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出了什么事

安生如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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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那叫一个愤恨。

    帝无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萧湛压根就没完全相信孟轻歌不是凶手,而是信了孟思荆说的特殊秘药,所以采取套了王老的话也有了后来对孟轻歌的出手。

    伤口没了,变成了一朵桃花印记,那么里面的内伤总归是好不了,所以他用脚碾压,让桃花溢了血。

    “伤的如何?”

    帝无暝问。

    王老上手检查一番,试探着按压,云朝暮闭着眼迷糊的喊疼,“表皮没有伤口痕迹,看似愈合,但内里受伤严重,骨头断了,需断骨重塑,这胳膊最少需静养三个月,否则这胳膊够呛能保住,而且……唉唉,你谁啊,你干嘛?”

    王老正严肃的说着,忽觉一道暗影落了下来,他抬眼就瞧见楚翎走到了跟前。

    他被囚了三天,都不认识楚翎是谁,之前看他进来,只当是王爷的人,他也没资格询问,这怎么他正说着话,这人还凑到前面来了。

    帝无暝也拧眉,“楚翎,有什么问题?”

    他问。

    只因为楚翎的脸色很不对劲,他呼吸都变得很重,整个人靠进了床榻,眼睛死死的盯着孟轻歌露在外面的肩膀,不,确切的说是那朵桃花印记……

    “这,这是画上去的吗?”

    楚翎指着那桃花印记问。

    王老皱着眉,“画什么画,你没瞧见这桃花印记跟皮肤融为一体,甚至往外溢血,这难道是印上去的?也不是……倒像是生来便有,可老夫上次给孟丫头包扎伤口,怎么没瞧见这桃花印记,孟丫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老也不理解。

    而楚翎已经脸色大变,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他本身就瘸了一条腿,此刻却走的飞快,好似有什么无比急切的事情需要他去核实。

    帝无暝凤眸微眯,对着暗处一声令下,“跟上去,看看他去哪儿,做什么了?”

    “是。”

    隐于暗处的影卫当即领命。

    帝无暝轻抿薄唇,凤眸沉思,能让楚翎这般失态的会是什么?跟孟轻歌有关?还是跟孟轻歌身上的那朵桃花印记有关?

    直觉上,是很重要的事。

    而这一边楚翎脑子嗡嗡的一片,他朝着自己娘亲的院子快速跑去,“娘,阿娘……”

    柳钰正在小憩,她这次大惊大恸,一朝稳定下来,身体就变得很虚弱,常常嗜睡,这才刚眯下一会儿,就听到楚翎惊急的声音。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刷的一下睁开眼,从床榻上坐起来,心口砰砰直跳,就瞧见楚翎通红着一双眼,满脸急切的进了屋子。

    “翎儿,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柳钰也急声问。

    楚翎走上前,他看着自家娘亲,急切出声,“娘,阿娘,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是平历五十八年夏,阿暮姐姐来我们府上,你说爹爹从外面得了一匹蚕丝锦,你给阿暮姐姐做了一件裙子,让她上门试穿……”

    楚翎有些急,有些语无伦次。

    柳钰点点头,“是有这件事,翎儿,何故提起来?”

    “那件裙子是浅粉色,是抹胸的,飘飘欲仙,当时儿子不懂事,非闹着要看,然后我瞧见了,阿暮姐姐心口那里有一朵印记,桃花印记……娘,你有没有印象!有没有印象啊?”

    楚翎急切的问。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阿暮姐姐盛情难却,拗不过母亲的好意,试穿了那件裙子,纱裙飘飘欲仙,宛如下凡的仙女,可是他一眼瞧见的却是阿暮姐姐心口处的那朵桃花。

    搭在肩膀上的流纱遮的那朵桃花若隐若现,可它映衬在阿暮姐姐凝如玉的肌肤上,真真是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他一眼难忘。

    阿暮姐姐很少穿抹胸裙,那次是意外,所以他记得好清楚。

    柳钰点点头,“是,那孩子心口是有朵桃花印记,生而便带来的。怎么了翎儿?为何突然说这个?”

    柳钰道。

    而楚翎更是大惊失色,心口震荡,“生而带来?”

    那为何孟轻歌的心口处也会有那朵桃花印记?是巧合吗?难道是这阿暮姐姐给她画上去的?不对,那王老分明说了,那不是画的。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忆呼啸涌来,他忽的想起前些日子与孟轻歌的第一次见面,他被人按在巷子里打,他已经被打麻木了,早已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世子爷了。

    可孟轻歌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一剑杀了那个欺负他的地头蛇,满眼含泪,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说,“阿翎……”

    她喊他阿翎。

    可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那么喊他,就是阿暮姐姐。

    他凶她,嘲讽她,让她滚,而她只是用含着泪的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他说,孟轻歌,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阿翎也是你叫的?

    她说,楚翎,我永远不会害你。

    她进了他的家里,看到了年迈的母亲,当时她红了眼,知道父亲早已死去,更是情绪失控冲出了他的家里,后来便有了云芊芊遇刺,而他和母亲遭黑衣人上门劫持,又是她出手相救。

    这一桩桩一件件……

    如今细想起来,竟是从半月前,他在小巷中与她的那次重逢。

    以前的孟轻歌不是这样的,他与她虽不熟,却也打过交道,她头脑简单,性子急躁,大约是受了气,又正好有人拿他打趣她,被她毫不留情的一顿羞辱。

    至今他都没忘记。

    所以他对孟轻歌的感官并不好。

    可是,却突然的,孟轻歌救了他,救了母亲,甚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事情,知道关于他和阿暮姐姐之间的所有事情。

    那一晚,她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却突然说不出来,崩溃的哭泣,用血迹在桌子上急切的写着什么,她要写什么?

    她说,跟阿暮姐姐见过面,阿暮姐姐是她的救命恩人,阿暮姐姐已经死了。

    是萧湛囚禁了阿暮姐姐,阿暮姐姐寻了机会逃出来了。

    当时他信了,并未觉得哪里有错。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阿暮姐姐如果真被囚禁,又如何能逃出来?逃出来了,却从不曾给他带过一句话。

    如果阿暮姐姐从未逃出那个地牢呢?

    可是如果阿暮姐姐从未逃出来,那孟轻歌又是如何认识的阿暮姐姐。

    不,不对!

    孟轻歌与阿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