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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先生！”秦卫戍恭敬应声。</p>
沈孺枫：“……”</p>
原本，沈孺枫是想和唐景晴说一说这个星期天让唐景晴替他飙车的事情，顺便也想听唐景晴讲一讲唐家的热闹，也好让他也跟着一起开心开心。</p>
可他再转念一想，又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为什么要挤到二叔和二婶儿中间当电灯泡？！</p>
算了算了，明天听热闹也是一样的。</p>
可……让他和秦卫戍相处，沈孺枫拒绝！</p>
“不用了！我又突然开窍了！”沈孺枫说。</p>
“零分少年有什么资格拒绝？！”</p>
沈自洲一锤定音。</p>
沈孺枫像只耷拉着耳朵的腊肠犬，哀怨又敬畏地瞅了眼自家二叔和唐景晴，终于还是在唐景晴微笑注视中，乖乖上楼。</p>
管家退下后，偌大的沈家会客厅就剩下唐景晴和沈孺枫两个人。</p>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客厅顶灯之下，眉目越显深邃，穿着舒适的纯黑色V领家居服，双手抄兜，身高腿长，十分具有压迫力。</p>
想到这孩子的寿命还有三年，沈自洲眉头微紧，问：“唐家热闹……值得你浪费时间？！”</p>
注视着沈自洲漆黑沉静的眸子，唐景晴唇角翘起，笑容不怎么友好，有点儿纨绔意味。</p>
“叔叔，就算是我母亲托付，您对我的事情未免太关注了。”</p>
“有句话，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p>
沈自洲保持着姿势没有动，身上成熟内敛的气场要是沈孺枫已经跪了，唐景晴却不甚在意，笑着。</p>
灯光下，小姑娘本就极白的皮肤，被染上了一层暖色，只是暖意不达眼底。</p>
“唐景晴，你很聪明，你有着别人几辈子都羡慕不来的高智商，为什么不用你的智商做有意义的事情，要浪费生命在唐祥亭那种垃圾身上？！”</p>
“啧……你吃垃圾做的菜？！”唐景晴没收敛身上那股子痞意，不经意就流露出眉目间的挑衅感。</p>
沈自洲眼角眉梢都没有了平时逗弄小姑娘的笑意，幽邃的视线里藏着唐景晴看不懂的沉重。</p>
“对唐祥亭，你想要一个什么结果？！家破人亡够不够？！”</p>
唐景晴看着沈自洲，察觉到沈自洲眼里的认真，她唇角笑意逐渐收敛：“叔叔，你是暗恋我外公么？！因为我妈一封信这么帮着我？！”</p>
沈自洲微怔，竟被唐景晴的话逗笑，他不紧不慢走到小姑娘面前停下，高大的阴影将小姑娘笼罩其中，他大手温柔扣在小姑娘的头顶，弯腰注视小姑娘，眼底和声线里都有让人无法抗拒的权威感。</p>
“你真的很聪明，我欣赏聪明人，于其把你的聪明浪费在这些垃圾身上，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真正喜欢的事情！我们来个交易……我帮你处理好唐祥亭一家，你乖乖做你喜欢的事情，嗯？！”</p>
【啧，这人是圣母吗？！这么执着于拯救她这个堕落少女？！还是……欠了她外公人情了？！】</p>
“叔叔，这交易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啊。”唐景晴不动声色拨开沈自洲的大手，笑得漫不经心。</p>
沈自洲直起身，对唐景晴说：“我也想看看……你能创造出什么样的数学，可以比微积分还有意思。”</p>
创造出……比微积分还有意思的数学？！</p>
这是唐景晴小时候的愿望。</p>
四目相对，那双干净清澈如玻璃珠的眼睛里，是茫然……</p>
莫名勾人的很。</p>
沈自洲视线不经意落在唐景晴白又直的颈脖上，小姑娘颈脖曲线线条细腻分明，藏在黑发之下，隐约可见一截锁骨窝，白的晃眼犹如羊脂玉般细腻，有种引人拨开她长发细细探究的神秘感。</p>
他喉结微微滚动，心头微燥。</p>
小姑娘只是茫然了片刻，随即唇上扬，舌尖把嘴里的糖果拨到一旁，勾起不羁的笑容，发出一声不可察觉的嗤笑，狂得很。</p>
她慢悠悠开口，语气懒散：“可我现在的兴趣，就是折腾的唐祥亭一家鸡飞狗跳，这可比数学要有意思多了！另外，我是个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不太喜欢别人忙帮……”</p>
小姑娘的对数学的信仰，早在继父靳东毅死去的那天，就失去了。</p>
这些年之所以参加各个国际竞赛，偶尔创造出新型试剂，她也只是为了让唐秋文高兴而已。</p>
这些年小姑娘的心思，根本就没有用在为数学界和物理界、化学界做什么贡献上。</p>
现在她走向生物学，不过是为了留住她的妈妈。</p>
听不到小姑娘的心声，沈自洲抿着唇，舌尖儿抵着上颚，心头那股子烦躁感更重，又不好再次把手搭在小姑娘的身上。</p>
他紧攥着插在口袋里的双手，视线落在小姑娘嫣红的唇瓣上。</p>
大概是注意到沈自洲视线的角度落在她的唇瓣上，唐景晴抬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p>
小姑娘细白的手指压住饱满的唇瓣……</p>
如果不是今晚沈自洲用餐没有喝酒，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喝了百花醉。</p>
“我嘴巴上有什么？！”唐景晴问。</p>
沈自洲原本想劝一劝小姑娘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毕竟……她只有三年寿命。</p>
见小姑娘油盐不进，沈自洲放弃了这个话题：“早点儿上楼睡吧。”</p>
转身上楼前，沈自洲又道：“这么喜欢吃糖，睡前记得刷牙……”</p>
唐景晴不是喜欢吃糖，当初背着唐秋文抽烟被逮住，偏偏已经有了烟瘾，唐秋文就让唐景晴吃糖缓解烟瘾。</p>
唐秋文第一次给唐景晴买来戒烟的糖果，是水蜜桃口味的水果硬糖。</p>
后来，唐景晴就吃习惯了，就一直吃着。</p>
想起在疗养院天台被沈自洲调戏的那次，唐景晴眯了眯眼，要碎了糖果，笑眯眯开口：“叔叔这么关心我啊？！”</p>
“叔叔一直关心你。”沈自洲似笑非笑道。</p>
唐景晴笑意更浓，眸子里透着几分邪气：“撒个娇，我考虑一下……”</p>
沈自洲抬眉，看着唐景晴略显嚣张的小模样，拼尽全力才克制了自己想要亲密接触小姑娘唇瓣的念头，又笑着朝小姑娘靠近了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