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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有人来将阿梓和沅言等人带了出去,甚至都送回到了一开始安排的房间,各自沐浴换洗之后,就被带到了前堂。
整个鬼堡挂着红绸红灯笼,显然是有喜事,而能让整个鬼堡都忙活的也就只有清闫和沁娅的婚事了。
“堡主说,你们都是客人,自可随意。”领路的人将沅言一行带到安排好的座位后,说了一句就退了下去。
沅言也不客气,径直坐下,还不忘将阿梓拉到身边撄。
“阿梓,说不定这就是我们在外海吃的最后一顿了,你可要吃饱了啊。”沅言懒懒的笑着,刚说完面前就被人放了一碟鱼干。
沅言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人,正对上严谟看过来的眼睛。
“要我喂你吗?”严谟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视线在沅言嘴唇上掠过几次。
他还记得之前在海水里给她渡气时的柔软偿。
“不用!”沅言恨恨的说完,转头继续去看阿梓,并没有瞧见严谟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沅言一转头就正好看见阿梓腮帮子鼓鼓的,显然嘴里塞满了食物,她有些黑线的看了一会儿,见阿梓确实吃的欢快,并没有难过的不想吃东西之后,才看向自己的身前,那一碟鱼干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沅言就是不去碰那一碟鱼干,其他的菜和点心倒是都尝了尝,就像她自己说的,说不定今晚这一顿就是在外海吃的最后一顿了,当然得多尝尝外海的口味了。
“这是什么?”沅言倒了一杯凑近了闻,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好像除此之外还有些薄荷的味道。
阿梓听见了她的疑问,看了一眼就含糊不清的解释道:“这是凉酒,整个外海也只有鬼堡才有酿制的。”
“你喝过吗?”沅言并没有因为好奇就去喝,而是先问一问,问完再喝也不迟。
阿梓摇头,而后又点头,她咽下口里的食物才开口说道:“哥哥是不准我喝的,不过我偷偷喝过几次。”阿梓这话还是凑近了沅言耳边说的,似乎是怕被其他人听见。
她才不会说因为偷喝这个被清闫抓包后,还被关在房里打屁股了。
“那好喝吗?”沅言也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她。
却不知一边的严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有笑意微微化开了,他觉得这样的言言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还好,就是太凉了。”似乎是想起了那种感觉,阿梓还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
看见这一幕的沅言险些喷笑出声,她觉得傻姑娘太可爱了,拍了拍阿梓的肩头,叮嘱她好好吃,等沅言移回自己的位置后,端着酒杯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末了还用舌尖点了一些。
“也没多大味道啊!”沅言暗自嘀咕着,再没犹豫,干脆的一整杯就一饮而尽。
“嘶~好凉!”沅言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一瞬间有一股子凉意就顺着喉咙流入小腹,沅言忍不住向阿梓方才那样全身颤了颤,瞪圆了猫瞳看着手里空了的酒杯。
虽然凉的有些受不了,可凉过之后她却又觉得格外舒畅,好像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阿梓听话的吃着,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没跟沅言说,她一转头要告诉沅言。
“沅言,这酒不能……”话没说完她就看到了沅言已经空了的酒杯,再看沅言的脸时,确实已经漫上了一层粉色,“不能一口喝尽呀,会很容易醉的。”阿梓默默的将话说完。
“啊?阿梓你说什么?”沅言明明觉得自己头脑格外清醒,却又觉得不远处的人特别吵,吵得她都听不清身边阿梓在说什么了,她晃了晃脑袋,再去看阿梓时,就发现连视线都模糊了。
“阿梓,你别跟着我晃呀,快停下!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沅言嘟囔着,就要伸手去固定阿梓,只是手挥了挥,愣是没能碰到阿梓。
她有些炸毛,直接就要往阿梓身上扑去,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揽住了。
沅言不停的往阿梓那边扑腾着,却也敌不过严谟的力量,不过她这样的动静也不小了,为防引起更多人的关注,严谟一使劲就将她抱起放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乖,别闹。”严谟握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胸前,声音平淡无波,甚至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偏生眸子柔和的让人一眼就瞧出他的纵容。
沅言动了几下就老实了,抬头看向严谟的猫瞳里都漫上了一层雾气,严谟被她的模样看得心里发软,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沅言就撇着嘴伸手揪他的衣襟,“师傅,我要找师傅。”说着她就又挣扎起来。
严谟一手禁锢着怀里的人,防止她乱动碰到了桌子,一边冷冷的一眼往一旁正看热闹的苍鬼扫去。
“言言小时候偷偷喝醉了就会要找师傅。”苍鬼见他看过来连忙解释,又见他没明白又加了一句:“只是对长辈的依恋,真的!”
严谟这才收回了视线,微拧了眉看怀里好像越来越迷糊的沅言。
“等一下就好了,凉酒的酒性其实并不烈,就是里面加了特殊的一种草药,一口气喝多了容易醉,但酒性也很快就会退去的。”阿梓一边吃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跟严谟解释着。
严谟微微点了点头,在沅言不停嚷嚷着要找师傅的时候突然凑近了她耳边,沉声说道:“言言,乖,不找师傅,我在的。”
“就要找师傅!”沅言瞪着他,眼眶有些泛红,“还要找大白,找……嗯,大白找回来了,还有……还有万生!”她掰着手指数着,突然就哭了起来,“万生没了,万生被严谟坏蛋拖走了……”
似乎又想起了那日万生被严六拖走时的场景,沅言就这么哭了起来,大白从师姐手里活了下来,那万生呢?
严谟听着她一边抽噎着,一边嘟囔的话,身体一震之后突然严肃的扣住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着,他问她:“言言,你是不是以为万生死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严谟的语速很快,似乎是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沅言愣了愣,而后哭的更厉害了,她点着头,难过的说着,“万生死了,他想救我,可是被严六拉了下去。”她此刻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问自己话的是谁。
“万生只是被严六拉下去了,你为什么就认为他死了?”
“每次……每次严谟让严六把人拉下去之后,我都没有再见到那些人,我知道他们都死了。”
严谟听了她的话,眸光骤然亮了起来,他碰了碰她的额头,轻声哄着她,“言言,你是不是以为万生死了,所以不愿原谅我?”
在知道大白的事情时,他就想到了,那日的万生其实就与被千媛当着沅言的面折磨了的大白一样,刺激着她恢复了记忆,却也成了她心底不愿意轻易去触碰的地方。
即便严谟让人抽取她心头血的事情,沅言原谅了,或者是当作一场合理的交易,可万生不同,万生的死就是一场她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止的意外。
严谟逼近她,想从她口里知道答案,沅言停了哭声,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万生的死是她最不能原谅严谟的。
得到了她的回答,严谟却扯唇笑了起来,他骤然欺上她被酒液染的愈加诱人的唇瓣,厮磨着,吮吸着,一句低低的叹息自纠缠的唇间逸出。
“言言,万生没有死。”他的声音很浅,却也让人忽视不了其中的庆幸和愉悦。
沅言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耳边不断响起的一句话就是万生没有死,万生……还活着……
她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唇上的热度和轻微的痛感也愈来愈清楚,猫瞳渐渐放大,之前醉酒时的一切都模糊的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停留在眼前这一幕上。
沅言猫瞳骤然一眯,抓住严谟衣襟的手猛然使力将他往后面推去,相缠的双唇被分开时还牵连着细小的银丝,被严谟一个欺近又卷了进去。
“严谟,你疯了吗?”再一次推开欺近的男人,沅言龇牙狠狠的看着他。
严谟却认真的摇了摇头,“我没疯。”他只是太过欢喜罢了,欢喜的忍不住就想亲近她,将她揣在怀里寸步不离,如以前一般。
沅言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突然眼神一厉往两边一扫。
被扫到的苍鬼严十二等人立刻老实的收回视线,假装看着来来往往参加喜宴的人。
“哼!”瞧见这些人老实了,沅言轻哼一声继续看向严谟,抿了抿唇低声问他,“万生真的还活着?”
从恢复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刻意的不愿意去想万生的事情,如今心里才算是落下了。
严谟收了笑,点头,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就将她拉回了怀里,将下巴放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言言,我真庆幸自己没让严六杀他,你如今才能原谅我。”
“我什么时候说原谅你了?”沅言一手将他的脑袋推开,似笑非笑的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