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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布拉迪威德商会的诺威尔,这位是我的助手,萝丝小姐。”宇文碎对奥罗说,“今天我们不请自来,是有一笔生意,希望你能关照一下。”
“看这架势,我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儿,估计是不被允许的吧。”奥罗讽刺了一下宇文碎。
在这个地下室的大厅里,现在还能正常行动的,只剩下了宇文碎、伊莱娜和奥罗,奥罗的手下都被宇文碎和伊莱娜打昏了,菲尔德被奥罗吊了起来。
“这么说,多伤和气啊。”宇文碎像个老奸巨猾的小贩一样笑了笑,两手一摊,“我们只是自卫了一下而已,要不你去问问那边的那个执法骑士?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是没有触犯联邦法律的啊。”
“但是你们是在和我谈事情啊,自然不能触犯到我的底线。对吧,诺威尔先生?”
虽然说“诺威尔”这个名字是宇文碎想出来的,但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一时间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伊莱娜担心这样一时语塞情况,会让他们露出破绽,所以连忙接上了话,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也很抱歉。或许是我们有些失礼,毕竟这是你的地方,有什么规矩我们都得遵守。不过呢,奥罗先生,你知道港口那里有一间小酒馆吗?”
果然问到了这件事。奥罗心想。
他在宇文碎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是布拉迪威德商会的人,那肯定就和大河旅店有关了。大河旅店是奥罗·李的老客户,一直以来他们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当旅店的客人有“特殊”需求的时候,奥罗就会设法满足,收取的费用全部归奥罗所有,而大河旅店只有一个条件——运用他的关系网,再整个联邦的大街小巷,夸赞大河旅馆。奥洛拿到了钱,大河旅店得到了名声,而名声又给大河旅店带来更多的客人,他们两个又因此赚到更多的钱。
正因为这种业务上的往来,奥罗·李和格里姆父子也变得格外熟。说实话,他和西里奇格里姆的关系很纯粹,仅仅是生意上的伙伴而已,而其他们还互相看不起对方——西里奇觉得奥罗的行当太邪恶,奥罗觉得西里奇的生意太下贱。在生意之外,两个人都很少见面。但是他的儿子,史蒂夫·格里却很亲近他,这让他有些为难:盛情款待、有求必应这种事不符合他的性格,而直接撕破脸皮,对史蒂夫说“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又有点可惜,说不定会让夺过大河旅店的好机会白白溜走。
奥罗只好一面和史蒂夫称兄道弟,一面想他的父亲保证,绝对不会教坏他儿子。
大概一个星期之前,史蒂夫·格里姆找上门来,想让奥罗·李帮一个忙:把他父亲准备在加路士港建的第二间大河旅店的位置告诉他。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追问他原因,那小子又不肯说,但是他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等他继承大河旅店之后,拿出一半交给奥罗。
奥罗在思考之后,觉得这小子威胁不到自己,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手,因此就告诉了他、而那个位置,就是港口的那间酒馆——西里奇·格里姆早就看上那块地方了,可是开酒馆的老夫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卖掉,因而让奥罗时不时就派人过去骚扰一下。
谁能想到就这么出了岔子呢?
奥罗的手下一大早,就像每天吃早饭一样,去那家酒馆骚扰,竟然被抓住了,还莫名其妙地摊上了一个“谋杀”的罪名。奥罗对此很是气愤,执法骑士一定会顺着线索查到自己头上,可是他可没下过杀人的命令。这不,今天晚上就特意提高了警惕,抓到了一个偷偷混进来的执法骑士。
不过奥罗可没料到,这个什么“布拉迪威德商会”也会找上门来。
再看现在,面对伊莱娜的问题,奥罗又不能装傻充愣,只好顺着她说的,敷衍过去。他说:“知道啊,我手下有不少兄弟经常去那儿喝酒,老板和老板娘很热情啊,怎么了?”
宇文碎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正准备接下这一句话,没想到菲尔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这脸皮真是……呸……够厚啊……”菲尔德说话断断续续的,因为吐出嘴里的血沫,“明明你就是那个……呸……最讨厌……”
奥罗竟然笑了出来,对宇文碎和伊莱娜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抓到一只野狗,还不太听话,我们继续?”
“奥罗先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宇文碎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似的,“这条可不是什么野狗,脖子上好好地带着项圈呢。”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了菲尔德身边。此时的菲尔德被吊在半空,头的位置还在宇文碎之上,他得仰着脸,才能看清这名执法骑士的凄惨模样。
“诺威尔先生,你对调教宠物有兴趣吗?”奥罗说。
宇文碎当然没有兴趣,他只是在思考,如何才能把菲尔德救出去。他和菲尔德视线相交的时候,菲尔德对他使了个眼色,再加上他没有说出宇文碎和伊莱娜的真实姓名,就可以知道,菲尔德明白他们两个和奥罗不是同一伙人。伊莱娜则是不知道宇文碎想干什么,但是她相信他的行动,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经过考虑的,所以她继续关注着奥罗的一举一动。
“奥罗先生,你知道吗?”宇文碎把指关节捏得卡卡作响,说,“狗是一种很忠诚的动物,忠诚到会向自己的主人复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话音刚落,宇文碎重重一拳打在菲尔德的心窝上,用上了十成力气,那声闷响竟然在略显空旷的大厅里回响,足可见力道之大。菲尔德毫无防备地吃下这一击,立刻两眼翻白,不省人事了。但是这还没结束,宇文碎随手抄起脚边的一把匕首,一刀割断了吊着菲尔德的绳索,然后反手就将匕首插进了菲尔德的左胸上。
然后,他抬起头来,对奥罗说:“狗的忠诚不能拯救人的冷血,估计他的主人会认定他是死于意外吧,真令人伤心。不过,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说话了,奥罗先生。”
“您说的一点都没错,诺威尔先生。”
称呼的变化,说明宇文碎赢得了奥罗的信任。
但是伊莱娜向他投去的视线,却变得冰冷而陌生,这种变化,说明他失去了伊莱娜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