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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泰罗突然出现在丹妮眼前,让她瞬间有强烈的安全感。今天晚上特别残酷,她无意重游那块伤心之地。她总是做噩梦,每天晚上都做。并不是真正的梦魇,也没有做很多噩梦,因为总是同一个梦。
或许有人会认为过了好几个月之后她会疲倦,会对此产生免疫力,但是梦魇一直都让她害怕,而且总是让她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才罢休。泰罗到她房间查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确定没有坏人闯进来对她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丹妮喘着粗气。
泰罗没有离开,丹妮向他喋喋不休讲述着梦魇,她的梦魇甚至很可能不会吓到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尖叫着喊“不!”没有亡灵,没有鬼魂,也没有变态。
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无一物。
丹妮只是梦见自己身在新奥尔良的橡树园农庄,只有她一个人,只不过是一望无际,长满苔藓的树,它们如此静谧,风吹来的悄无声息的感觉挤压着她的耳鼓,令她不舒服。她急匆匆地穿过没有路的阴暗,总是在跑。
直到那个人很奇怪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前面,无法看到他的脸。男人叫她离开,语气尽管温和却有一种危险感。
“回去吧。”
男人转过身全身都变了,不像是人类。他化成黑色的烟消失了。
那一刻,丹妮记不清自己到底在搜寻什么——就在那一刻,她意识到没有什么可搜寻的东西,什么也找不到。那里除了空洞沉闷的树林之外什么也没有,那里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这通常就是她尖叫着醒来的时候。可能是她没有安全感,只有无助,感到危险在逼近她才尖叫。
“嗯,这种梦我也做过。我是因为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丢失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泰罗的帮助,他会使用念力,他能够通过意念窥探她的大脑,那么她也就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泰罗很乐意帮她的忙。只是,如果那些记忆是私密的——那么泰罗也会知道,他提醒过她。
丹妮第一感觉就是头很晕,泰罗告诉她坚持下去。她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她的眼前穿过了梦魇,她再也不要面对它。现在她到底在哪?没人知道。但她知道的是,有东西好像要出来了。
又来了一阵痛苦感,丹妮知道要是泰罗越深入下去,痛苦就会来得更加猛烈。
泰罗有些不可思议:“你还好吗?听着,你的精神思想被控制了,那股力量在强迫你忘记一些事情。我快成功了,加油,坚持下去。”
最后,丹妮再也忍受不了,疼得叫出声。从鼻子里流出了粘腻的液体,那个画面也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你好,我叫尼卡西奥。我刚来新奥尔良,请多关照。”
“很高兴见到你。”
她还看见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外星人。以及——她的兄弟姐妹都是光之巨人。
那是他们告别的最后一晚,尼克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控制她的思想强迫忘记这些事。
那些记忆展示完后,一股忧伤和失望席卷而来。
沉默了一阵,泰罗的声音是无比低沉:“雷布朗多星人大多都是些诡计多端,很危险的人。我不在意他对你有什么企图。可是……丹妮,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了解自己的身世吗?”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找不到答案。”丹妮不敢直视泰罗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异于常人。
在丹妮心里,她很不想承认自己不属于人类,她只想过正常的生活。但是,尼克的出现的确改变了她。他让她正确认识到自己,她的真实身份也只需要去问哥哥和姐姐,以及还有关于她父母的事情。
她跟泰罗在今晚聊过很多,即使她没有承认。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她,不是个正常人。
她想,泰罗应该会理解这样复杂的心情。
丹妮告诉过泰罗,她要离开了。来日本的目的,她达到了——找回了属于她的东西,那份很重要的记忆。
泰罗倒是有点内疚,半开玩笑:“早知道你会离开,我就不要帮你了。”
“我想继续未完成的旅行和学业,拓展视野不是一件坏事。倒是有一天,你完成现在的使命后,你也会离开。”
次日,天刚亮丹妮就收拾行李,订好回纽约的机票直接打出租去了机场。给她的惊喜是——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礼堂光他们赶过来送她。
礼堂光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你也太不仗义了,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就要走啊!”
“小光,因为学校的关系,这次我要比你先走一步。等到年底放寒假,我打算和家人去意大利西西里岛过圣诞节。我相信自己一定还会回来,有缘再见。”
他笑着说:“我期待着再次相会的那一天。”
“航班提前了,我得先去登机。”
“后会有期。”
礼堂光主动给了她一个告别的拥抱,“祝你好运。到家后,给我发信息。”
等到丹妮上飞机,他们才离开。
很快,距离那次短暂的日本之旅,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INS动态上,礼堂光一直都在分享自己去的那些世界各地的角落——他向世界第一的探险家越来越近了。
丹妮关注了他一年,他的上一条动态还是在半年前——飞往冰岛寻找极光。
礼堂光回到日本已经有一段时间,而此时的丹妮正在迈阿密度假,她喜爱阳光,喜爱海滩,喜爱夏天。她喜欢活力四射、杂乱无章的大城市。
两周后,她回到了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她要为下学期去日本东京大学的学术交流做好准备。她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礼堂光——她也许会在日本待半年。具体时间要等学校的具体安排。
她不知道礼堂光和那群朋友过得怎么样,或许他们早已分道扬辙。
到了研学那天,她没有跟着学校组织的团队一起上飞机。而是等到哥哥迪恩来纽约出差,顺便开车送她去机场,一路上车窗都敞开着。纽约当天的气温是七十四华氏度,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对于很多问题,丹妮其实一直很模糊,她极力想知道关于父母的事。但迪恩和丽贝卡总对她闭口不谈,这让她时常感到焦虑不安。
迪恩把车停在停车场后送她到候机室,一直等到她登机才离开。最后他的眼神是丹妮从未见过的深邃,也可能是她眼花了。
丹妮下飞机后,打车到东京的接待点与同学和老师会合,去学校报到注册完毕后,她打算去一个叫雫之丘的地方见见老朋友。那地方离东京有点远,乘坐电车过去大概要一个多小时。
礼堂光给她发了一串地址,说他现在某个地方开讲座。
丹妮跟着导航到了那个地方,找了一个靠后边的位置坐下,才发现那个演讲的人根本不是礼堂光。
那这个正在演讲的女孩又是谁?
“其实地底下也有许多生物,也许就存在一种跟人类极其相似的生物,他们是维特利安人。他们的装扮不像人类一样现代化,更贴近于古代。地底阶层也是由君王统治,一代传给一代直至今日。除了维特利安人,地底下也有许多精灵,还有跟怪兽一样的生物,但他们都是善良的。如果人类不做出一些违反自然的事情,我想他们应该会很想和人类相处。地底还有许多能源……”
女孩讲的东西是她从未听过的,也许是个研讨会?她很愿意相信女孩说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万物皆有可能。
“好了,那么现在谁想要提问呢?都可以问这个大姐姐。”
这个声音是多么熟悉,她定睛看到礼堂光拿着话筒在台下互动,猜想他也许是助手?
台下的观众们都很热情,礼堂光走过来选中坐在丹妮前座的一个小男孩,把话筒给他。礼堂光不经意瞟向后座却很惊喜。丹妮只是礼貌地轻轻挥手。
“大姐姐,那么你是地底人吗?”
女孩故作思考许久,“嗯……没这么复杂,也许这些答案在大家心中都有不确定因素,有的东西还得让人类自己去解答……”
很快,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丹妮的视线内,他穿着与那个女孩和礼堂光同样的工作服。在薄薄的料子下,可以清晰看到他那身健硕的肌肉,修长挺拔的身材与瘦瘦的礼堂光形成对比。
跟小光比起来,他显得比小光更成熟一些,表情又是很严肃。他给丹妮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神秘,坚定不移的眼神透露出他自身潜在的魅力。
丹妮想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那个男人的身材高挑挺拔,一头有型的三七分黑发,漂亮的古铜色皮肤和肌肉。
她之所以盯着他和小光看,是因为他们之间如此不同。他的脸像是技术娴熟的画家描绘出的脸,他的轮廓线条分明有致。
短短几分钟,丹妮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的地方。她隐约感觉到那个男人也在看她。可能是小光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不失礼貌地微笑一下。然后他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闪向了她。
他迅速把视线移开了,比她还要快,虽然丹妮窘得立即低下了头。那匆匆的一瞥,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那种难以掩盖的震惊,甚至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讲座结束,丹妮跟着旁人一起退场。
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转过身,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快有两年没见你了。你长高了一大截诶,丹妮!而且还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我一直在关注你的INS动态。”
丹妮不由分说用单手简单拥抱了一下礼堂光,身高悬殊,她只能抱到他的腰。忽略这个小问题,她还是笑着说:“我很想你。”
“我也一样,见到你我很高兴。”礼堂光不假思索地伸手稳住了她。
“对了,给你介绍我的两个朋友,他们都是地底人。”说着,他把身后的一个女孩推上前,“她叫朔夜,年纪跟咱俩都相仿。”
“你好。”朔夜迈着小心谨慎的步子朝她迎了过去,犹豫地抬起了手……
丹妮主动地迎上前去,和她握手:“你的名字很美。”
“谢谢,”朔夜无法掩饰语气中的惊叹:“我听小光说起过你,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
接着,礼堂光又热情地叫来翔,丹妮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翔跟她打了招呼,他的态度有些冷漠。他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也没有主动上前和她握手。可丹妮想,即使离他再近,也不可能觉得别扭。
“你好。”丹妮羞怯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大家说,“很高兴认识你们——小光,你有两个非常优秀的朋友陪着你。”她又客套地说了一句。
之后,小光带他们去一家怀石料理吃饭。丹妮跟翔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总对她有些提防。她是个很会聊天的人,她会主动找话题。可他的回答却能让她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每当这个时候,小光就会出来圆场。
也说不上翔对她有多讨厌,给自己一道防御线不是很好吗?之前他对礼堂光就是这样,因此两人也闹出过不少误会。
翔对丹妮冷淡的态度让她内心很不好受,她甚至觉得这很莫名其妙。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他讨厌我吗?会不会是因为他认为她长得很奇怪,所以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
丹妮不知道从何而谈,如果她愿意主动沟通,他会想了解她吗?
其实,她也根本不了解自己。
电车上,几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一脸茫然地盯着玻璃外边,仅此而已。
孤独蔓延在心间,她是这个城市的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