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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戴纳心底那一丝杀意散去，点头：“去吧！”
肖衵夲带着怨气离开，丝毫没有影响到训练场内的气氛。
诺扬满脸激动与兴奋，若不是戴纳还在，他应该会高兴得跳起来大喊大叫。
多少年的屈辱啊！终于畅畅快快的发泄了一次！
想着这些，诺扬感激的看向秦歌，若不是秦歌要求，一向秉持让学徒们自己成长的导师，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决定？！
感受到诺扬感激的目光，秦歌淡笑着点头。
戴纳没有在意这些，期待的看着秦歌：“孩子，你再测试一次，不要有任何压力，尽力就行！”
秦歌点头，闭上眼睛，假装调整心情，却是趁机将智力调整到五点，精神力瞬间爆炸，达到三十一点的绝对值！
然后，双手搭上了水晶球，梦幻般的颜色从水晶球上闪耀起来。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流转不休，而后，七种颜色陡然凝固起来，转化为了墨一般的漆黑，在那墨一般漆黑的雾状物体上，七种颜色的流光闪烁不休！
“灵魔耀天！”戴纳失声。
这可是灵魔耀天啊！
诺扬满脸惊愕，七彩流光的资质就已经足以让他吃惊了，没想到，秦歌的最高资质，竟然还能达到传说中的无上资质——灵魔耀天！
羡慕的神色流转在诺扬的眼眶里，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面对如此逆天的资质，任何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戴纳更是激动得一个闪烁出现在秦歌身边，探手朝着秦歌抓过去。
感知到戴纳的动作，秦歌如临大敌，难道……戴纳也想要那所谓的命运石之门的秘密么？！
反抗？！顺从？！
秦歌犹豫纠结，心底升起一抹无助和恐惧。
下一秒，戴纳哈哈一笑，在这爽朗的笑声中，一把抓起秦歌的左手，满是温和的道：“很好，很好，我冰雪城总算有机会出一位英雄级的存在了！”
与之同时，一股温和的气息从秦歌的左手窜进身体里面，一阵神清气爽的感觉传来，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秦歌微微一愣，心里很是疑惑，反应过来，他立马又将精神上的点数全部调节到智慧上，开始分析起来。
没有恶意？！
是善意么？
或者，其实是伪善？！
他疑惑着，犹疑着，不敢判定。如同薛定谔的猫一样，在没打开盒子的时候，猫即是活的又是死的，更如同抛出去的硬币，在没落地之前，可以是正面，也可以是反面。
戴纳轻笑，眼角却是看到水晶球上的流光倏尔黯淡，紧接着变成了灵光幻灭的模样。
戴纳不由得嘴角一抽，连忙温声道：“孩子，别怕。我只是帮你温养身体，让你的身体更适合魔力流转。”
他已经确定了，以后得多多锻炼这个弟子的心性，否则若是关键时刻，魔力失效，释放不出魔法，那可立马就是生死危机！
没错，戴纳在心底，已经将秦歌视作了弟子！
秦歌抬头，直勾勾的与戴纳对视起来。
戴纳的眼神——纯澈，慈爱，温柔。
更没有丝毫闪躲！
他说的……都是真话！
看着秦歌呆愣的模样，回忆着方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的——秦歌那由心底产生的恐惧和敌意。
戴纳心底有了一丝惊疑，那种本能的防备，必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的。
难道……希尔文那家伙对秦歌做了什么，导致这孩子已经不相信人了么？！
神术中，可不乏一些疯狂、残忍的术法啊。
可恶！
明明精神共振的时候，他就看过了秦歌的记忆，知道秦歌很有可能是从其他世界过来的，而且那个世界简直就是一片废墟，没有丝毫魔力与灵力的存在，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命运石之门的秘密！
为了一个可能性，就如此折磨一个孩子？
希尔文简直丧心病狂！！！
戴纳挥手，诺扬消失在原地，这时候，戴纳才轻声开口：“孩子，可是希尔文威胁你了？！”
秦歌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颤动起来，这是……长辈的关心么？！
前世孤儿的他，可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思绪泛起，心底又痛又温暖，此时此刻，就算是那绝对值的智力，也压抑不住他心底的情绪了。
突然的来到这个世界，跟自己最爱的人从此天涯相隔，大主教的阴冷算计，神殿神官们的议论，孑然一身的孤独，无依无靠的无助感，全部席卷起来。
若不是有着那个白色星点，让他有了一丝微薄的依靠，他怕是早已经崩溃。
毕竟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象牙塔温柔而惬意的生活，陡然变成一片冰冷而且陌生的世界，秦歌能撑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戴纳皱眉，感受着秦歌那种浓浓的悲伤，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懊悔，前日，他或许不应该秉持相忍为国的策略，说出一人执教一天的建议。
“孩子，别怕，今日起，你便是我戴纳的弟子，是亲传弟子！”戴纳郑重开口。
顿了一顿，戴纳轻声道：“弟子受辱，若是同辈，当由你自己处理，可若是长辈欺辱你，我来帮你出头！”
“现在，老师带你去教训希尔文！”戴纳淡然开口，语气中的护短，昭然若揭。
秦歌终于忍不住，一滴眼泪从眼角低落，继而蔓延成河。
冰冷而又坚强的心，从来都是伪装，当那一丝伪装被打破的时候，其间的酸甜苦辣弥漫开来，便会化作饱含着喜怒哀乐的泪水……
很温暖的感觉！
秦歌抬头，这样想着。
戴纳挥手，法师塔那紧闭的窗户陡然打开，训练场内，一个木头人跳起来，嘎吱嘎吱的扭动起来，在瞬息之间变作一只翼展两米的大木鸟。
戴纳再度挥手，带着秦歌出现在木鸟背上。
木鸟展翅，冲出法师塔的窗户，冲入冰雪之中。
此时，正值白昼，当然，只有魔法月亮照明的冰雪城没有白昼的概念，但人们还是秉持着正常的日夜作息。
此时此刻，整个冰雪城内，有几分热闹，街道上有许多人影走动着。
陡然间，一个巨大的阴影划过，街道上的人们抬头看去。
“是戴纳大法师的千机傀儡！”有人大吼起来，神色激动。
周围的人们纷纷抬头仰视，目光中带着崇敬，戴纳大魔法师，可是冰雪城的保护神！
片刻后，白银神殿，神殿外值守的神官惊讶抬头，快速奔跑着，打算去禀报。
他还没跑出多远，一道狂风刮过，木鸟已经出现在神殿院子内。
一老一幼，一黑袍、一白衬衫牛仔裤，从木鸟上走下来。
黑袍正是戴纳，而那白衬衫牛仔裤的少年，不就是昨日大主教带回来的那个小子么？！
这家伙何德何能，不止得到大主教的眷顾，更是得到了戴纳大魔导的眷顾？！
走下木鸟，戴纳沉默着，一道火球撞击在正殿大门上，火焰在木门上蔓延起来。
神官们惊讶莫名，不知道戴纳到底怎么了。
下一刻，希尔文缓慢的走出来，随手一点，木门上的火焰泯灭。
抬头，看见戴纳和秦歌之后，希尔文脸色微微一变，继而恢复正常：“戴纳，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戴纳声音仿佛冰雪一般冰冷：“我倒想问问你干了什么！”
希尔文神情一怔，戴纳的精神魔法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发现！
想着这一点，希尔文不以为然的轻笑：“是这小子说了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干，只是想教他结界术。否则，他能活着去见你？！”
戴纳摇头，双手抬起，轻轻的念叨起咒语，周围的空间开始颤动起来，一股无比强大的魔力气息蒸腾起来。
希尔文嘴角一抽，这个波动，他很熟悉，分明就是戴纳的成名魔法——熔岩世界！
一旦这个魔法展开，方圆百米内，都会化作一片岩浆世界！
“戴纳，你疯了？！”希尔文同样迅速念动咒语，准备神术——守护。
否则，这一个魔法之后，白银神殿怕是就要彻底化作废墟了！
戴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双手放下，魔力气息散去，希尔文松了一口气，也散去准备的神术。
这时，戴纳才开口道：“秦歌，他现在是我的弟子了，亲传弟子，轮流教导的事儿，我说的，自认不会收回，所以，你若愿意，还可以继续，但，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则，下一次，白银神殿，必将化为废墟！而你，会成为尸体！”
希尔文嘴角一抽，默默点头，虽然他跟戴纳的等级不相上下，可他依靠的是神术，而神术每天都有次数限制，真要拼起来，他却不是戴纳的对手。
那么，这几日就平静些，等再过六天，一举拿下命运石之门的秘密之后，你戴纳又能奈我何？！
想着，希尔文温和的看着秦歌：“我依然愿意教导你，你还愿意学习结界术的话，到时间便自己过来吧！”
秦歌默然，这不是个简单的选择题，结界术涉及能不能回地球，而希尔文又图谋不轨……
再者，结界术的真假，也很难判断，可内心对于艾雪的思念，又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立马回到地球！
戴纳摇头，淡然转身，招呼上秦歌，两人走上木鸟，木鸟展翅飞腾起来，离开神殿。
飞鸟横空，冰雪城的建筑在脚下急速倒退，狂野冰凉的风将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黑袍下，戴纳深沉的眼眸看向秦歌，轻声道：“孩子，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气势汹汹的去找希尔文，可什么也没做又回来了？！”
极高的智力下，秦歌对这事有过推测，无外乎有什么顾虑的存在，才让戴纳在积蓄了魔力之后，又放弃了动手。
秦歌点头：“老师肯定有老师的顾虑。”
“是因为嚎哭深渊！”戴纳满脸沉重。
嚎哭深渊？！
秦歌微微一愣，记得lol游戏里面，极地大乱斗的地图就是嚎哭深渊吧？！
难道，这个世界还真有嚎哭深渊？！
那真正的嚎哭深渊又是什么模样呢？总不可能还是游戏里面的那座桥吧？！
戴纳转头看向秦歌：“秦歌，既然你已经是冰雪城的人了，又是我戴纳的弟子，那你就必须了解冰雪城面临的危机！”
迎着风雪，戴纳脸上有着沉重：“冰雪城以前并不叫做冰雪城，而是叫做永歌之城，那时候的冰雪城，就如同南方大陆的那些城市一样，有太阳，有月亮，有多姿多彩的植物……”
“但是在三万年前，一颗天外陨石降落，那陨石很大，当时的诸神，死伤殆尽，才将陨石撞击地面的冲击波控制在北境范围内，也就是在那之后，北境，陨石坠落的地点，多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那深渊开始很正常，到了冬日，却是传出阵阵嚎哭之音。”
诸神？！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
秦歌满脸疑惑，可没等他询问，戴纳便接着说了起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深渊里面开始喷涌出无穷无尽的寒风以及无穷无尽的怪物……永歌之城从此便再也看不见太阳和月亮，沦为一座常年被冰雪覆盖的荒野之城，同时，每年冬日，还会有无数的怪物从嚎哭深渊中冲出来席卷大陆，两万年前，瓦罗兰大陆一度失守，还好当时的恕瑞玛帝国崛起，组织大军，再度将怪物们捕杀干净，随后，建立了冰雪城和死亡之桥……”
“可以说，冰雪城就是守护瓦罗兰的最前线！”戴纳说着，法师塔已经出现在眼前。
木鸟从窗户冲进法师塔第三层，戴纳轻轻挥手，木鸟嘎吱嘎吱的扭动起来，再次化作一具木头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前线？！冰雪城的人们，似乎还很安逸啊。”秦歌很疑惑，他可一点都没有从冰雪城看出前线的感觉来。
戴纳轻笑：“那是因为，三十年前，秋鹿之年冬日，灭世者莫洛大师曾经冲入嚎哭深渊杀戮过一次，在那之后，嚎哭深渊中冲出来的怪物便弱了许多，也是那一年，莫洛大师去联盟委员会，争取到了德玛西亚的援助，之前你见过的汉斯，便是来援助冰雪城的无畏军团成员，如今，无畏军团的三千人加上冰雪城的八千人预备队，就守在嚎哭深渊死亡之桥边上，所以，冰雪城才会有着这稍微平静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一个高端战力，对于保护冰雪城来说，都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而希尔文，就是这样一个高端战力，再加上，今年冬日就快到了，所以，我跟希尔文都不能受伤！否则，这一个冬日，冰雪城很难撑得过去。”
虽然这样说，虽然有这样的理由，戴纳还是有些愧疚，说好了给自己弟子出头的，结果却是虎头蛇尾。
“不过，我既然警告了希尔文，谅他也没胆子再敢有什么心思。”戴纳轻声道，语气中满是自信。
秦歌点头，从刚才在白银神殿发生的情况来看，希尔文的确是忌惮戴纳的，而且在一开始，希尔文就很干脆的认怂了，所以，这个警告应该会有用的。
想到这儿，秦歌抬头，疑惑的问道：“老师，那希尔文所说的结界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结界术的真假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是真的，即便希尔文那儿是地狱，秦歌也要去走一遭。
他真的太想回到地球了，真的太想再度紧紧的抱住艾雪，感受那种切切实实的拥有。
戴纳点头：“结界术的确存在，也曾见希尔文使用过，结界术的理论最高境界，的确可以轻易跨越任何空间。”
结界术……是真的么？！
秦歌右手探入裤兜，紧紧的抓住了裤兜里面的手机，这一刻，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学会结界术！
“老师，除了结界术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去到别的世界？！”
要多几条路，才更为保险，光是一条路的话，秦歌会担心失败，人都这样，怕没结果会不自觉留退路。
戴纳轻轻一叹：“或许飞升者可以，或许大魔导也可以，只是，我也只是一名大魔法师，看到的、知道的，都远远不够。”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戴纳眼睛闪烁起来。
秦歌点头，恭敬行礼：“是！”
“从前，有个人欠下了五万金币的债务，而他每个月只能赚到五十个银币，真要一直这样，一辈子他也还不清，他觉得他的人生就这样被毁了，再也没有希望了，甚至想自杀，但他没有自杀，因为背负的东西很多，他死了，债务就会转移到爱他的人身上去，所以，他一直煎熬着，用十倍百倍的苦心去努力，十年后，他成为了一名著名的画家，一幅画就能值十万金币。当年的巨额债务，在十年后，对于他来说，跟一个铜币也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儿，戴纳愣了愣，他感觉自己还是像当年一样，不适合讲故事，讲出来的故事，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算了，果然不能像老师那样用故事来教导弟子啊！他的老师讲起故事来，可是能让所有听众都如痴如醉的。
微微一叹，戴纳也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故事了，直接神色严肃起来：“总之，不管想做什么，现在做不到，现在没有办法的话，那就努力变强吧，等到你足够强了，或许，此时的困扰，将在那时迎刃而解。”
秦歌点头，深以为然。
戴纳很满意秦歌的表现，至少，秦歌并没有因为这个索然无味的故事表现出某种特殊情绪来。
戴纳伸手，一本书籍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掌里面。
将书籍递给秦歌，戴纳开口道：“这是《基础元素感应与初级魔法运用》，最适合初次接触魔法的人看，你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再来问我，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得继续那个未完成的实验。”
秦歌伸手接过羊皮书籍，内心有一丝颤动，仿佛接过的不止是一本书，还有一整个世界，和一片温暖。
“老师，再见！”
再见？！
瓦罗兰没有这个词汇，但戴纳还是明白了秦歌要表达的意思，轻轻点头，随手一挥，秦歌消失在原地。
随着戴纳轻轻挥手，在一阵晕眩之后，秦歌出现在诺扬的卧室里面。
诺扬微微一愣，红光满面的脸上洋溢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哈哈哈，秦歌，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两耳光到底有多爽，啧啧！”
下一刻，诺扬却微微呆住了，仿佛在聆听什么，片刻后，诺扬满是恭敬的道：“是，导师！”
无上资质啊，果然已经成了导师的弟子，而且还是亲传弟子！！
“导师传音给我了，让我给你布置一间卧室。”诺扬抬头，满脸激动：“师弟，恭喜！”
！
秦歌淡然一笑：“诺扬师兄，同喜！”
何谓同喜？那两耳光就是诺扬的喜！
“恩！同喜同喜，多亏了师弟你，不然我可没机会那么爽的打肖衵夲那小子！”说着，诺扬又激动起来：“真的，你都不知道，那两巴掌甩出去之后有多爽，整个人突然就轻松了起来，简直太爽了！我甚至感觉，很久没有突破的魔力又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离成为一名正式的魔法师已经不远了！”
而另一边，戴纳的传音更是在一瞬间传到了法师塔所有的魔法学徒耳中，自然也是传到了肖衵夲的耳朵里。
恭敬的应答之后，肖衵夲眼底泛起一抹恶毒，他又不是傻子，回来之后，思索了半天，越发觉得诺扬是没有可能让戴纳做出那种决定的，戴纳可是一直信奉学徒们得自己依靠自己去成长的。
相反，倒是一开始测试资质就点名要让他离开的秦歌，那个有着无上资质的小子，只要他开口，便有八成的把握让戴纳做出那个决定！
亲传弟子？！
呵呵呵！！！
七彩流光的资质很了不起么？！要知道，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永远不是天才！除非是必定成为魔导的无上资质，否则，什么资质都是虚的！
等十天后，先宰了诺扬那个废物，然后，再让你小子知道，招惹我的下场！
冷冷的一笑，肖衵夲继续实验魔法原理，而魔法原理赫然是突破到正式魔法师之前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