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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会儿……回来你就没好好陪过为夫……”北堂傲撅嘴越缠越紧,大有幽怨之意。
“可……”柳金蟾下意识比比外面,暗喻那乱成了一锅粥的前院。
“一会儿,就……一会儿……亲我……金蟾……”
旋即屋内微微传来男人的呼吸声,奉箭和奉书就知道屋内立刻要少儿不宜了,赶紧要关院门,谁想二人才将屋门一合,头往外一探,纷纷暗叫一声:
好乖乖——幸亏发现早。
妞姐儿、囡姐儿,甚至宝哥儿也学着他两个姐姐的模样,一个个高高低低地撅着圆圆的小屁股把小胖脸压在窗缝处,整齐划一地帖成了大饼儿,活像三只肥肥黄鼠狼崽子,全等着去鸡窝偷鸡呢——
哎哟哟,这还了得?
奉箭和奉书顾不得院门了,一人抓妞妞,一人抓囡囡和大宝,才抓出模样很是“无辜”三小贼,谁想门口处又来了某房的长舌夫,今儿竖了两只一对大招风耳,蹭蹭蹭地就往那门缝处听声儿——
乡下男人难道不懂什么是夫道吗?
怪道人说有些事就是不能白天做,这搁在四通八达的乡下大院,可不就是没有半点隐私了。
“哎哎哎——我说哪位……哪位……”谁谁谁来者?
今儿没能跟着北堂傲去祠堂亲戚的福叔一冒头,就指着那柳红的二女婿楚月鸿急得喊了出来。
这一喊不要紧,倒把素日里镇静自若的北堂傲吓了个够呛,不是柳金蟾拉得紧,他得从柳金蟾大腿上直接滑到地上坐着,可怜他那点闺阁秀玉的薄面子,一瞬间红得脚趾头都红了,一面抓着想出去的柳金蟾,一面慌乱的揪着微微松了的衣襟,一时间也不知道先干啥才好。
倒是柳金蟾从容,许是习惯了各种尴尬事儿,尤其是娶了北堂傲后,什么丢脸的尴尬事儿都差不多遭遇了个遍,这眼下,比起当年在白鹭镇让孙墨儿的相公拿在屋里,可差得老远了。
只见得,柳金蟾衣冠也难整,只示意北堂傲往里屋里去,一面自己慢慢地踱步出来,故意半拉了门,漏出一个缝儿,露了半张一看就是刚才没干好事的脸,闲闲地半勾唇角,扫了屋外一脸巴巴就想把事往大里挑的楚月鸿一眼:
“二姐夫这是?”
反正名声,她柳金蟾早丢得不要不要的了,她怕啥?
皇太女甚至当今皇上喜欢的男人,她柳金蟾都敢要,二姐夫这点子小心机,她而今如何看在眼里?说实话的——
她柳金蟾真不知道,她而今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反正都是命悬一线,脖子上压着大铡刀,北堂傲还天天晚上,一发病就威胁说要诛她柳门九族呢.
因此,命都要没了,她柳金蟾今儿也谈不上什么忌惮谁了,斜倚着门,还故意将门再开大一点,让刚被北堂傲微微拉扯地有些大的领口一览无遗,丝毫不介意二姐夫一会儿去怎么怎么说,而且……
柳金蟾笑得这叫一个放荡不羁:
“来寻金蟾的?”
楚月鸿再是个泼夫,但也是个正经得不得了的良家男人,以前怎么听人说柳金蟾何等何等得不入流,是个花花大小姐,他都是耳上听人说,抬眼见得都是一个温若若的有礼小书生,何曾想到婚后的柳金蟾不知收敛,居然还成了这么一副流氓样儿?
“不不不——”
吓得心儿差点都跳了出来的楚月鸿,第一个反应就是跳开身,夺了院门便跑得慌不择路,一头不偏不倚地直接狠狠地撞上了门柱子:
“哎哎哎——”疼得当即就落了泪,再伸手一摸,哭死了他,居然就那么生生得长了个包,这可让他怎么去见人?更不敢提,这是让金蟾吓得——
名节哦,不要生针眼儿才好!
柳金蟾冷冷地靠着门,耳听二姐夫那嘤嘤的自怜声,权当是她胜利的号角,她真希望那门后再守了匹饿狼,直接可以“守株待兔”,叼了走才好——
真当这柳家无人,谁都要忌惮他三分?楚家,算什么?楚天白在京城在当着夹尾巴驸马,在她柳金蟾面前都没敢张狂。
柳金蟾欲合门,里面迅速理了衣帽出来的北堂傲便出了来,一瞅柳金蟾这副一瞅就是刚在屋里耍了流氓的衣裳不整模样,不禁就又红了脸:
“你这模样,也敢开门?”
“我不开门,他能跑那么快?”吓得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快人心。
柳金蟾用背将门一压合上,便习惯地落了门闩。
“不怕他去乱说?”北堂傲头一桩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乱说什么?”柳金蟾笑看北堂傲一副着急的模样,一脸不快地道,“到时他提起,你只当不知,随他信口开河就好!”就怕他不敢乱说!
北堂傲本要小题大做一下,不想他还没上口呢,柳金蟾倒先不欢喜了,少不得压住自己的脾气,一面上前来细心给柳金蟾整理开了约莫一寸的领口,顺道理理乱了的发簪,一面小相公似的嘀咕道:
“不过多问你一句,怎得今儿这么没好气?”谁招你了?无缘无故对本公子发什么脾气。
“看见我二姐夫那张脸就烦!真不知我二姐是怎么忍这个长舌夫的!”
柳金蟾听北堂傲这话,便知北堂傲又多了心,少不得佯装不经意地随口解释了一下,其实她平时也没看二姐夫多不顺眼儿——
男人嘛,常年压抑,变长舌也是自然的,只是今儿出了妞妞这事儿,她心里有恨无处发,还得在北堂傲面前提小心,难免牵累二姐夫,谁让他半路还插话呢!
“你这话说的,他在人前各种讨人嫌,指不定在你二姐前,就各种讨好了,这手还分手心手背呢,人岂会没有个内人和外人之分?”
北堂傲一听柳金蟾这话,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一直当柳金蟾是个见个男人有个模样,就全都爱,丝毫不挑的人呢,不想,也有自己的喜好,想到这,北堂傲心内就松了好大口气:
以后他就知什么男人不用疑,也感谢上苍,这爱张家长李家短的男人,在大周可就偏偏占了男人的九成有余,也庆幸自己打小没这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