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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的目光移开,带着微笑地看着饭店,林天的目光跟随着看着这饭店。
“还记得这个饭店吗?”叶晴注视着饭店的一切,像是有感情一样。
林天把目光收回,落到叶晴身上。“记得,永远不会记了。”
叶晴依旧看着饭店,“这里,是你向我求婚的地方,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回忆再次不受控制地涌进林天的脑海里。
几年前,同一家酒店,同一张桌子,同样两个人,林天带着忐忑的心情,买了一大束花,请人在合适的时候送来,还请了一个小提琴师,口袋里装着买来的戒指。
林天现在一想起求婚的事情,心里就砰砰地乱跳,还带着巨大的欣喜。
那天,叶晴被感动地哭了,她和他紧紧地抱住,她对他说愿意,他对她说要在一起一辈子。
现在,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走到婚姻的尽头。
菜一一上来,林天的目光凝在这些饭菜上。
叶晴轻轻地递给林天双筷子,“还记得这些饭菜吗?”
怎么能忘。林天记得清楚,那天,林天就是点的这一份饭菜。
叶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林天的小碗里,让林天尝尝。
林天吃了,却品不出味道,只觉得这里面有人生的酸甜苦辣。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跟叶晴结婚呢?难道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么一个时刻,就是为了离婚吗?
结婚就是为了离婚?林天呆呆地感叹。
或者,可以不离。看着叶晴身上穿着最初相亲的衣服,看着这个永远记忆在身体里的饭店,林天有种感觉,觉得离婚或是件错事。
“林天,咱们不离婚,好吗?”叶晴痴痴地看着林天,眼睛里泛着泪水。
林天的眼睛里,也泪光闪闪。
“我错了,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认错,我后悔了。林天,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我不会再出轨了。”
对了,跟她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出轨。林天似是现在才想到离婚的原因。
“我知道我出轨对你的伤害很大,我知道自己对你的冷嘲热讽让你寒心。林天,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受到了处罚,我不能再怀孕了。”叶晴低声地哭泣起来。
“林天,我发现了,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生命里最最宝贵的。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叶晴抓住林天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天。
不离婚?
林天看着叶晴,心里纠结成麻。
曾经的柔情蜜意,曾经的海誓山盟,一幕幕的冲进林天的脑海。
最初相亲时两个人的羞涩和尴尬,影院时两手相碰的酥麻,第一次亲吻时的喜悦,第一次的激情与满足,求婚时的忐忑与巨喜,结婚时的疲惫跟兴奋,婚后的甜密与充实。
无数的美丽的回忆,犹如一个个小视频,慢慢地在脑海里回放。这些开始还是黑与白,渐渐地染上了色彩,变得五光十色,炫丽至极。
林天被叶晴抓着的手,紧紧地反握着叶晴,叶晴悲伤的表情中出现一点的微笑。笑容渐渐地变大,完全地打败悲伤。
“林天,咱们回家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日子?
日子就是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
当林天被人陷害,从医院里赶出来,失去从医资格证,一切,都变了。
又是一幕幕的场景浮现在脑海。
当自信的林天消失,同样消失的,还有叶晴脸上的满足的微笑,换上的,是她的冷言冷语。嘲讽、指责、轻视,林天这才发现叶晴还有这样的势利的一面。
不时的争吵,嘲讽的笑容。
突然,林天的脑子里出现他发现叶晴背着他跟人打电话的开心,那些恶心的声音,宛如噩梦地出现在他的耳边。
还有她跟陈建雄在家里床上的厮混,离婚时的绝情与势利,还有,那个流产的婴儿。
林天慢慢地松开手,将手从叶晴的手里抽了出来。
看着露出微笑的叶晴,林天淡淡地说道:“房子,以后就是人的,车子也归你。咱们,离婚。”
叶晴脸上的微笑,如果被导演喊了暂停一下,瞬间停下来,像春天遭到寒潮,瞬间败落。“林天,你……你一定要离吗?”
“你跟我,就跟这个饭店一样,早就物是人非。这家饭店的名字改了,内部也重装修了,就连这些饭菜,也跟以前不一样。叶晴,好聚取散,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叶晴迅速地抓着林天的手,“我不要更好的,我就只要你。林天,我都认错了,我会改的,你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叶晴泪随声落,可林天的心一点点硬了起来。
“叶晴,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可现在,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认识你。你跟我最初认识的不一样,或者,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叶晴泣不成声。
“离了婚,你就自由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你有房有车,还有几十万存款,一定能找到最好的人,找到你喜欢的人。”林天把手再次地抽出。
叶晴抽噎着,没有林天的安慰,她哭得很伤心。
林天等着,等叶晴哭声弱了,“走吧,去办离婚证。离婚了,咱们还是朋友。有事情,你还可以找我。”
不管叶晴同意还是不同意,林天轻轻地拉起叶晴,开车带她再次来到民政局。
当离婚办的人问两个是否同意离婚时,叶晴一直哭着,使得那人以为林天是个负心汉,狠狠地剜了林天两眼。
婚,最终还是离了。
当紫红色的离婚证递到两个人的手中,叶晴不再哭泣,林天心痛如同刀扎。
解脱了,还是失去了,林天不清楚。
没有结婚时的祝福,两个默然走出民政局,叶晴眼睛红红地看眼林天,开着车离开,没再说什么话。
揣着离婚证,林天失魂落魄地回到万飞家,跟个木头一样窝在沙发里。
等万飞下班回到家,看到林天跟个没有知觉的人一样,轻轻地拍拍他,“离了?离了最好,你能找到更好的人。”
林天的知觉回归,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沙哑地道:“走,喝酒去。”
万飞知道林天现在心里不好受,没有劝,跟着林天下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