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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须早上上班都带着围巾的,他很少没有穿正装去上班,他一向是一个规矩的人,柏凌看着他的时候泛起了狐疑,眉头皱着,他面无表情的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走进电梯,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西服的领很低,而卓栀一亲的比较重还比较特殊,他也是对她无语,可是无比的纵容,他不需要卓栀一为他改变什么,他只需要卓栀一每一天过得开心就好,喜欢一个人不都是这样吗?看着她开心自己也很快乐。
整个楼里的人就他一个人没有穿正装,还围着围巾,连别人给他的文件他都满脸含笑的接过,像是沐浴春风一般。
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来:“亲爱的,我看见崔航走出柏味了,开车往东湖的方向走了,我先跟上去,下班之后老地方见。”
他看了看办公室的同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着头发出去一条短信:亲爱的,你不认识路,你先找一个地方玩,等我下班我陪你去找。
卓栀一立刻笑了笑,看了手机:怎么了?没事的,我不会出事的,崔航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手机里面有我的定位哦,放心吧,哇塞,亲爱的,我发现这路边有家牛肉面很好吃,你下班之后我们就去吃牛肉面好不好?
他有时候真的蛮佩服卓栀一的神转折,每次说话都是这样,在说关键话的时候,她脑子里总是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你总是会跟着她的思路走。
柏须:好,你开心就好。
卓栀一:我爱你哦,么么哒!我先开车了,我怕跟丢了,说不定可以找到崔可。
柏须:找到崔可又怎样?
卓栀一: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疯了一样找这个女人,我想帮我哥找到这个女人,我就能跟我哥和好了。
柏须揉了揉额头:我不放心,你等我下班之后一起吧!
卓栀一: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想我了,也是,我这么漂亮,你不放心也是正常的,放心啦,我就是跟着玩的,沿途看看风景。
柏须:小心点。
卓栀一:好啦,好啦,待会儿跟你联系。
柏须一抬头看见所有的同事都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整理资料。
他换了一个新办公室,这里都是一些新来的实习生,都把这个正宗的贵公子当做实习生,他其实跟柏凌要求的是从底层做起,一边学习一边慢慢来,于是乎,他就真的跟实习生一起。
“恋爱了,还是新婚燕尔?”同事问。
“啊?”他云里雾里。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新婚燕尔吧?”新人总是喜欢叽叽喳喳的八卦,以前是他一个人一个办公室没有人说话,现在是八个人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总是响起各种各样的八卦。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算不算新婚燕尔,只是没有结婚而已,可是昨晚应该算作一个证明吧,于是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老婆很漂亮吧?”
“恩。”他点头:“十分的漂亮,比刘亦菲漂亮。”他真的没有见过刘亦菲,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而已,真没见过真人,不过在他眼里卓栀一却是比刘亦菲漂亮。
“那你还不努力的工作,漂亮老婆是要靠钱去养的,就你这一个月几千块钱养得了那么漂亮的老婆吗?”
“还好,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说话之余,他又偷偷的瞄着手机,卓栀一没有发来短信。
他发了一条:亲爱的,怎么样?
可是很久没有人回应。
他打开定位,发现卓栀一在东湖梨园风景区。
于是他又安心的工作。
等了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短信,没有人回应。
他开始心不在焉了。
卓栀一跟着崔航走近风景区外面的小区,她看见崔航下车之后,她也下车跟了上去。
“跟着别人好玩吗?”萧函在背后冷笑一声把卓栀一吓了一跳。
卓栀一扭过头来,冷哼看着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逛我的,你管得着吗?”
“我看见你跟着崔航了?”
“你妈的眼瞎呀,我只不过下车散散步,我散步你也要管吗?”她不知不觉跟着崔航散步散到这个小道子里面,此刻正处于小区的楼梯口。
卓栀一挺直了腰板,她脖子里露出妖冶的吻痕,萧函指着她:“你脖子里是什么回事?你们……”
“柏须吻的,你要不要看,我身上还有好多哦?”卓栀一就像炫耀一般,说着那些贱贱的话,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找萧函的不痛快,只要看到萧函不痛快了自己就痛快了。
“你还要不要脸?”萧函问。
“我的男人睡我,管你鸟事,你哪儿凉快哪儿插秧去,本小姐有事得先走了,没空跟你废话了,拜拜。”说着,卓栀一就准备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柏须不会娶你的,柏家更不会让你嫁进柏家,你们是不可能的。”萧函十分的得意。
“他娶不娶我跟你又没有关系,你说那么多屁话干什么?现在躺在他怀里的人是我,不是你,顺便告诉你一句,躺在他心里也只有我,你那个位置早就不存在了,我就想不通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娶了自己有什么好?你干嘛非要缠着他不放呢?”
“不要脸。”萧函冷哼一声,气得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可是迟迟不肯落下来就靠着不屑与冷哼来表现自己的不在意。
“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拜拜。”卓栀一顺着小区往里面走。
转眼看见崔航走进林荫道子里面,而她处在林荫道的楼梯口,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但是柏须说过让她等他,可是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下一次还不一定能找到崔可。
“卓小姐找我吗?”在她犹豫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妇人,长得很漂亮,气度高华,酒红色的头发插着珠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十分的美丽。
“你是崔可?”
“卓栀璟的妹妹原来这么漂亮?”崔可说:“我是崔可。”
她伸出手,礼貌的做了一个邀请的表情:“可以上去聊吗?”
“算了吧,鬼知道我待会儿是怎么死呢?”她冷哼一声,但是现在在小区林荫道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而她站在两个地方的阶梯之间,武汉的天气真尼玛*,刚刚明明还算是艳阳天,现在目测有大雨来。
“对,您能这样想我也觉得挺正确的。”崔可笑着说:“毕竟女孩子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我哥一直在找你。”卓栀一说。
“我知道。”
“你一直避着他吗?还是你不敢去见他,还是你现在的情夫不让你去。”卓栀一说话向来都是这样不客气,尤其是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真是尖锐的女孩子,这样不好。”崔可冷笑:“我见你哥干什么?我是对不起他,但是我从来不认为我错了,当初是他心甘情愿的把资产给我的,也是他笑着说随便我去支配的,我从来没有逼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说我错呢?这些我本来就没有错。”
“你骗了我家所有的家产,还敢说你没错?我跟我哥远走异国他乡不都是因为你吗?”
“那是你哥没有能力要被我骗,如果他有能力的话,怎么会被一个女人骗了所有?”崔可笑了笑:“那是你哥没用,失败的男人总是喜欢拿女人当借口,其实是他不愿意去面对失败的挫折罢了,自始至终,我没错。”
卓栀一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就应该甩这个女人两巴掌:“公共厕所就是公共厕所,说出的话就是那么犯贱,难怪人人都能上呢?”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崔航指责卓栀一,他好像挺维护这个姐姐的,就好像崔可做的一切事情只是为了这个弟弟有一个好一点的前程。
“你姐如果干净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说了,要怪只能怪你姐姐不干净,这怪不了谁。”卓栀一冷哼一声。
“没事,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是有点尖锐了,虽然我是公共厕所,但是你哥却爱上我这个公共厕所了,是不是很无语,这本来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哥要上公共厕所呢?”
“我哥真是眼瞎了看上你这种人。”
“他不止眼瞎,心也瞎。”崔可说话尖锐刻薄,她本该羞涩腼腆,却被爱情与现实磨得尖锐凸骨。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掩饰不住的风情万种,她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话能够在她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她曾经最讨厌这一类刻薄的人,可是,她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当初,花田树下,暗结珠胎,她想她如果没有遇到柏凌,如果她没有爱上柏凌,那么她就会找一个小职员结婚生子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可是,可是她遇到了柏凌,爱上了这个贵公子,她很荣幸的成为柏凌的初恋,却也很不幸的成为柏凌的情人。
有一类男人,他可以爱你,但是他心中总有比你重要的东西,比如柏凌,在他心里,柏这个姓氏,柏家的产业就比崔可这个初恋情人重要得多,他娶了别的女人,一家人过着快乐的日子,他很爱自己那位名媛妻子,准时上下班陪家人吃饭,可是他却也舍弃不了这个情人,就好像《画皮》里面的男主角对待妻子与小唯的那种感情,他爱她,可是有些东西给不了。
崔可明白那种复杂的感情,也明白柏凌,甚至她还支持柏凌,她不需要这个男人的朝朝暮暮,只需要柏凌在有空的时候看看她,陪陪她,只需要柏凌能够给崔航一个好一点的未来,所以她日日夜夜在独守空闺与寂寞之中暗自神伤,后来柏凌的企业出了问题,她就去做他的左膀右臂,甚至不惜用身体去交换,在日渐沉沦之中,她找到了身体上那么一点欢愉。
柏凌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是他会认真的对待他爱过的女人,比如甘淇,比如崔可,柏凌的深情一如他的多情,对待这两个女人都是用心对待,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地上。
遇上卓栀璟,是她一生之中最大的幸事,因为只有这个男人真心对待她,可是她却用假意去欺骗他,卓栀璟来的太晚了,如果卓栀璟早一点出现在崔可的生命里,也许她就不会甘于沉沦,可是她一心只为了柏凌好,因为认定了不允许去后悔,而她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一切肮脏的交易,只为了祭奠那场没有结局的初恋。
在日日灯红酒绿之中度日,她变得尖锐,变得麻木,变得让柏凌讨厌她,可是她也不想有什么好的未来,每次柏凌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的时候,她在他面前放肆的大笑可是却会在晚上被窝里默默的哭。
此刻,她摸了摸自己那副精致的妆容,冲着卓栀一笑了笑。
“你好像在这里等我?”卓栀一泛起狐疑:“先是萧函,再次是你与崔航,真他妈的一箩筐的好戏。”
“算你聪明,我在这里等你,是要告诉你,解决掉了你,我就可以跟柏须在一起了。所以你别做梦了,别来打扰我们。”
卓栀一冷笑:“是你做梦该醒了,因为你配不上柏须,你也永远替代不了我,柏须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他认定了我,就算我死了,他也只会认定我。”
不管结局怎样,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一辈子!
***
***
柏须看了看手机,他发出去的几条短信都没有回,他忽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在上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机,希望卓栀一可以回他一个短信。
可是没有,卓栀一没有回他短信,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冲着同事说:“资料全在我的桌子上,要用自己拿,我有点事,先走了。”
“喂,老婆漂亮也不能天天守着,你这样很难过实习期的?”
“那就不过了。”柏须笑了笑,拿着东西往外走,他向来对什么东西都不是很在意的一个人。
走到门口遇到经理,经理是个中年个子的男人,以前柏须在公司非常低调,很少露面,所以经理也不认识他。
看着柏须不穿制服也就罢了,上班时间还总是想回家,他劈头盖脸来一顿:“年轻人,你当柏味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有多少人想进柏味都没有机会,别说你现在混在底层,以后你也照样在底层,一个员工最重要的是什么,工作态度……你看看你,上班时间回家,你算什么,你屁都不算,你滚回家就不用来了,最烦你们这群年轻人,狗屎都算不上,还充大爷……”
柏须将东西一丢:“我辞职,麻烦您以后不要再这么骂员工了,积点口德。”
“你这什么态度,你这是该有的态度吗?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你连个屁都算不上,你出去依旧一文不值。”
柏须冷冷的说:“麻烦你嘴巴最好干净点。”
“小兔崽子,你想打我吗?”
“刚刚谁说他是狗娘养的?”柏凌少有的温和,身后跟着几个经理两个助理,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经理当即都不敢说话了,他是靠着家里有点关系才进入这个新人的部门当一个小经理,经常对着小职员说教,脾气很不好,进来的几个实习生很少没有不被他骂的,柏须因为经常迟到的原因被他说了好几次,前几次看着柏须的气质与穿着觉得这个人很有家底,可是过了好几天这个人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工作,并不像有什么家底的样子,他对柏须的脾气就差了点。
柏凌走到经理面前,甩手两巴掌,打得那经理扶着墙不敢说话,很抗拒的看着柏凌,面对冷冷的眼睛不敢说话。
“你要回家?”柏凌问。
经理看到机会来了,冲着柏凌说了句:“他上班经常玩手机,早上经常迟到,不穿制服,这不,现在闹着辞职回家。”(早上迟到是卓栀一没有叫柏须起床)
柏凌冷冷的看着那经理,甩手又是一巴掌,经理被打得懵了圈:“记着,无论什么情况下,别骂别人的爸妈,尤其是他的爸妈怎么也轮不到你来骂?”
“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柏须说:“我辞职了,回去有点事情。”
“你也辞职吧。”柏凌对着经理说:“你今天就不应该骂他的母亲,记着,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别牵扯到别人的父母。”
“哥,你别威胁我,我辞职跟他没有关系。”柏须说。
“哥???”经理手都在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了。
“嫌我给你的职位太低了?”
“不是,一一好像出事情了。”
“又是为了一个女人!”柏凌笑了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就算她再怎么好,你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干的守着她呀?你看看你自己,毫无斗志,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我不是哥你,我没有伟大的抱负与理想,我只求有一个安稳的家,家里有卓栀一,我只希望她平安喜乐。”
“那你就更加应该好好的上班。”
“崔航离开柏味跟你有关系吧?上班期间员工不得随意离开岗位,身为要职的崔航却离开了,跟你有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会突然的在上班的时间离开柏味,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正好让卓栀一撞见,为什么你要拦着我,就好像已经排练好的一样?”
这么多为什么一起冲刷着他的大脑,他来不及思考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这一切就好像有人在操控着的一样,场景,人物出场,就连对白就好像已经设定好了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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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明阴暗的道子里突然挤进来这么多的人,这让卓栀一自己都觉得惊讶,但是她好像觉得这些又不能惊讶,因为一切就好像按照已有的方向给指定好一样,她踏着这已经设定好的道路一步步的踏入这里。
“你早就知道我跟踪你?”她抬头问了问崔航:“你故意做给我看的?”
“没办法,谁让你的好奇心那么重呢?不拿你开刷拿谁开刷?”
“是柏总让的吧?你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恐怕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没办法,他不想让你嫁给柏须。”崔航作着很可惜的样子摊摊手:“所以就找我出马除掉你,他总是觉得你接近柏须另有目的,所以……”
这个才是事实,从一开始柏凌都没有接纳她,利用她的好奇心让她看见崔可,让她进入这看不见的局。
怎么就没有好好的听柏须的话呢?为什么不等他一起呢?
这个时候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她猛然抬头,失声的哈哈大笑:“就算我没有跟柏须走在一起,那么就是萧函嫁给了柏须,可是做了这一切,为这一切铺路的你,你又得到了什么?看着心爱的女人上了别人的车,还是看着自己的位置被本来的王子所替代?你难道不觉得整场戏,你就是一个小丑,一个很可怜的小丑,没有人为你捧场的小丑。”
崔航没有说话,他为这一切铺路,最后被伤害的是自己,他真是一个没用的人。
“我无所谓。”崔航忽然下定决心的说:“我无所谓,只要萧函开心就好了,只要她开心,我做什么都值得。”
卓栀一忽然冷笑一声:“那么……你们想怎样?把我丢进东湖里面喂鱼,还是当着来往行人的面,直接把我杀了?我可警告你们哦?杀人是犯法的哦?故意谋杀是要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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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未止,空气的温度骤然冷清到了极点,柏须握紧手机,那个定位一直都在。
他看了看柏凌:“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容纳她对不对?我一直觉得如果得到你的祝福我会很幸福,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祝福我,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柏须,该说的,我都说了,柏家不可能娶卓家的女人,那个女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她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在欺骗你,她凭什么背弃自己的亲哥哥来跟着你这个都不相信有未来的人在一起?她凭什么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你的身上?她又为了什么为你不顾一切?你还真是纯粹,相信这世间有所谓不计一切的真情……这个世间不会无缘无故的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好,现在没有,今后更不会有,我是你的亲哥,我不会看着你踏进漩涡而不自知,我在拯救你。”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拯救,就算前面是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踏进去。我这个人生与死都经历过了,在我终于要死的时候,我忽然舍不得,我舍不得这个我早就想离开的世界,那个时候我害怕死亡,因为人活着多少对这个世界有点执念,而我没有什么执念,我不喜欢这个充满杂质的世界,我那个时候不想死,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奢华,也不是因为我对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有多少期盼与向往,而是这一片蔚蓝的天底下,有一个快乐的女孩,她叫卓栀一。”
柏须笑了笑,推开保安,潇洒的转身:“我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让她开心平安,一生喜乐。”
保安挡上去,如同黑幕一般罩下来,看不到天明。
柏须扭头对着柏凌:“非要用这种方式么?”
柏凌:“你愿意回头吗?”
“我不愿意。”柏须说,他硬闯上去,“让开。”
保安看着柏凌岿然不动,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这里面的人墙:“不就是要钱么,柏总经理给你多少,我双份给你,现在麻烦你们让开。”
保安依旧堵在电梯的位置,他所在的楼层在八楼,所以要下楼必须走电梯。
“我的弟弟,你还是太缺乏生活经验,就算你给的钱,他们也不敢收。”
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柏须使劲的往里面闯,可是怎么也闯不过人墙。
于是,他立刻冲向楼梯间,很少有人走楼梯的,所以那里虽然有人,可是并没有多少人,只要他硬闯,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闯出去。
公司的人骚动起来:“快去楼梯,柏总弟弟走楼梯了。”
到了下一层楼柏须看见电梯马上就要到六楼了,于是他走楼梯以最快的速度的冲向六楼。
到了六楼,他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坐了电梯,于是整层楼又是:“快去电梯口,走电梯了。”
就这样电梯楼梯换着来,他没有走向地下室去开车,而是在柏味的后门直接拦了一辆text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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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小道越来越黑,沉重的天气渐渐盖住了天空,看着夜幕将有大雨至。
卓栀一扯动着嘴角:“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柏须一定不会放过你。”
崔可咳了一声:“天气凉了,走吧。”
崔航扶着自己的亲姐姐,他冲着周围的人使了使眼角,那些小弟点了点头。
他转身,看了看萧函:“大小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不陪我吗?我怕?”萧函小声的说,她恳求般的看着崔航就好像一个腼腆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样,她对崔航形成了一种依赖的心理。
卓栀一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崔航派了这么多小弟在这里,她还害怕,现在可是萧函的主战场,而她只不过是一只等待着屠宰的羔羊而已,原来这个侩子手还是一个新手……
“该做的,我都为你做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崔航笑着说,怎么去形容那个笑容呢?笑得天地都觉得悲哀,就连卓栀一都觉得他实在是可怜了。
他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嫁给别人,真他妈的像个小丑一样活着。
可是她不会去同情对手的,萧函抬起眉眼笑了笑,她冲着卓栀一笑了笑,笑得十分诡异:“我不要你死,你死了你就看不到我跟柏须的婚礼了,所以,我不需要你死,我要你痛苦的活着,当你变得又丑又残的时候,当你变成公共厕所的时候,我想柏须一定会讨厌你的,他会讨厌你的。”
卓栀一当时有不好的预感,看着慢慢围上来的几个人,以及那皮绳,还有小刀,她头皮发麻,如果萧函只是想让她毁容也就罢了,只是她远远要做的不是这些,她要卓栀一变得肮脏,那么柏须就不会理卓栀一了。
她好像被萧函那可恶的想法吓到了,就算她再怎么讨厌萧函但是不会去找人去这么对待她,萧函竟然让那些男人去睡她,还想要把她毁容,可是她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可能在这么多男人眼皮底下逃走。
“美女,哥哥一定会认真疼你的。”有人过来摸她的脸。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撕卓栀一的衣服,卓栀一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像个木偶一样不动。
突然,那个人一声惨叫,捂着裤~裆蹲在地上嚎叫,卓栀一最喜欢干的就是踹人。
她绝对不要这样坐以待毙,成为待人屠宰的羔羊,她是野兽,需要奋斗到最后一刻。
于是,她冲向最近的最弱的萧函,挟持了萧函,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
突然一阵闷雷响,雨声哗啦啦的砸下来,因为卓栀一这么一动,周围就慌乱起来了,趁着四下一片紊乱,她拉住萧函的长发,拽着往楼梯下方走,而萧函也反抓过来,抓着她的衣服不放手把她往墙上撞。
或许崔航早就清理好了现场,这个楼梯转路口一个人都没有,这个看着还算宽敞的地方很适合女人打架,崔航冲上来拉着卓栀一,他要把萧函拉开,卓栀一重重的一扯萧函的头发,萧函一头撞在墙上。
萧函重重的一推卓栀一,卓栀一就扯着萧函的头发一起滚下去楼梯,两个人滚在了小区的路口的位置,卓栀一随手抓了一把沙子洒了萧函一脸,萧函被她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她衣服被萧函紧紧的拽着也跑不了,她能打就打,两个女人就那样抱着在地上滚开了。
萧函摸到一块板砖,她还来不及思考,唯独的存在脑子里的思想是: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她把那块板砖顺势重重的往着卓栀一头上砸过去,卓栀一当时就眼前一阵恍惚,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一片黑暗,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萧函看着卓栀一倒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头上晕染出一片血水,大雨积水下就好像倒在血泊之中,她看了看手上沾血的砖头,一脸不敢相信:“我把她杀了,我把她杀了?”
崔航立刻捂住萧函的眼睛:“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杀的,别看,是我做的,你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不知道。”
“航哥,还有气。”有人小声的催促着。
柏须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像不要命的冲过去,大雨淋得人通透,抱住了卓栀一,一遍遍的喊,就像当初在雪地里卓栀一抱着他一声声的喊一样。
他摸索着卓栀一头上的伤口,使劲的按住,就好像这样按着,就能不让血流出来,就好像这样按着,他就能看见活龙生虎的卓栀一。
可是他的手在发抖。
他的手在抖,手里粘稠的血越来越多,他绝望的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无助的一声一声的喊着卓栀一的名字。
他坐在积水里,喊到绝望的时候,仰起头,好像是在质问苍天。
阴霾的天空下大雨淋漓尽致的挥洒,他满脸雨水,他的瞳孔里满地的血泊,而他就抱着卓栀一在雨水里绝望的不曾离开。
他以为卓栀一死了,那么一滩血,任谁都会绝望。
雨水把地上的血都冲干净了,雨水落入眼睛里,落尽嘴巴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喊到声嘶黯哑,喊到没有力气了,可是还是执念的喊着卓栀一的名字,仿佛每喊一声就会多一声希望。
卓栀一耳边听到很多声音交杂在一起,那么那么多的声音,雨声,人声,雷声,复杂的,错综的,喑哑的,就像雨水一样冲刷着她,勒紧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慢慢的缠绕,她觉得全身疼得不想动,那么的,那么的直观的疼痛从头蔓延到全身。
“一一……”嘶哑温和的声音,一遍遍的冲刷着耳膜。
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柏须焦急的样子,可是她发现眼睛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没有办法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应了一声:“我在。”
这一句“我在”就足够了。
柏须沉默了片刻,看着救护车在不远处过来,他立刻抱起卓栀一,十分的郑重,卓栀一仿佛很疼,全身都在发抖,但是至少有了希望比没有希望强。
她在柏须站起来的时候,双手抱住柏须的脖子,声若游丝,固执的,微弱的,一字一顿:“我不会离开你的,留下一个人活着,多寂寞!”
——留下你一个人,多寂寞!
“真的?”柏须尝试着跟卓栀一说话,卓栀一这个时候还有点意识。
“真的。”卓栀一此刻竟然还能笑出来,眼角有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