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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塔镇在离黑长城最近的一个城镇,这个城镇虽说在圣联的保护之下,常年也会受到盗贼强盗的侵袭,除了王都之下,哪个村落都无法避免这种问题。盗贼们来打劫一次就走,人数远远超过村落的巡逻,防不胜防。在远离王都的昆塔镇更是如此。
莱纳穿越过了一座架在小河上的桥梁,哼着轻快小曲背着行李,周围看不见菲利斯的身影,菲利斯自称尸族平时都是使用“土遁术”隐藏在人间的。
离黑长城三十公里公里多一些,与极寒北境完全不同的场景,四周都是鲜花树木与农村良田。
在农作的人们看见莱纳后会停下来观察他,浑身的绷带和腰间的长剑与背上的长弓,与这恬静的村庄格格不入。又不像是盗贼,没有哪个盗贼会单独行动,还一蹦一跳哼着歌。人们没有敢上前搭话的,一些路过的商人看见莱纳也会加快马鞭。
不反抗是昆塔镇村民们的习惯,就算盗贼来抢劫,只要不抢人,农作物和金币会随时奉上,久而久之,盗贼团伙反而成了昆塔镇的保护者,他们定期来收贡,将圣联的军队赶得远远的。
面对任何异乡人,这个镇子的面容总是冰冷得让人觉得害怕,分不清这些人是活着还是已经去了在被人用什么术式操控着。
一些镇民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跪倒在地上拿着一个小瓶子在祈祷,他们跪倒的方向是一致的。
那是朝着圣城樊冈的方向,那里有一座在边境的夜晚,也可以看得见的高塔,夜晚发着微弱的光良——神语塔。
“死妈的东西长得高!”
“你妈妈是最肮脏的女人!你快点和你妈妈滚出这个村子!”
“就是你害得我爸爸妈妈天天吵架!”
在莱纳的前方,有三个孩子在殴打一个孩子。被打的孩子在地上护住头,他比另外三个孩子高出很多,甚至都比一米八的莱纳都高,面容长得仅有十岁出头。
另外三个孩子,才不足一米四这样。
莱纳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为这个大个子觉得挺悲哀。
“嘿——!嘿——!嘿——!”莱纳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然后忽然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当场把那另外三个小孩子吓得屁滚尿流,一个脸上挂着鼻涕的胖子在逃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没用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莱纳走近了那还在地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孩子”。
他根本不理会莱纳。
“我是来拯救你们的英雄!孩子,你放心,以后你的安全我会来保护的!”莱纳忽然换了口气,特别夸张的神态。
男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真的?”
“真的,不过英雄我肚子饿了,作为犒劳我,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啊?”
男孩子叫罗,从小就长得特别高,村里的成人都没几个比他高,不过一直以来都受到同龄人的欺负。
有关于刚才为什么那些孩子总是骂他“妈妈”的事情,莱纳一句没问。
一直到来到罗的家里,真相大白。
罗的家是当地开酒馆的。
罗把莱纳带到了一个大白天就烟雾缭绕,臭气熏天的地方。
盗贼、农夫、士兵全都挤在一个幽暗的小酒馆里,夜幕还没降临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爱丽丝老板娘!你的酒越来越香啦!”
“是啊!是啊!”
“第一次来这里闻到了味道就不想离开啦!”
“是啊!是啊!”
所有人都在起哄,溅出来的啤酒莱纳觉得有些臭。
和莱纳想象中的爱丽丝老板娘完全不同,一身朴素的亚麻衣与风骚等等勾引男人的词汇毫无关联。被起哄的同时,还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整个小酒馆散发着看起来幸福和满足的味道。
杂乱哄闹的程度比黑长城的食堂更甚。
这里简直莫名其妙。
莱纳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张角落里的空的小桌坐下。
爱丽丝老板娘看见罗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赶紧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给莱纳送上了一杯啤酒,“罗给您添麻烦了吧,这杯啤酒算我请您的,有什么想吃的跟我招呼。”
爱丽丝老板娘可谓是就算弯下了腰也完全看不见事业线,不知道这些酒馆里的臭男人在兴奋着什么。
莱纳扫视了下房间,目光凝视在一个白银盔甲上,其肩膀上有一朵黑色的莲花,多看几眼,感觉会被盔甲的缝隙或者黑色莲花给吸进去。
看来这次来到这里真是对了,这是莱纳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看那个幸运的家伙!”
有人关注到了莱纳这里。
“哈哈哈!爱丽丝老板娘,也送我啤酒啊!”
莱纳举了一下酒杯,假装炫耀。
不管是衣裳破烂的人、还是穿着帝国军装的人,都其乐融融。这和莱纳之前生活过的任意一个城市都不一样。几年与世隔绝的黑长城生活,也不该让外界变成现在看见的这样。
除了这个酒馆的人,莱纳记得刚才一路上都是萎靡不振的男人,而更多看见的是女人在劳作。
在黑长城那么久,没有来到过外面的世界了,还记得曾经这里并不是这样的。
莱纳在被送去黑长城之前,也是一个经常游离在各个远离帝都马可波罗的地方。离帝都越远的地方,人们更专注与祈祷和农作生活,而不是想着如何寻找和清理异教徒。
莱纳趁着爱丽丝还没离开,说道,“今天你的儿子在路上被其他家的孩子欺负,老板娘,你应该看好的你的儿子。”
爱丽丝看起来有三十多岁, 莱纳的第一感觉就是整个小酒馆的人都被爱丽丝老板娘洗了脑。听着莱纳的话,微笑着看着他,面容上略显尴尬。她隐藏着愤怒,却还是被莱纳捕捉到了她挑了一下眉毛。
莱纳看着酒杯怀疑了一下,一口畅饮了啤酒,一阵香味直冲鼻腔,血液不断冲击着脑袋。问题出在了啤酒上,能够将镇子大部分的男人迷得上瘾的东西,就是这一口就足以让人觉得堕落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