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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这才知道,他救下的那个自称父母双亡的所谓铁匠, 居然是当朝圣上的第十一个儿子, 封号为齐王的皇子,轩辕南。
所谓的偶然救助, 不过是一场策划已久的精心预谋;掏心掏肺送出的感情, 只是对方亟待收割的成果。整个魔教, 都是齐王为了将宗主送上武林盟主之位的垫脚石。
最后,他们互利共赢, 并肩登顶。玄云宗宗主白清涟成为剿灭魔教的最大功臣, 荣登武林盟主之位;齐王轩辕南收缴了魔教的百年积蓄,成功在夺嫡之争中脱颖。
而固若金汤的魔教,则在小少主面前被攻破——魔教内部机关重重,阵法密布, 他花了足足六个月的时间让南任慢慢接触,不久前才让南任对其完全熟悉。
转过头来, 南任就凭着对机关的了如指掌, 带着自己的人马长.驱.直.入, 将易守难攻的魔教完全攻占。
小少主生平第一次彻悟了恨的含义,他虽是魔教少主,心性却是天生的柔软,他甚至会在天灾之时接济难民,会在路旁捡昏迷的穷困潦倒者。
然后,小少主就被他捡来的人反手一刀,活活刮下了一身血肉。
为了这个领悟, 他付出了太过昂贵的代价。
魔教一夕覆灭,宗主一战登顶。轩辕南在夺嫡试练中拔得头筹,不止杀了失去他消息的其他皇子一个措手不及,还得到了皇上的大加赞赏。
而正道清缴魔教这一江湖之争,也因为皇子的介入,最终变为呈于案上的重大政绩。
随后,朝廷对魔教进行了一场彻查,定下了谋杀、故杀、侵田、霸市等三十余项罪名。因其余魔教余党忤逆违抗,已被当场缴杀,最终背负罪名的人,就成了被轩辕南强行收押的小少主。
魔教覆灭一月之后,魔教少主被当街问斩,是时,不止有武林中人闻讯赶来,还有不少纯粹为看热闹的平民聚拢在刑场。
小少主重铐加身,从皇城中央长街的街头被围观到街尾,昔日一身冠绝光华,都被碾灭在了好事者起哄扔来的泥灰污物和破烂菜叶之中。
而魔教少主本人,不知是羞耻还是惭悔,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他整个人都宛如脱力一般,被沉重的枷铐卡在囚车上,连下囚车时,都是被两个守卫拽着臂弯拖下来的。
午时将至,端坐于刑场案桌前的肥硕官员谨慎地朝刑场外某处看了一眼,伸手从签筒中拿出签牌,清了清黏.腻的喉咙,将签牌重重掷在脱力瘫坐的少主面前。
“行刑——!”
拖长的粗粝嗓音宛如一场无形战事的号令,刽子手的长刀刚刚举起,人群中就突然响起一阵了骚.动。
在场的武林中人连忙四顾环视,只见数位平民打扮的习武之人突然从人群中暴起,奋然掀翻一众挡路者,径直向刑场正中的魔教少主冲去。
法.场上的官员颤着声音大喊:“快!快将这些魔教余孽通通拿下!!”
负责看护法.场的士卒急忙上前阻止,那些来观刑的正道中人也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去拦截这些胆大包天的魔教余党。
法.场附近顿时乱成一锅粥,不只是兵器交接声,还有那些被波及的好事平民的惨叫。
一片混乱之中,突然有一个矫健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法.场正中的魔教少主身旁,两枚先他一步而来的弯镖收割了两个刽子手的性命,那人直接冲过来,抱起一身囚衣的小少主就要离开。
不远处的官员瞪大了鱼泡般的双眼,却不是先叫人阻拦,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刑场东南方向。
他还没在混乱的法.场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贵人,法.场正中,正要离开的两人就突然重重地摔了回去。
那些正在与官兵和武林中人交战的人纷纷惊呼:“左护法!!”
而死死抱住小少主的左护法,已然是满脸血迹。
——他被少主囚衣下藏着的暗器毒针所伤,不及躲开,正中右眼。眼皮在毒素下迅速肿.胀发乌,转瞬之间就麻了半张脸。
毒素顷刻之间传及全身,左护法甚至无法站立。他咬牙想强撑起最后一口气,却被悠然赶来的男人一脚踢开。
身着蟒袍的轩辕南手持长剑,满身贵气,他抬脚踩住动弹不得的左护法,挥剑直接砍下了左护法的左手。
鲜血喷溅在摔落在地的少主的脸上,他却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手腕被斩断时,左护法一声未吭,然而等他看到少主的反应,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少主……”
轩辕南低笑一声,心情很好地解释道:“真可惜,他的眼睛瞎了,看不见这一幕。”
左护法仅剩的一只眼睛被血丝和仇恨占满,偏偏轩辕南的话还在继续——
“我不过是想问问他魔教寒潭的入口,他却始终不肯招供,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对他。”
“所以,我只能把你找出来了。有了你的左掌,魔教的最后一个仓库终于能打开,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左护法一字一句,嘶哑声音如同泣血:“轩、辕、南……”
轩辕南优雅一笑:“为了把你们这些人钓出来,我才好心让他露了面。不过,以防万一,我已经把他的手筋和脚筋都挑断了。”
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的耳膜也破了,不过你喊得大声点,他可能还能听见。”
断掌之痛一声未发的左护法,终于发出了嘶吼般的怒喝:“轩辕南!我厉炎就是死,也定要生啖你血肉……”
他话未说完,就被轩辕南一剑割断了喉咙。
滚烫的血液喷得少主满身满脸,鲜血冲洗了他脸上的泥污,让那张蒙尘已久的面容重新展露出一点昔日的艳色。
像是若有所觉,又像是难以置信,少主满是疑惑地喃喃叫了一声:“……炎哥?”
轩辕南吹落剑上血珠,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少主一眼。
他对四周围上来的士兵淡然命令道:“清理法.场,重新行刑。”
天光阴晦,冷风如刀。
签牌再落,喷溅的血液和地上左护法的血迹混凝在了一起。
未几,鲜红血色黯淡下来,凝成一片枯涩的乌黑。
————
【滴——!】
颈间剧痛传来的同时,时惊弦也从一片漆黑中回到了温暖、舒适、安逸的系统安抚模式中。
单片镜自动开启,半透明的晶蓝数据在镜片上不断流转。
【任务剧情观阅完毕,修复者aa010号情绪波动等级检测结果:0,低于临界值6。检测结果:可以执行任务。】
【是否开始执行?】
时惊弦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开始。”
【请注意,本任务为Ω1系列2号任务,任务内容:实现原主夙愿,修复崩溃意识……】
惯例的提示音宣告了这次任务的等级。时惊弦不用看都能知道,这次肯定是s级。
任务评级以任务对象精神崩溃程度为标准,如此血海深仇,不到s级天理不容。
果然,确认之后,时惊弦面前浮起的半透明天秤上显示出了这次任务的具体数值——
【Ω1系列2号任务】
【地点:se-075星系33号星球】
【原始经验值:1551】
时惊弦睁开眼睛,就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床边站着一个模样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童,正忐忑地等他醒来。
见他清醒,小童忙道:“少主!南护卫他,他旧伤发作了,咳血不止,您,您要去看看他么?”
南护卫,就是那个现在还化名为南任的轩辕南了。
因为有这小童给予的信息,时惊弦很快在少主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时间点——此时轩辕南在魔教待了两年,少主已经和教.主提过要给他升任堂主的事。而此时,距离正道清缴魔教,还有两个月。
虽然刚刚才看过少主和左护法惨死的模样,但时惊弦初来乍到,也不可能直接崩掉少主的人设,闻言,他便佯做急切道:“咳血?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小童只是个服侍少主起居的侍童,虽然比年仅十六的少主小不了几岁,却也就真的只会服侍人穿衣服。
被这么急问几句,他说话更加磕磕绊绊,甚至带上了些哭腔:“小,小一也不清楚……”
时惊弦也没指望对方能给出什么有用信息,事实上,他已经完整想起了此时的状况。
少主姓凌,单名一个尧字。轩辕南所谓的旧伤,就是当初他救凌尧时所受的伤,如今说什么旧伤发作,也只是挟恩图报,想要从凌潇身上榨取更多的东西罢了。
缓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时惊弦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久卧突然起身对身体不好。在小童帮忙下穿好衣服,他离开卧房,朝寝宫外走去。
轩辕南之前就说过自己不舒服,凌尧心疼他,就没让他继续干影卫的活,而是放他回去休息了。影卫的居所离少主的云巅宫有一段距离,时惊弦走到半路,路过议事堂时,突然被进度条闪了一下。
空空荡荡的进度条明明只有一个边框,却硬是闪烁出了一种迪厅夜场嗨翻模式的感觉。
时惊弦:“……”
他转了个弯,朝议事堂走去。
凌尧身法绝妙,轻功上佳,虽然只有十六岁,魔教上下能抓得住他的也就只有教.主一个。他是天生的武学灵才,一年能练出常人十年的功力来,所以时惊弦靠近议事堂时,里面的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时惊弦站在门外,以凌尧的内力,不用贴着门扉,他也能听里面的谈论声。
“左护法,属下仔细检查了那些死士的尸首,并未发现任何与身份相关的东西。他们必定经历了极为严苛的训练,才能抹掉所有痕迹,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吞金自尽。”
另一人道:“这种情况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左护法。这些死士已经两次出现在南任的附近,很难再说是巧合。”
一个略显严厉的年轻声音道:“查。”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时惊弦也已经确认这人的身份。
魔教左护法,厉炎。
厉炎年岁不过三十,却已经是跟随教.主多年的心腹。他人如其名,长相和性格都有些凶。凌尧小的时候,还被他吓哭过。
而这场对话,也和凌尧记忆里一模一样。
当初,从议事堂路过的凌尧偶然听见了这里的议论,因为南任的旧伤发作,他原本就又愧疚又担心,听见厉炎还在怀疑南任,就更是难以接受。
被撞破偷听之后,他直接发作了厉炎,直接反对他再去查南任。
厉炎对南任并不信任,却还是答应了。凌尧当时不懂,还觉得他同意得太勉强,甚至下意识怀疑过这位左护法会不会真的照做。
然而观阅过凌尧一生的时惊弦却清楚,议事堂内人员众多,厉炎在并不赞同的情况下仍然遵从了凌尧的命令,是不想在教众面前驳了小少主的面子。
厉炎行.事极为慎重,他担心自己这次反对会让少主之后再难立威,才会最终执行了少主的命令。
依照凌尧的记忆,听完这两句之后,他就被四周巡查的守卫看见,惊动了议事堂里的人。
果然,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少主?”
议事堂内声音骤然停下。
房门被打开,屋内呈扇形而坐的人都转脸看向了门口。坐在首位的人更是从位置上直接站了起来。
看清门口所站之人,厉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少主武学进境早已在他们之上,也不知他刚刚究竟听见了多少。
不只是他,屋内其他人也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少主最近和那个南任走得极近,若是被他听见南任被调查的事……
门口的少年垂下眼睛,神色看起来越发肃穆。
众人心中一紧,就见少主抬手……
小声打了个喷嚏。
“……”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更令人惊诧的事就发生了。
少主揉着微红的鼻尖,突然簌簌地掉下泪来。
他的眼泪掉得又急又凶,止也止不住,一晃眼就落了满脸。
屋内这时才是真正地慌乱了起来。
凌尧的长相随了教.主,都是极为艳.丽的夺目之姿。只是他年纪尚小,还没褪.下那分幼时圆,又因为心性单纯,就和顾盼间摄人心魄的教.主不同,于艳妍中更多了一分单纯的清丽。
如今落下泪来,他神色间一片委屈,就更是让人揪住心尖一般地疼。
一贯果决的厉炎也慌了阵脚:“少主?”
想到暗卫传来的南任旧伤发作的消息,厉炎暗中皱眉,难道是因为少主心疼南任又听见调查一事,才会气成了这幅模样?
他正在胡思乱想,就被一只略显细瘦的手抓.住了手臂。
凌尧体质偏弱,体温常年是凉的,习武之后虽然改观了些,一到冬天还是会裹成一团包了锦色外氅的雪球。如今被人握住,厉炎直觉手臂上一片凉意,却并未感受到多少力度的钳制。
少主的动作很轻,甚至还小心地轻碰了一下,才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臂。
不知为什么,厉炎甚至觉得……少主像是在仔细地确认什么一样。
“炎哥。”
凌尧轻声叫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绵.软的鼻音。
“没事,只是我鼻渊犯了,来不及回云巅宫。就想来看一眼,议事堂这有没有药。”
他说得镇定,被未褪的浓浓鼻音一染,却像是强装平静一样。
厉炎一愣,随即连声道:“有,我有,我带了药。”
少主自出生时就带了鼻渊,经无数名医圣手疗养之后,仍然留下了一点病根,每到换季时就会不时发作。
除了少主身边的仆从,魔教左右护法也随身带了药。厉炎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蓝瓷瓶,两步迈回首座几案边,将桌上冷茶一泼,灌上清水,转身回来的几步间,又用内力将清水烘热,一来一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
“这杯子属下尚未碰过,不知少主是否介意……”
他话没说完,杯子已经被人接过去了。
凌尧含了药丸,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鼻渊发作后的应急处理药和平时的药丸不同,味道更苦,凌尧含.着药丸,一张漂亮的小.脸都皱了起来,眼睛里还湿漉漉地闪着泪光。
厉炎看得直皱眉,他不通岐黄之术,手下已经去找右护法过来,却也少不了让少主白受这些苦。
“少主为何会突然发作?南任呢,他是怎么当影卫的,身上都没带药吗?”
凌尧身边虽然有一班影卫,但近半年来,贴身照顾他的只有南任一个,其他人都还要隔上一层,厉炎问责,自然就问到了南任头上。
他平日本就习惯严厉,此时带着情绪开口,听起来就更显得凶。少主被这话吓得又掉了颗眼泪,泪珠砸在端水的手背上,顺着白.皙皮肤骨碌碌滚了下去。
厉炎见状,也只能收敛了语气。少主这病发作得突然,他想起之前议事堂里的讨论的话题,和南任旧伤咳血的消息,又有些担心,自己刚刚的话会惹得少主不满。
结果,面前还噙着眼泪的少主却是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他没带药。”
作者有话要说:被动哭包的少主:他不带药qaq不称职
护尧小分队:骂他!罚他!
少主:不,还是打死吧
鼻渊 约等于鼻炎,遇冷风会流泪,所以少主是被动哭包……架空设定,感谢不深究
有关渣攻的真名,我本来相叫皇甫南的,结果朋友看了之后说,像公主小妹和流星雨的结合体……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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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的卡你一辈子都刷不完》by柿子果
【甜宠文】 珠宝大亨vs小演员
童乔和魏瑾恒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是包养关系,可童乔跟了魏瑾恒半年之久,他也只是找过她几次,平时别说信息,就连电话都很少给她打。
如果说不是那种关系,童爸的医疗费用他毫不犹豫的全部付清。
在童乔看来,魏瑾恒这“生意”做的,怎么算都是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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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童乔和其他几位演员受邀去参加一档综艺节目。
节目中,因为童乔的名气最小,主持人总是直接将她忽视,甚至三翻四次打断她说话,不给她镜头。
没过几日,新闻爆出,那档节目换了个新主持人。
并且童乔收到了几家收视率火爆的综艺节目邀请。
当她接到原本那位主持人的道歉电话时,一脸懵逼。
心道:是谁在背后给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