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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对这个场面很震惊但,"上杉谦信的声音响在耳边,"夏黎,该行动了!"
"行动?把我放回去么?"夏黎紧紧盯着天空,"现在还不行,我要搞清楚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
"没必要的!万一你死了的话就真死了。"上杉谦信说,"而如果你回不去了,就代表着再也没有'夏黎';这个人了。"
"值得一试,至少搞清楚原因,趁早做出计划,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离开。"夏黎的声音慢慢坚定下去,"还有,那头龙出现在威斯敏斯特宫,我也有事要去那边一趟!"
"你认真的?"上杉谦信沉默片刻,"提醒你一句,停留的时间越多就越难离开,过几天你想离开只会更难。"
"嗯...我明白..."夏黎轻声说,"我不能放任一个能毁灭伦敦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我的未来里。"
大雨还在下,但很多云都被龙打散了,雨滴下的很细碎。远处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高声尖叫,怒骂和咆哮。天上的红龙超出人类的想象,任谁准备回家吃完饭突然看见***都不可能坦然接受,龙在西方人眼里是恶魔,怪物的化身,而最要命的是这头龙看起来并不友善,金色的竖眼凶狠霸道,怒目圆睁,仿佛新死了全家,要把这份灾厄带给全世界一样。
"好吧,先上车,去威斯敏斯特宫外,一刻不能耽误!"上杉谦信说,"我可以给你必要的援助,但只有两次机会了!"
"足够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夏黎说,跑过去推开门坐在副驾驶上,声音略微沙哑,"能送去威斯敏斯特宫么?师兄?"
"...现在这种情况,不行。"米迦勒沉声说,"我现在的任务是送你离开英国。没和你说过吧?我的任务成功率是罕见的百分之百。"
"那能把我放下去么?"夏黎脸色一变,逐渐阴沉起来。
"没有这种选项。"米迦勒说,"不用担心,伦敦不会有事,你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必须离开,之后还会回来的。"
夏黎能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因为米迦勒从来不需要说谎。但他现在不需要听实话,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现在需要去威斯敏斯特见一见那个女孩,就算是赎罪也好。他觉得必须要见一面,不管如何,见一面就好了。
"我打不过你啊,师兄。"夏黎说,"能当看不见,让我跑掉么?"
他把迈巴赫车门打开,潮湿的风雨瞬间侵蚀了半面肩膀,仿佛跳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不行..."米迦勒轻声说,"除非打晕我,或者打败我。"
迈巴赫低速沿着马路前进,天空之火降临大地,星雨般点燃了整个世界。雨浇不灭,大地上星火如罗盘,随处可见呐喊恐慌的人,车辆乱撞。也有人化成一团光束赶往泰晤士河,也有人开着车在夜色中赶往机场。夏黎沉默许久,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在伦敦夜晚崩塌的日子里像只害怕到呜咽的土狗一样逃跑,他想回去,就算不能对抗灾难也要去看看心中在意的人。
"我要跳车咯?"夏黎轻声说,"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迈巴赫忽然刹住了,米迦勒敏捷地推开车门,抬手间逼退风火。天地一瞬间寂静下来,声音渗透不入这片空间。米迦勒站在泰晤士河的栏杆边,仰头看着半空中夭矫的天龙,火光冲天,那是数以万计的"寄生虫"在展翅。它们与龙共生,活于鳞甲内脏当中,用利爪划碎龙解决不了的小型入侵者。这群东西都是完整的生命体,像行军蚁一样可怕,"星火"就是他们的杰作,每一只都是破坏屠戮的好手。
他的手边忽然凝成一张短弓,黄金波纹般的流动着,像是岩浆般灼热。
夏黎走下车,在他身边站定。
"你想回去看涅伽尔吧,她早知道这件事了。"米迦勒用这句话做了开头。
"嗯..."
"她其实很聪明,很多事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低估了她有多在乎你。"米迦勒叹口气,"她买通了苏拉教授,你每时每刻都在她的监视下;那个东瀛刺客被她斩断了獠牙,出不了宿舍门,否则就会死;学院也一样,不管是句芒系统完善升级还是延续友好条约,几乎学院组织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有关。"
"你知道,其他国家来别国建立类似的公立学校是堪比登天的事,东夏也是靠大不列颠一纸战败条约完成的。"米迦勒说,"早在你做出这种决定,学校就已经明白必须要全线撤离英国了,句芒被迫解体,只保留了原初意识,学院损失并不多。其中你最重要,学校不能失去一名最高位的统治力。"
他把目光投向夏黎,透过金棕色的刘海瘆人可怖,"学校给我下了死命令,命令就是必须把你带回去。"
夏黎愣了一下,"那你要把我带回去么?"
"当然,我没理由不带你回去。"米迦勒说。
"...我想去解决这件事。"夏黎感觉眼中一片清明,十字芒变得极为立体,仿佛钉死圣子的十字架。
没什么好说的了。夏黎几步冲进迈巴赫驾驶位,点火,开车。他明白自己跑不过米迦勒的箭矢,这件事超出了他的预计,所幸他还有一个人的帮助,那个叫上杉谦信的女人。
"可以帮我解决米迦勒么?"他看着凭空出现在疾驰的迈巴赫车前的米迦勒,瞳孔的十字芒仿佛在旋转。
"撞上去!"上杉谦信说。
夏黎深吸一口气,身上逐渐透出银色的光华,华贵灼目。他的脸上平淡无奇,仿佛只是刚睡醒,但眼眸中的十字芒开始晦涩的旋转,逐渐加快,逐渐...
冲破束缚!
他仅仅是踏足了油门,一刻未停的冲锋着,丝毫未曾减弱,就像是电影里开着车铁了心冲进大铁门里的男主角,只管着加速加速再加速。等他切实撞上去后,一定要再来一个极其缓慢的慢动作,彰显他作为男主角的独特魅力,还有破敌时的潇洒。
他有些莫名的疑惑,面对这个几次三番想招揽自己的西方美男,他一点都不会心软。
很多年以后他再次饮下那杯尊尼获加时,才隐约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不会心软,而是害怕到不允许自己出现心软的情绪。尊尼获加是威士忌品牌中最苦涩的酒,可它的苦总是苦不过一声男人,却又偏偏能给这个男人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