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缘由

西南北无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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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是否在大宋的国债发行前就清楚,它们会流通,这没人知道,但这个废才决不会忘了恶搞。

    帝国第一批国债印制完成后,他就告诉户部,这批国债每一种面值的前三个编号,全都由他这个帝国陛下“掏钱”买下。

    兄弟我是真的掏了钱,而且咱还不准备到时找国债司兑付。这点钱其实对咱这个帝王算不了什么,但咱要的是将来的“横财”。

    赵与珞自然又领衔户部起草了三份发行国债的帝国诏书,御史中丞杨亮节则为监督、佐证之人,等朝廷的首席大臣陆秀夫和其它几位尚书共同在诏书上签了字,然后东“啪”地一下在诏书上盖上玉玺大印,再分装入三个盒中密封起来,所谓的“存档”仪式就又完成了。

    人类历史上虽非绝后、但却空前的国债发行了,兄弟您不玩一把?哪您怕就要杯具了,砖家们会把没有投资理念的大帽子扣在您的头上滴。

    尤其是四张国债里面千贯面值的那一张,帝国户部在以后就没再印制,因为数额相对来说太大了点,能购买者不多,所以它后来成为绝版。

    看着这四张宋代的国债,如果在外人的眼里,老赵满眼是“铜绿”,闪烁着“绿光”,东这个坏鸟眼中放出来的,就全是“金光”、“银光”了。

    他在众臣面前不断地嘀咕:“好,好,好,这个举措就是好。”

    想想吧,这样一件文物放到后世,只要有一份保存下来,偶滴个神哦,哪“钱图”,绝对是会让您内牛满面滴。

    陆秀夫和赵与珞已经有过一回,所以见怪不怪,但陈宜中、杨亮节等人却误解了,他们满嘴的苦味。

    这个小鬼头也实在是太坏了,本来朝廷发行国债的诏书,你这个当皇帝的,盖上玉玺大印再颁发下去也就行了,但现在竟然让咱们也签上字。看你这意思,这要是将来朝廷出现差错、或还不上钱,你反正年未弱冠,无所谓,可咱们就要在天下人面前落下个天大的话柄。

    “档案”都给你存上了,你往哪抵赖去?

    尤其是陈宜中,在他的看法里面,这种事情,明明是在户部的管辖范围之内,其他几位尚书也还能勉强说得过去,可跟他的礼部完全沾不上边。

    工部,这不用说,制版就要找王德;刑部徐宗仁,出了问题他要处理;吏部赵樵,朝廷选员做事,他有责任;杨亮节的御史台,赋有监察之责。但现在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礼部竟然也被拉进来,难道就因为小鬼头弄了个根本不符合朝廷礼制的“存档”仪式?这也由不得这个老江湖不多想。

    其实老陈和杨国舅根本不用嘴里苦,人家帝国陛下也完全没哪个意思。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在小鬼头所为中隐藏的“横财”,咱估计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几百、几千的铜钱了,而是很可能将小鬼头为数不多、字写的像虫爬一样的御批给偷偷藏起来,再传给子孙,那在后世就更是天价了。

    这时候嘴里发苦、该哭的人,其实在别的地方。

    陈吊眼的第五师移军汀州,在休整、准备南下的过程中,又得到了参谋院和张世杰的急令:“山我宋军,已兵进韶州,准备夺取南雄和梅关,堵截广南元军,为协同其行动,第五师一旦休整完毕,应尽快进军广南。”

    就此,陈大胆与卯大老会同军中将领们商定:第五师分两路进军,卯大老领一部从漳州出动,在水师的协助下,沿海岸线向南攻击。陈吊眼率主力出汀州,经梅州、循州杀向广州,和邹的第二师合力收拾吕师夔所部。

    实际上陈吊眼的部下,这时候已经有点耐不住了。

    因为真正的军人也有不为外人所道的事,哪就是他们也有瘾,而且还就是打仗的瘾。有一些战争年代过来的人,一闻到硝烟味,他就兴奋。

    例子?举这个东亚之国的不好,这容易让人给您扣上什么穷兵黩武、让人当炮灰等等的帽子,还是米国的妙。米国所吹捧的二战名将巴顿,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宋军分两路南下,其前锋分别为陈七师和廖得胜。

    陈七师最急,第一个出动,因为福建大战中,他一直被放在“后面”。

    漳州作为广南东路进入福建的沿海要道,宋军实际上当初对它的守御,准备的非常充分,否则哪里一旦失守,就真的变成了被别人抄了后路。故此,陈七师被留下协助许夫人防备广东的元兵。但理应领兵前来的刘兴,走着走着,竟然又爬了回去,这就让陈七师心里太失落了。

    说实话,在义军的将领中间,陈七师是最不平的。这是由于在整个福建路的战事当中,真正来算,他参加的,也只有漳州之战。因陈吊眼对这位“陈家兄弟”非常信任,所以陈七师始终被派为随许夫人行动,这里面自然也有陈吊眼保护他族姐的意思。但这导致陈七师不仅兴化之战,而且什么龙岩、南剑、邵武之战全都没轮上。而漳州和泉州,是算不上什么大战的。

    现在,卯大老赶到漳州,召集众将商议进兵,陈七师当即抢先站了出来:“指挥使,下广南,末将愿为前锋。”

    这位后来的草寇名将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周围的将领,还把刀也拔了出来。

    卯大老的怪眼一阵乱翻。你愿为前锋也就算了,但瞧你这意思,不让你当,或有谁要抢,咋地,莫非就要动刀了?难怪陛下说军中要讲规矩,这些绿林山大王真不是什么好鸟。

    当然,卯首领也是相当仗义滴,这个顺水人情他也没必要不卖,故此他奸笑道:“好,好,七师兄弟,这个前锋就由你来担当。”

    “张总使有令,水师会在沿岸配合我等攻击,沿途城镇如有敢不降的,统统消灭。”

    陈七师这才一挺胸:“末将领命。”

    广南东路沿海的主要城镇,潮州、潮阳、海丰、惠州等地,其实在过去的几年当中,并没有实质性受到琼州水师的打击。因为潮州地区当年被唆都破坏的太严重,大伤元气,而惠州、海丰等地又被文天祥征过一回,杜浒、谢明的军情司开始的时候,在哪里招揽流民的力度也很大,东他自己都没怎么看上,宋军就更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是示威之举并不少,弄得当地之人动不动就心惊胆战一下。

    但这次不同了,陈七师兵进广南,水师方兴的战船也大举进发,潮州的刘兴就倒霉在这两个贼寇加海盗的手里了。

    而梅州的钱之荣直接面对的,是他上辈子的冤家廖得胜。

    廖首领的动作也很快,他知道钱之荣喜欢跑路。龙岩之战才结束,老钱一察觉不妙,立马退了回去。所以廖得胜连夜进兵,根本不给钱之荣反应的时间,直接包围了梅州。

    陈吊眼则没兴趣和钱之荣在梅州纠缠,他给廖得胜下的指令是:“这个姓钱的留给你来对付,本将率军先行。”

    廖首领一看,好家伙,前锋竟然变后军了,他一急眼,顿时就拿出了他大哥的做派。

    “城里的人听好了,姓钱的背叛朝廷,不仁不义,咱们这次就是来找他算帐,与他人无关。限你们两日内献姓钱的投降,否则别怪兄弟们无情。”

    钱之荣大恐,因为他的手下,当年刚遇到宋瑞,就来了个鸟兽一样散去,现在是一帮更心狠手辣的贼寇,哪就更不要提了。

    他找宋师爷讨办法,宋师爷却很杯具。

    死守?有这个勇气,当年就守了。

    商量?秀才遇到了兵,有理都说不清,你和一帮眼冒贼光的草寇商什么议?

    跑路?前几次是跑得快,但这次你往哪跑?

    这两人还在愁眉不展的发愣,廖得胜的手下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扔两个震天雷到城门放了双响。城门楼上的守门兵丁一哄而散,就此,老钱的梅州也就不用守了。

    刘兴和钱之荣的结局,其实当时根本没有人问,因为他们自有帝国的刑部依律惩处。也许钱之荣还能保住性命,但是刘兴,他追杀帝国的重臣文天祥,根本不可能在朝堂上过关。至于哪个宋师爷,也不过就是在以后“失业”而已。

    后世有寥寥的声音为他们叫屈,但刘兴与钱之荣的这个劫,却绝对也是跑不掉的,因为有些事,是历史和他们本人所造成的。

    宋代是历代之中,给予官员的待遇最优厚的。官员们除了俸禄,其它的收入还有很多。《宋史》中的记载就有:奉禄匹帛、职钱、禄粟、人衣粮、厨料、薪炭诸物、增给、公用钱、给券、职田等。

    也许没必要详细解释,用后世的话来表述,哪就是:从头到脚,由里到外,连吃带用,加上职务补助,乃至于请客吃饭的钱,全给包圆了。如果哪个时代有汽车和手机,估计燃油、通话费也绝对是少不了滴。

    如果您需要给点说明,在这可以讲一下“职田”。这个“职田”,源自于古之周朝。

    在宋代,官员中级别最高的,“职田”有二十顷地。而像刘兴与钱之荣这样的州官,为十顷。以吕师夔在宋的职位,他也绝对不会少于八顷。

    即使是属于朝廷官员中职位最低的县一级官员,也有二顷。

    州学教授最少的是三顷。

    这些地,都租给百姓耕种,不交国家的税,但其收获的百分之五十,归官员。

    而历代的一顷之地,为当时的一百亩。您可以自己估算一下,他们的收益有多大。更不要提官员中所存在的隐瞒多占,以及实际占有的、当地最好的良田。

    这个煌煌的大宋朝之所以令很多人怀念,有些原因不需要讲明。

    然而,拿了那么多的好处,当外敌一到,官员立马投降,即使在这个不用讲什么国家民族大义的时代,说他们还不如道上的兄弟,这都是轻的。

    人家还知道“盗亦有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呢?

    有些人喜欢用“使百姓免于苦难”为辞,但这实际上并不高明。因为即使抛开说这话的本人,不免给人以掩饰自己怯弱的疑问,还因为说这话的人,凭什么就能断言,当时的百姓不愿进行抵抗呢?

    在这中间隐藏的,恐怕还是其它的问题吧?

    如果您能将视野再放大点,就更可以看到,像刘兴和钱之荣、包括吕师夔这样的行为,甚至很可能都影响到了后世。

    当朱元璋在洪武二十五年,正式定大明文武官员禄俸之制时,他定的明代正一品官员年俸,为一千四十四石。也许看起来这已经不少,但相比宋代,其实是很低的。但是,朱元璋之所以这样做,可能就是有前代留下的影响。因为宋代所给官员的优厚待遇,并没有完全带来对帝国相应的忠诚。

    历史是一面镜子,后人能看到,但不要忘了,后人中的前人,也是能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