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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送下去。”
她现在哪还有五十万？所有的钱，都投资在公司里了。
程婧妍叹了口气，同是董事长，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戚倾霄有钱五十万去买件衬衫，可把她上下都搜刮出来，也都凑不够五十万。
不就一件破衬衫吗！
她脱下身上的衬衫，换好衣服，将衬衫随手往袋子里一塞，就给他拎了下去。
该死，她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将衬衫带走？真是自找麻烦！
戚倾霄坐在车里，程婧妍走出公寓，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
天空中陡然落下了小雪花，戚倾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小女人，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他想问，却问不出口，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程婧妍走过去敲敲车窗，示意他将车窗打开。
戚倾霄将车窗开了一个小缝，而后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先上车再说。”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淡淡的月光混合着路灯，顺着车窗洒了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这么小的缝，让她怎么把袋子放进去？
程婧妍比量了一下，而后说道：“东西我已经拿过来了，你再开一点车窗领一下就好了。”
她捏着袋子，里面因为置气而窝成一团的衬衫让她有些心虚。
“难道要我将你塞到车里？”戚倾霄语气不善，像是在威胁她一样。
程婧妍皱着眉毛，“戚先生，我只是下来还衬衫的，如果你这样对我，我是可以报警的。”
“报啊，快去报。”戚倾霄扬了扬下巴，好笑，说的就好笑警察会管这些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一样。
“……”程婧妍沉默了一会，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将袋子丢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就要走。
只是戚倾霄哪有那么容易让她跑掉，他伸出手去，一把将程婧妍拉过来，锁上了车门。
“放我出去！”程婧妍有些不悦的说道。
戚倾霄打开车里的灯，一时间，冰冷的车里布上暖黄色的光，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程婧妍不敢去直视他，只是执着的望着车门。
这个位置，她不知道坐了多少次了。
从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后来的开心甜蜜，再到现在的尴尬陌生，时间一直在变，她的心情也跟随着变化。
“我已经锁上了。”戚倾霄冷淡的说道。
“你的破衣服还给你。”程婧妍无奈，将袋子捡起，丢到他身上。
戚倾霄拉着她，手却迟迟不肯松开，他没有去接那个袋子，只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
程婧妍被他抓的有些不舒服，试着挣扎了两下，却毫无作用。
那只手就好像长了她手腕上一样，程婧妍抬起头来，试图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心里有紧张，有害怕，也有爱。
爱而不得的爱。
车里一时变得很安静，两人的手在空气中僵持不下。
“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
“不放。”
戚倾霄感觉自己面对程婧妍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尊严全都踩在了脚下，像足了一个不知廉耻的流氓。
“放开我吧，不然我会讨厌你的。”程婧妍咬着下唇，最近她说违心话说的越来越顺口了，她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她担心，担心戚倾霄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眸，会一眼看穿自己。
“讨厌我？”戚倾霄冷冷的勾起唇角，“你难道不是一直在身体力行的讨厌我么？”
程婧妍的心猛的一震，她不可思议的看了那男人一眼。
他在说什么呢？
他为什么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