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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给皇上戴绿帽子,而且通的还是当朝皇后,国父,皇上从大清门抬进来的正夫——那么不好意思,你们家族再是忠君报国,世代忠良,你人再是想要大义灭亲,皇上也迟早要灭你九族,你想卖女求荣,也最多免你一死,但……
活罪难逃!
尉迟瑾七十来岁的年纪了,能有几年活法?将合族大小都送进鬼门关,她再孤苦伶仃地活着受罪,脸上刺字……脑筋打铁了。
名臣变奸臣之母,这也叫一丘之貉,尉迟家的百年清誉啊,尉迟瑾也丢不起!
所以……
大家都来探彼此的底线,怎么说,而今也是亲家,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任你通神,任你铁石心肠,自私自利,凡人嘛,总有所图——
不为利,也为名!
“那……还得请老师指条活得了的明路。”柳金蟾笑,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死死地拖住尉迟瑾,尽量在不动手的情况下,让尉迟瑾错失她为大周搬回一成的最后良机。
狱外,北堂傲继续跪在风雪地里,吸引京城百姓的围观,按照玄灵子的建议,他今天的打扮格外抢眼——
别看他一身缟素,无一丝华服衬托,但他来时是化了淡妆的,尤其地突出了他独有的端庄、冷肃,以及清冷之外异乎寻常地雪肤花貌:
唇红如血,艳而不媚,用的最上等的唇冻,尽显唇型饱满之余还不失莹润剔透。
眉如远山,画了几笔。
眼角上钩,还添了眼线,眼角好似哭过一般刷了薄薄一层淡粉的胭脂,让一双勾魂的狐眼更添楚楚动人的万千神韵。
头顶银冠,银带飞扬……
素日里最怕人见到的模样,今儿大大方方供人围着拉直了眼——玄灵子说,就是要吸引人都来看。
身上的银针月牙缎原来是道光,近看是幅画,愣是将北堂傲一个嫁了六七年的老男人衬得秀色欲滴,飘飘然宛若天仙落凡尘,只让人扼腕——
这么年轻轻轻,风华绝代,就要守鳏了!暴殄天物、皇家太无情了。
外面,反正名声素来被人传的好坏参半,北堂傲也就不介意再被人传坏点,反正柳金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估摸着都知道,眼下……
只要对柳金蟾有力的,你就是大肆渲染,他也豁出去了——
就这么一天,在京城大街小巷彻底坐实了皇上抓嘉勇公夫人,其实不是嘉勇公夫人犯了事儿,而是假借这个理由,想欺女霸男,霸占嘉勇公,侵占臣夫。
谁不信?
往这大理寺望了望,就没有一个不信的,群臣愤愤,城民恨恨:
这****熏心的狗皇帝!
眼见夜色渐浓,围观者却一直只多不少,一个是人性八卦,二个嘛美人如画,过了今儿谁知道明儿还会不会有,要是上面一恼抓去斩了,可就没得看了。
因此尽管大理寺衙役们多次“使劲”驱赶,围观者还是以倍数增加,就连周围的酒肆楼上、楼顶上都爬上了人,这热闹——
堪称壮景,比当年北堂傲出嫁还热闹。
人群之前的北堂傲人跪着不动,但人群里的安排好的哨兵却在不住地冒头:例如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群挤得扑倒了过来: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一张暗号条子递到——一张鬼画符似的黄符上,歪歪斜斜地用暗号写到:
太后已经施压,只待攻成,末尾了又用淡点的色添了句,夫人已知。
北堂傲正要想下一步,一个衙役出来踢开了闯进来庶民:“刁民——”一份柳金蟾的画的图送到,北堂傲赶紧打开:
只见有刀戈之象,东边见火光,下面一角还标了几个符号。
北堂傲赶紧自将两纸揉搓到藏在腰间藏掖的墨水袋里,复从手腕间翻出柳金蟾之前给的密码答案:
“乱,东边、弑、龙、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北堂傲立刻眼前一亮,赶紧附耳与身侧之人:“告诉右统领……”……
东宫:
“你是说皇太后要皇母废黜本宫?不——不可能,皇母不会答应。”
突然消息的皇太女顿时心内大惊。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传礼部尚书进宫——据说据说要拟旨意!”一个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女?”众人的眼全部看着皇太女龙菁。
“先传魏大人来——”皇太女还要在犹豫。
“皇太女,来不及了!圣旨一下——就什么都晚了!”一群谋臣面对此突变一个个人心惶惶。
“太女、太女——不好了,刚内宫传来消息,说——”又一个宫人飞奔而来。
“什么事儿?”皇太女的心更慌。
“太后说……说要拿你下大理寺——说说说——皇后……皇后是皇太女派人烧死的!”
“一派胡言”太女大惊失色。
“太女——太女——不好了,尉迟瑾……尉迟瑾去见柳金蟾了——”
“哪里来的消息?”
“大……大理寺!据据据说,柳金蟾要太女死!”
“你说什么?她要本宫死?摆驾——”皇太女大喝一声。
只是她这边才调集人马想要去大理寺,那边忽然就火焰冲天:
“太女,不好了,皇上那边起火了——好像、好像是北堂家的人……”话音未落,皇太女等不及心腹等赶来,就急匆匆地手提刀剑奔皇宫而去:
“赶紧去救驾!”
宫内:
“皇上,殿内东北角走水(起火)了!”
“什么?”走水?
“皇上不好了,太女带着人抵着刀剑冲过来了!啊——”也不知谁放了一箭,报信的人应声倒下——
“来人,来人——”
接下来砍杀声一片,以皇太女心腹为首的右统领率先攻入内廷。
继未央宫被烧后,皇城再一次火光冲天。
牢内,尉迟瑾正要回身预备进宫,不想柳金蟾忽然呵呵呵地笑了一声:“老师,你现在进宫,有何要情,需要惊扰皇上的休息呢?!”
言罢,柳金蟾将手腕上的铁镣往地上一扔,忽然就趴在了栅栏上:
“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地撇开这些个尔虞我诈,说说什么是真正的利国利民,福泽众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