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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爬上了天空,今年春日的骄阳似乎比往年更早地想要发挥它的光和热,秦府有不少下人已经换上了相对单薄的春装。
自从昨天书信发出去之后,秦府就全员发动了起来,因为今天会有贵客上门拜访,秦府的形象自然要树立起来。
余天一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秦晓川顶着黑眼圈,似乎昨夜并没有休息好。这也怪不得他,何萧带着齐裕昨夜就到了,作为他的靠山,这一尊大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
“你去休息一会,我去门口迎接客人。”
余天一担心秦晓川的体力不支,便让他回房休息,但是秦晓川就算想,他也不能够啊,毕竟这是关系到秦府长久立足于此的大事,就算再累,他也得撑着。
“不用担心,既然毒已经解了,这点劳累算不得什么。”
秦晓川笑笑,这点劳累相比他刚到三山城所吃的苦,确实算不得什么,而今他已经在三山城拥有一席之地。如果今天一切顺利,秦家将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豪门,想到此,一股兴奋劲早将秦晓川的疲惫冲散。
“那你自己注意一些,走吧,我们一起去前门迎客。”
二人联袂走到前门,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近秦府,最终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马车上插着一面三角旗,观其上面的图案,分明是三山城排名第四的通天门标志。
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持剑挑开门帘,跳下马车,随后又是一名中年人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是通天门的大长老刘融!”秦晓川心中一紧,向一旁的余天一说道,然后连忙躬身迎了过去。
“刘长老大驾光临,小子秦晓川深感荣幸,里面请。”秦晓川躬身弯腰九十度,拱手见礼,态度无比恭敬。
“何萧在里面吗?”刘融从秦晓川的身边走过,并未搭理他,走了有十多步,似乎才想起他早已憋在心里的话。
“何掌门正在会客室。”秦晓川并未直腰,而是依旧躬着身子。
刘融瞥瞥他,见他态度恭敬,淡淡说道:“免礼吧。”
秦晓川这才立直了腰杆,却见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也不知是体力不支或是紧张所致,亦或是两者都有的缘故。
“刘长老,这边请。”秦晓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刘融往秦府内引去。刘融点点头,秦晓川故意落了半个身位,跟在刘融身后。
秦晓川的底细,他们昨天已经摸清了,眼前的这名少年虽然只有十七岁,看起来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是一言一行都极为成熟稳重,是一个少年英杰。
余天一依旧留在门口,秦晓川则带着刘融走到了会客室。刘融见何萧正坐在主位上用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刘长老!”
“何掌门。”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是刘融还是朝何萧拱拱手道。
何萧心中一惊,他还以为秦晓川只请南山派一家,没想到通天门他也请了。对方虽然只是来了一名大长老,但是通天门毕竟排名第四,自然轮不到他坐主位。
何萧自然地起身见礼,将主位让了出来,刘融见他如此识趣,倒也不与他为难。
“坐。”刘融坐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自然是坐上了主位,何萧则坐在了副手的位置,“不知何掌门请我通天门来此议事,所谓何事?”
“我请你们?”何萧一脸愕然,旋即明白,刘融肯定是将他当成了主导者,虽然这是个误会,但是他也不好说自己也是被请来的,只能捏着鼻子闭口不言。
刘融自然看见了何萧脸上的疑惑,这才面色不善地看着一旁的秦晓川。秦晓川被他这么一看,心中一跳,那可是一双能杀人的眼睛。
秦晓川虽然被刘融的眼神给惊了一下,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两位前辈,此事待会等所有客人都到齐了,在下自然会禀明一切,暂且稍安勿躁。”
“秦晓川,如果你待会不能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未等刘融开口,何萧抢先说道,这也是向刘融传递了一个信号,秦晓川虽然是南山派在世俗的势力,但是今天的一切,并非南山派授意,而是他个人意愿所为。
秦晓川眼皮微跳,何萧的意思他哪能不明白,心中微叹一声,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不过却被他掩饰得很好:“掌门请放心,晓川不是鲁莽之人。”
说完,秦晓川告声罪,躬身退出会客室,往门口走去。
“如何,刘融是不是将何萧当成了‘罪魁祸首’?”余天一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淡淡说道。
“你怎么知道?”秦晓川一脸错愕。
“你也不想想你和南山派的关系,不过谁让南山派那么早就到了,是他们自讨没趣,哈哈。”
秦晓川有些无奈地翻翻白眼。
虽然何萧一行人昨晚就到了秦府,他们也知道余天一的存在,但是秦晓川按照余天一的意思,冷了南山派一晚上而不安排他们相见,何萧还猜不到南山派不是唯一受邀的宗派,确实怪不得谁。
日上三竿,终于迎来了第三位客人,化一宗宗主孙露携大长老韩梅联袂而至。化一宗上至宗主,下至普通弟子,皆为女人。化一宗的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这倒也是三山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小子秦晓川见过孙宗主、韩长老。”秦晓川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恭敬,孙露、韩梅都是性情静怡之人,自然也是客气相对。
“孙掌门,韩长老。”
会客室内,何萧、刘融连忙起身,将主位让了出来,孙露虽然不喜与人争,但是大派的地位、威名却不能落下,坦然地坐在了主位。
何萧再次成了化一宗的质询对象,何萧只好黑着脸继续将秦晓川甩了出去,三方人马只得耐住性子继续等待。
“他该不会将六派之人全部请了过来吧?”刘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何萧、孙露面面相觑,即便是刘融不提这事,他们心中也早有此猜想。
“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账东西想耍什么把戏,若是他不能给一个完美的交待,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何萧咬牙切齿地说道。
“何掌门稍安勿躁。”刘融摆摆手,但是他对秦晓川同样起了杀心,这一手,无异于将他们狠狠地涮了一遍。
不多时,排名第三的梁山派长老樊荣带着两名弟子也进来了,刘融、何萧只得再次挪了位置。
排名第五的暄幽宗宗主冷如霜、长老风破天被秦晓川引了进来,何萧虽然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挪了一下位置。
六大派已经到了五派,只剩元辰派的人还未到。
“他们不会来的吧?”秦晓川双手有些颤抖,刚才他引进去的人,其身后所代表的势力,随随便便拿一个出来,都能将他捏死。
“再等等。”余天一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木头桩一般,一动也不动。
已经快要到了信中所约定的时间,明晃晃的太阳晒得秦晓川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可不敢合眼。
“来了。”余天一嘴角微微一扬,“通知下去,准备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