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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打脚踢之间,阳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闲给两个女孩指了指他和迟语来时的路,示意她们往那边跑。
两个女孩面露纠结,似乎不想自己弃救命恩人于水生火热中不顾,但两个弱女子留在现场也毫无用处,稍不留神还会被对方逮到,考虑到这一点阳末和迟语不得不分出心思来保护她们都安危,在这种情况下分心就相当于危险。
两个女孩是聪明人,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们朝阳末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脚下飞奔的往阳末指的方向跑去。
阳末余光看见有一个人张着大嘴怒吼挥舞着拳头朝他冲过来,阳末当机立断抬脚重重的踹在了那人露出来的软肋上。
解决完眼前的灾祸阳末在回头去看两个女孩时,她们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阳末在心底舒了一口气,这下没有顾虑了。
阳末这里安然无事迟语那边的状况却不太好。
“啊!”短而急促的痛呼从阳末的左前方传来,少年转过去一看,只看见一个满脸痘印的男人拿着跟粗长的铁棍从上往下朝迟语的肩膀到脊柱的地方砸了下去,阳末保护欲增升,就是一个普通人阳末都会挺身而出,更何况面前人是自己有好感并单方面认的弟弟!
阳末眼底气得通红,疾步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人的面前。
迟语双拳难敌死手,再者他极少的参与打架,所以这方面的能力和阳末从初中就练起来的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只是没想到对面的人会没品到偷袭......失策。
迟语的肩膀承受了绝大部分的打击,几乎是棍子敲下去的一瞬间迟语他的上半身麻痹了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钝痛,少年痛得脸色惨白,不由得压抑痛呼,迟语觉得自己的肩胛骨碎了,手臂乃至整个后背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阳末见四周被他们打倒的人一个接一个都站起来,手中各有大小不同的武器,个个面露凶恶......阳末掺着痛得不得不半倚在阳末身上的迟语,另一只握拳的手不断缩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刚才人你们麻溜的滚你们偏不,就是要留下来逞英雄。”还是那个领头的黄毛,这一次的脸上虽然多了一道抓痕但看在站都站不直,满脸血垢的迟语很是解气,他有所指“丢书包的,你tm不是很牛逼吗,你tm有种别靠着再来!”黄毛语气挑衅,阳末掺着迟语的手不断用力,如果没有迟语的话阳末估计会照着黄毛的脸给他狠狠一拳。
“你说这些吊jb话干屁?儿子怕了你爹了?”迟语不怒反笑,嘴角的一抹邪气,丝毫不把黄毛放在眼里,似乎他在他眼里只是个跳梁小丑。
“你是真tm有种。”黄毛怒极反笑,又似笑非笑的给迟语比了一个赞赏他勇气的大拇指。
阳末直觉不对,他在众多双眼睛之下扶着迟语到靠近墙角的地方,慢慢的把迟语放了下来,没有了支撑点的迟语站都站不住,稍微有点动作都是刺骨的疼。
“末末怎么了?”不只别人,迟语同样不理解的阳末的做法,他小声询问道。
“老实坐着。”平常语气温和的阳末此时强硬点说道,“健康应该快来了,你那只手臂要是再挨一下就废了。”阳末顿了顿,在迟语不知所措的眼神下走到他的面前,少年的身躯几乎杜绝了别人能看到迟语的所有视线,“我在这里,他们过不来。”“但撑不了太久,要是健康过来15分钟再不来那咱俩没了。”
阳末背对着迟语,所以迟语看不到阳末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坚定,大有一种人在城外的气势。同样阳末也不知道从这以后迟语比以前更黏他了,他不知道自己无形中释放的魅力给他招了一个忠实的小迷弟。
如阳末的猜测,几乎是他站在迟语前面的几秒钟后黄毛就捡起混战中掉落的甩棍,朝着阳末的面门狠狠劈来。
阳末看着那根棍子逐渐逼近,心里意外的镇定。
他初中和顾以灼一起混蛋打架的时候没少看别人抡棍子,结局要么就是他和顾以灼一起把那人揍得很惨要么就是那根棍子落在身上背着阮颜和顾风清摸了一个多月的药油,不过一般都是前者,有了初中时代的基础,阳末看到棍子几乎不发怵。
阳末看着黄毛冲过来的动作,眼神尖锐的看到他腹部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挡板,要是往那踹一脚借着黄毛自己冲过来的力都能让他飞......这方圆十里的路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沙粒或石块,要是在这里重重的摔一下子可痛了。
身后坐着的是被打得动弹不得的弟弟,这时候也容不得阳末于心不忍了,他在心里为黄毛的屁股默哀了三秒,等黄毛冲过来的时候阳末当机立断的朝黄毛完全暴露出来的腹部踢了上去,十成九的力道。
“啊!”腹部被挨了一脚的黄毛顿时觉得腹腔里的器官在翻来覆去,飞出三米远的黄毛在地上滚了两三圈后停了下来。
由于黄毛穿着外套阳末没办法辨别他的体表有没有出血,不过凭着黄毛弓着身子用力捂着阳末刚才踹的那一脚的部位,表情痛苦到抽象,除了一开始的尖叫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他没听见黄毛嘴里说了什么,只能看他嘴型看出个大概,好像再说......痛。
旁边的一众小弟看傻了眼。
见此状,阳末刚才踹出去的那一脚微微颤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底的锐利从高耸巍峨的雪山削弱成了白雪皑皑的小山丘,不再具有攻击性。
阳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帧画面,包含了阳末离开那一年最阴暗恐惧的画面......阳末在原地踌躇着,看着面前倒地不起的人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我艹你麻痹!”一个粗犷到破音的男声大骂道,“你小子tm怎么敢的!”
“末末小心!”坐着的迟语被这一变故晃得一愣,他甚至在想那黄毛是不是要碰瓷,余光却瞄到一个站在角落里的贼眉鼠眼的男生拿着一块板砖从迟语身边跑过,直奔阳末。
迟语着急大喊了一声,体内的洪荒之力猛地爆发,身体似乎是感觉不到巨痛的站了起来与时间赛跑似的扑到阳末的后背在板砖还没落到阳末后脑勺上的时候护在了阳末的身后。
“阿语!”一道熟悉的声音使迟语紧绷的心脏瞬间松懈下来,哪怕临近的是一块岁月痕迹老旧的板砖也没有丝毫的惧意。
虞倾发誓,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接近飞的速度到达迟语的面前,拦下了那块即将砸在迟语头上的板砖,并把拿着板砖偷袭的男生踹到了跟黄毛相同的位置。
实心的板砖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虞倾不敢想象自己晚来一秒后这块沉甸甸的砸在迟语头上他会是怎样一个失控的反应.少年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来晚,至少在他的面前迟语没有受到伤害,他没有让别人在他眼皮底下伤害他的pink pig。
迟语往声源处一看,一副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不只虞倾,健康也气喘吁吁的紧随其后,后面跟着的是警察和刚才被骚扰的两位女生。
大部分是未成年的青少年,平时打架斗殴过嘴瘾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过终归是见识太少,全副武装的警察有序的冲了上来把那些混混都拷了起来,有几个反应比较快借着混乱逃跑的混混也被抓了回来。
此时此刻,迟语眼前的视线模糊,直到迟钝了的感官察觉到身边危险解除迟语一直强撑着站立的身体直直的倒在了面前人的怀里,受伤的那只肩膀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虞倾......好痛。”迟语在虞倾怀里痛苦的呢喃,平时站直身体有1米8的小伙恨不能蜷缩成一团窝在温暖的胸膛,他把脸埋在虞倾的颈窝,疯狂着汲取少年身上的火热。
从迟语倒在虞倾怀里的那一刻,在杂噪点环境里虞倾只能听到迟语细小到应该被哀嚎掩盖的声音,少年痛苦的呻吟和不停颤抖的身体,虞倾喉间像被什么堵着似的难受。
他伸手把倒在自己怀里的迟语往里按了一点,感受着怀中人鼻尖在他颈部呼出的每一口气,他们都心脏跟着衣服一起跳动,强烈的心跳声似乎彼此都听得到。
“对不起阿语”虞倾用力醒了醒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厚厚的说道,他两只手把迟语抱得更紧,紧得没有一丝间隙,心里的心疼漫延至全身,最后浓缩成了浓墨淡描的两句话,“我来晚了。”
“......疼。”迟语与虞倾的距离塞一片树叶都够呛,少年清楚点听到了虞倾的话,许是回忆不堪回首许是挨了棍子的地方发出强烈的阵阵疼痛,关键之余他竟只能说出一个“疼”字。
“我带你去医院。”虞倾保留理智,虽然他刚才在一瞬间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定格,少年恋恋不舍的先松开温热的身体,担心迟语的肩膀再受到第二次伤害或碰撞,虞倾选择背着迟语回去。
阳末打了120.
小巷路口窄,车子开不进来,从小到大被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虞倾就背着一百来斤重的迟语一步一步的走到百米开外的救护车的迎接点。
像是感觉不到重量似的,寒冬腊月,嫌穿着外套不方便直接脱了,在零下度天气穿一件高领毛衣背着迟语走了许久,仿佛那一步步的脚印是漫长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