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王座与剑

寒樱怒放之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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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虚幻的光芒在眼前化开,他发现自己已成为了一个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一个还处于懵懂时期的孩子——只有那双眼睛中,才有身为穿越者独有的沧桑光芒,那是他们历经无数世界的凭证。他们不同于普通人,他们拥有无数阅历,"系统"把这种人称之为"拯救者",他们前往新的无限宇宙就是当英雄的。

    当无限地球被命运引向未知,往往是他们出动。

    修正人类的历史,改变人类的未来,将一个又一个人类历史引向新方向,因此,拯救者也是守护者。

    此时此刻,"拯救者"正行走在虚幻的殿堂中,看向无边的光明,那是种空旷寂远的美,就像午**园倾洒下来的阳光,令人陶醉。

    他停下脚步。

    鞋跟打在虚幻的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音。

    ——"安洛西·塞雷亚,你愿意接受你的宿命么?"恍惚间有轻渺的声音自一片虚无中悠然传出。

    "我愿意。"

    "那请开始接受你的全新挑战,去拯救一个濒临死亡的世界。"那个声音温和的说道。

    "明白。"

    "很好。"声音中是赞许,可接下来却了无声息。

    "说清楚,该怎么做?"片刻沉默,少年主动开口。

    "很简单,利用你前世的人格记忆,让新的世界避免陷入毁灭。"那个声音说。他留给少年的印象只有"那个声音",没人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接受他的指引,变成了所谓的拯救者。

    "你的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比如之前那个世界,原来只是一群科技水平达到巅峰的人类留下的遗迹罢了,他们在战争中毁灭了自身,但留下了飞船。但现在飞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便跟着分崩离析了,一切归一。"少年面无表情的道,而那个声音久久的沉默。

    "哈哈,瞒过任何人,果然还是瞒不了你,一号拯救者。"

    他最终发出轻轻的笑,空灵的笑声传出极远,让人神迷。

    "我不需要你的夸奖,我只是希望你能提供足够多的情报,别让我一进入那个世界就一头雾水。"拯救者道,"最好也别玩什么失忆的把戏,我不喜欢。还有,那个世界又面临怎样的灾难?我希望在我走之前你说清楚。"

    "这个世界是平行宇宙的地球,科技水平为信息时代,武器水平为核武时代,不存在魔法,也不存在巫术,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普通人,拥有的武器水平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比如核弹——"虚无**现了一种圆圆的铁桶,样子和拯救者在上上个世界中看见的很像,但级别略低。看来新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搞定,一般来说新世界的级别越高,完成任务的难度就越大,会妨碍自己的人也会越多,棘手的事件更是会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够麻烦。"拯救者皱眉。这是他的口头禅,够麻烦,代表着他面对这些问题时也会非常棘手。

    "正常情况。"那个声音依旧伴随着轻柔的笑意,也听不出男女,"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按以前那样,二号拯救者将与你一起执行任务,任务中可能会出现一些未知事件,请做好足够的应对措施,确保不会迷失在新世界里。"

    "未知事件?"拯救者纳闷,他不喜欢未知事件,虽然每次出任务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未知事件。

    "没错,该世界的未知度为百分之九十以上,你可能会遇见大量新鲜事物,甚至可能遇见紧急状态,哪怕是你现在的装备和能力也很难对付,请随机应变。"那个声音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当"他"探测到那个世界时,情况已经变得很严峻,容不得再这样拖时间了。

    "这样么?送我过去吧。"差不多明白后,拯救者坚定心神。

    "那好,选择成为全新人格还是选择代替人格?"

    又是熟悉的问答。

    全新人格指的就是在新世界创造一具全新的身体方便行动。

    而代替人格就是选择新世界的人类,代替其原本的人格。

    "代替人格吧。"他说,"虽然对新世界的倒霉蛋有些抱歉,但也没办法了,这样融入比较快。

    "确定代替人格?"那个声音再次确认道。

    "...确定。"

    他忽然有些不放心了,上个世界他也是选择代替人格,结果重生到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出现得也不合时宜,关键是还失去了身为拯救者的记忆。

    代替人格的缺陷就在这里,哪怕是真正的神也无法预测到那个被代替的人现在在干什么,又位于何方。

    但他还是这么选择了,作为拯救者,他还是有冒险的心。

    "对了,阿澈会陪我么?"拯救者忽然道。

    "会,不论你在哪里,她都执意要和你去一个世界。"

    "嗯,希望我能和她碰到一起吧。"拯救者安心了。

    "祝好运。"

    那个声音留下祝福,回音在光明间传得很远。

    虚无忽然化开了,混沌的光芒顷刻间消散,露出广袤无垠的虚空。星辰在拯救者眼前闪耀,蔚蓝色与淡绿色交织的星球在他眼前静静地漂浮着,就像一颗弹珠。那是他即将前往的新世界。

    一道金色的光柱自天空而降,逐渐缠绕住拯救者,最后带着他离开这片虚空,消失在这片消散的光芒间。

    "寻找全新身体中..."

    "代替全新人格中..."

    "正在进入主世界..."

    有些冰冷的声音在虚空中缓缓回荡,到最后竟然逐渐重叠在一起,像是无数钟声在脑中回荡,每一下都可以直击灵魂。拯救者微微闭上眼睛,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禁有些好奇:新的世界...这个新世界是怎样的世界?

    是刚刚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的高楼大厦么?

    还是从睡梦中苏醒,挽着小姐姐的纤纤玉手漫步在晨日的阳光间?

    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发现自己缠满了厚厚的绷带...

    拯救者重生过无数个世界,遇见过无数种小说式的开局,也遇见了无数人,留下了无数种回忆,无数个和平或危险的重生。可他日后回忆起来,他没有一次开局有这么惊心动魄。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那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开局。

    ...

    一道金色的光芒不经意间跨越了这颗蔚蓝星球的大海,穿透了浓厚的雨云,像是一颗金色的流星,却意外的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那是灵魂之光,携带了拯救者的现实人格,除非成为"灵体",否则普通人是无法用肉眼看见的。

    所谓的现实人格,也就是"魂魄",如果丢失了现实人格,正常人会变成傻子或者植物人。

    他没有自己的肉体,而是直接携带着自己的魂魄来到了新的世界,正在随机选择合适的肉体注入。

    这个过程被称之为"代替",被代替者理论上来说并不会死,在拯救者离开后就会恢复,同时获得一些被篡改的记忆,以免记忆出现断层。

    忽然间光芒消失了,这道光找到了合适的人。

    ...

    叶之琉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

    他这次使用本名出战,也意味着任务级别很高。

    可摇摇晃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有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管道、线路,以及透明的巨大舷窗?

    窗外是水,咆哮的水,还有浪,几十米高的浪。

    耳畔回荡的,是嘶哑的咆哮,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炸**响的轰鸣声,几乎可以震破耳膜。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一艘潜艇上。

    而这艘并不算大的潜艇已经无力反抗大自然的威能。

    这种出场方式完全出乎叶之琉意料,这位拯救者完全没有想到,居然开局就处于危险中。

    他甚至没来得及打量一下自己这具全新的身体。

    一道闪电径直砸入了翻腾的浪花中,惨白的光照亮了漆黑的夜,将一切照得如地狱般诡异。

    狂风与大浪肆虐,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

    直升机上,有人正焦急的看着那越来越庞大的漩涡。

    它发出了雷鸣般的巨响,与真正的电闪雷鸣形成了完美的协奏曲。

    ...

    "阿黎!不行了!漩涡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一道人影飞奔着跑进来,在金属的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回音。他一愣,那是一个容貌颇为年轻的女孩,穿着潜水用蛙人服,黑色的防水材料就像鲨鱼皮一样贴身,姣好的曲线毕露。但他关心的不是这点,而是少女的脸。

    那是和冷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脸上写着的都是陌生感。

    "阿澈...这到底..."

    叶之琉一脸懵逼问,我什么时候叫"阿黎"了?

    拯救者先生还没来得及说完这话,他所在的潜艇就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仪器和机件也跟着旋转,强大的冲击力几乎可以把人甩飞出去。他也不例外。还没来得及适应新世界重力、空气的身体出现了失控,脑袋重重的撞击在金属的管道上,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潜艇终于卷入了漩涡,接下来的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这不是他希望的的出场方式,他甚至还没明白自己新的处于什么样环境中,就一阵剧痛,摔倒在在地。躺在地板上,他才逐渐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重生的这个人叫阿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自己的代替人格了。

    但这次的情况显然很危险。难不成是代替他去死么?看来这次重生得...还真不合时宜。

    他艰难的爬起来,少女也艰难的从地板上爬起来。

    叶之琉在几秒后能感觉自己的重心出现了大幅度倾斜,他不由得抓住一根较大的电子管线。

    舷窗外的世界完全变了,潜艇被吸进了漩涡正中心,那些咆哮的水流围绕着他们旋转,像是古老的舞蹈,精灵的祭歌,他们飞速坠入最深的深渊。

    隆隆的巨响再度响起,大海忽然变成另外一种颜色,荧光红。

    那是前所未见的颜色,虚幻,绚丽,把大海映照的妖艳迷离。

    那种通透的光,像是海底产生了一场绚丽的极光。

    叶之琉还没来得及惊讶,一条巨大无比的触须就已经从海中伸出,它的速度快若鬼魅,又带着极致的暴力,它击中了潜艇,潜艇一阵剧烈摇晃,依旧在垂直下落,但艇壳已经被重创。

    真倒霉。他想。舷窗发出不堪重负的破裂声,更多的触须涌上来把这艘潜艇彻底包裹,撕成无数碎片。

    ...

    头顶的雨幕中,那架海警直升机久久的盘旋,几个人趴在舷窗上,眼睁睁的看着漩涡越来越大。

    最后甚至连头顶上的暴雨都形成了漏斗形的雨丝,围绕着它旋转,直到露出巨大的海床,以及漩涡中心的超巨型王座,插在王座上的巨剑。

    那是令人震撼的一幕,同样是令人恐惧的一幕,世间绝没有如此巨大的物体,仿佛巨人的座椅。

    岩浆与冰水在王座两侧分开,更多熔岩则从王座的背面的流淌,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那抹恐怖的荧光红色围绕着那岩浆的王座悠然旋转,用它那森林般的触须阻挠着任何蝼蚁的涉足,似乎是为了守护它,驱逐一切来犯之敌。

    ...

    "轰——!!!"

    漩涡分开,一道人影狠狠地砸入黑铁的漆面上,奇迹般的竟然没有死掉,但鲜血流了满地。

    他身体周围,潜艇的碎片到处都是,看上去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情况分析..."叶之琉闷哼一声,打开位于脑海深处的分析系统,这是他作为重生者拥有的系统,可以自动搜集关于新世界的情报——

    "代号克拉肯,超级巨兽。已知体型最为庞大的巨兽,另外注意,你已经误入死亡领域,请立刻离开...注意,你已经误入死亡领域,请立刻离开..."携带的系统没有给他任何有用的情报,只是用单纯的用语音严肃警告他,他头破血流,发出痛苦的低吼声。

    "那她是怎么回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望向天空,这次重生给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大了。

    冷澈竟然不认识现在这个自己,她应该是原生人格。

    "代替人格依旧处于代替中,这个世界冷澈的代替人格也叫冷澈。"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给出答案。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叶之琉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不禁怒吼起来。他真的有些抓狂了。

    系统沉默。

    "进行情况探测!"叶之琉无奈的看向那飘零着雨丝的巨剑。

    "这是一把剑,似乎半插在王座上,能量强度极其惊人。"

    系统又回话了。

    "当我看不出来吗?!那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拯救者几乎要咆哮起来,这鬼系统居然也不靠谱了,他非常心烦,可忽然间她愣住了。

    他发现,这巨大的王座上,并非只有他一人。

    ...

    冷澈抬头看向巨大的剑身,冥冥间似乎宿命笼罩了她。

    "你和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做出选择后无法更改。"

    太古的轰鸣在脑海内回荡,生存还是死亡,已是个问题。

    "死亡而已,在他面前,一切我都可以接受。"冷澈回头看了一眼叶之琉,眼满满都是歉意。

    她爱他啊。

    很多时候,爱一个人是无需理由的,只要有爱就行了。

    "确定么?"

    "确定。"

    叶之琉愣愣的看着冷澈向巨剑表面一步步走去。

    王座表面,漆黑的螺旋形纹路已经开始蠕动起来,像是花纹,像是藤蔓,像是古朴的图腾,仿佛是用干涸的鲜血绘制,历经恒久的时光。

    "不..."他的瞳孔忽然缩了起来,声音沙哑。

    "不!"他咆哮起来。

    她的手贴上了剑身。

    少女的瞳孔忽然涣散,仿佛灵魂从身体中离开。

    她那素白无暇的娇躯微微痉挛,濒临崩溃。

    她那海藻般散开的长发充满了淡淡的熏香味儿。

    拯救者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十分诡异,就好像是...要亲眼看着最爱的人躺进棺材。

    "不!!!"他站起来,尽管这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冷澈,但看着和自己未婚妻容颜一样的女孩子在自己眼前死去,还是一件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他连滚带爬的朝冷澈所在的方向冲过去,声嘶力竭的大吼。他被这种压抑至胸口的愤怒和绝望折磨得几乎发疯。

    他想上前,可做不到。

    巨大的头颅,庞大如山的身躯,被称之为克拉肯的巨兽用触须阻拦了叶之琉不顾一切前进的步伐,那些看似柔软的触须却拥有磅礴的巨力,哪怕他再如何挣扎,也无法前进半步。

    "不..."

    他几乎哽咽,只能眼睁睁看着冷澈的掌心与剑身紧紧贴合。

    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场献祭。

    她的手以惊人的速度化为白骨,所有血肉都以惊人的速度脱离她的身体,殷红的血顺着剑身的纹路涌动,最后将它染成了特殊的绯红色。

    少女的表情痛苦无比,她想哭泣,却只能流泪。

    "阿黎,活下去..."

    少女的身体消失在巨剑上时,她用已经化为白骨的手,用尽全力掷给他自己一直紧攥的钻戒。

    这是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爱情证明,她知道自己的宿命,但不想让这份宝贵的爱情消失。

    叶之琉接住了她的钻戒,脸上,泪水无声落下。

    她说的是阿黎,是自己代替的人,他不希望这样。

    漩涡轰然崩塌,像是一出盛大的舞台剧迎来了落幕,狂涌的海流倒灌于王座,与岩浆碰撞,爆发出白色的蒸汽。他失去了一切意识。

    ...

    一切虚幻得就像场幻梦,现在是梦醒时分。

    可叶之琉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周围一片轻渺无感的光,这份光芒暖融融的,几乎可以将人融化。

    "我在哪..."他强打精神,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

    他只记得他接住了那个戒指,然后心爱的姑娘就消失了,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迎来的就是消亡。

    "在海底。"立刻有人用轻柔中性的声音回应了他。

    "海底?不可能...海底不可能有这种光芒。"

    "这是我的屏障,如果没有它,你会被超高压压成肉泥。"

    "你救了我?"叶之琉反应过来了,但救他又有什么用呢?

    "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冷澈已经被那把剑吞噬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叫冷澈的人格,还有一个是你的冷澈,她们融合在一起了,也许死了,也许没死。她是拯救者中最优秀的存在,对维系这个世界的运行具有重要意义。"

    "那我...该怎么做?"他捂着遭到重创的脑袋问。

    "很简单,无限宇宙存在着一个异常强大的帝国,他们正筹划着一场造神计划,为此对无限宇宙发动了战争,到时候,这个地球就是第一个被毁灭的。它的编号是是一亿五千万,这些都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怕你无法接受。接下来...我会消除你的记忆,因为他们同样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果帝国发现了你的身份,可能会派遣'圣具使';不顾一切杀死你。"

    "所以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是让我将之忘掉么?"叶之琉缓缓起身,对着那一片虚无的光缓缓道。

    "还是说,我一直都是棋子,没用了就会被抛弃?"他的声音高昂起来,咄咄逼人的质问。

    "没错。"

    那个声音坦然承认。

    "我承认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抹除我的记忆,我不同意!"叶之琉怒吼,"我还要想办法救回阿澈!如果你敢拦我,我也没必要效忠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积压已久的怒气。

    "那请问,是哪个阿澈呢?世界上有无数无限宇宙,有无数个你自己,也有无数个你的爱人。真正的、你喜欢的冷澈也许已经死了。"

    "那我也要救回她!我要把那把该死的剑***。她被那把剑吞噬了,并不意味着他的现实人格也会消失。"这是叶之琉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

    "不,你不能这么做,也许你可以救回你的女孩,但拔出了剑,就会引动某些事情的开关,代价也许是这个世界,和这个宇宙的消亡,你也愿意么?"那个声音淡淡的说着。

    "与我何干?!我与这个世界...没有感情!"叶之琉红着眼睛怒道,表情狰狞如恶鬼。

    "但她有啊。"

    四个字,打断了他的疯狂。

    他愣住了,沉默了。

    "依据契约成为拯救者的那一刻,你们都发过誓,要为世界而战,要以兼爱的心包容一切生灵,所以你们才能以牺牲去拯救他们,以自己的死,去拯救一切。"那个声音有些怅然。

    "也许一开始你就不是个合格的拯救者对吧?你太意气用事了,对你的未婚妻的爱高过了一切,甚至是毁灭这个世界也在所不惜。"他又说,"你的话已经足够让审判团敲定你的罪名,但我还不想你被抹杀,你还有用。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你以普通人活下去,丢弃一切记忆,自己看着这个世界慢慢消亡。"

    叶之琉的表情逐渐变了,先是一种绝望的颓然,再然后颓然被疯狂替代,他的脸颊被泪水覆盖。

    "你给我滚。"他坚定的吐出了这四个字。说罢,他缓缓起身,用力一拳,击碎了这片光晕。

    光明的碎片四处飞溅,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海底。

    "你的能力很快就会消散,最好还是别用力了,免得自己太痛苦。"那个声音依旧回荡在耳畔。

    "那些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怒吼。

    "自己看看吧。"

    他下意识抬头,忽然看见了巨大无比的王座,王座屹立在冰水与岩浆交接之处,通体漆黑,却流淌着岩浆,岩浆的光辉照亮了它的表面。通天塔般高大,看不见尽头。充满了太古莽荒的气息,像是已经沉睡很久的巨龙。

    "这是什么?"

    他抬头望去,声音中充满了敬畏感,仿佛王座内有太古的神灵,不敢大声出言扰其清净。

    "欧申纳斯之座。"

    "它是个什么东西?"叶之琉彰显自己对新世界的无知。

    "隐藏在这个世界的圣具,曾经的海洋巨人之座,最强的防御武器,在很久的过去坠落到了这个无限地球里。它的力量极其强大且不稳定,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内部的封印越来越弱。因此几千年前,一亿五千万号地球上一位伟大的英雄用巨人族得到的武器——也就是那把剑插入了王座中,从而形成了新的封印领域。"

    "如果剑被***了,会怎样?"叶之琉疑惑。

    "这个世界会陷入神话的复苏中,所有被认为是荒谬、迷信之物,都会出现并让世界陷入毁灭。"那个声音顿了顿,"虽然它还没被取出,但在这次行动之前就已经有人惊醒了它,巨兽开始袭击人类世界,但这些只是蝼蚁般的存在,真正强大的还在恒久的沉睡中,现在不会苏醒,但迟早会有一天苏醒,"他顿了顿,"当它们出现在人间,也就是现实版神话了。"

    "够麻烦。"他喃喃自语,顶着巨大的水压。

    "没错,那一天就是审判日,是诸神的黄昏,是世界的终结。如果王座与剑被帝国的圣具使得到,神会出现,那时,灾难会彻底终结一切,终结整个无限宇宙所有拥有文明的地球。"

    叶之琉打了个冷战,光听这些名字就觉得浑身冒冷气,他缓缓道:"又要我阻止末日吗?"

    "辛苦你了。"

    "可是,阿澈她怎么办..."叶之琉欲言又止。

    "现在的她不是你认识的她,她的意识仅仅只是半融合,被吞噬进剑内后,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牺牲。"那个声音道。

    "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叶之琉久久的无言间,那个声音环绕着他,在耳旁和脑海同时响起。

    "我...可以放弃么?"他终于承受不住这个艰难的事实了。

    如果冷澈真的凶多吉少,那他...真的会崩溃的。

    没有她,参加这个任务...还有什么意义呢?

    听着叶之琉有些艰难的**,声音充满了一丝严厉,"不,接受任务时,你就已经无路可退。"

    "那换种方式,不用代替人格了,启用冷澈的备份体,在出任务之前,你应该留过备份吧!"他忽然开口,脸上逐渐涌上一丝疯狂之色。

    "没错,但备份的记忆并不齐全,那只是克隆体。"

    "暂时这样,克隆体都行,只要别让她消失..."他喃喃道。

    "已经被你代替的人,是否确定将之抹杀?"那个声音淡然。

    "...抹杀?"

    叶之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必要这么做,留着他吧,相关的记忆最好也别删掉,稍微修改即可。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变成了平庸之人,不用管他。如果他愿意找到另一个冷澈的话,我和他,终有重逢。"他说这话时依旧看着王座。

    王座沉默着屹立,海平面以上,暴风雨已经散去。

    "看来,因为你,这个世界注定不会太平了。"

    "也许吧。"他合上眼睛,之前的一幕幕不断闪回。

    "人格导出,构建全新身体..."

    "记忆复刻中..."

    "主人格回归..."

    他面无表情的回头。

    "这是个大任务,还会有其他拯者进入这个世界,你不会孤军奋战。"身后传来激昂的喝声,"娜塔莉亚、墨潇漓,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

    依稀记得他好像叫阿黎吧?那就按我的名字,你叫叶之黎。

    至于这枚钻戒,叶之黎,希望你一定要守护好。

    乳白色的光芒包裹叶之琉,最后化为了一个光茧。属于叶之琉的人格离开了。名为叶之黎的人格攥着钻戒,最终在几天后浮出了水面。

    至于他的原名,已被忘却。

    这分化出了两个不同的故事,一个叫叶之琉,另一个叫叶之黎,本该是两本书,可惜没办法。

    因此,双线剧情展开,无限宇宙的世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