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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狍子一步一步挤过人群,身后是无表情的老邪与李鸿眺,狍子就这样坐到最后一个座位,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榜眼。
燃情,依旧热闹非凡,不过比起刚刚开业那天,仍然逊色不少,但好在没有负债连连,能坚持这么一年,已经算是巩固在了青岛。
恭三儿仍然是那副德行,双手插在袖子,一副土包样,好像这一年的游神纸醉金迷也没给他渲染上一点上流社会的味道,像是石头一般水火不侵。
恭三儿身后站着一个刘海翘起的年轻人,一张阳光般的脸,平和的像是没有脾气一般,身高不高,但身材却显的格外的好,每晚几乎都有十个八个饥渴的女人勾搭这位小伙,这是恭三儿这一年挖掘出的一块金子,虽然还没有闪闪发光。
“仙洋,你站的离我远点。”有一个放荡女勾搭仙洋,恭三儿终于忍不住咬着牙道,虽然这年轻人那里都好,但唯一的坏处就是跟他一站,太折恭三儿那幼小的自尊心了。
仙洋对恭三儿的命令是绝对的顺从,还真往边上靠了靠。
花蛇这个扎眼的女人来了,虽然她受到了黑馆的邀请,但却没有去,这样敢损蒙登抄面子的人青岛可不多。
“听说那黑馆今天开馆,你这小爷怎么没受到邀请。”花蛇调侃着恭三儿道。
恭三儿一脸恨意,气呼呼道:“那狗日的赵子鹤一伙搞针对,想彻底断了我在青岛往前走的路,不过你今天没去,是不是有点不理智?”
花蛇笑了笑道:“怎么不理智?那不过是一群把利益当脑袋丧心病狂的家伙们罢了,我可不打算与虎谋皮。”
“就不怕这黑馆下手把你吞了。”恭三儿笑道。
花蛇做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娇滴滴道:“这不是还有你守着人家吗?”
恭三儿差点喷出盐汽水,恐怕自己还来不及耍帅保护这花蛇,自己就可以真被现在黑馆这庞然大物吃了。
“你我可都是小鱼小虾,蒙登抄现在主要是针对郭青衣。”花蛇又恢复了以往高冷的神态,让人不得不信女人的脸上变的比天气还快。
“斗吧,最后斗的两败俱伤,然后我捡现成。”恭三儿哈哈大笑道。楼下剪了沙宣发有了些魅力的麻子女瞪了眼无遮拦的恭三儿,净觉得恭三儿在给整个燃情丢人。
“就凭你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够捡现成的,赵匡乱怎么还不回来?”花蛇鄙视的看了眼恭三儿,跟恭三儿拉开一段距离,其实在恭三儿身边站久了都需要不小的勇气。
“他已经出来了,不过既然没说过来,北京就肯定有事没解决,解决了肯定会过来。”恭三儿摸出一盒玉溪,很享受的嗅了一口。
“恭哥,你常常提起的赵哥要来了?”仙洋激动道,恭三儿可是很喜欢跟他讲一些江湖故事,其中就有不少过度虚化了赵匡乱。
恭三儿一脸的黑线,想着仙洋这小子记性怎么这么好,简直就成了赵匡乱的脑残粉,恼羞成怒道:“谁让你小子过来的,去做二百个俯卧撑。”
仙洋撇了撇嘴,虽然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去做俯卧撑了,恭三儿很有成就感,当然在偌大的燃情,他能欺负的好像只有仙洋这个可怜孩子。
“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着了你这丧天良的道。”花蛇看着几乎可以当少女杀手的仙洋,摇头惋惜道。
“这是小爷的人格魅力,你懂啥。”恭三儿风骚的甩了下头道,那副模样简直就是雷死人不偿命。
北京红星闪闪酒吧。
癞子无所事事的趴在没人的角落,眼前的空杯子不知道放了多久,唐国辉这几天处理一些私事回到了老家徐州,留下他一个人整天百无聊赖。
或许是看这灯红酒绿太久,癞子有些厌恶这劲爆的DJ,厌恶那些放荡的女人,更厌恶那些不明目的的男人们,也正如这一切都厌恶着他。
一杯啤酒放到癞子的桌子上,癞子感觉有人做到了他的前面,抬起头,在闪烁的灯光中,一个男人,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钱国钟。还有一个女人,不过这女人只是轻轻碰着卡座,没有坐下,在钱国钟身后如等急了的小孩子一般徘徊着,癞子一时看痴了,这个浓眉大眼的女人一身青瓷布料的衣服,梳着长马尾,属于娇小玲珑性,像是这片水性杨花中最耀眼的存在。
但女人至始至终只是用手指轻轻碰着卡座,没有看癞子一眼,哪怕就是一眼。癞子明白了些什么,不在看下去,同样也不在想下去,心也又回到一个高度,原因是一种很该死的东西。
“钱国钟,有何贵干?”癞子开口道,眼前这个站在风浪尖上的家伙,北京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钱国钟的命,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红星闪闪,打着什么算盘?
“我找东海,现在如果他有时间让他过来一趟,只要不过凌晨,我愿意等。”钱国钟翘起腿,表情平静的看着癞子,又或者说从他出现起,就没有多透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癞子知道这种事轮不到他做主,没有避开钱国钟,打了个电话,极其简单,癞子只是把钱国钟所说的转说了一遍,点了点头挂了电话道:“齐老板半个小时就回来。”
钱国钟点了点头,沉默的等着,癞子也不急不躁的观察着眼前这个阵容,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一个木讷了的钱国钟,还有一个黑衣男人,与那女人距离一直保持在一米左右。
时间过的很快,没有一个人感到急躁,这位红星闪闪的老板齐东海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一下就找到了癞子的位置,很亲切的叫了声:“国钟。”
而钱国钟仅仅是有些冷淡的点了点头,拒绝了齐东海邀请上楼聊。
“这位姑娘是?”齐东海大大咧咧道,他与那闷油瓶癞子不同,属于无论遇到什么人都能有话聊的那种。
“东海,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钱国钟替这女人回答道。
齐东海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觉得尴尬道:“国钟,最近你搞的动静挺大,我家老爷子最近念叨的最多就是你。”
钱国钟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表示性的笑笑,把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脸有些微微发红。
“非要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一家子人,不至于,怎么说他也是你老子。”齐东海伸了个懒腰,看似不经意道。
钱国钟握着杯子的手紧紧的,似乎是极力控制着情绪道:“七年前被逼死的那个还是我的女人。”
齐东海一时没话了,打了个响指,冲路过的服务员又要来的两杯啤酒,很效率,齐东海钱国钟两人眼前一人一杯。
“我其实知道说这些没用,但我除了这个也做不到什么,国钟你应该了解我。”齐东海摸起杯子,看着钱国钟,小小抿了一口啤酒沫。
“我知道,不过这个忙你一定得帮。”钱国钟又把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脸更红了,但只要钱国钟知道他现在比什么时候都要清醒。
“什么忙?我力所能及。”齐东海又抿了口啤酒。
“帮我把钱海交给一个人,我可能真的要死了。”钱国钟手敲打着桌面,笑了,是一种让人感觉到悲伤满布的笑容,又让人觉得可笑。
“值得吗?”齐东海叹了口气,他不想说钱国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因为那些不在福中的人永远没用什么资格评价,只要生在这个时代,就没有不福这一说。
“不值吗?我感觉现在我像是行尸走肉,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没追求了,也没目标了,更没用什么寄托,该做的都做了,就该走了,不过走之前怎么说也得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钱国钟眼眶特别的红,也不知道是因为两杯酒,还是因为他那一辈子。
“交托给谁?”齐东海知道这个从小长大的发小可能真的留不住了。
“赵匡乱,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或许一个钱海还能让他走下去。”钱国钟一字一字的说出这个名字,却在癞子甚至是齐东海的耳中如同炸雷一般,赵匡乱这个名字,已经慢慢的爬到一个人又一个人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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