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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
李或的眼眸带着冷和疏离,全然不似之前,许她当侧妃时的样子。
谢婉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还未出声,他却已经直接下了逐客令:“本王还有事,你退下吧。”
她不想走,然而李或的下一句话,却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谢婉,给自己留些脸面。”
听得这话,谢婉垂了眼眸,沉默片刻还是后退半步,朝他行了一礼:“臣女告退。”
余光里,那抹靓丽的背影消失不见,李或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将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谢婉走出屋子,小全子立刻迎了上来。
他朝里间看了一眼,默默的将她送到院门口,才压低声音道:“主子的话,谢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主子不过是矫情了些而已。”
谢婉闻言转眸看他:“矫情?”
小全子点了点头:“也就是遇上了谢姑娘,主子才有了矫情的毛病,矜持的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谢婉闻言有些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她低声道:“这次他是认真的,但也怨不得他,是我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她敢对孔月茹动手,确实是因为知道他在马场。
但她这么做的依仗,并不是因为他待她特别,而是因为相信他是个大公无私,会秉公处理的人。
即便今日在马场的人不是他,而是换成另一个如他一般,有威望又人品有保障的人,她也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将孔月茹压在身下,用簪子对准孔月茹的脖子。
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有些有恃无恐,也有些想让他看看自己的迫不得已,和追求权势的苦衷。
小全子看着她,有些担忧的低声问道:“谢姑娘不会真的信了,爷的那句到此为止吧?”
谢婉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小全子见状顿时就有些急了,低声道:“谢姑娘何必在意爷说了什么?爷忙着呢,若是当真不在意姑娘,哪会管那么多事?所谓烈女怕缠郎,爷现在就像是个矫情的黄花大闺女,谢姑娘你只要……”
“小全子……”
一道冷声从身后传来,小全子当即汗毛根根竖起,他没敢回头,只低声对谢婉道:“谢姑娘,奴才好像有些幻听了,居然听到了爷的声音。”
谢婉朝身后看去,就见李或正黑着脸站在门口看着小全子,好似完全没有看见她。
她收回目光,有些歉意的对小全子道:“我先走了,全公公还请自求多福。”
小全子:……
这便是传说中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全子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堆着一脸的笑意:“爷,您喝完茶了呀,茶好不好喝?要不要奴才再去给您泡一壶?”
李或看着他冷笑一声。
小全子的皮又绷紧了些:“不喝茶的话,奴才去给您端些点心。”
说完这话,他掉头就走,然而刚刚迈出去一只脚,李或的声音便如同寒冬腊月吹出的寒风,在身后冷然响起:“本王矫情?”
小全子慢慢把脚缩了回来,重新满脸堆笑,转过身去:“奴才是说,爷是个身手矫健,又有闲情逸致的人!”
“呵!”李或冷笑:“黄花大闺女?”
小全子绞尽脑汁:“黄花……奴才是说,爷样貌英俊,人比黄色的花都好看!大闺女……大闺女……”
李或冷眼看他:“你继续编。”
小全子编不出来,他瘪了嘴,可怜巴巴的道:“爷,奴才错了。”
看着他的模样,李或冷哼一声:“倒是跟她一个德行!”
小全子闻言眼睛一亮:“所以,爷真的只是在吓唬谢姑娘是不是?”
李或冷哼了一声:“本王为何要吓唬她?”
“因为爷没有看见谢姑娘的真心呀!”
小全子笑着道:“爷本就对,不是唯一选择这事儿耿耿于怀,谢姑娘非但没有同您道歉,反而又算计您。哪有不付出真心,却让爷先把一颗真心送出去的道理?”
李或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懂的挺多。”
小全子连忙笑着道:“奴才一个太监哪里懂这些?奴才只不过是妄自揣测了下爷的心思罢了。”
李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脚越过他朝外走去:“下不为例!”
“是!”
小全子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谢婉回到原先所在的院子,如画和如诗已经收拾停当,三人便一道往回走。
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远远的就瞧见守在一旁的韩璟。
瞧见谢婉回来,韩璟快走两步来到她面前,看着她歉声道:“对不住,我没想过会是今天这般情景。我本以为……”
他苦涩的笑了笑:“我本以为能够帮你的。”
“这不是你的错。”
谢婉朝他笑了笑:“我如今的处境,得到这样的待遇都是在意料之中,你不必对我抱歉,恰恰相反,我很感谢你。”
她拿过如画手里捧着的盒子打开,笑着道:“你看,我今天不仅立了威,让她们知道我不好惹,我还赚了这么多银子!悄悄告诉你,这些银子,够永誉侯府几个月的开销了,简直就是意外之财!”
看着她眉飞色舞,发自真心的高兴模样,韩璟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深深的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经过今日之事,我现在能明白,你为何要寻一个如……他那般的人了。”
听他提起李或,谢婉垂了垂眼眸,轻叹了口气道:“是啊,但他没有那么好打动。”
瞧着她有些失落的模样,韩璟的心微微痛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扬起一个笑容来:“他若是那般容易就做了某个女子的裙下臣,也不至于到如今还是孑然一身,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谢婉闻言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他。
韩璟深深的看着她,认真道:“我说过,我希望你好。”
看着他真心实意的笑容,谢婉也扬起一个笑来:“嗯,我会的。”
虽然已经有了决断,可终究还是心头难受,韩璟岔开话题道:“你的马术真好,是如何练的?”
谢婉苦着脸道:“别提了,幼时我调皮的紧,爬树掏个鸟蛋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你知道的,我师父乃是真人,虽不似佛家那么讲究清规戒律,却也见不得我这么干。”
“我跑不过她,每每被捉到总是要挨一顿打,后来我就学聪明了,她一追我,我就骑马跑,一开始师父凭着轻功还能追上我,后来渐渐的就追不上了。”
说完这话,她笑着道:“你们练马术是代步或者玩乐,而我是逃命的,这能一样么?”
韩璟顿时就笑了:“就跟我幼时练轻功,我爹会放狗追我是一个道理。”
谢婉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极是极!”
两人一道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韩璟便先离开了,他骑在马背上,微笑着同她道别,然后转过头去将所有的情意掩盖封存,再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