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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姑娘不太会说话,因为平时没有多少人跟她交流。
但是跟蒙力求说的这几句话几乎用到了丑姑娘所以的智慧,她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对于蒙力求帮助她的感谢。
“钱你就不用还了,我就是个流浪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到哪里去,也不好弄脏了姑娘的院子。”蒙力求拒绝的很痛快。
本来他就不想与别人有什么瓜葛,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走到哪算哪的,只不过是这片地方有这个长久的活所以他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觉得自己可能跟眼前的这个姑娘命里有着纠缠,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每次都能有点事情发生,所以他现在本能的想要远离她。
蒙力求吃完了饭之后,又对着丑姑娘说了很多感谢又拒绝的话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丑姑娘瘸着腿,怔怔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蒙力求。
时间转眼就到了冬天,雪已经下了好几场了,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丑姑娘自从蒙力求走了之后就一直在编筐,在熬了好几天的夜,连续好多天起早去卖筐之后,丑姑娘终于攒下来几个铜板。
她把这些铜板小心的藏在床板下面的夹缝里,等着下次见面的时候还给蒙力求。
丑姑娘苦惯了也穷惯了,所以省吃俭用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她每天攒每天攒。
慢慢的,铜板越来越多。
但是还没等到她找到蒙力求把铜板给他,就有两个人抬着蒙力求来找丑姑娘了。
这是一个下着大雪的一天,丑姑娘在屋子里正在专心致志的编筐。
忽然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丑姑娘!丑姑娘!”
丑姑娘忙披了一件破旧的棉衣跑出去,结果就看见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抬着一个什么东西进了她家的院子。
男人她不陌生,是她家隔壁那个老婆婆的儿子,但是看清楚两个人抬的是什么之后,丑姑娘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们在河道口那边发现这个男人在那边已经冻僵了,只剩下一口气了,刚要把他当成死人处理掉的时候,旁边有人说你认识他。害怕扔错了人,抬来给你看看。”一个男人说到。
“我认识,我认识!”丑姑娘的脸都吓白了,声音甚至带着哭腔。
“麻烦刘伯帮我把他抬进屋子里行吗?”丑姑娘摸着蒙力求已经拔凉拔凉的脸,颤抖着声音说到。
刘伯看着丑姑娘一脸惊慌的样子,心一软就帮着她把这个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抬进了屋里。
临走的时候,刘伯小声的对丑姑娘说了句话。
“丑姑娘啊,这人我看是要不行了。要是没气了你提早说一声,我们帮你抬出去。你一个姑娘家的屋子里多个死人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情。”
刘伯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丑姑娘长大的,所以好心的跟丑姑娘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刘伯,这是我新编的筐,双层的,特别结实,拿去给刘老婆婆装土豆!”丑姑娘拿着桌子上的一个筐就塞到了刘伯的手里。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推了几次,刘伯才拿着筐离开。
丑姑娘等人走了之后也顾不上害羞了,三下两下就把蒙力求的衣服都脱下来了,然后往他的身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丑姑娘连跑带颠的跑到厨房把本来准备浸竹条的热水全都拿进了屋子。
还切了两块姜放在一个缺口的碗里一并拿了进来。
把布在热水里弄湿了之后开始给蒙力求擦身上让他暖和起来。
蒙力求双眼紧闭,浑身冰冷,嘴唇都泛着一种紫黑色。
丑姑娘强忍着眼睛里的眼泪,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擦身子,一遍又一遍的给他灌热的姜汤水。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他调皮结果被北莽王惩罚,罚他在雪地里站一个时辰。
蒙力求哭着求北莽王,但是于事无补,他最后还是被北莽王推到了雪地里。
一个稚嫩的孩童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蒙力求只觉得他拼命的跑,但是一直都跑不到屋子里,好像屋子突然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一样。
最后他累了,直接躺在了雪地里,周围冰凉的雪花被他的体温融化之后又很快的结冰然后再给他加倍的喊一起。
蒙力求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生命走到这里就要截止了,他马上就要死掉了。
这个时候,一个拥有温暖怀抱的人把他救了起来。
那个人把他带到了一个特别温暖的地方,蒙力求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四周却没有了含义我,只剩下暖洋洋的气息。
那个人给他喝姜汤,帮他驱走身上的寒意,让他慢慢的恢复体力。
蒙力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即使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隙,他还是觉得像是一瞬间就一根锥子扎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头疼的厉害!眼睛也疼得厉害!喉咙也不舒服,身上更难受!
这是蒙力求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但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因为我还活着吗?”蒙力求闭着眼睛,问自己。
花费了几秒钟,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死。
因为今年冬天下雪之前,卸货这个活不景气,所以他没有钱买冬衣。
连御寒的物品都没有,就更不要提他冬天的住处了。
已经饿了三天的蒙力求最后终于走不动了,他索性就直接躺在了河道口的一片空地上。
走不动了,更不想动了,虽然很冷,很饿,但是心里竟然还有一些激动。
“我终于挺不住了吗?在经历了冤枉,折辱,下毒,背叛之后,我终于挺不住了吗?”
蒙力求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
但是却没有人给他答案,因为他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是谁救了我?身上的触感似乎是被子,暖烘烘的,我应该还活着吧!还是说人死了就会得到温暖,我已经死了呢?”蒙力求在心中想到。
花了一些时间慢慢,慢慢的睁开眼睛,蒙力求这次因为做足了准备,所以迎接疼痛的时候不再那样吃力。
他看清楚了头上的景致。
是几根已经挂着好几层老灰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