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中生月?

虞清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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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锦月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气的双拳收紧,浅紫裙摆随着动作飘扬,大踏步朝外面走。

    刚刚推开门,猛地撞上一堵人墙。

    “哎哟!”

    裴锦月身子微微前倾了下,随即反应极快的稳住身子,只看得面前那道身影不受控的朝后栽去,她手疾眼快的搂住人的腰,将人往自己这个方向一带,不算浓郁的木香扑面而来,撞了个满怀。

    “嘭!”

    云九鹤怔住了,双手因为惯性将人紧紧抱住,有几缕发丝飘在他脸侧,淡淡的香味涌入鼻翼,温软身躯在怀,待他反应过来,脑子里像是烟花炸开。

    脸如灼烧般泛起热意,像是煮开了的沸水一般在他头顶腾腾冒气。

    “裴,裴二姑娘晚好。”云九鹤红了脸,僵硬着身体退开安全距离,眼角余光这时好死不死落在那泛着莹莹波澜的池面,刚刚被人搂过的腰肢似乎在发烫,恨不能跳进池子去冷静冷静。

    裴锦月本想是哪个眼瞎的往她身上撞,待看清男子面容,顿时觉得也挺正常的了,想到什么,美眸直逼着面前的人,嗓音忽冷,“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也不是傻子,喜欢一直被人耍着玩。

    闻言,云九鹤心猛地一颤,愣愣的抬头,温润的眉眼罕见的呈现几分呆,薄唇微抿,纠结了会儿,看着女子眉眼锋锐的模样,什么也顾不得了,叭叭儿的开口,“在下姓云,名九鹤,字鸿鸣,当朝正奉大夫,属太傅大人一派,家住东街366号,门前贴着两张红对联,上面写着......”

    正奉大夫?正四品!

    裴锦月歪头,狐疑的上下打量人几眼,就这弱鸡的书生模样,没想到官位还挺大,没过一会儿,见人喋喋不休的要把祖坟在哪都要说出来,她头顶挂下一排黑线,“停,够了。”

    我对你家和你祖坟都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声音顿止。

    云九鹤拘谨的站在一侧,攥着折扇的手没由来的发紧,一下子想不出来要说些什么,酝酿了一路的话此刻脑子一下子空白,想起来零星半点,轻咳了声,道,“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不若一同赏月?”

    赏....赏月?

    裴锦月抬头朝天上看去,这过午下了好大一场雨,现在天空漆黑一片,仿佛笼罩在浓雾之中,半点月色都瞧不见。

    “你来寻我,就是找我看这乌漆嘛黑的天?”

    裴锦月无语极了,看着面前那瘦胳膊瘦腿的,手痒,想给人来上个一拳。

    这厮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云九鹤愣了下,顺着女子的视线往天上看去,见夜幕之中没有半分光芒,额上冒出细汗。

    明明他来时反复看过好几回,还是有朦朦胧胧的月光的!!

    “行了,不和你扯这些没用的了,我要去看我阿姐了,你自己玩儿去吧。”

    裴锦月随手挥了挥,不耐烦的把人推开,自顾自朝前院走。

    这那么久了,也没见个人往后院跑,她打包票,那些不靠谱的家伙肯定把她忘掉了。

    说是怕她独自住在荣翠阁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过去所以让她随便在朝明阁里挑了个房间,她还觉得感动来着。

    哼,白感动了。

    裴锦月气呼呼的朝前院走,身后,云九鹤回过神来,大步追上去,宽慰道,“裴二姑娘,大姑娘那边有大人照料着,自然是会没事的。”

    听见这话,裴锦月轻哼了声,不予置否,依旧快步走着。

    阿姐醒来若是没看见她,定然会不放心的。

    好不容易到了前院,裴锦月到了房前,见那站得笔直的看门人,眉头一挑,“元侍卫,阿姐可醒了?”

    元千面不改色,退开一步,挪开位置,“裴大姑娘刚醒,属下正准备去叫您呢,不想您主动来了,请进。”

    裴锦月:“……”

    屋内,裴晏如听着门外传来的对话声,觉着有趣,想到什么,抬眼看着坐在一边唇边挂着浅笑的某人。

    男子的笑很浅,不笑时显得冷漠的眉眼在笑时柔和下来,如新月,清泠泠的惹人心动。

    裴晏如偏过头,兀自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发呆,也不知道这人是抽的什么风,虽然说是笑得很好看,但是一直笑不累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沈于渊把粥碗放到一旁的托盘里,理了理衣袍起身,温声着道,“那本官先出去了,你们姐妹聊。”

    裴晏如点头,“好。”

    裴锦月推开门进来,轻拨帘子,正好对上男人冷漠的俊脸,“?”

    擦身而过间,裴锦月脚步顿了下,她好像没惹着他吧?算了,不管了。

    至床前,裴锦月也顾不得什么,席地而坐,握住女子的手,美眸闪过担忧,“阿姐你怎的这般傻,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怎么坐地上,快些起来。”裴晏如眉心微皱,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这刚下过雨,屋内潮湿的很,若是湿气入体,极有可能感染风寒。

    裴锦月大大咧咧惯了,不敢让裴晏如太用力,麻溜的爬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怕身上沾了灰尘嘛。”

    阿姐正受着伤呢,干净些总是好的。

    裴晏如失笑,“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之前不同你说也是怕你失了分寸胡乱担心,等过个几日便痊愈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裴锦月左右去看,发现角落里有张踩脚的小凳子,跑过去端过来,胡乱掏出丝帕擦了擦,坐在床边,双手交叠着放在床沿,脑袋轻轻枕着那纤细的手腕,感受着温热的感觉,心下才放松下来,温吞着说,“阿姐答应云回,以后不许这般冲动,有什么危险的事让云回去,云回皮糙肉厚,便是受些小伤也没事的。”

    自打爹娘走了,这些日子以来,阿姐便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裴府有取字的习惯,但墨国不流行唤字,通常只有亲近之人会唤。

    “傻丫头,阿姐是长姐,哪有什么危险的事让妹妹冲锋的,那成什么样子。”

    裴晏如垂眸,眼底盛满温柔。

    前世云回死的早,她竟都不知这丫头原也这般依赖人,儿时总爱舞刀弄枪,爹娘常说,这姊妹几个中,云回是最随他的,独立又勇敢。

    但说到底,也是个小丫头,需要人疼。

    裴锦月不管,哼哼唧唧的,也不争了,暗戳戳想着下次脑子一定要灵光点,只要比阿姐提前想到,就一定能护住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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