯御女的手,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这才赐了白绫,现在人还在西厢挂着呢,姐姐不信自个去瞧瞧啊。”
如意闻声只觉得一身冷汗,看向对屋此间分明暗无烛火,可如意却好似能看到房梁上悬着的人似的,甚至觉得那人可能现在就直勾勾的盯着她。如意一个冷颤,有些站不稳脚。
月姗见得她那模样,便是冷冷挑眉,“皇后娘娘说啦,为了能让冯御女消消气,不等到冯御女亲自来验,便不准收拾王御女的尸身。”
如意从头到脚一袭刺骨冰冷,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还要她家小主来给仇人收尸吗?!
月姗嫌恶的撇了那厢哭泣的倩碧,“辛者库的活整日都干不完,你磨磨蹭蹭还不过去,难道等着挨罚吗?”
那厢有人闻声拉着倩碧往外走了,月姗复而又看向失神难归的如意,呵呵一笑,“明个我家小主要搬去钟粹宫了,妹妹我还得赶紧去给小主收拾东西去呢,等日后妹妹得了空,再来翔凤宫看望姐姐和冯御女了。”月姗说完就走向那一旁的仆屋去了。
如意紧握了拳手强作镇定,转身进屋为冯落樱收拾物什,却始终觉得背后像是有双眼睛盯着似的,只叫她头皮发麻,胡乱收拾了点物什便落荒而逃了。
而永寿宫,太后躺卧在床低声喊着头疼,太医跪身礼在一旁,满头大汗,朱佑祁一进内室见得太后那痛苦神情,忧眉大步上前坐至榻旁,“母后……”
太后闻声方侧着头看向朱佑祁,虚弱的扬了手,“皇帝啊……”
朱佑祁忙握住太后的手,“儿子在……”
“哀家头疼得厉害……”
“儿子不孝,”朱佑祁剑眉紧蹙,复而凌然侧首,“太医!!”
那厢跪着的太医颤颤巍巍,连忙叩首,“微臣有罪,只是太后娘娘的头疾乃是因长期忧思过重不得安眠所致,微臣虽可开药抑制头痛,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废物!”朱佑祁龙颜大怒,“既然你没有治好太后的本事,那朕还留你何用?来人啊,把这庸医给朕拉出去斩了!”
那太医一听下破了胆,“皇上饶命,太后饶命啊!”
朱佑祁毫不动容,太后终是沉了眉角,“皇帝,哀家这病哀家自己清楚,不关太医的事。”
“母后,儿子是不想再看母后受头疾折磨,既然这太医无能,儿子便另外为母后找寻良医,一定医好母后的头疾。”
“哀家知道你孝顺,只是哀家这病是忧思过重,再好的良医也治不好哀家的心病啊……”
朱佑祁眸色微变,只是沉声道,“是儿子无能,不能替母后分忧。”
“皇帝日理万机已是繁忙,只要皇帝能过得好,哀家这把老骨头有什么打紧。”太后长叹一声道,“哀家听说,你因为一个御女和皇后生了嫌隙?”
朱佑祁抿唇不语,握着太后的手微见松缓。
太后也察觉他神色有变,语重心长道,“哀家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
“但是皇后毕竟从小和你一块长大,她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
朱佑祁松了与太后相握的手,渐渐端正了坐姿,淡淡道,“儿子知道。”
“你知道就好,这宫里是非不断,皇后心性单纯难免受人利用,哀家不想看见你因为别的人和事误会了皇后,伤了你们多年的感情。”
朱佑祁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那厢有婢女端了药来,太后却只是瞥了一眼,“哀家不想喝,先搁着吧。”
朱佑祁看着那碗汤药,终是道,“母后说的这些儿子知道,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儿子无暇顾及后宫罢了,无意冷落皇后。”
“哀家知道皇帝不是薄情之人,只是这后宫口舌多杂,总有那些个见风使舵的胡乱揣度圣意,正所谓人言可畏,哀家担心会因为一些谣言,损害了皇帝和皇后的感情。”
朱佑祁端过汤药,轻轻吹散热气,“母后先喝药吧。”
“这药也没少喝,没多大用还苦得很,哀家不想喝。”
朱佑祁叹了口气,“母后想说的儿子都明白,儿子知道怎么做。”
“你要是知道就好了,”太后也是叹气,比朱佑祁叹得更加心酸,“那个冯御女不过是个小县令的女儿,不懂文墨音律又无一技之长,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儿子就是喜欢她是个县令之女。”朱佑祁微眯了笑眼,“这样儿子可以没有负担,毫无顾忌。”
太后闻言皱了眉头,抿唇不语。皇帝一天天大了,心思也一天天多,虽说皇帝依旧孝顺,但对李家的不满也愈发深重,而今皇后又妒忌成性,再这样下去,万一皇帝正气昏了头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只怕不仅后宫,就连前朝也会不得安宁。
沉默间,朱佑祁一直轻呼吹散汤药热气,终是听得太后一句低语,“倘若是个乖巧的丫头,皇帝要宠幸也是她的福气,只是如今哀家年纪大了,临走前想抱一抱嫡亲的孙子,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一个嫡字,便标明了必得是皇后所生。
朱佑祁抿了抿唇,“儿子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他的不孝偏偏就是这为首的一个,且短时间内都不大可能有别的结果。
太后见他低眸乖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朱佑祁将汤药一勺一勺喂着,待得一碗药见了底,皇后也就到了。
朱佑祁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厢定是梳妆妥当,满头金饰而来,看着那终见笑颜的太后,朱佑祁微凝的眉峰更显沉郁。
皇后连忙上前嘘寒问暖,太后则是浅笑回应,终了,一语轻描淡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歇着吧。”
朱佑祁起身应了,大步离开,皇后和太后相视一笑,复而也连忙提步跟上。却是走出未久,朱佑祁看向一旁袁成,“回去告诉冯御女,让她先歇着。”
袁成会意低头应了,皇后闻声凝眉不悦,但最终好歹还是忍住了。就算那人勾引了皇帝,爬上了龙床又如何,受宠之夜皇帝不在,就足以让这恩宠变成笑话!
宸清宫,如意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屋,还不忘警惕的看看自己身后,一进屋便关上了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冯落樱见她那仓皇样,不免一笑,“这是怎么了?”
如意按着胸口那好似要跳出的心脏,气喘吁吁,“小主,王御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