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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总突然说要看他们拼戏, “咔哒”一下, 黎根的担忧戛然而止。
刚看了季烨熙的表演，外加上亲眼目睹了李老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巨变……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吗！
反而是台上的季烨熙十分纠结, 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感觉。
拼戏可以，演戏就如同他的生命一样, 给什么人表演都无所谓。
但是李老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夸奖我, 还公然说要收我为徒, 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呢吗？？
季烨熙以前混迹娱乐圈的时候，那可是从最底层一点点爬上去的，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
他就算神经再粗也可以感受到台下面包括初海翔在内的对自己的仇视。
这种时候拼戏……
要他正常发挥还是故意放水？
正常发挥吧, 那就太得罪人了。
更何况下面在座的年轻人都还是没出道的新人, 就算再有天赋也经不住季烨熙的实力碾压。
季烨熙觉得他们都是还没有展翅的鹏鸟, 也不必因为自己的出现就错失了被李老收为徒弟的机会。
可反过来, 若是故意放水的话……
一是不尊重舞台，二是不尊重对手。
这同样是季烨熙不愿意做的事情。
……
所以就很难办啊。
季烨熙思前想后, 最后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尿遁。
他说：“那个什么, 洗手间在哪儿？不好意思，我想先去个厕所。”
教室里对他剑拔弩张的同学们：“……”
极其期待再次见到他表演的李老：“……”
迫不及待让他给谈总展示一番的黎根：“……”
季烨熙此话一出，大教室里出现了一小片刻的寂静，最后还是黎根身边的助理彭乐说：“洗手间出门右转，走到尽头就是。”
“谢谢。”季烨熙礼貌道谢，随即走下了台。
临出门前他一招手，把黎根叫了出去。
“实不相瞒，黎哥, 我打算跑路了。”公司的走廊上，季烨熙小声地对黎根说。
黎根：“？？？”
黎根一惊，不过他心思活络，很快就明白了季烨熙纠结的问题。
他说：“那我等会儿跟李老说说，咱们约个时间，改天老弟你再来公司一趟？我看谈总对你也挺感兴趣的。”
这回轮到季烨熙：“？？？”
什么叫谈总对我感兴趣？
“不过话说回来，老弟你过两天可一定要再回来啊！哥哥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黎根目含恳切地说。
看那样儿，还怕季烨熙这次跑了就不回来了。
季烨熙：“……”
再三保证自己真的只是临时避一避风头，合作的事情还可以再谈，季烨熙这才成功辞别了黎根。
只是没走两步，他还真觉得膀胱有些膨胀。想到回去还得开一会儿车，季烨熙按照刚刚彭乐给他指的方向，去了趟洗手间。
放完了水，季烨熙正抖一抖的时候，听见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等他恰好刚刚把拉链拉上，一扭头，就看见谈总一个人推门进来。
……
谈少琛看见季烨熙在里面，眉头轻轻一挑。
季烨熙跟他打招呼：“谈总好。”
“嗯。”谈少琛应了一声，走到季烨熙的隔壁，大大方方地拉开拉链。
季烨熙转身向外走，路过的时候眼睛下意识地往另一侧一瞥。
一般耽美小说中，男主攻都会具备的一项特点就是大。
而作为这本书中的二号攻，谈总的“条件”应该也不错……
不过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励志远离书中所有与主角有感情纠葛的人，又励志做攻！
所以无论从哪个层面儿上看，谈总的那个条件怎么样都跟自己无关。
季烨熙目不斜视地走出去，一脸纯洁的在外面洗手台前洗手。
没想到谈总撒尿的速度还挺快，不一会儿就跟着来到外面的洗手间，还一面洗手一面对季烨熙说：“听黎哥说你在表演方面很有天赋。”
季烨熙谦虚道：“一般，一般。”
“我以前就知道你。”谈少琛又说。
季烨熙：“？”
“难得有黎哥这么看重的艺人，你的事他之前就跟我提过。”
季烨熙：“……哦。”
吓他一跳，他以为谈总这样的大总裁也有看他的直播呢！
“不过我之前只看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你真人比照片上看着更让人觉得惊艳。”谈少琛用略带惊喜和遗憾的语气说，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
季烨熙用余光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端正秀气，皮肤细腻光泽……不由也认同了谈总的话。
他的确生了一张让人难忘的容颜啊！
嘻嘻。
季烨熙礼貌地受了这一夸：“谢谢。”
没想到谈总又说：“怎么样，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
“……”
等一下，不是说单凭自己的外貌并不足以打动琛悦的上层了吗？
谈总虽然年纪轻轻，但也已经是琛悦的顶层了啊！
说好的打动不了呢？？
“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不知道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还是单纯是巧合，这个时候季烨熙听见谈总这么说。
“……”
谈少琛又说：“不过你的外表可以是个例外。”
季烨熙：“…………”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黎根会那么大力地想把你挖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谈少琛直勾勾地盯着季烨熙，眼睛里头满是幽深的打量。
“难得黎哥能看上我。”
对方的眼眸太深邃了，被这样的谈总打量的有点儿不舒服，季烨熙……选择宠辱不惊。
他语气一片淡然说：“我的要求已经尽数告诉黎哥，谈总想签我，还是先问问黎哥我这边都提了什么条件吧？”
“不就是你要继续做网红吗？”谈少琛直接说：“公司这边可以接受。我说了算。”
季烨熙说：“……”
没想到这谈总还挺有魄力……！
签约这么大的事，在洗手间里，说办就办了！
而且这也算是件大事儿了吧……
就算黎哥之前已经将自己的要求反应给了上面，但加里外他来琛悦的时间也不到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谈总您不再思考一下吗？
“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去签约？”谈少琛继续说。
季烨熙：“……”
谈少琛：“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相信我？”
“那倒没有，只是我觉得……”
谈少琛打断他的话，表情突然变得邪魅，一种难以言喻的霸道总裁范儿瞬间迎面扑来：“那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兴趣。取悦我，我就给你机会呢？”
季烨熙：“……？？？”
等会儿谈总，您不会是看霸总小说中毒了吧！
原著里……好像没提到过攻二还有这种属性啊！
季烨熙也不大确认了。
他连男主攻受的故事都没看全，关于攻二的剧情大概也只知道他因为樊语晨受了太深的情伤以至于久久萎靡不振，最终黯然离去，直接将公司拱手让人。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这谈总也过于油腻了。
更何况季烨熙以前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他深深地颤抖了一下，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就地就想拒绝对方，没想到这时候谈总目光向外瞥了一眼，又突然说：“开玩笑的。”
季烨熙：“？？？”
下一瞬谈总突然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琛悦现在要面临转型，多一些多元化发展的艺人也许能够带来不一样的结果，我很乐意做出这种尝试。”
“……”
“所以我在这里非常真挚地邀请你来我们公司。”
季烨熙：“……”
“这种事情咱还是出去说吧。”季烨熙憋了半天，最后蹦出了这几个字：“您不觉得咱们在这儿说这个有点重口味吗？”
说完，他已经率先抬步走出了洗手间。
紧接着，果然就在厕所外面不远的地方看见了一道细瘦笔直的身影。
发现谈总刚刚画风突变的时候向外看了一眼，季烨熙就直觉不对。
现在出来一看，果然是因为樊语晨在门口等着。
樊语晨是背对着他们站着的，但季烨熙已经跟对方打过一次照面，那种细瘦的骨架，高挑的个子……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男主受。
而在看见男主受的背影的时候，季烨熙突然就想明白了。
——一定是知道樊语晨在外面能听见他们在洗手间里说的话，谈总才故意那么说的。
嘛，小说里也总有那种别扭的角色，明明喜欢一个人，暗恋着人家，却既不明说，还要时不时地亲自制造误会气对方，总想故意测试人家到底对他有没有感觉，会不会为他吃醋之类的。
现在看来，谈总也是这种恋爱经验为零的铁憨憨啊。
季烨熙看着人高马大，满脸写着阳刚、长相还有点儿凶的霸道谈总，突然间为他感到了一丝捉急。
听见脚步声，原本背对着他们的樊语晨缓缓转身。
他今天穿的是正经的男装。
普通的卫衣，普通的运动长裤，下面也只搭配了一双简单的运动鞋。
但没戴假发、也没化妆的他，清秀的面庞虽然略显素气，但也素的高级，素的优雅。
樊语晨本身气质卓然，又自带男主buff，使得他这个简单的回身动作看上去都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就连季烨熙见了男装版的男主受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说来也奇了怪了，跟女装版的男主受拥抱的时候还没啥太大感觉，现在看见这样的樊语晨，季烨熙却止不住感慨怪不得文里所有人都爱他。
……啊，自己果然是个弯的！
如果不是坚决不掺和进这些人的故事中，季烨熙想，自己铁定是要追他的！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刚刚回身的樊语晨也自然看见了他。
这人……
“是你！”樊语晨清冷的声音依旧，眼中却是光亮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程总：……我……呢？？
熙哥：你在作话里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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