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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会客宴堂,五张圆桌,其中一张是留给各派掌门、主要代表的位置,其上一共有九个位子。
元辰派的代表,大长老梅远山此时已坐在主位上,他的下手位分别是化一宗宗主孙露,梁山派大长老樊荣,通天门大长老刘融,暄幽宗宗主冷如霜,以及席末的南山派掌门何萧。
“还有三张空位是给谁的?”冷如霜有些不解道。
“应当是秦晓川的,只是另外两个位置倒是并不知道是谁的。”刘融想了想道。
黑着脸的何萧却是知道其中两个位置的主人,至于第三人,他却猜不到,但是既然那人到现在还没到,显然也是身份尊贵之人。
“难道三山城还有比元辰派还要尊贵的人物吗?”何萧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梅远山,心中不解,对于当初求爷爷告奶奶要依附他们的秦晓川,也越发地看不懂了。
“诸位掌门、长老,对不住,刚才又来了一位客人,怠慢了各位,是在是对不住。”秦晓川小跑过来,一脸歉意地抱拳说道。
“秦晓川,你混大了,难道还有比梅长老身份还要尊贵的客人吗?”何萧冷冷道,这一番主动对元辰派示好,不过梅远山脸上并没有因为秦晓川的怠慢而表现出任何不悦。
“掌门说哪里话,今天受邀而来的都是秦府最为尊贵的客人,只是那位客人因为有事,来得稍稍晚了一些。”秦晓川连忙赔笑道。
“何掌门就不要为难他了,他作为你南山派的世俗代表,也是不容易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让他们做了,还两头受气。”
孙露鬼使神差地居然替秦晓川说话,这让何萧心中一惊,却是暗自猜测秦晓川是不是和化一宗暗中有什么勾连。
秦晓川连忙向孙露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但是他和孙露也不熟,各门各派的人都在,他也不好多表达什么隐晦的意思。
就在此时,一名青衣老者在一名少年的陪同下,满面笑容地走进堂内,看其二人有说有笑,甚是亲密的样子。
“白飞雪!”
众人无不脸色一变,白飞雪乃是大于银月楼九大副坛主之一,北芪府是他的辖区,他所负责的总舵正是设在这三山城中。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六大派高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六大派众人连忙起身拱手道:“白坛主。”
“六大派的朋友。”白飞雪拱拱手道,“诸位请坐。”
虽然白飞雪五重天修为在三山城可能不是最高的,但是他背后的银月楼这尊庞然大物却不是六大派所能招惹的。白飞雪客气地让众人坐下,但是他没落座,其他人却是不好先坐下。
“白坛主,请坐。”
余天一将一张空椅子往外微微抽出,让白飞雪坐进去,但是白飞雪却是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拉着余天一的手。
“这可使不得,您先坐。”
白飞雪自然知道供奉丹师的身份比他这个副坛主要高一线,自己人在一块可以不必在意这些细节,但是有外人在,他可不敢逾矩。
这下轮到六大派的人瞠目结舌,这个先前站在秦府大门外的少年,除了何萧,他们可都是见过面的。他们还以为是秦晓川的家丁,却没想到其身份居然能让白飞雪如此恭敬,众人顿时都有些好奇他的来历。
何萧虽然没见过余天一,但是他听齐裕描述过余天一的模样,年轻、皮肤黝黑。从余天一现身的那一刻起,他就确认这名少年就是齐裕口中所说的炼丹师,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颗二品丹药的炼制者。
“哈哈,既然老白你如此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余天一哈哈一笑。
六派之人听着一句“老白”,嘴角微微抽搐,就算是元辰派掌门刘道西也不敢这么称呼白飞雪。白飞雪同样嘴角一抽,他当然知道余天一称张松为“老张”,雷崇海为“老雷”这件事,虽然初听觉得怪异,但是细细一品,倒是颇有近亲之感,遂也不计较这个称呼。
和白飞雪客套一番,自己粉墨亮相的目的也达到了,余天一自然不必再继续扯下去,毕竟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正事。
余天一落了坐,白飞雪坐在他身旁,六派众人这才坐了下来。秦晓川一挥手,便有十数名婢女端着各式菜品从堂外鱼贯而入。
“白坛主,不知这位少侠是?”梅远山见其他五派之人不敢说话的样子,只好挑了个头。
“啊,原来你们还不认识啊,忘记向诸位介绍了,这位是我银月楼的供奉二品丹师,余天一,余丹师。”白飞雪恍然大悟道。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炼丹师他们不是没见过,但是二品炼丹师便是很稀有了,江湖上有数的那几个,都是一群年龄比较大的,这么年轻的倒是头一次见到。对于余天一的身份,他们确信不疑,毕竟白飞雪没有骗他们的必要。
“原来是余丹师。”
众人连忙拱手见礼,虽然没有起身,但是言语间的客气却是非常明显,众人也明白为何白飞雪能和他如此亲近,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何萧却是心中一沉,不曾想秦晓川这厮,居然搭上了银月楼,他心中感觉非常别扭,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见过六大派的诸位前辈,其实这次,是我邀请大家前来秦府一叙,多有冒犯,还请诸派多多海涵。”余天一抱拳道,没有一丝倨傲。
六派之人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就说嘛,南山派没那个能力请动二品炼丹师,更别说他的世俗代表秦晓川。
“余丹师,不知那丹药?”刘融抱拳问道。
“哎,不急,既然是邀请大家来喝酒谈事,自然是喝酒在前,谈事在后。当然,如果事情谈的好,余某自然愿与诸位大醉一场。”余天一连忙摆手笑道,言语间的意思却让众人有些捉摸不透。
说话间,酒菜上齐,六派一众高层心事重重,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却食不知其味。反倒是跟来见世面的年轻弟子,有些人在酒桌上高谈阔论,更有人约定日子歃血为盟或结为生死兄弟。六派高层满脸黑线,呵斥一番后,会客大堂里才算恢复了平静。
因为总舵里还有事情,众人吃完饭后,白飞雪先行一步离开,众人拱手相送,余天一的目的也达到了,白飞雪在与不在,已经不重要了。
“老白,白耀阳出关后,让他直接去总坛找我,我看看能不能送他一场机缘。”
“哦?”白飞雪心中一动,但见余天一一脸诚挚的样子,显然并没有诓骗他的意思,当即脸色一喜,“那就多谢余丹师了,有空去总舵坐坐,我那里有几张古丹方却是搞不明白,无法估价,你来帮忙参详参详。”
“哈哈,等我跟六大派的朋友谈完事情就去。”
余天一挥挥手,白飞雪点点头,轻身上了马车。众人目送着白飞雪离去,再转看向背向他们、负手而立的余天一,各自心中产生了一丝火热。
“诸位,酒喝了,菜也吃了,也该到谈事情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