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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这家伙,一会儿没看就搞出这种幺蛾子,是故意的吗,想让人注意到好报警吗?”卫泽在第一时间把女孩儿抱了起来,后者的嘴里还叼着一根面条,眼睛恋恋不舍的盯着地上的食物。
“趁早死了这份心吧,这里的人才不会为了陌生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下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坏人,相反我可是会送你回家的,你也想回家吧,那就老实点。”赏金猎人把女孩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又从塑料瓶里取出一双筷子,塞进她的手里,指了指自己剩下的小半盘炒面,“好了,接着吃吧。”
女孩儿看了看面前的盘子,又看了看地上的,发现似乎还是后者对她的吸引比较大。
“想都别想,就在这里给我吃。”卫泽特意加重了语气,不过说完后他也看出女孩儿貌似并不太会使用手里的筷子。
“这么夸张的吗?这种事情是常识吧,话说连筷子都不会用你以前都是怎么吃饭的。”卫泽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心累过,吃个炒面还得先教别人拿筷子。
所以说小鬼什么的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明天就把她送回提洛集团。
花了大概有五分钟赏金猎人手把着手,总算是把自己用来吃饭的毕生绝技传授了出去,这感觉比和人激战了一场还辛苦。
等女孩儿吃完饭,卫泽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又带着她到了隔壁的服装摊上,花了40个信用点买了一套童装。
包括一双adldas的运动鞋和运动裤,一件商标标的是大嘴猴但胸前印着小猪佩奇的拉链衫,还有件干脆连商标都懒得伪造的星星点秋衣,另外老板还友情赠送了两双袜子,不过从街头逛到街尾都没看到有卖童装内衣的。
赏金猎人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买了件最小号的女士内裤。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有空处理自己的事情,找了家小超市,在里面买了瓶最高度数的白酒,一包医用纱布,还有一个应急针线包,小心起见又多拿了两条巧克力和一包薯片混在一起。
在收银台结完账,卫泽带着小女孩儿回到了住的地方。
先给后者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内衣不出所料还是太大了,而且拆开才发现竟然还是蕾丝的,没办法只能先真空着了,不过好在是小鬼,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后赏金猎人打开电视机,调到儿童频道,提着那包东西来到浴室里,对着镜子脱掉上衣,拆开中弹的伤口,如今那里已经结痂了。
但是里面的子弹还没取出来,长时间留在里面必然会导致感染。
卫泽深吸了一口气,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赏金猎人自然不是第一次中弹。
但是以往这种事情会有事务来处理,大型的事务所有自己的医疗团队,差一点的也会聘请医学专家做兼职,再不济就算是孤魂野鬼的也可以去医院挂号。
但以卫泽现在的处境,却只能自己解决了。
赏金猎人把口袋里的多功能小刀用热水和打火机消毒,喝下半瓶白酒,用毛巾塞住自己的嘴,之后挑开了胳膊上的血痂,继而将刀尖继续下压,划入血肉中。
随着动作的继续,他额头上也凸起了青筋。
第一次下手,他还有些不太熟练,花了好一会儿才把子弹剜出来,轮到第二颗时就好了很多。
不过做完这件事也要了他半条老命。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低级失误,竟然忘了把缝伤口的线先穿好,这会儿失血过多,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虚弱,再加上他本身就有手抖的毛病,穿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卫泽把后背靠在浴缸上,决定中场休息一下。
这时候他看到在门边站着的小女孩儿。
后者没有在房间里看动画片,而是在浴室门口看着他。
现在的浴室里可是一片狼藉,满地的鲜血,还有小刀和子弹头,寻常的小鬼看到这幅场景肯定已经尖叫起来了,但是女孩儿依旧很安静。
赏金猎人拿掉嘴里的毛巾,冲她招了招手,“喂,过来下。”
女孩儿闻言听话的走到某人身前。
卫泽把针线递给她,做了个手势,“你能把这个穿进去吗?”
女孩儿站在血水里,试了几次,很轻松的就穿好了线头。
“谢了。”卫泽接回针线,把伤口缝好,又缠上纱布,总算搞定了伤口的事情。
他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对了,差点忘了问,你有名字吗,我以后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
“…………”
卫泽差不多也快习惯了这种自问自答了,于是接着道,“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不管你之前有没有名字,反正也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用的,从今往后我就叫你……唔,两千五吧。”
赏金猎人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白狼,我的绰号。”
“…………”
“我们应该还会相处上一段时间,直到我把你给送回家,在这期间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外人面前我就假装是你的爸爸,你就假装是我的女儿,记住了吗?哦还有,像今晚那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你要尽可能表现的正常一点,就和同龄人差不多,当然不要真的像那些熊孩子一样皮,其实要我说你现在就挺好的,就是稍微有点闷。”
卫泽刚刚流了不少血,说了几句话后就感受到一丝倦意,挥了挥手道,“好了,没你的事情了,去床上看电视吧,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赏金猎人一个人在浴室抽完了那只香烟,把烟头丢进浴缸里,之后眼皮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他本来只想稍微眯个几分钟,但没想到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半夜才醒来,电视里的动画片还在播着,房间里回荡着反派桀桀桀的夸张笑声,然而两千五并没有按他说的老实在床上待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只背包拖了过来,放在卫泽的脚边,而她自己则蜷缩成一团,躺在里面,就这样靠着某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