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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了外门,厚玉是祭司,他的仪仗队排场也不小。
周围的百姓正想看看祭司的真容,谁知道两个拉拉扯扯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水蓝色衣袍的男子身形娇小些,拽着祭司的手不停往祭司身上蹭,眉眼弯弯地撒娇似得。
周围的百姓安静了。
刑部侍郎和祭司!在干什么!这是把袖子都玩断了啊!
人群里突然一个高声:“刑部侍郎和祭司搞断袖!”
阮晚脸色就黑了,厚玉也跟着垮了脸,却也没拨开手腕上的手。
一有人开头,八卦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叽叽喳喳地开始传两人断袖,有人像知道什么大秘密似得说这俩人师兄弟。
甚至有人说两人在玉矶山的时候就情定终身。
虽然后澜国默认断袖,但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也绝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
逐渐,看戏的群众分成了两拨。
一波是支持厚玉的。
“祭司大人肯定是被刑部侍郎纠缠的!”
“就是,还缠着祭司大人不放手呢!”
“刑部侍郎也就公事上正直,这私事上说不定呢。”
一波是支持阮晚的。
“放屁,刑部侍郎刚正不阿,肯定是被祭司诱惑的!”
“侍郎大人心眼直,指不定恼了祭司这会儿哄呢。”
“祭司心眼也忒小了,侍郎大人都这么软性子了。”
阮晚觉得可能是因为两人口碑都不错,竟是没有听到骂他们不要脸的,慢慢的群众竟然开始祝他们幸福?
整个过程绝不超过三分钟,阮晚走马灯似得听这些人针时砭弊,心说这古代水军也挺牛逼的,分分钟把事情搞成这样。
厚玉沉默不语,阮晚倒是先一步站了出来。
“众位乡亲父老,本官在此谢过各位好意,只是祭司大人还没想好,本官还在苦苦追求,革命尚未成功,本官仍需努力。”
娘的,来啊,大家要死一起死。
群众炸开了锅,一片惊呼,侍郎大人追求祭司!还这么大胆的表白!
厚玉轻哼了一声,这小子把这么烫手的山芋扔到他手里,那就顺了他的意思。
“望众位知道,虽然师弟与本座关系甚好,也是本座最疼爱的师弟,但诸位,事情还未落下尘埃,若过早就下定论,会为本座与师弟带来麻烦。”
这话,就是在承认阮晚追求自己,而自己在犹豫了,后半段话,则是在告诫百姓不要胡传。
阮晚连忙狗腿地扶着厚玉往仪仗前的轿辇走。
“对啊,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诸位有什么大可以问本官,只是不要...让祭司为难,赶鸭子上架没啥好处,各位说是不。”
人群里不知是谁应了句:“侍郎大人不想委屈了祭司。”无脑民众又开始附和絮絮叨叨地说阮晚有多深情。
阮晚钻进厚玉的仪仗队,这人呐,分有脑子和没脑子,没脑子的就喜欢装自己有,为了证明自己是小众人,盲目跟风,而有脑子的人,就喜欢顺着没脑子的走,心里其实有着自己的定论。
谣言这种东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驾驭不住谣言。
轿辇里只有一个位置,阮晚跟农民工似得蹲在角落,厚玉俯身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晚儿好爱胡闹。”
天旋地转,阮晚在厚玉怀里坐了五秒都是懵的。
“你干啥你个死骚包你有病啊放开我。”
阮晚嘴一溜就吼了出来,使劲掰着肚子上的手。
同样是男人,这会儿阮晚知道了差别。
厚玉眼角带着他独有的温柔:“晚儿,这下可怎么办,厚玉的名声怕是被你败坏了。”
阮晚脸上很快就平静下来,心里却越来越紧张,这白莲花又想干什么:“厚玉美人明明可以直接澄清事实的。”
澄清事实,四个字,阮晚直截了当告诉他,刚刚他是骗人的,而是厚玉自己不说明白。
一声轻笑,厚玉盯着他的脸:“晚儿还是这么狡猾,不过,你没事就好了。”
两个人都不介意什么断袖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又不能闹一辈子,也影响不了什么,师兄弟,连luan伦都说不上。
阮晚沉默了,什么叫做,他没事就好了?
掩去神色,阮晚挑起厚玉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摩挲他的下巴尖:“怕什么,大不了咱俩做对亡命鸳鸯,让全城都知道厚玉美人是我的小娇妻,不是挺好的。”
厚玉没有羞赧,也没有以往的斥责,而是带上了一种让人心痒的,欲擒故纵。
“晚儿说这些胡话的时候,可得想想自己的处境。”
这是厚玉的仪仗,厚玉的轿辇,阮晚眉毛一扬,这厮还想压他不成,这小受样子。
“来啊小骚蹄子,老子今天让你哭得忘记自己叫什么。”说完贱手伸到厚玉衣领子上,往两边一扯,面色泛红,桃花眼里是灼人的碎光。
肤色若上好的羊脂玉,厚玉人如其名,脸色微红偏头不看阮晚。
轿辇里突然一亮,这一幕落入了外面的人眼里。
沈素凰一身清冷,他当然不会亲手去掀这帘子,而是选择用内力将这帘子震得稀碎。
轿辇里的两人各怀心事,阮晚耳力不差,知道外面有人才会这样非礼厚玉,而厚玉,自然也是知道沈素凰在外头。
阮晚回头看沈素凰时,厚玉依旧搂着阮晚的腰,这姿势从沈素凰的角度,像是阮晚在欲求不满地求欢。
厚玉衣衫凌乱,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他朝沈素凰投去胜利的微笑,你心心念念的人,在我怀里。
阮晚则低声呵了句:“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老子在干祭司吗,娘的怎么,想来加一个?”
这话过于粗俗,厚玉耳根都有些红,晚儿还想在上面?
沈素凰带着冰冷的气息,一步步走到轿前,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很好看,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月光,让人不敢亵渎。
“出来。”
这是沈素凰对阮晚说的第一句话,仿佛事不关己,但又格外坚决。
阮晚捏了捏厚玉的脸颊:“怎么的,你想一个人独吞?那不行,老子可是想干他很久了,你一个人应付得了这个小浪蹄子?”
厚玉有些不快,他觉得,阮晚似乎把他当成小倌馆里点来的人,似乎,他碰自己并不是因为动情。
沈素凰冷漠地轻嘲:“这种货色,你也吃得下。”
谪仙说出的话,毫不留情。
阮晚拉了下根本没有动过的裤子,像刚刚行完苟且之事般,把外袍捋顺:“送上门的谁不要,老子口味就是重,你谁啊,关你屁事,不能因为你想搞他就不排队啊,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几句话,撇得干干净净。
厚玉脸上挂不住,他本想借此事让沈素凰看看,他这样护着的人,是如何眷恋自己的,可是现在阮晚这么一说,无疑在打所有人的脸。
送上门的?...这意味着阮晚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换成任何人,阮晚都会接受,他根本吸引不了阮晚。
这个认知让厚玉感到格外挫败,阮晚把自己当成消遣,可有亦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