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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婧妍睡到半夜，感觉有些不太踏实，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被湿汗包裹。
她伸手去摸了摸戚倾霄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差点灼伤了她的手心。
“倾霄，倾霄！”程婧妍晃动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他叫起来。
戚倾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痛苦，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沙哑的男声在屋子里响起，“救我。”
程婧妍于他，就像是溺海者的一块浮木。
简短两个字，却让程婧妍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倾霄，你怎么了，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程婧妍害怕的要命，她怕这个男人真的离开了自己。
半梦半醒之间，戚倾霄感受到那个女人正费力的给他穿着衣服。
他微微睁开一个缝，视线里只有程婧妍模糊的倩影。
程婧妍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将那么一个有自己两倍重的大块头搬上叫的专车。
她带着男人坐在后座，穿着粗气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快点开，我丈夫生病了。”
“好。”司机看着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赶紧发动了车。
路上，戚倾霄歪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大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小手。
“妍妍。”他轻哼。
“怎么了？”程婧妍可算能喘口气，这才从后视镜上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病了。”戚倾霄低声开口，神态是那么的无助，“如果我真的是个疯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程婧妍的心咯噔一下，不过她还是挤出淡淡的笑容，“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嗯？”戚倾霄迷迷糊糊的问道，“那是什么？”
“就是说啊，疯子和天才，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间。有的时候，疯子就是天才，天才就是疯子，倾霄，我爱的是你，无论你是天才还是疯子，我都爱你。”
戚倾霄的心好像突然踏实了不少，他俯下身去，用滚烫的舌头滑过女人展露出来的锁骨，“妍妍，还好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或许我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傻不傻。”程婧妍伸手揉了揉男人毛茸茸的脑袋。
戚倾霄这会儿虚弱的很，便也就像一只小宠物一样，乖乖的趴在她的腿上。
“妍妍。”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
“怎么啦？”程婧妍声音还算愉悦，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戚倾霄跟她坦诚相待以后，她心中的大石头好像突然落了地。
“其实是我让爷爷让我娶你的。”
大概是因为烧糊涂了，戚倾霄的话有些不合乎逻辑。
程婧妍寻思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荒唐话，猛然僵住，“你说什么？”
“你六岁的时候，我就见过你。”戚倾霄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那次爷爷带我去你外婆家玩，我看到你在外面被人欺负的哭鼻子，可回家的时候却把眼泪都抹干，一张笑脸灿烂又可爱。从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欺负你。”
戚倾霄难得说了这么一大长串的话，一下子像是断电了一般没了力气，只是沉沉的趴在她的双腿之上。
程婧妍抚.摸他背脊的手僵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阵阵席卷而过。
她从来也没有想到，两人原来那么小就见过面。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程婧妍的声音带了些颤抖。
“我害怕。害怕我配不上你，害怕你不喜欢我。”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傻瓜。”
泪水顺着程婧妍的眼角滑过，打在戚倾霄那如雕塑般的侧脸上。
“你哭了？”戚倾霄感受到脸上一滴滴的凉意，情不自禁的去摸她的脸蛋。
“我只是很高兴，我一直都想早点见到你……没想到，我真的那么早就见过你了。”程婧妍有些哽咽。
车里安静了许久，程婧妍再次开口，“倾霄，你今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从未见过戚倾霄像今晚这般脆弱的时候。
戚倾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