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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你没听到你弟弟在喊疼吗,你快点想个办法啊,让你弟弟的屁股不要那么疼。睍莼璩晓”纳兰氏急忙转过头望向一言不发的纳兰晴要求道。
纳兰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笑,冷冷的眼神瞟向纳兰氏,“娘,你当我是神医啊,是大罗神仙啊,你又不是没听到大夫说过的话,现在弟弟身上那些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现在他只能忍着疼。”
“你到底从哪里请来的慵医啊,他一定不会看病,你快点去请个好一点的大夫给你弟弟看病。”纳兰氏一听纳兰晴提起刚才那位大夫,顿时整张脸胀得通红,嘴里一直吐出不太好听的话。原来在不久前,纳兰晴派人请来的大夫正给纳兰康看伤的时候,纳兰氏一直在旁边哭哭蹄蹄的,把老大夫气狠了,老大夫也不管纳兰氏什么身份,张嘴就大骂了一顿。
纳兰晴听到纳兰氏这句话,嘴角撇了撇,没好气的跟纳兰氏说,“娘,刚才我请回来的那个老大夫可是全京城最好的了,除了宫里的御医外,咱们老百姓的病都是他看好的,你要是不相信他的医术,你自己去一个更厉害的吧,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可以去请宫里的御医给弟弟看啊,当然了,第一个就是你要有这种本事。”
纳兰氏被纳兰晴这句话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胀得通红,咬了一会儿牙,最后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道,“要是两年前你表哥在京城的话,把宫里的御医请来给你弟弟看病那根本不是难事,你表哥也真是的,都过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还不回京。”
纳兰氏没有注意到,当她刚提完萧天风时,躺在床上的纳兰康突然睁开眼睛,满脸上的阴狠,大声朝纳兰氏吼道,“娘,你别在儿子提起表哥这两个字,你知不知道,我身上这些伤就是你口中那位表哥给赐的。”
“什么,康儿,你说什么,你,你说你身上这些伤是你表哥给弄的,你烧糊涂了吧,你表哥他不在京城,他怎么可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纳兰氏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知道萧天风回京的事情。
纳兰康冷哼一声,“娘,儿子身上这些伤就是表哥让人给打的,娘,你一定要替儿子报这个仇。”想到自己今天受到的屈辱,纳兰康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他一定要报这个仇。
纳兰晴是这个家里最早知道萧天风一家从外面回京的事情,所以当她听到纳兰康提起萧天风时,她脸上一点震惊都没有,一张脸都非常平静。
“我的好弟弟,你应该说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让咱们那个平时不轻易罚人的表哥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纳兰晴冷眼斜睨着一直在纳兰氏耳边鼓火的纳兰康,嘴角微弯着,露出一抹嘲笑向纳兰康问道。
纳兰康没有想到纳兰晴问突然问这个问题,短暂间的失愣,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回过神来,结结巴巴解释道,“也,也没什么啊,我,我就只,只不过是在街上看到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想用银子把她买回来,这件事情被表哥给看到了,他就凶巴巴的叫人把我打了顿。”
“呵呵,看上一个女孩,想用银子买?弟弟,你这个解释解释的蛮好啊,你这句解释去骗骗别人还行,想骗你姐我,那还差了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为人吗,那个女孩你是打算强抢吧,结果被表哥看到了,所以才有你接下来的受伤吧。”纳兰晴冷冷盯着一脸心虚的纳兰康问道。
纳兰康被纳兰晴用想要看穿他的眼神盯着,顿时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里有种感觉了,他要是抬起眼迎向纳兰晴,他很肯定,他心里的那些小秘密一定会被她看穿,所以,他绝对不能抬起头来,绝对不能。
纳兰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其实他不知道,他越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神,这样只会让她越肯定她刚才的推测是正确的,事情发展到这里,纳兰晴冷笑一声,盯着低着头纳兰晴问,“怎么了?我猜对了是不是,你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
“晴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够这么对你弟弟,就算你弟弟想要抢一个女孩回来,这有什么错吗,那个女孩能够被你弟弟看上,那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她应该偷笑才对。”纳兰氏见自己儿子被纳兰晴逼得不敢抬起头来,顿时看不下去了,用力推了下纳兰晴,睁着一双对纳兰康充满保护欲的眼神盯着他。
纳兰晴倒退了一步,耳朵里听到自己娘亲到现在还对弟弟这么维护,心里又寒了一层,她低下头,把眼眶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硬逼了回去,这两年多来,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纳兰晴了,对于那个她从小爱大到的表哥,她再也没有资格拥有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眼前这两个人,都是因为他们,她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了他们做了这么多,却得不来他们一个真正的关心,他们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是家人,没有,想到这里,纳兰晴突然呵呵笑出声,这笑声当中,有悲伤,有难过,还有绝望。
纳兰氏跟纳兰康听见纳兰晴这道笑声,母子俩一愣,相视一眼,纳兰康朝纳兰氏说了一句,“娘,大姐她疯了。”
纳兰康这句话刚落下,还没等纳兰氏回话,纳兰晴先接了过来,“对,我是疯了,你是被你们这对母子给逼疯的,娘,你能不能公平一点,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你这个儿子,而我你却看不到,这两年多来,要不是我拼死拼活的养着这个家,你们母子两个还能过着这么养尊处优的生活吗,不能,娘,你根本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你可以像疼爱弟弟一样疼爱我,难道这都不行吗?”
“这,这,晴儿,你也是娘的女儿,娘也爱你啊,只,只是你弟弟他是纳兰家的独苗,我自然是多疼爱他一点了。”纳兰氏听完纳兰晴这句话,眸中闪过愧疚,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很快,她脸上溢出她觉着她做这些事情是一点都没有错的坚决表情。
“独苗,独苗,可是你看看,你眼里的这条独苗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强抢良家女孩,亏他做得出来,娘,你要是再这么纵容他,总有一天,他会把纳兰一家都赔进去。”纳兰晴见纳兰氏嘴里还一直在嚷着纳兰康是纳兰家的独苗,嘴里扯出一抹嘲笑,用手背抹了下眼泪,抬眼望向纳兰氏警告道。
“行了,你弟弟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用你这个要嫁出去的赔钱货理,你弟弟今天流了这么多血,快点去外面吩咐下人煲点汤给你弟补补身子。”纳兰氏虽然心里也有点担心这个儿子,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儿子会自己其它以外的人这么想,顿时,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手一挥,打断纳兰晴未讲完的话,用不耐烦的语气跟纳兰晴说道。
过了一会儿,纳兰氏见纳兰晴一直没有走,顿时脸上闪过不悦,瞪了一眼在发呆的纳兰晴,大声吼道,“还在这里发什么愣,耳朵聋了是不是,没有听到我吩咐给你的话吗?”
纳兰晴这时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嘴角缓缓勾了勾,看了一眼这对感情这么好的母子,眼中一点留恋都没有,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间房。
六月初八这天,萧家迎来了一位可爱的小天使,是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女娃,当时,正在京兆衣办公的萧天风听到敬王府下人跑来跟他禀报说幕雪芸要生了,当时,萧天风的第一个反应是呆愣住,过了好久,要不是京兆衣这边的人推了他一下,才把他推回过神来。
此时得知自己妻子要生产的萧天风着急极了,脑子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的搓着手掌,抓着头上头发在一边乱转,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其实萧天风也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可是他现在还是跟初当爹一样,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了。
“王爷,王妃娘娘要生小主子了,要不你先回王府守着王妃娘娘,这里有我们这些兄弟帮你看着就行了。”最后,京兆衣府中的首席捕头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站在正在来回走着的萧天风建议道。
萧天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刚才给他建议的捕头,双手用力一拍,“对,对,我要回王府,我要亲眼守着雪。”说到这里,萧天风立即像阵风似的跑出了京兆衣。
此时,留在京兆衣大堂的众人只感觉到自己刚才眼前一阵风飘过,等他们的眼睛可以再次睁开时,原先站在桌边一直走来走去的萧天风连个影子都找不见了。
敬王府里,大伙开始忙得人仰马翻的,最后还是镇定自若的吴妈妈站出来指挥,产房里,不时的传来幕雪芸咬牙切齿的喊叫声。
“哎哟,我的几位小祖宗啊,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快点去别院玩,这里不是你们这几个小孩来的地方。”正在指挥大家做事的吴妈妈一转身,突然看到了走廊上往这边偷看的几个小家伙,顿时吓了她一跳,赶紧走向他们,边推着他们走,边对他们说道。
小富儿拉住吴妈妈右手,小脸上露出害怕,目光时不时往幕雪芸发出叫声的房间那边望过去,“吴奶奶,娘她是不是很痛啊?富儿想进去看看娘,行不行?”
吴妈妈望见小富儿眸中那道深深的请求,顿时有点心软,不过想到女人生孩子,小孩子是不能在现场的,软下来的心立即变硬,很严肃的跟小富儿说,“小主子,你娘她现在给你生小地弟,你不能进去,等你娘把小地弟生下来了,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可是,可是娘叫的好像很痛似的,富儿想要给娘吹吹,这样娘就不会痛了。”小富儿脸上露出倔强的表情,似乎吴妈妈要是敢不答应他这个要求,他就不走似的。
吴妈妈一时之间被小富儿给为难到了,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小当站了出来,“小富儿,你听不听小当叔叔的话?”
小富儿轻轻点了下头,随即把头低垂着。小当走到他跟前,抓过他一只小手,轻轻跟他说,“小富儿,你娘在生小地弟,这个时候是不能被人打扰你的,要不然,小地弟以后出来了会不喜欢你的!”
“真的吗?”小富儿一听小当这句话,有点相信了,脸上闪过着急,紧紧抓着小当手臂询问。他才不要被小地弟不喜欢,他要小地弟喜欢他这个哥哥。
小当见小富儿相信自己话了,顿时眉毛微微挑了挑,继续说道,“当然是真的,所以小富儿,你跟小当叔叔去别院先等着,等你娘把小地弟生下来了,我们再来这边找她,好不好?”
小富儿听到小当这个提议,犹豫了下,小嘴紧紧咬着,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就在大家都想着他会回答什么答案时,一直低着头的小富儿突然抬起头来,笑嘻嘻的看向小当,“好,富儿先去别院等着,等娘把小地弟生出来了,我再去看。”
这时,吴妈妈终于松了口气,她刚才还真怕这位小主子一直坚持要进去产房,要是真是这样,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小富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她的主子,她当然不能对他怎么样,现在小富儿说不去了,吴妈妈这才发觉自己两只手的手心出了不少汗。
把几个小家伙哄走之后,吴妈妈这才转身往产房走了进去,产房里面,喊了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的幕雪芸满头的大汗,这次生产,她觉着自己要受多一点罪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从阵痛开始就一直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痛死她了。
“小姐,你别喊了,留点体力等会儿生小主子,小姐,来,你先喝点参汤,补充补充点体力。”吴妈妈端着一碗刚煲好的参汤进来,见到床上满脸是汗水的幕雪芸,心里一疼,赶紧坐到床沿上,边跟幕雪芸说话,边把碗里的汤放凉,然后再喂到幕雪芸嘴里。
幕雪芸低头吸了一口匙羹里的参汤,顿时感觉浑身暖暖的,疼痛也少了不少,又喝了一口吴妈妈放到嘴边的参汤,“吴妈妈,王爷那边通知了吗?”
“通知了,小姐你一阵痛,我就让府里的下人去京兆衣那边通知王爷,估计等会儿王爷就会回来了。”吴妈妈边喂着幕雪芸参汤,边回答幕雪芸话。
就在这时,吴妈妈刚回答完,产房的房突然怦的一声,然后就见一道身影快速朝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雪,你怎么样了?”满脸大汗的萧天风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幕雪芸左手,满脸关心的问道,这一路上跑过来,萧天风在今天才觉着从京兆衣到敬王府的路程居然这么远,以前还不觉着。
幕雪芸看到满脸大汗的他,弯了弯嘴角,打趣道,“你看你看脸上的汗水,比我的还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生孩子的人是你呢。”说完,幕雪芸拿了一条手帕递到他手上,对着他说,“呐,给你,拿去把额头上的汗水擦擦,你放心,我现在还很好,孩子很顽皮,一直不肯从我肚子里出来呢。”
萧天风接过手帕,完全没什么心思去擦,只是看在幕雪芸的份上,胡乱的擦了一下,然后随手把手帕折起来,继续盯着她问,“雪,你是不是很痛,产婆呢,她怎么不帮帮你。”问完这句话,萧天风来回转了好几个身,大声朝产房吼道。
除了吴妈妈比较平静外,其它人都被萧天风给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个吓得冷汗直流,身子嗖嗖的发拌。
幕雪芸见状,拉了下萧天风手臂,“萧天风,你别这么大声,你看看大家都被你给吓到了,产婆不是在那边吗,她们不是不帮我,就算她们现在想帮我也帮不上忙啊,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不愿意这么快出来,她们也无能无力。”
萧天风脸上闪过促狭的红晕,他刚才大发脾气,是因为太过着急身边的女人了,一时间忘记了女人生孩子不是说产婆想让孩子生出来就能够生出来的,想到自己刚才做了这么一个大乌龙,萧天风一脸的尴尬。
幕雪芸看出他脸上的尴尬,觉着自己肚子还不是很痛,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再像刚才那闹腾了,于是摆手叫跪在地上的人先退出去,“你们先出去吧,要真要生了,我会叫你们进来的。”
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到她这句话,一个个在心里松了口气,刚才敬王这声怒吼,差点没把她们心脏给吓停,她们是宁愿在外面吹凉风,也不愿在这里提心吊胆忍受敬王的暴脾气,所以当幕雪芸话一落,地上的人一窝蜂往外面挤了出去。
幕雪芸看到突然走空的房间,一时间忘记了肚子还有点隐隐的疼痛,呵呵笑出声,指着关上的房门跟萧天风说,“萧天风,你看看你把大伙吓成什么样子了,大家逃得好像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吃人野兽一般。”
萧天风顺着幕雪芸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很快又回过头,继续把刚才从吴妈妈手上接过来的参汤盛到幕雪芸嘴边,“喝完它,喝了它,等会儿才有力气生。”
幕雪芸看了一眼还剩下半碗的参汤,咽了下口水,刚才喝了半碗,她觉着肚子有点饱饱的,闻着这味道就不想喝了,顿时,她蹙了下眉,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向萧天风求道,“萧天风,我可不可以不喝了呀,我肚子有点饱了,我也已经蓄存够力气了。”
萧天风哪里肯同意她这个要求,现在只要能够让她平安生孩子,就算是要他割肉给她补他也愿意,更何况只是让她喝一点参汤,于是,他不用思考,立即回答,“不行,这半碗参汤你必须喝完。”说完,他手上的匙羹一直未从她嘴边移开。
幕雪芸见他这么固执,嘴角撇了撇,不甘不愿的含住他手上那根匙羹,并把匙羹里面的参汤全部喝光,然后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萧天风,在他低头去盛汤时,嘴里小声的骂了他几句,“食古不化的臭男人,让人家少喝一点又不会怎么样,偏要逼着人家喝。”
不知不觉间,那半碗参汤在萧天风特意安排下,幕雪芸毫无感觉的把它给喝完了,当她看到那个空空的碗时,她还有点不太敢相信这是她喝完的,刚才她明明觉着肚子很饱了,并且在心里认为这半碗参汤她一定喝不下去。
“肚子疼了吗?”萧天风目光紧紧锁在幕雪芸脸上,只要她蹙下眉头,他立即可以看到,并且,每隔半刻时辰,他都会重复这句话。
而幕雪芸的回答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就是摇头,“还没有感觉。”她也觉着肚子里这个孩子太调皮了,前不久还让她痛得要死,现在又静悄悄的,好像不想出来似的。
有些时候,幕雪芸真的觉着自己有些话不要说太早了,因为有些事情往往你越说它不会来,它偏偏就在这时候给你来了,就像现在这个时候,她刚吃完不痛,下一刻,她肚子立即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的她是紧紧蹙眉,右手随便一抓,抓住了萧天风手臂,紧紧抓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萧天风吓了一跳,即便他手臂被幕雪芸掐出血来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满心满眼都是床上的幕雪芸,他心里一慌,急忙转过头向门外大声喊,“来人,来人。”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团队跑了进来,产婆忍着萧天风在这里的恐惧,小心翼翼的走到幕雪芸双腿间查探,突然,产婆脸色一变,也顾不了惧怕萧天风了,一脸严肃的对着他说,“王爷,王妃娘娘就要生了,产房里不适合男人待着,还请王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