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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婧妍抽噎着将心里话讲给路泯然听，可她全然不知，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刺在了路泯然的心头。
无形之中，就将路泯然伤了个体无完肤。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些认识这个女孩，为什么不能早些接手荣光。
如果当初，程荣明将程婧妍送到自己的床上来……
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婧妍，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离不开谁，作为你的朋友，我看到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真的很心痛。”
“你总是感觉自己配不上戚倾霄，可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着迷？你根本就不必在他那里委屈求全，等着他来跟你提出离婚。”
“但是我……”程婧妍哑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招人喜欢，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遭遇爱情滑铁卢，“我心里真的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双臂抱膝，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
她……真的能离开那个男人吗？
不夸张的说，她能拿到程氏的完全控制权，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得益于戚倾霄。
“婧妍，我记得你是一个非常喜欢旅行的人，你真的甘心就这么被他困在这里吗？只要你愿意放弃他，你就拥有了一整个世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路泯然的话和认真的表情，深切打动了程婧妍，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诚然，她甘愿为了戚倾霄放弃自由，可如今的戚倾霄，真的值得她这么做吗？
“婧妍，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陪你走遍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过你想过的生活。”
程婧妍一怔，而后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是在表白吗？
程婧妍忽然反应过来，一张小脸迅速烧了起来。
她一直都将路泯然当作自己的导师，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哥哥，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对方对自己的好，却从没有想过，他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路助理，虽然你现在已经变成了堂堂华府的二少爷，可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像是一个大哥哥的存在……”
程婧妍将拒绝的话说的很是委婉。
她不知道，如果路泯然真的喜欢自己，她又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男人？
虽然从他和戚倾霄那微妙的对立气场中，程婧妍也能感受出一些不对劲，但是她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大哥哥。”路泯然自嘲的笑了一声，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懂程婧妍不动声色的拒绝。
如果现在更近一步，只会将两人的关系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路泯然很懂得分寸，他伸出手，一如哥哥对妹妹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我也只比你大两岁而已，怎么就成你的大哥哥了？分明是小哥哥好不好。”
“再者说，难道哥哥就不能陪你环游世界了么？人生在世，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很多感情可以去珍惜。”
面对路泯然的一本正经，程婧妍恍惚之间，还真以为是她误会了这个男人。
“婧妍，你真的要在一棵腐朽了的树上吊死吗？”
程婧妍盯着自己那一双纤瘦的手指，陷入了沉默。
她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很久了，真的还要这样下去吗？
或许路泯然说的是对的，自己已经太过于依赖戚倾霄，就好像是藤曼依赖大树那样。
可她作为程氏的管理者，怎么可以那么的懦弱无能，攀附在别人的身上生存呢？
程婧妍走到酒店的落地窗边上，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
是时候该放手了。
她将脸上的眼泪悉数擦掉，缓缓转过头来，“等我离婚后，你愿意陪我出国散散心吗？”
她可不想在国内天天面对那些记者的骚扰，反正现在程氏有程厉臣帮忙打理，倒不如跑到国外躲过那一阵的风头。
面对程婧妍的邀请，路泯然自然是万般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