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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不敢接，再次问道：“少夫人，您和少爷真的离婚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了。”程婧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挤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
只是这个挤出来的笑容显然一点都不风轻云淡，反而让管家更加担心了。
“少夫人，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从未见到少爷对谁如此上心过，就算是出国了，也特意给您去拍卖会挑礼物，还被对方恶意抬了价，最后将全身上下的钱都搭了进去。”
管家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有私人飞机接送的话，戚倾霄甚至连一张回来的机票都买不起了。
“什么？”程婧妍愣了一下，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何叔，他买的，可是一条项链？”
明明那家伙昨天说是有人送给他，他没用才扔给她的，没想到……
程婧妍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重新躁动起来。她的心尖很疼，就好像是有人正在用一把尖锐的刀在一下一下的戳着。
她低着头，语气万分轻柔。
“何叔，以后我应该也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他的情绪不太稳定，一心情不好就爱把自己一个人闷在屋里，但这样反而会更加重情绪中坏的那一部分……”
程婧妍不知道管家知不知道他的病，只能委婉的说出来。
“少夫人，少爷除了您的话之外，从来不听任何人的话啊！”管家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悲切。
这个女人对于少爷来说有多重要他很清楚，如果这个女人走了，怕是少爷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我们两个呀，有缘无份，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而已。”程婧妍偏过脸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少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您有什么苦衷的话，一定要跟戚少说啊，他会帮你解决好的。”
“哪有什么苦衷啊。”程婧妍勾起上唇，眼里却泛着淡淡的泪花，“我已经不爱他了，就是这样。”
夜里很冷，前院的门口有一盏昏黄的灯，却照不清她的表情。
“倒个垃圾倒半天？老何，偷懒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戚倾霄严厉又森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很少管家里佣人的事情，但现在却感觉极为不爽。
程婧妍愣了一下，赶紧抬起头来，只见戚倾霄一张脸阴沉的要命，他站在阴影里，就好像是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她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虽然当面跟他说了很多次分开，可真的被他听见自己跟别人说不爱的时候，程婧妍还是无比的心虚。
“你来干什么？”他从黑暗中走出来，沐浴在温暖的灯光下，可却仍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来给你送衣服，洗了很多次，肯定已经没有味道了。”程婧妍有些紧张的将纸袋递过去，一颗心“砰砰砰”的飞快跳着。
戚倾霄没用伸手去接，反而转头面向管家，“老何，把衣服拿去扔了。”
“为，为什么？”程婧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如果这件衣服对他来说不重要的话，他又为什么要来要？
但如果这件衣服对他重要的话，他如今又为什么要扔？
看着小女人那张布满惊愕的脸，戚倾霄的目光锐利的像刀子一样，“被你沾过的，就是垃圾了。”
管家夹在中间，又惊讶又尴尬，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僵硬了。
听着男人的刻薄话语，程婧妍的一颗心如翻江倒海一般，她借着微弱的灯光，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他的脸上带着阴狠，好像一条毒蛇一般，不断吐着信子。
程婧妍想讽刺回去，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刻薄话说出口。
毕竟是她做错了事，就算被戚倾霄针对辱，骂，也都是她活该。
程婧妍将袋子交给管家，轻声道：“丢了吧。”
她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管家站在一边，也有几分尴尬。
“没听见吗？程小姐让你把那件她沾过的垃圾丢掉呢。”戚倾霄唇角微微勾起，他讽刺人的本事早就练的炉火纯青，可那笑容下，心却是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