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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倾霄身体一震，竖起耳朵，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你说什么？”
他应该没有听错……怀孕？难道妍妍真的怀孕了？
戚倾霄很快联想到那天在车上，程婧妍闷闷不乐的样子和没头没脑的质问。
他那时候就有所预感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去问。
“啊？”
原来他是不知情的吗？
启雾这才意识到，她好像是说错话了。
戚倾霄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她磨蹭，他眼睛一眯，努力保持镇定，“她怀孕了？”
启雾的身体抖了抖，“您不知道？”
戚倾霄深呼吸，告诫自己要淡定，不要得意忘形，这忽如其来的喜讯近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过了好一会儿，他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我当然知道。”
“嗯……”启雾虽然觉得他这话说的有很大程度不可信，可话都已经说了出去，不管戚倾霄原来知不知道，他现在都是知道的了……
“要不您先坐会儿，婧妍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启雾操着一口标准的北平口音，指了指那边的沙发。
“嗯。”戚倾霄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他迈开步子，却觉得脚下步子有些不太稳。
男人虽然绷着表情，可心神却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一下没坐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噗！”启雾扑哧一声差点要笑出声，可却被戚倾霄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假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戚倾霄单手撑着地面，才刚刚站起来，结果脚下又是一个趔趄。
这次不仅仅是坐地上这样简单了，在他出手支撑的时候，还差点将沙发边上的发财树打翻。
“咳咳！”启雾实在忍不住笑声，赶紧用剧烈的咳嗽声掩盖住。
戚倾霄坐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他背靠着后面的沙发，长舒一口气。
男人那比寻常女孩子还浓密的睫毛低垂，在眼皮下遮出一片小小阴影。
他将眼中闪耀的光芒藏的很好，可不自觉向上扬起的嘴角却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当爸爸了。
戚倾霄闷头轻笑。
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程婧妍依旧没有回来。
戚倾霄等的有些着急，他再次发问，“她真的说很快就回来了？”
“我可没这么说。”启雾连忙摆手，“她只是说出门透风，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戚倾霄腾的站起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启雾，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底慢慢绽开。
“她走的时候心情怎么样？”
“心情？”启雾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不太好吧，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难道……她是要去流产？
启雾猛然抬头，突然反应过来男人现在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她年少的时候曾看过不少的霸道总裁小说，里面的男主虐待女主，结果他虐着虐着又深深的爱上了女主，这时候女主发现自己怀孕了，就一声不吭的跑去把孩子给打了。
启雾越回忆，越觉得两人的行为轨迹和这些小说里别无二致。
虽说现在两人感情之好大家肉眼都能看得出来，可也保不准程婧妍一直记恨当时的事，想蓄意报复他一次。
更何况，戚倾霄又长着那样冰山的一张脸！
看他现在的模样，简直比那些小说里的男人还可怕！
戚倾霄立马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可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戚倾霄想都没想，拔腿就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