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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陈轩见过，就在刚刚。
那是六班班里的两名学生，跟魏子怡和徐知歌走的还算近。
无论如何，司机师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这种荒唐事里走出来了。
那两个人在司机就要加速开走的一刹那扑在了公交车前方，被撞成了一摊肉泥。
司机被吓到说不出话，前面坐着的一个老奶那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还有一个小女孩尖锐的嗓音响彻了整个车厢，魏子怡都被惊醒了。
陈轩连忙删除了抓她手腕的那段记忆，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睁开眼。
魏子怡看到自己枕在陈轩肩膀上连忙退开了半米，手里抓着包带眼睛看着另外一边不说话。
“怎么了？”陈轩打了个哈欠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撞到人了。”魏子怡看不清前面的情况猜想道。
陈轩站起身摆了摆手让魏子怡让一下，自己来到了车厢前面看到了车头和地上的一大滩碎肉。
他一看旁边的女孩直勾勾盯着那些东西，连忙上前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陈轩说道：“没事，乖，等警察叔叔来就好了。”
“嗯。”小女孩精神还算正常，轻轻答应道。
司机这才回过神，同时拿起对讲机和手机开始说明情况。
“对，是，好像撞到人了，我也不清楚。”
“是的警察同志，XXX路，XXXXX站附近，这里有个XXX路招商银行。”
“是队长，你快派人来看看。”
“好的好的，绝对不动，我不会下车的。”
就在司机手忙脚乱的操作下，情况总算说明清楚。
警察说五分钟后到。
陈轩拉着女孩在后面的座位上坐下，司机和魏子怡搀扶着奶奶也来到了后门的座位。
小女孩紧紧抓着陈轩的手不放。刚刚的情况确实太难以置信，对孩子的冲击太大。
“大哥哥。”小女孩摇晃了几下陈轩的手，“奶奶怎么还不醒。”
陈轩把小女孩抱起来来到了奶奶身边，伸手摸了摸奶奶的脖子和手腕。
“有点烫，应该只是吓晕了。”陈轩松了口气，对小女孩说道，“奶奶只是困了睡一会，放心。”
“大哥哥别骗我了。”小女孩揪住了陈轩的耳朵，“奶奶说说谎的孩子要被揪耳朵。”
“没事的小妹妹。”魏子怡笑着对小女孩说道，“奶奶没事，就是一时间醒不来。”
“嗯嗯。”小女孩放开陈轩的耳朵，把大拇指放进了自己嘴里。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魏子怡坐在奶奶旁边让陈轩把小女孩放自己怀里。
“奶奶说不让我把名字讲给陌生人听。”小女孩说道，一边往魏子怡怀里缩了缩。
魏子怡笑了：“你看，我们都说了这么多话了，你都揪了大哥哥的耳朵了，我们应该不算陌生人了吧？”
小女孩看了看陈轩的耳朵，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点了点头。
“我叫许诺诺。”小女孩说道，“言午许，诺言的诺，奶奶说我要做个诚实的孩子。”
“许诺诺。”魏子怡始终微笑着，“真好听，我叫你诺诺好不好啊？”
“好！”小女孩拍起手来，“奶奶也这么叫我！”
陈轩皱起了眉：“诺诺，你只有奶奶陪着吗？你爸爸妈妈呢？”
诺诺摇了摇头。
魏子怡瞪了陈轩一眼，低下头对诺诺说道：“没事，不想说就算了，大哥哥就是讨人嫌。”
“不是不是！”诺诺说道，“不是不想说，是没有。”
“没有？”魏子怡傻眼了。
“诺诺没有爸爸妈妈，诺诺一直跟奶奶睡。”诺诺说道，“大姐姐呢？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魏子怡“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是啊，姐姐也没有爸爸妈妈，姐姐连奶奶都没有，没人陪。”
“胡说！”诺诺指着陈轩说道，“姐姐有大哥哥陪，姐姐跟大哥哥在车上睡，我都看见了！”
“扑哧。”司机刚刚一直在跟公司的人发消息，听到诺诺的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下一刻他对上陈轩和魏子怡仿佛杀人的目光闭上了嘴，拿起电话又跑前面去了。
“诺诺，大哥哥只是今天陪我，明天就不陪了。”魏子怡小声地对诺诺说道，“他跟我没那么亲近，不如诺诺和奶奶，能一直陪着。”
诺诺不知道听没听懂，咬着指甲点了点头。
“诺诺。”奶奶睁开了眼连忙四下巡视寻找诺诺。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魏子怡腿上的诺诺，松了口气。
“奶奶别急。”魏子怡笑着说道，“我们怕诺诺无聊，陪她聊聊。”
奶奶道歉似的笑着，伸手让诺诺坐在自己腿上。
“奶奶，诺诺······”陈轩开口想问什么，看到诺诺停住了口。
奶奶看了看诺诺，轻轻拍了拍诺诺的后背说道：“没事，孩子知道。”
“诺诺是孤儿吗？”陈轩问道。
“不是。”奶奶叹了口气，揉了揉诺诺的脑袋。
“诺诺才不是孤儿！诺诺有奶奶！”诺诺生气地看着陈轩，“我再也不理大哥哥了！”
陈轩说错了话，尬笑着钻到魏子怡后面的座位上坐下不说话了。
“他不是那个意思。”魏子怡说道，“他想问诺诺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奶奶揉了揉诺诺的笑脸，把诺诺嘴里的大拇指拿了出来，“他们早早就不在了。”
“说起来诺诺还有个哥哥来着，算算年纪也上高中了。”奶奶把诺诺往上抱了抱，“他哥哥被过户给亲家的大哥了，小诺诺太小没人要，我只有她爸爸一个儿子，最后只能我养着。”
“她哥哥，叫什么？”魏子怡有些紧张。
“他爸爸喜欢写诗，给儿子起了个名就叫如诗。”奶奶笑道，“像个姑娘家。”
魏子怡松了口气。
“不过如诗自己有想法，被过户给亲家那边之后自己取了个名字，好像叫什么，徐知歌。”奶奶回忆道，觉得有点可笑，“父子俩一个性子，取名字都差不多。”
“知歌。”魏子怡喃喃道。
看奶奶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徐知歌跳楼的消息，魏子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件事。
陈轩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奶奶，诺诺睡着了。”陈轩轻轻戳了下诺诺的额头，孩子肉嘟嘟的嘴角流下了口水。
奶奶把诺诺抱紧了些，怕她睡不安稳。
车窗外警笛声响了起来，警察赶到了，后面还跟着救护车。
公交公司的也在同一时间来到了这里。
他们和警察交谈了一番，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就离开了。
警察上了车问起了情况。
司机看得清楚，回答得很详细：“就是刚刚刚刚出站，这两个人突然就窜到路中间站下了！你看那个行车记录仪，上面清清楚楚。然后我骂了几声他们不动，我就倒车想把他们避让过去，结果刚刚一脚油门，他们又撞上来了。”
“一脚油能撞这么碎？”一名警员戴着口罩上了车，一听这话直接质问道。
奶奶举起了手：“是这样的，我作证。”
“不用作证，老太太。”问话的警察走了过来小声说道，“路口有监控，我们相信你说的，不过咱有更好的证据。”
“哦哦，好。”奶奶把手放下了。
“这两位是。”警察看向了陈轩和魏子怡。
“我们在车上睡觉。”陈轩说道，“是孩子被吓到了，尖叫声把我们吵醒的。”
警察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样就可以了？”陈轩问道，“不用做笔录什么的？”
“你很想做？”警察笑道，“凡事都有监控，真的有问题肯定会找你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换个车走吧。”
“了解。”陈轩点了点头。
魏子怡和奶奶先站了起来。
诺诺醒来了，迷迷糊糊看到了警察赶紧从奶奶身上下来自己走。
“警察叔叔好！”诺诺向警察问好。
“诶，小朋友好。”警察看到孩子没事打心底开心，“快跟奶奶下车去吧。”
“好！”诺诺牵住奶奶的手下车了。
陈轩站起身跟在魏子怡身后也下了车。
“组长。”警员戴着口罩站在了前门，“不太对劲。”
组长表情一变立马问道：“怎么了？”
“这东西，很乱。”警员做出了一个奇怪的评价。
组长拿出口罩带上下了车。
“你看组长，那块是猪肉，那块看着像羊肉。”警员指了指地上的肉块，“血液什么的不清楚，反正这些肉没一个跟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