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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这熊掌跟真的有何区别?”
除了老者,在座的都没吃过这样高级东西,有宾客请教道。
“做的比御膳都好吃,熊掌难料理,做不好有股子臭脚丫味,他做的这个皮肉跟真的类似,但是汁水调和到了极致,口感更好。”
原来如此,宾客们听了,都细细的品味,好回去跟别人吹嘘。
惊喜还在后头,接着上来是葱烧海参,柳慕远亲自托着来的。
跟大家介绍说,这个要一口海参一口葱,这样吃才是最佳,等他走后,老相公依照他说的品尝完毕,睁开眼睛评价说:“海参价格昂贵,可是太难做了,就没有人做到这般入味的,其实,大葱比海参还要好吃。”
宾客们跟着品尝后,发觉果真如此,纷纷称赞老相公才是我朝第一美食家。
落后抱琴又给上来一盘芙蓉花蟹,又是一道吃不起的东西,真的,螃蟹被做成一朵大个的芙蓉花,看着就感觉这菜肯定贵的离谱。
还是老者先尝,吃一口赞叹道:“肉嫩似脂玉滑软又鲜甜,我家的蟹黄馒头算是白做了,白做了。”
一桌高端宴席吃的大伙陶醉不已,最后上来的黄金疙瘩汤也是鲜美异常,一大盆须臾被分食一空,再看桌面上空空如也,真正做到了光盘的境界。
而摆的那些糕点、果子动都没人去动一下。
尝罢人间珍馐,老相公心满意足,这是他三年以来最快活的一天,直接让管家喊来柳慕远。
兴致勃勃的问他:“狂小郎,我们这一餐吃了多少钱?”
柳慕远伸出三根手指头,意思三十贯,成本摆在那里了,要的不能太低。
“三千贯?那是略微贵了点,就是老夫,也只能个把月来吃上一回。”老者点点头,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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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三千贯,”狂小柳懵了,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只要三··”看见管家拿眼睛使劲瞪他,改口道:“只要三百贯就好。”
“三百贯?”老者也懵了,随后就勃然大怒,“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夫何时吃过如此便宜的高端料理,别的不说,就是那豆腐里的蛤喇,就要一贯钱一个,你就不怕赔死?”
管家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还好这时其他宾客也跟着帮腔。
其中一位振振有词道:“我们平时去丰乐楼吃喝,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这些就用掉了近百两银子,你敢欺人太甚!”
然后很认真的跟他说:“他家菜品的成本才有几何,但是非要卖到天价,我们也不傻,可还是要去吃,为的不过是争一个牌面而已,懂了没。”
懂了,柳慕远听后,对这位佩服不已,还真是呢,你口里喊着高端,最后就收那点钱,叫人家面子往哪搁。
急忙见机行事道:“鱼翅海参我们家乡给寄过来的,没花多少钱,就是蛤蜊螃蟹这些贵,见诸位都是贵客,就没敢多要,想着保本就行。”
这还差不多,老相公听后消了气,沉吟道:“那也不能让你吃亏,我们以后要常来吃呢,阿福,你觉得这餐能值多少钱?”
那管家躲过一劫,装模作样盘算一会,回答道:“千缗的样子,或者再低一点点。”
“那就这样好了,以后咱们就按这个价格来吃,”然后说一句:“今晚吃的畅快,赏吧~”
“赏多少?”
“照例即可。”
被称作阿福的管家听了,就拿出一百缗钱引来,一张张塞在柳慕远的头巾、衣领上,算作头彩。
“给你多少?”完了跟着头顶都是钱的他去柜上结账,走到后厨僻静处,开口询问。
柳慕远又不是雏,笑着回答他:“管家看着给就是了。”
“那就二一添作五,咱们一人一半。”
“就不多拿点?”
“够了,为人不能太贪,”阿福数出五百缗,递到他手里,“你这人能处,以后安排相公常来贵店,咱们相互成就。”
必须要常来,他去别的正店结账,抽成不过一二,这里都对半了,不常来能行,谁跟钱有仇啊。
管家出去了,后厨的都围了上来,带头的抱琴一脸坏笑,“哈哈,哥哥得了头彩啊,可惜你妹子跟着忙活了半天,到头来啥都没捞着。”
“抽呗~”柳慕远撇撇嘴:“别太过分就好,剩下的我都要给柜上。”
哇,这话一出,大家都围过来摘他头巾上的钱引,见抱琴拿了两张,就都跟她一样,没敢多取。
就在这时,丘小乙闻讯从店里赶来,猴急道:“哥哥,还有我,我还没拿。”
院子里的客人都散了,大家又一股脑的跑出去,兴高采烈抢夺留下来的点心和果子。
“师父尝尝,可好吃了。”吴霞小娘子抢了不少,拿来给柳慕远分享。
谁知这时候就有几位宾客去而复返,也不管那些抢果子的,将他拉到一边,说道:“郎君,到时候我们也来这边请客,一样的菜,要价三百缗可以不?”
“好吧,”柳慕远已经开了窍,很诚实的跟他们说:“老相公那边不要让他知晓就好,你们懂得。”
“那必须的,我们都懂,明后天就来预定。”说完,一路交头接耳,兴冲冲的走了。
“东家,咱们发达了?”
将钱都送到柜上,闻掌柜瞠目结舌,悄悄的询问他。
“这回是真的赚到暴利了,”柳慕远点点头,“现在才体会到,京城很大,有钱人太豪横。”
真的不能比,现在店里两层,每天能营收一百贯左右。
就这样他们已经相当知足了,平时还藏着掖着不敢往外说。
结果今天就院里这一桌,顶上了大家辛苦忙活好几天的收入,这个任谁知道了,心里都会产生极度的不平衡,包括柳慕远在内。
于是到了打烊后,他来到闻焕章的小屋里,俩人要商讨下怎么应对这突来的巨富。
闻先生的屋子里整理的很干净。
书桌上摆满了笔墨纸砚,但是现在放着一壶女儿红,两盏酒杯。
他平时不喝酒,柳慕远也一样,说是为了庆祝下,其实就是拿来压惊的。
“也就是说,加上你的彩头,一桌宴席就净赚了五百贯?”
“是的。”小柳也不狂了,喝口酒压压惊。
“那人还会经常来这里光顾?”
“一定会的,我留住了一位挥金如土的大客户。”
闻焕章哆嗦着拿起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就是说光伺候他,咱们不用一年就能混的家财万贯?!”
“差不多是这样的。”
老闻又倒了一杯酒,这下哆嗦的更加厉害,“能担得住吗,要是让有心人知晓,来个杀人越货,咱们这一院子人可就都完了。”
“不是都存到钱庄了。”
“那也不成啊,咱们今天的到明天才能去存,要是人家当晚就来,这该如何是好。”
柳慕远挠挠头:“要不能让你给那个主意。”
闻先生放下酒杯,沉思了老半天,终于一拍桌子:“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