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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末被顾以灼强制要求在家休养三天,刚犯了错的阳末面对顾以灼严肃的脸色也不敢说不,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顾以灼的公寓里。
其间阳末趁顾以灼有事出去的时候偷摸去了趟离顾以灼家较远的派出所,就是那天他们打架进的那家派出所。
眼熟的大叔就坐在门口阳末一进去就看得见,少年先是笑着与大叔聊了两句,而后切入正题,直问那天被120抬走的男人在哪所医院。
大叔见阳末长得俊俏又有礼貌,也是有儿女的人自然好说话,于是大叔丝毫不含糊的报了个医院名。
阳末跟着读了一遍,脑海里有个印象和大概方位,是一所三甲医院,在市中心的位置。
“好的谢谢叔,那我先走了。”阳末点了点头,笑着告别和善的大叔。
“不过小伙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原本表情和善的大叔表情一秒变得严肃,语气也郑重起来,混浊的却犀利的盯着阳末的眼睛。
“放心吧叔叔,我不干什么。”阳末笑了笑,低声道,“我就是想给他道个歉。”
阳末告别了警察大叔。
由于派出所位置较为偏僻,阳末有一点都路痴属性在不熟悉分岔路的情况下也不敢乱坐公交,只好叫了辆的士,的士载着阳末去到刚才大叔说的那所医院门口把阳末放了下来。
阳末身着纯白色的羊毛衫,浅蓝色的的牛仔裤,裤脚往上卷了一圈,不知是设计还是裤脚太长,阳末身材相对迟语来说要单薄些,于是即使身穿羊毛衫,里面却空空荡荡的,外面穿着宽大的黑色羽绒服,显得阳末身形更加瘦小。
冷风‘呼呼’的吹,少年的发丝被这不长眼的风吹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阳末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高耸的医院大楼,眼底尽是无奈沉重,他迈开步子去往医院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个果篮,随后沉重的脚步迈进了总院的护士站。
“你好,我想知道......”
阳末问到了房间号,脸色沉重的走到门前,一只手抱着沉甸甸的果篮,做了个深呼吸后他敲了敲紧门这的房门。
“谁啊?”里面传出一道扯着嗓子大喊的男声,“进来!”
阳末闻言走了进去,不顾里面人震惊的目光把沉甸甸的果篮放到了那人的床头柜,然后直挺挺的站在黄毛的床边,面无表情的像讨债人似的,实则从看似坚硬的薄唇里吐露出的尽是充满歉意的话。
......
“末哥你去哪里了?”顾以灼听到密码锁按数字的音效时不等门打开就急匆匆的起身,正好直面迎上开门进来的阳末。
顾以灼飞快的解决完父亲公司的麻烦事,告别父亲回来路上满怀期待的阳末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他回来,少年手里还提着阳末最喜欢喝点虾仁粥,谁知顾以灼到家后全然不见阳末的踪影,少年心里咯噔一跳。
他没有打电话给阳末,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阳末回来。
顾以灼生性着急,等了一两个小时后逐渐没办法安稳的坐着,时不时快步走到门外看看电梯,时不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浮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在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顾以灼的活动范围就没有离开过客厅。
所以阳末按密码锁的时候顾以灼几乎是弹跳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做些什么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在等待,却做什么动作都像在刻意的摆弄。
“我去了趟烧烤店。”阳末抬眸看了眼顾以灼僵硬的动作和不自然的表情,心里觉得奇怪,面色云淡风轻的说道,“这几天我和你都没去要跟老板说一下,发短信的话感觉不太尊重。”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我骨头都快酥了,正好出去走走,运动运动。”
阳末说这话时没有直视顾以灼的眼睛,而是借着换拖鞋的动作看着地面上的瓷片。
顾以灼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轻松的说道“早说啊,我都快吓死了,你要是早点说我还能载你去,我今天又没什么事要做。”
“换好鞋了就快来喝粥”顾以灼挠了挠后脖颈,突然想起什么大步走进厨房,一边大声说道,“我买了你爱吃的虾仁粥,给你热热马上能吃了。”
“好!”厨房离玄关处有些距离,阳末同样大声喊道。
阳末没有告诉顾以灼全部。
其原因就是刚才他去找黄毛时黄毛所流露出的恐惧和肉眼可见的明显不是他打的伤疤,以及黄毛讨好的笑还有蹩脚的说辞,这些疑点很难不让人深想发生了什么。
阳末坐到病床旁边的空椅子上后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厚实的信封递给了黄毛。
病房是相对普通病房来说更安静环境也更好的双人病房,更完美的是这间病房里除了黄毛没有别的患者。
黄毛看看信封又看看阳末,颤抖的手始终不敢去接那个厚实的信封。
“给你的医药费。”阳末用用眼神鼓励黄毛,拿着信封的手又往前伸了伸,“那天我不是故意要踢你的,是因为......”
后面的话阳末没再说,要真说下去别说阳末给他医药费,光是迟语的医药费都够黄毛喝一壶。
“没事没事,不关你的事,我的问题你道啥歉啊?”黄毛摆了摆没打吊瓶的那只手,有些畏惧又有些坦诚的说道,“帅哥,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也不要你给医药费。”
黄毛看起来十分惧怕面前表情友善的人,看阳末的眼神像是在看死神。
“......我叫阳末。”
“行行行,阳末大帅哥!啊,行!”黄毛点了点头连忙应了好几声,似乎很不耐烦。
“我虽然打了你的朋友和你,但我都已经这样了应该可以两清了吧?”黄毛指了指脸上阳末有些陌生的青紫,语气有点绝望,“你看看我的脸!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还tm跟头猪一样肿!”
阳末看着黄毛痛苦的表情还有脸上青紫肿胀得厉害的包陷入沉思,他记得他踢的是黄毛小腹的位置......怎么脸肿成个......猪头样,他脸长小腹上了?
阳末的思想跳跃到了诡异的地步。
“我......”
“别!”黄毛急忙竖着升起手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帅哥我求你了,你快走吧哥,我真不要你的医药费,你也别再......”黄毛双手合十,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脸忙人的阳末,祈求道。
黄毛字里行间都穿插着阳末不知其的事情,隐隐约约的,阳末的观察力和第六感告诉他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医药费你收下吧。”阳末知道黄毛断然不敢接过自己手上的信封,只好放在了床头柜的空余处,顺便还拿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白色作业纸放在了信封上,“这里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医药费不够了可以找我。”
“啊......好。”黄毛悻悻的看了阳末一眼,点了点头,心道想死才打这个电话!
“那你休息,我先走了。”阳末礼貌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后便离开了。
在阳末走出去关上病房门的一瞬间黄毛才敢大喘着粗气,有劫后余生的意味在里面。
“......艹,终于走了,妈的吓死我了。”黄毛打着吊瓶的那只手不停在自己胸膛处上下抚摸,试图安抚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那天他在医院拥挤的多人病房里好好躺着,除了耳边闹哄哄的其他都能接受,在他带上耳机准备听音乐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冒充他的家属冲进来带他走的三个大汉,这体型摆在那就是有人有疑问也不敢上来拦人,更何况那三人自诩是他的亲戚就更减少了别人上来阻拦的概率。
三人带着黄毛畅通无阻的走出了医院,上了停在医院旁边小巷子里的面包车,一路上不过黄毛扯着嗓子怎么叫唤三人都无动于衷,直到副驾驶的人厌烦了黄毛幼稚又自以为是的威胁的话语是才恶狠狠的说道‘再叫就把你嘴撕烂’。
黄毛见那人表情认真生怕面前这位壮汉真拿着绣鞋针把他嘴缝上,他秒怂的闭上了嘴巴,诺诺的缩成一团。
他唯唯诺诺的坐了约有半个小时颠簸的车程,终于在他屁股痛到快要麻木时被其中一个大汉揪着衣服领子拽了下来,他不敢有怨言,只敢摸默站定身子,余光向来时的路看去,竟看到后面跟着一群维他马首是瞻的小弟......
这是要干什么?黄毛十分的不解。
然而事情的发展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再之后便是被人连拖带拽地走过硌脚底板的石子路,带到了不远处的废弃工厂,这是黄毛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地方。
再然后......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接踵而至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
“好了好了好了!”顾以灼手徒手捏着砂锅的耳朵,把发烫的砂锅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嘶~烫烫烫!”
少年把打包的虾仁粥直接倒进了砂锅里开火加热,锅身被火烘得发烫,少年嘴里不停的突起,脚上的步伐踏得极快,直到餐桌前砂锅距离桌面只差一两厘米距离的时候顾以灼才像是砸下去的一般放到了桌上。
阳末还在冥思黄毛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被顾以灼的惊呼声吸引了注意。
“怎么了?”阳末瞬间回神,语气着急,面露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顾以灼摇了摇头,把烫得通红的双手生硬的藏到了背后,“这粥有点烫,吃之前先吹一下。”
即使粥上面冒着缕缕热气,顾以灼依旧不忘提醒阳末。
“好~我知道了。”阳末会心一笑,脑中的疑惑与猜忌消失殆尽,“这么多我吃不完,一起吃吧。”
“行。”顾以灼求之不得。
顾以灼红着耳朵转身走进了厨房,带出来两个小碗和两个瓷勺。
他把砂锅里一大半的粥和全部都虾仁都打给了阳末,心满意足的看着面前小碗里与他饭量极不匹配的粥,吃得依旧香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