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阴不归修BUG

斜影倚梳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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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迪娅提前结婚的决定多少还是让夏衍觉得很意外,她很年轻,只有十七岁,也只比他和G大三岁的样子。

    格蕾丝从身后用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问:“上面说了什么了吗?”

    夏衍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摆脱她的环抱微笑着回答:“G的姐姐打算在下个月结婚了。”

    “G的姐姐?”格蕾丝睁大了眼惊讶的说道,“那是谁,她要谁结婚?”

    如果敢染指初代中的任何一个,管她是不是G的姐姐她都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夏衍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保持着笑容解答她的疑惑:“是镇子上的阿弗雷德,G和克劳迪娅,哦,克劳迪娅是G的姐姐的名字。他们父母很早之前就去了天堂,是克劳迪娅将G带大的哦。”

    将手上的信件细心地叠好整理好放进口袋,他微微低头就对上了格蕾丝晶莹的眼眸,淡色的唇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

    她听见他说。“或许,应该考验一下阿弗雷德对克劳迪娅拥有足够坚定的爱。”

    言灵——未来式。

    格蕾丝顺从的点点头,他终于舒畅的笑了起来。

    拐走他的女仆的代价可是很大的哟,阿弗雷德。

    ***

    克劳迪娅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礼服,阿贝娜夫人正在调整衣服的细节之处。

    她紧张地瞄了一眼站在镜子边的盛装打扮的莱温家二小姐,踌躇了许久才抿了抿唇开口说:“莱温小姐,我、我……”

    格蕾丝绽开一个绚丽的笑容向她摆摆手:“叫我格蕾丝就好了,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可是……”

    “阿贝娜夫人,你看这里是不是应该收紧一点?”格蕾丝在她的腰部比划了一下,阿贝娜夫人点点头将腰部的大小进行重新调整。

    满意地看着阿贝娜夫人的工作片刻,格蕾丝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婚礼快要开始了她得去协调点事情。

    G皱眉看着格蕾丝离去的背影,尽管这位富家小姐好意的为克劳迪娅操办婚礼,但是这种高高在上的、被他施舍的感觉非常不好。

    “G……”克劳迪娅扯了扯弟弟的袖子轻声地说,“别……格蕾丝小姐也是好意。”

    “就算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帮你办好这个婚礼!”G嚷道,“谁稀罕她了!”

    克劳迪娅伸出手顺了顺弟弟的头发,才发觉少年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低了:“那……Giotto呢?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G迟疑了一下在她催促的眼神下仿佛下定决心般说:“Gio……Gio他最近都住在莱温宅。”

    克劳迪娅沉默了下去,原本闪烁着光芒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她反复地抿着自己的双唇,直到阿贝娜夫人将头纱拿来给她戴上。

    “哦,天!你将是最美丽的新娘。”阿贝娜夫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感叹道。

    是啊,她就要结婚了,和阿弗雷德。

    克劳迪娅提着裙摆做了个优雅的行礼姿势,一袭洁白的结婚礼服及地,头纱边缀着繁复的蕾丝,光是看上去就能让人怦然心动。

    “我看上去怎么样?”克劳迪娅拍拍脸扯出一个微笑来。

    不管心里多么的想要见到他,可她已经是别人的新娘的了,或许,对于Giotto来说她永远只是一个大姐姐而已吧。

    “最美的新娘。”一个温润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克劳迪娅愣了一下飞快的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金发少年正挂着温柔的笑意站在门口。

    她低下头不看他,少女不太顺畅的声音在屋内的地板上掠过:“你这身打扮就像新郎一样。”

    少年听后挑眉展开双臂前后查看自己的服装,开玩笑似的说:“Sì, io sono disposto a(是的,我愿意)。”

    克劳迪娅掩住自己的嘴唇笑起来,也只有这个动作才能掩饰过眼角的水光:“阿弗雷德会向你扔白手套的——当然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决斗。”

    夏衍为她整理好头纱,耸了耸肩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我也不希望被阿弗雷德追两条街……克劳迪娅,你将会是最美的新娘。”

    少女抬起头笑得很美很美,她回答说:“嗯。”

    在格蕾丝的活动下,老神父答应了为这对新人主持婚礼,教堂的修女们忙碌起来,她们仔细的清理了圣堂的每个角落,用白纱和鲜花点缀着墙壁和条椅。

    听到教堂悠扬的钟声,受邀请的客人们三三两两进入教堂,他们相互握手寒暄着,穿着白色祭衣的老神父站上圣坛示意众人安静,修女们圣洁而甜美的歌声响起,圣坛后的彩色拼花窗上美丽的圣母玛利亚带着惋惜的神情。

    教堂的沉重的门被推开,克劳迪娅双手交握着一只花球,她看着被推开的门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上红毯,一步一步越过了G,一步一步……越过了他。

    阿弗雷德穿着得体的礼服站在圣坛下侧过身体看着门的方向,他的新娘逆光而来,一步一步,美得不可方物。

    她终于站到了阿弗雷德身边,隔着薄纱隐隐约约的能看清楚少女的容颜。

    “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老神父缓缓说道。

    在神父冗长的祷词过后,阿弗雷德用坚定的语气说:“我,阿弗雷德,愿意她成为我的妻子,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克劳迪娅苦涩的勾起唇角挑起一个笑来,她张开口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徒劳的,她想她可能快要哭泣出来了吧。

    “我……”

    她对于Giotto只是一个姐姐……

    “……克劳迪娅。”

    也许只是有那么一点好感而已,她安慰自己。

    “愿意……”

    “嘭”突然教堂本来合上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打断了克劳迪娅的宣誓,门扇撞上了墙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群穿着拙劣军服的军人闯了进来。

    现场立刻陷入了骚乱,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啊拉,是阿弗雷德招惹了这群恶人,还是可怜的克劳迪娅?”

    “上主啊,快点让他们走开吧。”

    领头的军痞环视了圣堂一周,头一抬,挥挥手。

    圣堂里立刻响起了枪声,来客们惊恐的尖叫着,四处奔散,那群人也散开来肆意开枪,克劳迪娅蹲下身牢牢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声枪响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一个妇女跑到她身边时被子弹打中了头部,一时间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混着白色的粘着物喷出,她的身体颤抖着几乎失去了语言。

    Giotto……Giotto在哪里。

    她惊惶的张望着,可惜教堂的椅背让她看不清整体状况。

    视线往左偏移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阿弗雷德,他捂着喉咙看着她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一个军痞一脚将他翻了过去简单的一枪补上,暗红的液体漫出开始在地板上蔓延开。

    浓重的腥气让克劳迪娅几乎想要吐干净胃里所有的东西,夏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枪响时他躲在了一行条椅下,所幸这群军痞没有仔细搜查,不然他也不保准会不会被一枪干掉。

    还好G他直接从克劳迪娅走进教堂时就回去了——他不想看见阿弗雷德亲吻克劳迪娅的场面。

    ‘主神,这是怎么回事。’他试着召唤主神。

    [夏衍酱,还记得我说什么吗]主神没有用往常那种喜感的声音而是夹杂了很复杂的情感在叙说。

    ‘你想说什么。’夏衍朝椅子下方挪了挪。

    [有些人事是天定的,就算你有言灵也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他停下了动作认真的问道。

    [夏衍酱,天注定如此……]

    ‘这些人就注定死在这里了吗!’他捏紧了拳头。

    [……] 主神没有继续回答他,倒是圣坛那边传来不小的动静。

    “这女人不错啊。”一个军痞吹了个口哨。

    另一个声音□来:“伙计可别吓到美丽的新娘了。”

    “嘿,我说你们……”纱与蕾丝迸裂的声音在充满血腥气味的圣坛和渲染着暗红的地板上低低盘旋着,他和G两个人一起为她做的项链被扯断,珠子洒落了一地,她慌张的去捡,却只捡到了一颗。

    [夏衍,别过去!]主神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了他的名字。

    洁白的礼服被扯裂,少女惊恐的声音响起。

    ‘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怎么办!她今天结婚的,应该幸福的。

    ‘我、我……’夏衍攀着椅背准备跃出的动作因为主神的话而停了下来。

    克劳迪娅瞥到了那搭在椅背上的手,她无比的熟悉,她知道他喜欢的人就在那里,他们之间只不过几行座椅。

    [克劳迪娅……唉……天注定的事。]主神叹息的声音让他心凉。

    ‘这就是所谓的天注定?’他嘲讽起来。

    克劳迪娅咬紧了下唇,阻止羞辱的声音被不远处的少年听见。

    军痞们并没有因为她的顺从而放过或者是温柔的对待她,他们将她的肢体扭曲,欺压,□。

    圣坛那边传来的少女断断续续的呜咽的声音,哭泣的声音在喉咙被强行掐断但是还有几缕泄露出去,听上去就像是要把心脏捏作一团。

    [夏衍酱,你冷静点,你现在完全救不了她了,晚了。]

    ‘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的话!’他想要站起来。

    [夏衍!启动最高智能程序紧急预案,由主空间控制主体行为。] 最高智能程序的声音也响起:[优先执行主空间命令。]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你干什么!放开我!是我的错!克劳迪娅她不该被这样对待!’

    [夏衍酱。]主神的声音带上了哀求的意味,[给克劳迪娅留下最后的尊严吧,不要让她知道你在。]

    夏衍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静静的将脸贴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混着少女极低的呜咽声,让他感觉有些晕眩。

    不远处的过道上停留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从彩色拼窗透出的光被它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就像是那个午后,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的少女穿过那片铺着阳光的草地向他奔跑而来时的神采一般。

    “Giotto。”她说。“Giotto。”她这样呼唤到。

    ‘放开我吧。’

    [夏衍酱……] ‘放开。’

    [……好。] 感觉自己能够重新活动以后,他将自己的手覆在眼上,隔着薄薄的眼睑能感觉到眼球和眼睑之间充盈的水体。

    万年来他第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