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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萧冥烨幽深的眼底如有乌云压境,翻涌着情绪:“因为他是朕决定要在母后手中护住的人,就像常宁。”
太后被萧冥烨近似疯狂激进的情绪,惊的愣住。
劲风闪过, 剑起剑落,萧冥烨又在桂嬷嬷另一只手腕划开一道皮肉外翻的伤口,一腿将桂嬷嬷扫到太后脚下:“朕不会让母后再向当年那般。”
萧冥烨眼底血红,迸射出浓重恨意,盯着太后:“把世子交出来。”
桂嬷嬷浑身是血,在太后脚下惨叫哀嚎。
她是太后带进皇宫的,一直照顾在太后左右,可见主仆情深。
萧冥烨就是要她体会到当年他的心情:“母后不把人交出来,朕这就当着母后的面,杀了这恶毒的老东西。”
言罢,萧冥宴手腕一旋,锋利的剑刃刺去桂嬷嬷的脖子。
“哀家交出世子。”太后狼狈的喊出这一句话来。
萧冥烨手中锋利的剑刃停在距离桂嬷嬷脖颈毫厘之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向太后。
太后:“世子已经不在宫中。”
萧冥烨眸色微颤:“他在哪里?”
太后盯着萧冥烨的眼:“被卖进南风楼里做小倌,哀家想他都成了人尽可夫的小倌,脏的很,即便救回来,皇儿也不会在乎他了……”
萧冥烨打断太后的话:“世子被卖到哪家南风楼?”
东洲大陆民风开化,男风盛行,城中大大小小南风楼至少有几十家,还有一些暗中见不得光私密的小倌馆。
太后看向桂嬷嬷,问她:“哪家?”
桂嬷嬷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萧冥烨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奴婢不知啊,只是将世子卖给了一个专门往各大南风楼送人的牙人。”
这种节骨眼上,桂嬷嬷也不敢扯谎。
萧冥宴隐忍的闭了闭凤眸:“母后你好糊涂,忘记世子是镇北王的独子,他若有事传到在北疆屡获大捷的镇北王耳中,后果不单单是他怨愤朕那么简单,可以严重到他会灭掉你们整个薛族的人。”
“唰”地一声,萧冥烨见手中天子剑入鞘,转身离开。
姜明和谢应循一直候在门外,得知元里被卖进南风楼,姜明心中气郁他姨母,神情凝重的问向萧冥烨:“属下调动锦衣卫到城中大大小小南风楼去搜救世子?”
“不可。”萧冥烨道:“要暗中搜寻。”
谢应循为姜明解释道:“声势浩大会传进北疆镇北王耳中,现在不是皇上与他决裂之时。”
姜明明白过来:“属下去找邢峰,调动暗卫一同找寻世子。”
萧冥烨:“还有影卫。”
说罢,萧冥烨身上袍摆飞扬,大步离开。
御医已经为桂嬷嬷巴扎完伤口。
桂嬷嬷脸色惨白的像一只厉鬼,却还不忘安抚一旁的太后道:“太后,莫要担忧,皇上有能力封锁世子的事情,不能让在北疆的镇北王知晓。”
太后点头:“哀家也相信皇儿有这能力,薛家不会有事。”
说着,看向桂嬷嬷:“只是苦了你了。”
“能为太后分担,奴婢死了也值。”说到此,桂嬷嬷眼底迎上阴鸷恶毒“城中南风楼那么多家,想找到那贱人可是需要时间,届时贱人早已成为残柳败花。”
城中最大的南风楼中,富甲商户,有钱有势的人都在这里娱乐。
二楼一间卧室中,元里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
身旁还有一个看守他的伙计。
见此一幕,元里脑子空白了一瞬,才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元里皱起眉头,小声嘟囔:“是太后,一定是那老妖妇把我绑架了。”
伙计见元里醒过来,一副凶神恶煞,厉声威胁他道:“不要想着逃跑,被卖到这里的人可从来没有逃跑成功的,还是遭受一顿惨痛的教训。”
元里:“我听话。”马上又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伙计看着元里一副乖顺,便回答他道:“这里是城中最高级的南风楼,今后你就在这里做小倌,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官家人每天在这里都能看到。”
草!太后那个老妖妇可真够恶毒的。
不过似乎这次她忘记长脑子办事,元里忽然笑了:“太好了,这里很有发展前途,我一定好好干。”
伙计愣住,旋即抬手摸了摸元里的脑门:“没发烧,没烧坏脑子。”
被卖到这里的小公子们,哪个开始不是拼了命的反抗,疯狂的闹着,这个是怎么了?
元里还在畅想美好的未来:“我得趁着年轻,多挣钱,那啥,大哥我现在就去接客。可别浪费我宝贵的青春时间。”
伙计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元里继续催促:大哥,快带我出去,我先去大厅选嫖客。”
伙计回神:“不用你选,楼主正在拍卖你的初夜,谁出的钱最多,一会你就伺候谁。”
说着,伙计把元里手脚都松开,毕竟元里给了他一种撵都撵不走的放心模样。
元里抬手撩了一下飘飘长发,舔着小脸问伙计:“大哥,我长的是不是很好看?”
伙计点头:“绝对是草魁,以后定是头牌。”
元里:“所以我得出去露个脸啊。”又打比方道:“就像大哥买东西,得看到东西值不值啊,若是超值多给点银两不也无妨嘛!”
元里指了指自己的脸:“嫖/客看到我这么漂亮,不得更加砸钱买我的那啥。”
艹,恶心透顶了。
伙计觉得元里说的有道理,但还在犹豫,毕竟他只是一个伙计,货品贵贱与他毛关系都没有。
元里看出他想法:“我被高价卖出,楼主多赚了钱,他能不赏赐你,高看你一眼嘛,以后升你做伙计头头。”略顿“我呐,也会记住大哥待我的好,以后挣钱了,报答大哥。”
果然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就立竿见影,伙计道:“好。”
伙计拿出钥匙,将门锁打开,带着元里走出去。
大厅中一群人正在热烈的竞争,叫着价。
“五百一。”
“五百二。”
“五百三。”
听的元里一脸嫌弃:“我就值这点!”
伙计看他一眼:“已经不低了,这是黄金。”
元里把腰链拿了下来,塞给伙计:“纯黄金的,还有上面点缀的马背珍珠,加起来少说也得值上一千两黄金。”
伙计不相信手中的腰链会这么值钱,低眸看着手中的腰链:“这个不就是一条地摊上普通又廉价的装饰品吗!”
元里摇头:“才不是,你咬咬看,亦或是找个人去鉴定一下。”
二人说着,围上来一个售卖黄金珍珠制品的店铺老板,他将伙计手中的腰链拿过来,仔细检验一番,道:“小公子这条腰链至少要三千两黄金呐!”
“什么!”伙计被震撼住。
见此,元里得意的扬起下巴:“我没欺骗你吧!”说着,他将手腕上戴的一只冰种飘花翡翠手环摘下来,给伙计看:“这个更贵。”
伙计看向售卖黄金珍珠制品的店铺老板。
“隔行如隔山,这个我不懂。”黄金店铺老板又道:“并且翡翠行业的水太深,假货很多。”
他的话音未落,有人便道:“我懂。”
一名翡翠行业的鉴定师走了过来,让元里把手中的翡翠手环放到桌上,他才去拿起来做鉴定,生怕元里是讹人的骗子,在他接时,故意把翡翠手环掉在地上,让他索赔。
翡翠鉴定师开始认真的鉴定起来,与此同时周围已经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半盏茶的时间后,翡翠鉴定师拿着手环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我从业几十年,第一次鉴定这么昂贵的翡翠首饰。”
伙计眼睛睁的跟铜铃:“多少钱?”
翡翠鉴定师看了一眼豪华奢靡的南风楼,咽了一口唾沫:“就这么说吧,小公子的翡翠手环可以买下十座这样的南风楼。”
他的话说完,周围传来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围观的人开始想攀高枝:“小公子是来买小倌初夜的吧,我来请您,您一定玩的尽兴呀。”
元里真诚道:“我不是来买小倌的那啥的,我是被拍卖的,你们现在出五百多两黄金买的人就是我。”
“什么?”
一群围观的人:“…………”
楼主也被吸引过来,神色不知有多复杂的看着元里。
元里把另一只手腕上的三圈一百零八颗满色满肉的南红摘下来,给下巴已经掉在地上的伙计看。
围观的一名官员干脆跪下来。
这种南红可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若不是皇上没有孩子,他都会把眼前的小公子当成是太子了。
楼主不知有多犯愁,怎么误买了这么一尊大佛,可如何是好?
这时人群中,苏长歌望着元里惊道:“好像!”
元里笑眯眯:“什么好像,就是。”
苏长歌来到元里面前,像关心弟弟一般的关心元里道:“你怎么在这里?”
元里略显无奈的吐了一口气:“一言难尽。”看向围观的人问道:“我被拍卖到多少钱了?”马上又道:“你们多出点,否则我会认为我太不值钱。”
楼主忙过来客客气气的向元里赔笑道:“爷,只是一场误会,您别生气,我给您磕头赔不是,磕到你满意为止。”
元里阻止:“别给我磕头,你若想道歉,就把那些买来的人都放了,以后不要干这种缺德事。”
楼主忙道:“这就放,以后全靠自愿。”
元里饿了,看到桌上美食,跟苏长歌说:“我饿了。”
苏长歌忙像大哥哥拉着小弟弟的,带着元里到他用餐的桌上,为元里又点了菜品。
他们一群光顾南风楼的人,在这里是边吃吃喝喝,边找合眼的小倌。
元里刚一坐下,就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倌坐在他身旁,为他倒酒,并且向他解释道:“小公子,我是自愿的,干这种活计不用风吹雨晒,还来钱快和多。”
元里没想到,自己现在换了一个位置,成了嫖客,
但元里不赞同他的说法,好心劝慰他道:“这是青春饭,还容易招那种病,听说弄不好还会肛瘘。”
元里这么一说,桌旁几名苏长歌的朋友不乐意了,但碍于元里是苏长歌带来的,只能冲苏长歌使眼色。
苏长歌扯了扯元里的袖口。
元里回头看他:“哥哥什么事?”
不等苏长歌回答,又压低声音道:“哥哥可是殿阁大学士怎么到这种地方?苏伯母知道吗,我要是把哥哥来这种地方鬼混的事情,告诉苏伯母,她会不会打苏哥哥一顿,禁止哥哥来这种地方?”
“千万别告诉我母亲。”苏长歌道:“我只是朋友之间的应酬,才来这种地方。”
元里好心提醒:“那他们都是狐朋狗友,会把你带坏。”
苏长歌:“我没有在这里寻欢作乐,一直都中规中矩,没有被他们带坏。”
元里:“那哥哥不要在这里了,你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话锋一转“送我回宫吧,我现在没有胃口不吃饭了。”
墨大哥见不到他一定很担心。
他自己又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更是一文钱都没有,没法回皇宫。
小里同学被卖了这一次,现在多少都有着心里阴影,怕自己再遇到坏人。下一次可就不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苏长歌望着身旁如弟弟的少年,前面那些话都是浮云,后面这一句才是真谛——就是想让他送他回宫。
苏长歌自然会依了元里愿,他张嘴方要答应元里,忽然改了话语:“我想已经无需我送你回宫了。”
说完,苏长歌恭敬的站了起来,元里见苏长歌这副模样,愣了愣 ,要转头看去苏长歌看的方向,可还不待他转头看过去,后脖领就被提了起来,紧接着像只小鸡崽般被拎走了。
苏长歌看着元里被拎出大厅,才轻轻吁下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狐朋狗友们纷纷开口说了话。
“哎?刚刚那人谁呀?”
“气势好摄人,就像要把你弟弟吃了似的。”
“对了,那可是你弟弟呀,你怎么不帮他呀!”
苏长歌解释:“他不是我弟弟。”
狐朋狗友们对视一眼,又纷纷说了话。
“ 我还以为是你那个爱惹祸,搞恶作剧的弟弟长大了,来南风楼里捣乱。”
“他不是你弟弟吗,你们长的那么像。”
苏长歌再次解释:“我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你们都是什么狗眼睛。”想了想又道:“刚刚进来的,才是他家长。”
狐朋狗友:“卧槽,他家长好吓人,看那样回去非得扒了他一层皮,去教训他。”
元里被拎着一路,都没有机会去看,到底是谁提着他后脖领。
直到他被丢进一个宽敞豪华的马车中,他才看见来人是谁。
但要装瞎,便明知故问道:“你是……呃嘶……疼……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