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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伙知道她的位置了。”
翔接到礼堂光打来的电话手指颤动了几下,他沉默了几秒,礼堂光的声音却变得焦躁起来:“她跟你在一起吗?”
“她离开了。我会一直找她。”他扭头看着窗外正在飘雪,心生不安,“晚点跟你说,我先挂了。”
翔记得之前在飞机上做的那个梦,很真实,他预感到她会出事。他能清晰记得地点和时间,他想做的是及时赶到阻止那场有预谋的追杀。
踩着厚厚的雪,他在奔跑中,忘掉了一切。
卡蒂亚是想告别巴黎这个城市,她驱车独自一人开进小道,她正要下车拿伪造的证件,突然看到对面有一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正是尼古拉斯的手下夏普雷星人。她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这。
夏普雷星人将手伸进口袋,握住了枪把。卡蒂亚发现了他的举动,急忙下车走向驾驶席。夏普雷星人朝卡蒂亚跑去。他握着枪不管不顾地向前射了出去,卡蒂亚勉强避开,正要拉开车门,夏普雷星人抬起脚作势欲踢,但她的动作快了一步。她利用那家伙奋力一踢后踉跄的瞬间,急忙坐上了驾驶席。
“给我站住,你这个女人!”
夏普雷星人大喊道。卡蒂亚的车像飞出去的箭一样,驶了出去。他全速追赶着她。她驶出胡同,来到大路上提高了速度,想尽一切办法甩掉他。车正行驶在塞纳河边,但甩开全速追赶的外星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使不出体内的力量,甚至感觉时间流逝得越来越快。
她的车窗被光弹打碎,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夏普雷星人打开车门硬生生把她拽了出去,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我要宰了你这个妖妇!”
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夏普雷星人抽出电刃捅了她一刀。长又锋利的刀正插在卡蒂亚的肋部,剧烈的疼痛和电击感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夏普雷星人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用力踢了下去。她摸了摸被刀捅伤的部位,伤口很深,手上全都是鲜血。
她低着头,被刀捅伤的肋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流失,痛苦比刚才剧烈了好几倍。
她使出浑身力气翻过围栏,脚下流淌着塞纳河深蓝的水。
“伊莎丹妮,挣扎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这一刻。你的样子像极了你的母亲。”尼古拉斯从桥的彼端一步步靠近,在她身前蹲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闻了闻,鼻尖凑向她的脖颈。
男人扭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指冰凉地扣在她的肌肉里面。她的上身往栏杆仰了出去,满头长发悬在风中高高地飘扬。
我成为你的威胁,你想杀我吗?卡蒂亚肋部的血液滴落在他的手上,黏稠而清甜。
尼古拉斯的笑容显得诡异,他轻声地说,宝贝,你不知道你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我可不会像莫尔德那么蠢,真可笑,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并没有那个能耐。赶快做个了结吧。”
卡蒂亚抵抗着害怕水的恐惧,纵身一跳,钝重而飘忽地跳进塞纳河里。
她轻轻在黑暗扑过来之前闭上了眼睛,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等到尼古拉斯和夏普雷睁开眼睛,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向下看去,河水湍急。
卡蒂亚在河里睁开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下沉了多深。像是已经沉到了很低的地方,水很深很暗。喉咙越来越紧,胸口越来越闷。她用尽全力保持意识清醒。她的嗓子越来越紧,不能呼吸。她努力回想着曾经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为了挺过眼前的痛苦,她不停地挣扎着。
她看着一团金光正朝自己涌来,他伸出双手呼喊她的名字,想要拥抱她。
与此同时,她的身下出现一个黑洞,洞里伸出一只黑手,手主人的声音低沉而又蛊惑:“这次你愿意抓住我的手吗?”
她握住了那只手,在心里无声呐喊:“我回不去了,带我走吧。”
那只手把她拖入黑洞深处,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梦到了那个黑红身影的男人。
“我本该相伴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照顾你。”他说。
卡蒂亚凝视着他,眼睛就像海玻璃那般清澈又破碎:“胜利,你逃避我们的关系,逃啊逃,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不幸的是,你遇上我。”
他抚摸她的脸,坚定又笃定告诉她:“无论你是皮拉,亦或是伊莎丹妮,我都从未后悔。”
“我求你带我回到几千万年前的我们,带我回到你救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别再跟着你。”
“这次我不会离开你。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亲吻她,他的吻真心实意。
翔清醒过来。
“丹妮!”他放声大叫,声音中透出绝望,感到希望渺茫。
休息室里发出巨大的哐当声,正是翔发出来的。随着最后一缕光飘向空中,浑身湿透了的翔掉了下来。他还保持着在水中的状态。礼堂光和豪气强行把门撬开。
进到里面一看,只见全身湿透的翔,躺在地上。
“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湿透了?你是怎么回来的?”礼堂光走上前去,看到被水浸湿的地板,急忙将翔拉了起来。翔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静,但越是这样,心里的疼痛就越剧烈。
翔回想着十来分钟前,他义无反顾从桥上跳下去,他只觉得胸口在发热发烫发光,他意识到不需要依靠维克特利圣枪也能变身。他浑身被金光包围,他朝下沉的她伸出手臂,几乎是眨眼之间,她也随着一个黑影消失不见。然后……他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睛,他才意识到把自己传送回到了UpG基地。
翔的胸口堵得难受,他不知道丹妮跳下去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悔恨和对死亡的释然。好像她并不想再跟这个世界有任何关系,还有什么是她放不下的呢?
“她不会有事吧?”礼堂光有些不确定,却又相信她不会那么脆弱,轻易被摧毁。
翔没有说话,他回想起尼古拉斯那番可憎又恶心的嘴脸,气得发抖,可他又必须克制住心里想要撕碎那些混蛋的怒火。他必须相信丹妮不会有事的,但他不确定那个消失的黑影来自何处。总之……那个陌生的气息不属于尼古拉斯,但也让人感到不安。
“所以,你跟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这是礼堂光最关心最好奇的问题。
他的回答很含蓄:“陌生的国家,隐姓埋名,无人知晓。那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这是她想要的人生。我深知自己无法拥有这种生活,但我已经竭尽所能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