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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人确实只是个噱头,有人想把这些妖物运到漠北,但这些妖物在路上太过招摇,自然要想一个好法子避免人起疑。"
苏杭拿出现行令,独眼男人道就是让他们运送妖物的人留下的。
原来事情核心在现在行令上,这个所谓的红会只是个障眼法,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到这里后,红会的人堆之前追杀的苏白视若无睹,因为追杀苏白的,并不是这群普通人,而是拿着现行令的那伙。
从头到尾,剩下的男人都沉默的听着,表情平淡。
只要一放开人,便会自顾自的往外头走去。
这里已经没有呆着的必要,苏杭两人让独眼男人放了那些妖物,可是对方也没有办法,这些笼子,都是一个叫李老头的人提供的,而每次一提供笼子,就会有死不了的男人上门收钱。
这一次,苏杭两人不会再让人无缘无故的再跑走,跟了将近十天,男人才进了一个村落、。
进了村落之后,男人直径往乱葬岗走,就站在树下等着。
刚下过雨,乱葬岗里泥土味混合着腐烂的味道,平常人绝对是不愿意往这里多呆的,不多时却有个衣衫尽是泥土的老人走出来。
看到去收钱的傀儡旁边站着一男一女,老人只是抖掉了衣衫上的泥土,领人走了一段路,进了一间不大的屋子。
屋子里臭得很,半成品的笼子就这么放得到处都是,平时烧牢的火炉就在一角放着,墙壁都被熏得发黑。
关于笼子,老人承认得很坦荡,"是我做的,用人骨。"
苏杭刷的黑脸,一把拉住苏白,不然按照苏白的脾气,哪怕对方是老人,恐怕也得被踢得不成人形。
"我本来只是一普通的铁匠,有人找到我,让我把人骨粉掺入铁水里做成笼子,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给我送人骨,这些骨头有大有小,洗的干干净净的装在麻袋里。"
老人抹了把脸,"我是越做越害怕,可是停不下来啊,他们能够让狗蛋死而复生,这是我唯一的儿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那个人只是一挥手,我儿子就从棺材里站起来了,我也愧疚,所以就给那些骨头做墓碑,现在都数不清做了多少个。"
"见过这标志吗?"苏杭把现行令拿出来,后者一顿,点头,道来找他的男人,身上带着便是这现行令。
"你儿子不是人。"
老人默默点头,死去的人从棺材里起来,怎么可能是人呢,可不是人又怎么样,能每天走一走就好。
这现行令是济世山庄出的,一切矛头都指向这个诡异的山庄,抓那么多妖物去漠北做什么,抓苏白有什么用,一切都得走一遭。
苏白还挺高兴,因为新买的小弟子正好顺路啊。
李青君住在苍桐镇,离济世山庄只隔着一个镇子,进到苍桐镇,看到一条街好几家铺子上都挂着"李"的记号,苏白感慨,她买的这个,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简直就是超级大户人家了啊。
还未走近就听得李家门前哭声不断,白灯笼,招魂幡,祭祀桌就放在大门,李青君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披麻戴孝。
见到苏白,李青君强忍着悲痛把苏杭两人迎进大厅,道是自家姐姐去了,走时孩子就要生了,就差那么一点。
"我和姐夫王守生在外面巡视店铺,一听姐姐忽然要生了就立刻往家里赶,可是还是晚了。"
"哪里来的小浪蹄子。"说话间,一女人已经带着小婢女冲了进来,把苏白等人团团围住。
"谢小燕!不要太过分,姐姐丧期你不穿孝服已经是不对,现在怎么能对我的朋友如此出言不逊。"李青君气得发抖。
谢小燕头上朱钗没除,身上衣料昂贵,听了李青君的话上前就是一顿抓,边抓边嘶吼,"行啊你,一看姘头来了是不是底气就大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家里啊!"
李青君哪里是对手,脖子脸都被抓了好几下。
"谁说我是姘头?"苏白四平八稳坐着,"我可是把你丈夫给买了,现在他是我买的小厮。"
谢小燕眼睛瞪得大大的,全然不相信,一旁李青君不说话。
"既然他是我小厮,那么他的家产应该也是我的才对。"
一听这话,谢小燕疯了,冲上去就要抓苏白,被苏杭一把扣住,轻轻一甩,人就摔在地上。
"我不管啊,赶紧去把我娘和哥哥叫来,这里有人要鸠占鹊巢了啊!"谢小燕在地上打滚,衣衫混乱,头发都蓬了。
"苏姑娘....来人啊,还不赶快把夫人扶下去。"
在场婢女和小厮都站得满满当当的,可是没有一个敢动,若是动了,等下被夫人报复,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啧啧,这在家里的地位可真是低啊,苏白起身,"既然我买了你,自然得给你姐姐上上香。"
谢小燕正想阻挡,忽然看见苏白扭头,俏丽的脸上隐约浮现似护理却又不是狐狸的相貌,当场一愣,等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棺材放在院子外,只支起一个帐篷,王守生愁眉苦脸,"弟媳不让把尸体放在屋内,可怜青烟一辈子体体面面的,到死了连个遮风挡雨的都没有,怪我不好,是入赘到李家的,如果再有出息一点外头设一个家,她也不至于去时还要遭受这点苦。"
这倒是奇事,这家产都是李家的,人死了倒是要听个外来媳妇,李青君脸色很差,猛的跺脚,"把姐姐抬进我的屋里去,有什么事我担着。"
"哎呦,这是有外人撑腰就厉害了啊。"谢小燕领着娘家人冲出来。
"你又是谁?"苏白看向冲在最前头的壮汉。
"我是谢扭,这李青君欺负我小妹,当我们家的人是死的么!"
"我就奇怪了,这你妹妹嫁的过来,吃的是李家的饭,关你什么事。"
谢牛看妹妹,用眼神询问,这女人是谁啊。
谢小燕子叉腰,"这里是我家,你们现在立刻就给我出去,来人啊,把这两个人给打出去。"
家丁窜出来,苏杭挡在前方,他也没有见过如此会闹腾的妇人,轻轻夹住家庭的棍棒,棍子就弯了。
"没天理啊,跑到人家家里胡闹,家里的男人一声不吭啊!"谢小燕又开始哭闹,发疯似得吩咐小厮谁都不准帮忙,李青君离开家这几年,家里的小厮婢女可没少挨这女人的打,这卖身契还在人手里呢,也只好忍气吞声,当下不敢只声。
"姐夫,我们自己来!"李青君走到棺材前头,王守生走到后头,谢小燕冷眼旁观,见两个男人真的把棺材提起来了,大吃已经。
棺材摇摇晃晃的往屋子走,她给自家哥哥使颜色,谢扭伸脚绊倒李青君,棺材一翻,里面的人就这么滚出来。
"青烟啊,青烟啊。"王守生扑上去,抱着尸体抹眼泪。
"相公走路要注意啊,摔倒了把嫂子都给摔着了。"
苏白见那产妇肚子高高耸起,显然将近临盆,这样的产妇身边没有两个婢女跟着,就这么落水了?
苏杭看不过眼,过去帮了一把,李青烟又重新回到了棺材里,谢牛还想再来一次,但刚伸出脚去,不知道为何就猛的抽筋,好像有人猛的揪住脚筋似得,这一晃眼,棺材就被抬到屋内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厅无人无菜就算了,灶台也是一片冰冷,连米缸都给上了锁头。
李青君觉得愧对了苏白和苏杭,拿了点钱想请人到外面吃,他就是这个性子,软弱无能,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发的赌。
"和我走吧,如果你舍得这些财产的话,像你媳妇这种人,死了之后是要下地狱的。"
李青君楞怔怔的,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身边带着个凡人并不是好选择,苏杭皱了皱眉,没开腔。
守夜的时候,一小婢女偷偷进来,一进门就铺在棺材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直嚷着要跟着李青烟去了。
李青君叹气,道这是姐姐以前买的婢女,叫小桃,一直在家里生活,若是姐姐不死,明年就该给小桃找个好人家了。
"夫人是因为二夫人而死的!"小桃哭泣,道二夫人威胁所有人,她实在是良心不安,一定非说不可。
"二夫人曾经找过我,让我把大老爷和夫人的事都和她说,我偷偷问二夫人,夫人不愿意让家里不宁静,就让我随便挑了一些说了。大夫人要临盆那天早早就让我去请产婆,二夫人说还早,不让请。
等大夫人疼得受不了了,我又想出去,谢大爷就拦着我,说已经派人去请了,让我回去照顾大奶奶。
等了好久,产婆一直没来,大奶奶疼得呼天喊地,想要自己生,结果生不出来,求我去喊二夫人来。二夫人到了之后,大夫人疼得受不了了,就给二夫人下跪,求她去喊个产婆。"
说到这里,小桃已经泣不成声,"二夫人还说再等等,结果大夫人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冲出去投井自杀了,明明如果产婆及时来的话,孩子是可以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