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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前胸贴着后背叠在一块儿,刘顺怎么也睡不着。
夜已经深了,就连虫鸟的鸣叫声也开始逐渐地减少,偶尔只能听见风穿插过树梢时所发出的沙沙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这下更难入睡了。
刘顺睁大眼睛盯着周伟的后脑勺,良久,轻唤一声,“伟哥,陪我唠会儿嗑呗?”
身边的人大概已经睡死了,没给出任何回应。
刘顺在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有话堵在嗓子眼儿,不说难受。
人啊,真是矛盾的综合体。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做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当想法和做法不能达成一致的时候,差不多离精神分裂也不远了。刘顺就觉得自己精分得很厉害,先不说他在刘毅和大家的面前所表现得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这种反复无常、神经兮兮的做法连他自己都嫌害臊丢脸。可他的行为总是不受控制,之前明明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一旦做起来却与想法相差甚远。
这两年来,他无时不在幻想着有一天能与刘毅肩并着肩躺在一起敞开心扉的彻夜长谈,可是当这一刻终于降临的时候,他又变得胆怯起来。有太多的话积压在胸口,却一个字都不敢吐露出来。
见不到的时候,时时刻刻可都在想念,见到后,在高兴之余,压力也随之而来,反而不自在起来。大概是刘毅身上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太过于强烈,刘顺本能地感到畏惧,在那团低气压的笼罩下,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哪还敢毫不保留地畅所欲言。
刘顺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在刘毅面前,平时那种死皮赖脸的劲头他怎么也使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如果能再厚一点或者再无耻一点,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换做往常要是睡不着觉,他在床上烙会儿饼,睡意自然就来了。可现在被人像三明治似的夹在中间,想翻个身都很困难,更别提翻来覆去地随意折腾了。
他用手捏住周伟的鼻子,憋着笑说:“伟哥,起床尿尿了。”
周伟一掌拍掉他的手,却没有醒过来,嘴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刘顺换着方儿骚扰,把嘴贴到周伟耳边吹了口热气,“周伟快醒醒,我是柯彦,我来看你了。”
这方法果然有效,周伟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接着坐起身子,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直到看见刘顺笑得缩成了一团,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吃饱了没事干吵我瞌睡干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伟又打算躺下。
刘顺把身体一横,占领他的地盘,就像个地痞无赖一样找麻烦,“你的呼噜声扰乱了我的清梦,我还没发脾气,你倒先埋怨起我来了?”
周伟知道自己睡觉喜欢打呼噜,而且声音还挺大,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有些羞愧,赶忙赔礼道歉,“不好意思,等会儿我绝对小点声,如果又吵到你了,你就使劲踹我。”
刘顺被他这副傻样子给逗乐了,猛地弹坐起来,笑嘻嘻地附在他耳边悄声说:“这儿太挤了,睡着不舒服,旁边还有个空帐篷,我俩过去睡?”
“好提议!”周伟一下子乐得像个二百五似的,瞥了覃睿一眼,满脸不屑,“老子早就不想和这两口子睡在一起了,真他妈的憋屈!”
看着睡着了还抱在一起的小两口,刘顺陪他一起鄙视,“秀恩爱烂小*!”
……
两人借着月色勾腰钻进了旁边的帐篷里,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偷情的小情侣。
睡觉的地儿变宽敞了,周伟喊了声“爽”倒头就睡。
刘顺滚来滚去死活睡不着,只好继续骚扰周伟,一头钻进对方的怀里,做小鸟依人状,“伟哥,你抱着我睡吧。”
周伟脑袋发懵,“你发什么骚?!”
刘顺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像个怨妇般幽幽地叹气,“我空虚、我寂寞、我还很冷。”
周伟嘴角直抽,“你再勾引我试试?小心我捅烂你的菊花!”
“谁捅谁还说不准呢!”刘顺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不和你玩了,真没意思。”
“你果然是吃饱了闲得慌!”被闹醒了几次,周伟一点睡意都没了,索性拉着他聊起天来,“你是不是又在你哥那儿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倒是没有,他只是对我不冷不热的。”刘顺无奈地一笑,“人的贪念总是无穷无尽并且越来越难以满足,原来他憎恨我的时候,我总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和好如初,我就断了这个念头,安安分分地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现在总算和好了,可我却想得到更多,我希望他能喜欢上我,就像我喜欢他一样,始终无怨无悔。”
说完,刘顺烦躁地抓头,却发现自己连根头发都没有,于是更加郁闷了,“你说,喜欢谁不行,我怎么就这么犯贱,非得喜欢自己的亲哥哥?而且还总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真是窝囊!”
“我一没亲哥哥,二没你这么前卫,这种事儿你可别问我。”说完周伟又挖苦道,“你不是无怨无悔的么?现在怎么又抱怨起来了?”
“我不是抱怨,我是无可奈何啊!”刘顺丢去一个白眼,躺平身体,“不和你聊了,睡觉。”
周伟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没有。”
“那继续聊呗。”
“聊什么?”
“还是聊你和你哥。”
刘顺转过身,拿眼瞪他,“怎么?又想挖苦我?”
“不是,我们谈点正经事。”周伟一本正经地望着他,眼中露出几分担忧之色,“有句话我一直不敢问你,怕说出来了你会难受。但作为朋友,我又必须得给你提个醒。”
“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平日里两人嬉皮笑脸惯了,周伟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刘顺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和你哥真的走到一块了,你们父母那关该怎么过?”
问完周伟便看见刘顺的脸上写满了错愕,明知道这番话已经伤害到了他,却还是狠下心直视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说句老实话,周伟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段感情。就拿他们的性格来说,刘毅太冷漠,不懂得体贴人,想要和他在一起,首先要做好当受气包的准备。刘顺虽然受他的气受惯了,平时也总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周伟明白,他心里难受得很,之所以没表露出来,只是不想让大伙担心。他看似没心没肺,实则重情重义,对他们这些朋友也是如此,嘴上没句好听的话,可是谁有难处,他肯定会义不容辞地给予帮助。周伟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自然希望他能找到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去宠他、爱他。而这个人绝不会是刘毅,因为刘顺一直觉得亏欠他太多,在他面前连做回真实的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两人如果真在一起了,今后该怎么相处?同性恋本来就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更何况他们还是亲兄弟,到时候所承受的压力会更多,周伟不愿看着刘顺越陷越深,这条路太艰难了,继续走下去,最后只会落得个遍体鳞伤。
气氛陡然变得沉默起来,刘顺垂下眼皮,反复咬着嘴唇,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神情里有种说不出的沮丧。
周伟伸手搭上他的腰,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叹了口气,“睡吧。”
刘顺嗯了一声,闭上眼装睡,其实心乱如麻,根本睡不着觉。
周伟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断。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细想。
现在突然被问起来,犹如一记闷棍敲得他昏头转向。
他在心里苦笑着,如果这事儿让那两个老顽固知道了,他估计会被活活打死。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细雨,刘顺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情灰暗得无以言表,如同当初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刘毅时一样的迷茫、绝望。
……
第二天一大早,吴迪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扭头看向左边,是一张英俊绝伦的脸庞,接着看了看右边,还是一张同样的脸,不由得怪叫一声,脑子顿时变清醒了不少。
和双胞胎睡在一起,简直太惊悚了!
听见叫声,覃睿立刻醒了过来,半坐起身子,把吴迪拉进怀里,再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慵懒地磨蹭着他的颈窝,“一大早的,你鬼叫什么?”
“没什么。”吴迪干笑,目光扫了一圈,惊讶地问,“刘顺和伟哥怎么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覃睿伸出舌头舔舐着他颈侧,不满地咕哝,“你怎么总爱关心别人的事?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你别这样,这里还躺着两个人呢!”吴迪不自在地别过头,躲开他的骚扰,顺手一掌拍开他,“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覃睿感到很受伤,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他们又不是没亲过摸过,可吴迪总是扭扭捏捏一副放不开的样子,从没主动过一次,覃睿真不知道这是种害羞的表现,还是本能地抗拒着他的接触。
他起身站起来,在包里翻找一阵,找出牙刷毛巾走出帐篷,没再理会吴迪。
吴迪粗心大意惯了,根本没注意到他情绪上的变化。随后叫醒了田方卓和覃哲,准备洗漱一番,再去漂流。可出来一看,天空中居然飘着细雨,想必计划就此泡汤了。
他望向四周,寻找着覃睿的身影,发现对方正在河边洗脸,刘毅也蹲在那边洗漱。吴迪正想走过去,却被刚从帐篷里钻出来的覃哲叫住了,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天空努努嘴,“看样子我们要打道回府了,这鬼天气什么时候下雨不行非得现在下,真是扫兴。”
吴迪失望地吐了口气,“算了,下次再来玩吧。”
“只能这样了。”覃哲也叹了口气,走到旁边的帐篷前,准备拿毛巾洗脸,不料掀起帘子居然看见消失不见的两个人正抱作一团睡得正香。
用手指着二人,覃哲抽了抽嘴角,“他俩什么时候搅在一块了?”
吴迪望过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睡醒后就没看见他们,原来在偷偷幽会啊!”
接着与覃哲相视一笑,开始起哄。
“喂,太阳晒屁股了,你们别缠绵了,快起床!”
两人被这大嗓门吵醒,同时睁开朦胧的眼睛,然后对上了吴迪覃哲那暧昧的眼神,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此时的想法有多么的龌龊。索性抱紧彼此,故意地亲了个嘴儿,还发出很响的吧唧声。
吴迪受不了地打了个寒颤,“你们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刘顺挑了挑眉,特不要脸地说:“敢啊,要我们来场真人秀都可以。”
看着吴迪的脸色黑了又黑,两人笑得满地打滚。
与此同时,刘毅洗完脸走过来,这一幕正巧被他尽收眼底。
眉头深锁,皱成一个“川”子,他顿了顿,才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再出来的时候,又恢复成一副平静的样子,走到吴迪身边,淡淡地开口,“下雨了,回去吧。”
冰山大哥发话了,吴迪哪敢说个不字,几人收拾好东西,拆了帐篷,踏上回程之路。
……
来时大家被覃哲的高超车技所震撼,为了能安全回家,一起剥夺了他开车的权利,由车主顶上。
王子殿下还在闹情绪,他依然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对吴迪不理不睬的。换做平时,他要是开车的话,肯定会把对方拉到副驾驶室里陪他,可此时此刻他什么话也没说,迈开腿跨进驾驶座,连看都没看吴迪一眼。
神经比木桩子还粗的吴迪总算察觉到他的异样之处,本想坐在他身边,却又心存胆怯,犹豫了一会儿,跟着田方卓爬上车坐到了最后一排。
覃哲发现他俩有点不对劲,不禁摇头笑笑,他了解自己弟弟的性格,好歹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却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喜欢耍小性子,思想行为也幼稚得可怕,偏偏又找了一个大大咧咧的恋人,看来他们还要磨合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彼此。
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里,瞥了覃睿一眼,他小声问:“你们闹别扭了?”
“没有。”覃睿死鸭子嘴硬,打开音响播放音乐,刻意不让他们的对话传到大家的耳中。
覃哲嗤笑一声,“在我面前掩饰个屁啊,我俩心灵相通好不好!”
覃睿不吭声,见人到齐了,才踩下油门,发动汽车。
覃哲无奈地一笑,虽然他们两兄弟平时总不对盘,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两人内心深处都希望对方过得好、过得开心。覃哲知道他心情不好,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啊,心里有什么想法就明明白白地讲给他听。情侣间闹闹脾气是常有的事,可是也得适可而止,不能因为一些小矛盾将对方越推越远。很多情侣走向分手的那一步,大多是因为没能好好沟通。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得那小子挺不错的,单纯可爱还很漂亮,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很多人等着要哦。”
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整个的把覃睿给敲醒了,他张口便说:“你和他换个位置。”
覃哲眼皮直跳,恨不得给他一拳头,“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么?”
闻言覃睿尴尬地一笑,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我说好玩的。”
覃哲直接抛给他一个大白眼。
……
两个半小时后,车子平稳地驶进市区,随着降雨的停止,天气逐渐放晴。
没过多久,太阳明晃晃的高挂碧空。吴迪把头伸出窗外,冲着天空抱怨道:“老天爷,你到底要闹哪样?!刚回来就出太阳了,要是一直下雨我还好想点,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们作对吗?”
覃睿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张气呼呼的包子脸,不由自主地笑了。转过头,故意虎着脸教训,“后面的那个娃娃脸赶快把头缩进来,小心脑袋被削掉了,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你总算舍得理我了?”吴迪撇了撇嘴巴,小声嘀咕。
覃睿从他的口型判断出他说的话,忍不住又笑了笑,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调转车头,驾车开向a大,准备把田方卓先送回去,这么做也是为了讨吴迪开心。
田方卓本来已经做好了换车的准备,见车子调转了方向,朝着自己的学校开去,不禁愣了愣神。一起出来玩了两次,他一直在留心观察覃睿,本想着如果覃睿对吴迪不好,他绝对抛开所有的顾虑把人抢过来。可是,通过这几次的观察,他不得不承认覃睿对吴迪的重视程度不比他少,而吴迪似乎也很依赖对方,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般配,就连旁人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甜蜜气息。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永远。看见吴迪过得很好,田方卓当然替他感到开心,同时对覃睿的成见也化作一股云烟随风消散。只是自己的恋情还未开花便已夭折,田方卓的心里不免又生出些许失落。或许真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即使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a大门口,田方卓收回散乱的思绪,和大家告别后便下了车。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竖起耳朵一听,是覃哲的声音,下一秒,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传了过来。
“我会来找你的!”
浑身一震,田方卓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迅速窜进了学校。
看着那个被吓得落荒而逃的人,覃睿感到好笑,收回视线再次启动车子,无意中瞥见覃哲居然把脖子扭了个180度,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田方卓远去的身影,一时没忍住,冲着他喂了一声,把他的魂儿唤了回来。
覃哲问道:“怎么了?”
“你对他有意思?”
“哎哟,被你看出来了。”
“你做得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覃睿翻白眼,接着把音乐声调大,不想让吴迪听见他们在议论他的朋友,免得那小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炸毛发飙。
覃哲嘿嘿一笑,“我觉得他挺好玩的,呆呆傻傻的,亲个嘴儿都脸红半天。”回想起昨晚他抱着田方卓亲了一口,结果对方惊得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他又止不住地发笑。
在外人眼里覃哲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外表帅气、个性张狂、出手还很阔气,身边的伴侣总是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换,为他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的人比比皆是,他却能游刃有余地畅游于花丛中。
他承认他花心,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滥情的人。都说双胞胎的性格截然相反,这话一点也没错,覃睿对待爱情的态度是宁缺毋滥,而他则是来者不拒。也许他还没遇到一个令他心动的人,他总觉得年轻的时候不玩,等老了、牙齿掉光了那还玩个屁啊。像他这种喜欢玩的人,身边自然没什么好鸟。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热情奔放的、扭捏作态的、还有爱耍小伎俩跟他玩心计的,可是像田方卓这么纯情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跟他说几句暧昧的话,他会脸红。对他做一些亲热的动作,他会不知所措,不光脸红,连耳朵根也跟着泛红。这年头,脸皮厚才混得开,覃哲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这个数岁的。在疑惑之余,同时对他起了兴趣,虽谈不上有多喜欢,但好感肯定是有的。在覃哲心里,他应该是个特别的存在。
覃睿发现覃哲一笑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还是那种坏坏的笑,一把抓起放在仪表台上的太阳能娃娃朝他砸去,听见他痛呼一声后,才冷言冷语地提醒道:“你最好别招惹他,像他那种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根本不适合你。”
“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覃哲感到不满,眯起眼睛斜睨着覃睿,“就许你一见钟情,我为什么不行?我还老实告诉你了,我覃哲就是看上他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每次换对象时都说是一见钟情,可总是维持不了多久,你要是只想玩玩,就放过他吧。”覃睿难得好心一次,大概是爱屋及乌的缘故,虽然他和田方卓有点小矛盾,但对方是吴迪最好的朋友,他自然得出面维护,“你找谁我都不会过问,但不要对身边的人下手。他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玩不起的。”
覃哲不进油盐,死活不听劝,“你别把我说得像个感情骗子似的,这次我很认真好不好!”
“不是我想打击你,你俩肯定没戏。”覃睿冷哼,使出绝招,“你知道他最讨厌谁吗?”
“谁?”
“我。”
看见覃哲露出惊讶的表情,覃睿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去a大问问,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是死对头。他恨我恨得要死,巴不得扒了我的皮,叫他面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你,他没给你两巴掌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给你好脸色看。”
“哦,怪不得他第一次看见我就像见了仇人似的。”覃哲恍然大悟,托腮做冥思苦想状。半响,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猛地一拍大腿,“看来追他之前,我必须先去整个容!”
覃睿整个人都黑线了,恨不得把他从车里扔出去。
……
时间悄然流逝,一晃,车子就开到了t大门口。
覃哲扭过头,冲着大伙儿豪迈地一笑,“走,我请你们上馆子。”
吴迪连忙点头附和,“行啊,我正好饿了。”
接着大家纷纷下车。吴迪刚走下来又被覃睿塞进了副驾驶里,随后载着他一溜烟地急驰而去。
“他们在搞什么鬼?!怎么跑了?”覃哲当场傻眼,接着又对剩下的人说,“算了,我们几人去吃也是一样的,想吃什么你们决定吧。”
“我不吃了。”刘毅坚决将孤僻玩到底,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刘顺犹豫片刻,小跑着追了上去。走近了,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哥,快到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早上都没吃东西,你现在也饿了吧。”
刘毅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态度不太友善。
可是,当看见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后,又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吃吧?”刘顺一下子就乐了起来。
“等会再去。”刘毅边走边说,“我先回寝室洗个澡,换身衣服。”
刘顺哦了一声,停下脚步,“哥,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刘毅回过头,神色颇为不自在,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吐出几个字来,“跟我一起回去。”
“嗯!”心中一阵惊喜,刘顺把头点得像个小鸡啄米似的,乖乖地跟着他往前走。
……
踏进寝室,里面空无一人,刘毅找了套换洗的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走了几步,又回头,“你要是闲着无聊,就玩会电脑,我睡在靠窗的位置。”
刘顺应了一声,看见浴室的大门关上了,才仔细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整个房间干净得出奇,所有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是几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刘顺知道刘毅有洁癖,无法忍受脏乱的环境,同时对身边的人也要求颇高,谁要是不爱干净,估计会被他那张利嘴挖苦得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刘顺对他的室友表示深深的同情。接着打开电脑,准备查看一下他平时都在网上玩些什么,顺便偷偷加他的q.q。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刘顺循声望过去,推门而入的人是杜子腾。
刘顺朝他挥了挥手,嬉皮笑脸地打招呼,“肚哥哥。”
“你怎么来了?”杜子腾感到很意外,也很惊喜,连忙走过去,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定在他的脸上,“就你一人?你哥呢?”
刘顺用手指了指浴室,“他在洗澡。”
杜子腾笑着问:“你们和好了?”
刘顺挠了挠头,傻傻一笑,“是啊。”
直到这个时候,杜子腾才把注意力转到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上,“你怎么理了个光头?!简直太逗了!”
刘顺搬出老借口,“天气太热,剃了凉快。”
杜子腾赞同地点头,“那倒也是,今年夏天热得不寻常。”抬起手在他的头上摸来摸去,越摸越觉得好玩,“你这脑袋摸起来还挺舒服,滑不溜秋的。”
“你要是喜欢就去剃一个呗,到时候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刘顺嘴上虽然调侃着,但身体却没动一下,坐在椅子上,任由他摸。
“得了吧,我要把头发剃光了,就不敢出来见人了。”
“为什么?”
“我没你长得那么好看,不管弄成什么样子,看着都很顺眼。”
“切,我的同学说我天生一副痞子相,一点也不好看。”
“那是他们没发现你的优点。”
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刘顺抬头望上去,看见了一张温和的笑脸。
对方嘴角含笑,眼神里好像还透着一丝温柔。
被人直勾勾地盯着瞧,刘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时竟然接不上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刘毅洗完澡出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怔在原地。
屋内的两人彼此对望着,站着的那个似乎有些愣神,把手搭在对方的头上来回地摩挲。
而坐着的那个被人吃了豆腐还不自知,仰视着对方,脸上居然流露出羞涩的神情?
……
刘毅忽地沉下脸,大步走到他们身边,不动声色地拍开杜子腾的爪子,再将手里的毛巾扔在刘顺的头上,“去洗澡。”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也洗?!”刘顺感到莫名其妙。
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啊?我又没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