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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浅滩,远处的两匹白马走近,一匹黑马远远跟在后头。
“艾莉娅,你怎么在这?”珊莎发出惊呼,“啊,你好,莱雅,我一直找不到你呢,我去见王后,我们该一起去的。”珊莎的眼神有些害羞,她正和自己的白马王子在一起呢。
“这是你妹妹?还有波顿家的。”白马王子乔佛里盯着艾莉娅,然后看向珊莎,他不提波顿家的小姐这个称呼,也不敢提波顿家的野种,我穿着铠甲呢,他小心翼翼。
“一群波顿家的,啊,有一个不是,你是谁?”他问米凯,那个满脸雀斑的红发少年,胖胖的,不好看,是艾莉娅的朋友,我就捎带着一起教了。
“我叫米凯,”米凯不敢抬头,“王子殿下。”
“午好,珊莎,乔佛里王子。”乔佛里听到我的问候后矜持地颔首,他明显对米凯更感兴趣,欺怂怕恶?
“一个屠夫的孩子,乔佛里。”珊莎说道。
艾莉娅警惕地看着他们,“有事吗?我们在练剑。”
“一个女——”乔佛里看了我一眼,“咳,一个杀猪小子也想学剑术,你要当骑士?!”他翻身下马,手中握剑,眼带兴奋,“来,小屠夫,钝剑?真是假把式,我们来瞧瞧你够格不,我这把叫‘狮牙’,还没见过屠夫的血呢。”
米凯怎么可能敢和王子动手?“摆架势,快!还是说你跟女人学,只敢对着空气动手?那你干嘛不去学绣花?”乔佛里走向米凯。
“大人,是她们让我学的,”米凯求饶道,“是艾莉娅一定要我学的。”
艾莉娅的脸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我闻到乔佛里身上的酒气儿,他喝了不少,“你到底打还是不打!?”
米凯使劲儿摇头退后,“大人,那只是钝剑,不配,不配。”
“再动一下试试,小屠夫,骑士?要不我叫你米凯爵士吧,”乔佛里举起了“狮牙”,剑尖指向米凯的脸,米凯站在原地颤抖,“让我的狮牙见见血,染染色,”他嘲弄地说道,“米凯爵士。”
“住手!”我听到艾莉娅尖叫,她的钝剑指向了乔佛里王子。
“艾莉娅,你别插手!”珊莎害怕地抖唇。
“猎狗。”乔佛里吩咐道,或许是队伍里多了三十多号北方人的原因,王后让猎狗寸步不离自己的小宝贝,一开始时乔佛里每天都斥责自己的狗,现在他可习惯了。
我看到猎狗手在剑柄上,他块头很大,此刻下马迎向艾莉娅,他有一半脸是烧伤的疤痕,头发非常稀疏,但是比女儿家还要长,有些狰狞,“别动,史塔克家的丫头。”他语气确实不大耐烦。
这性质可就变了,我知道乔佛里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们都是小孩,只要别出人命,我不想冒着被瑟曦当敌人的风险去直接修理他,因为我和我的人都不是娃娃。但是猎狗是成年人,剥皮家的人能把他当空气?
要知道,艾莉娅可是史塔克家的,那是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的丫头,在我这比王子可重要的多。要是我再干看着,那我就是把波顿家的封臣义务扔去了颤抖海里。
“后退,猎狗!”我声音肃重,给我的手下眼神示意,猎狗停下,在等乔佛里的意思。我走到了艾莉娅身前,咕噜递上我的巨剑,我感觉手中一沉,把“红臂”巨剑扛在肩膀上。
我记得艾德·史塔克问过我剑的名字。
“红臂?是那个罗伊斯·波顿四世,你可别用它把我心脏扯出来哟,莱雅拉。”“红臂”罗伊斯四世是个红王,曾经在当年的战争中占领过临冬城,把当年的北境之王给扯了心脏。
艾德毫不介意,他开玩笑呢,剥皮小人早就臣服啦。
我们对峙着,我双手持握武器,斜着身子,我开始把巨剑拖在河滩上,省力。
我注意着“猎狗”桑铎·克里冈爵士的动静,他的腿肌、腰部,还有肩膀。这时我听到后头传来敲击声,乔佛里破口大骂,猎狗看向他的主子,他摆开双腿,正在拔剑!
“克蕾!”我喊道,自下上挥拦住猎狗手中的冷光,碰!
他力气很大,让我手麻,我手腕轻偏,他的长剑在滑下,卡在了我巨剑宽阔的护手上,发出金属相互刮擦的响声。
我脚下挪移,借着他的力道旋转我的剑锋,我的剑更长,这是优势!
红臂的剑锋扫向他,他仰头躲开,脸上多了一道疤痕,我的手臂也险避猎狗的利刃,差点受伤,不过我们都披着甲胄,我这中了招大概也不会有问题。
“你们别打啦!”珊莎叫道。
我脚步不停,他不熟悉我这把剑!
这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巨剑样式,我知道在这样的比试中熟悉对方的武器有多重要,会直接影响剑手的心态,他肯定有些懵,因为他拿不准,这是机会!
我可不能停,停了他可会攻击我。所以我乘胜而上!
巨剑已经借助惯性被我牵引上举,怒击!
碰!
他向后拉开距离,再来!
碰!我没有给猎狗喘息思考的机会,招招用上了劲儿。
“住手!全都住手!砸了,一切都砸了啊!”珊莎在尖叫。
铛!他想要偏斜开,可这是个虚招。我的手已经攀在护手到剑身之间的蒙皮段上,他的长剑被架高,门户大开。
我把巨剑当矛用,用力前扎,捅上他的胸甲,砰!
桑铎·克里冈这家伙真是沉。
我不可能下死手,所以没照着铠甲的缝隙扎过去,他跌坐到地,我踩住他的剑,踢到一边,红臂巨剑指着他。
他体力和力气都比我好,身手也不笨拙,脑子反应不慢,老实说我又是占了武器的便宜。
猎狗的眼睛盯着我,我们俩毫不放松地对视彼此。不过,艾莉亚的安全更重要,所以我开口了,“发生什么了,克蕾?”
“艾莉娅打了乔佛里,乔佛里想还手,我把他们隔开了。”
“你看,没事了,”我平静地注视着“猎狗”,桑铎·格里冈爵士。
“去你的没事,”他吐了口唾沫,“你的史塔克打伤了王子,天杀的给我回头看看!”桑铎的肌肉紧绷,他完好的半边脸有尖锐的颧骨,眼睛是沉郁的灰色,另外半边脸很恐怖,耳朵融了,就是个洞,眼睛周围全是疮痕,这让我有些恻隐。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回头看!我输了就是天杀的输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这是个意外,桑铎爵士。”
他斩钉截铁得可怕,“去他的爵士,我不是骑士,别这么叫我!来,结果了我。”
我盯着他,他笑了,丑陋的脸扭了起来,“不敢?你不敢,小鹰雏,你这天杀的小孩杀过人,我看得出来,但是你不敢动我。”
“你输给了一个女人。”我冷漠地指出,这话让他面色又变差了,他吐了口唾沫。
“异鬼的女人,你是史塔克的鹰,我是王子的狗,这里没有男人和女人。”
我不想理他这句话,我也不敢放松,这可是猎狗。不过,我确实得去处置一下,“咕噜,洛克,来接手。”咕噜拔出剑代替我的位置。
“不会有事,我保证。”我说道,我后退两步,避免被猎狗暴起伤害。虽然我知道,桑铎·克里冈有些沮丧,他在发火,朝自个儿发火。
猎狗瞪了我一眼,没有再在意我,而是阴沉地盯着咕噜指着他的剑。不知道回去以后,他会不会拿其他兰尼斯特的卫士比武发泄?
反正我们都知道,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看到乔佛里和艾莉娅狠狠瞪着彼此,中间是克蕾,艾莉娅的小狼娜梅莉亚正在呲牙,乔佛里捂着后脑勺,米凯不见了,大概是跑走了。
乔佛里那把狮牙被克蕾·菲林特给缴了,在她手上被把玩着呢,艾莉娅的钝剑也被缴了,插在滩上,“他想用这把剑对付艾莉娅,莱雅。”克蕾如此解释。
“那么,你们就是在比试,对吧,王子?”我抱臂问道。
“这是偷袭!”乔佛里大叫。
“那是因为你欺负我朋友,他可不敢跟你动手,你赖皮!”艾莉娅毫不示弱。
“艾莉娅,给乔佛里道歉,他是王子。”珊莎声音有些颤抖,她已经下马,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走向她的英俊王子。多可怜的脸蛋呀,脸色苍白,眼中带泪,她都忘了自己整齐的红发,有些发丝飘出来了。
“不要你管,”乔佛里眼里恨意十足,轻蔑地吐了口唾沫,“北方蛮子,以多欺少!我会告诉我妈妈,告诉王后,不准碰我!”他猛然打掉珊莎要拉他的手。
珊莎懵了,我也懵了,啥?我是和猎狗单练没错的吧?克蕾可是把他们俩的武器都缴了没错吧?很公平吧?这叫以多欺少?
我非常不满,嗤笑一声,“乔佛里,哟我的王子,你该不会真的是要告诉你妈妈吧?小王子,一个王子只会找妈?”
我这话又让他胸口起伏起来,我还在继续,“你说北方蛮子,对吗?你们都听到了,这小王子不喜欢北境人,他觉得我们都是蛮子。听好了,你说你爸爸知道会怎么想,乔佛里王子?你觉得他会疼爱你?你觉得你的猎狗会替你隐瞒吗?这件事他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所有问他的人,我们也会,这事儿你老妈罩不住你。”
一个王子公开对自己的臣民说这种话,是要承担责任的,他是七国的王子,不是六国的王子。
他涨红了脸,而我没停,“还是说你又要找妈妈了?是个男人就自己想办法,维护好自己的荣誉,啊不对,你还是个小男孩儿。你不是男人,你还没种,去找妈妈吧。”
经过这一次,他指不定会恨透了北方人,甚至会想要把北境人全部赶出君临,不过我很怀疑我会不会让王后的孩子成为国王,她恨我,我不可能让她成为太后,大权在握。
“好了,克蕾,把钝剑收拾起来,狮牙放猎狗马上。”我吩咐道,克蕾走向桑铎的战马。
“你不敢碰我,”他突然开口,色厉内荏地开口,“波顿家的野种,你不敢碰我,我是你的王子,我总有一天会折磨你!我会成国王,我会杀光你家里,我会把你和这两个女人绑在地牢里,我会想出很多办法,我——”
碰!艾莉娅狠狠往他脸上打了一拳,珊莎呆呆地看着,她哭花了脸,在虚弱地抽泣。
“行了,艾莉娅!”我制止道,艾莉娅把猝不及防的王子压在地上狠狠打他的脸。嘿唷,看来完了,北境和铁王座的关系完蛋了。
“你——不准,再骂——任何——人!小白皮!”她吐一个单词打一拳,我拉住她的手臂,将艾莉娅提起来站好。王子挣扎着想要踹艾莉娅,被我一把推在地上,我下手可不轻。
“都够了!你们是什么人,庄稼汉的儿女吗?给我有点脑子!”我又拿出了杀人的严厉声调,“都给我住手!听好,乔佛里,你是个男人,王子,是个以后的国王!艾莉娅,你是史塔克的丫头,你们能不能稍微动一下脑筋,注意下嘴巴,嗯?还是说更喜欢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我是你们的王子,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
“那你就拿出王子的样子来!”我吼回去,“雷加还是王子呢,多才多艺,剑术高明,你以为你比他强在哪,多一个妈?难道一个男人要靠妈,是吗!?”
乔佛里气坏了,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怒气冲冲,像是要把我给剥皮,我真是怕,倒不是怕王子,我怕他突然把我当妈。
“她打我你都不管她!你就吼我!”他委屈地大喊,这话我没法接了,真把我当妈啊!
那是史塔克,波顿的封君,她要是想削你按照法理来讲我得帮忙,管教她玩剑是一回事,摆正位置可是另外一回事。
“你这样的奶宝宝就该被吼!”我一点都没客气,“‘破矛者’贝勒还是王子呢,人家一个国王的继承人为了平民能去死,相比之下呢,你就是个宝宝!”
他当然不敢跟我动手,我转头瞟了一眼,而他的猎狗现在还在懊恼呢。桑铎看来相信我不会如何,大概是因为我一直保持着冷静,再或者他自己心里不大冷静。
他狠狠嘟囔,爬起身时跌撞了一下,“去你的北境佬,去你的史塔克,去你的未婚妻,我要砍掉你们的脑袋,砍了你们所有人!”乔佛里外强中干的离开了,背上全是泥沙。
我估计他得对他老妈发火,哈哈哈哈。
艾莉娅瞪着王子和猎狗离开,她坚持道:“我得去找米凯,他一个人呢。”
“别去找他,让他跑,他招惹了王子,这会给他带来麻烦,走吧,艾莉娅,”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旁边的珊莎抱在怀里,这个柔柔软软的小姑娘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过,“乔佛里没法对你做什么,艾莉娅,但是可以对付米凯。”
“我恨你们!”珊莎带着哭腔,自暴自弃地迁怒我,敲我的链甲杉,我知道她在说气话,只管摩挲她的红色发丝,“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你们!”
“他们在玩游戏,陛下,乔佛里王子羡慕您的伟业,在过去的三叉戟河战场上玩骑士游——”我的禀报被打断了。
王后质问:“乔佛里鼻青脸肿,满身是泥巴,你们竟敢欺负一个王子?!”
瑟曦·兰尼斯特,又是个打断人说话的人,我就知道和这类人我没法相处。
乔佛里的母亲气的够呛,乔佛里也很阴沉,大概是我说的话让他受不了了,他就是靠妈妈嘛,实话嘛,你看乔佛里就是挨了个敲,肿了个包,都没流血,结果瑟曦跟他死了似的。
“臭女人,给我闭嘴!”劳勃面色非常非常不耐烦,“这只是一个游戏,我在鹰巢城的时候和艾德天天这样玩,乔佛里连皮都没有破!艾德,把你的女儿带过来,我不是吓她,只是说个明白,早点了结这桩事比较好。”
“你指的事是哪桩?”艾德声音很低沉,他不大高兴。
“你的手下围攻我的儿子,你清楚得很,他们打了猎狗,然后打乔佛里的脑袋,打他的脸,生怕打不死他!”王后尖声怒斥。
我下意识地转着手上的手镯,“没有,陛下,王后殿下,我们尊敬王子,我确实和猎狗比试过,他是个很厉害的骑士。”我能感觉到猎狗在瞪我,这脆弱的小自尊。
“乔佛里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们了!”王后道,“你这个野种用剑逼着猎狗,你那个女仆和其他人对乔佛里拳打脚踢!”嘿哟?难道乔佛里不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揍的嘛?
帐中还有帅气的蓝礼·拜拉席恩、传说中的骑士“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此刻年轻英俊的蓝礼发话了:“就是说这位波顿家的小姐把猎狗给打了?猎狗,你无话可说吗?”
“我输了,大人,她把我打躺下了。”他盯了我一眼,阴沉得可以,话并不多。
此刻帐里的人都看着我,我耳聪目明地说道:“是桑铎爵士让着我(猎狗瞪我一眼,啊,他不喜欢人喊他爵士),我只是和他比下剑,他没用力,我有些太激动,所以——,毕竟我是个仕女,大人。”我想我这会儿的姿态肯定特别淑惠。我知道王后看过我比试,她知道我会几手,但是我不需要她觉得我能打。
“不!父王。”乔佛里脸上装模作样地擦满了药,“他们非常野蛮,一起围攻我,猎狗是被偷袭的,他们还想让我给树磕头,我不干,他们就对我拳打脚踢!”
四周一片寂静,这小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吗?给树磕头?你把信仰问题扯进来干嘛,说话是有后果的小弟。
老实说因为他帅,所以我还抱了一丝丝希望,之所以一直在河滩上说他只会靠妈妈,就是想尝试下能不能让他意识到,他自己该独立一些,结果事实证明,这是个不成事的废物。意识不到自己问题的人,还能是什么,还真把自己当了个王子看。
艾莉娅尖叫道:“事情不是这样!”艾莉娅和珊莎都到了。
“明明就是!”乔佛里坚持,“你打我打得最狠,还让我——”
“你撒谎!是你割伤了米凯,你要——”
“够了!”国王恼怒大吼,四周立刻安静,“来,孩子,你们说,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老老实实,欺骗国王是大罪!你们俩都说,姑娘们。”
他看着珊莎和艾莉娅,然后面色非常不悦地瞪了眼自己的长子,“等女士说完自然会到你,你还不嫌自己蠢吗,一个猎狗,一个小伙儿,被几个女孩欺负!?他们当时只有两个男的在场,这两个士兵身上干干净净一看就没动过手,有个还是个哑巴!”
艾莉娅真实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可没骗人,真的是在玩骑士游戏,只不过乔佛里的骑士游戏是他拿着真剑欺负一个屠夫小弟。
艾莉娅说到乔佛里骂北境人时所有成年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当说到王子的威胁时,每个人都看着他,眼神古怪,我猜就像是看一只呆头白鹅,金发的那种。
北境本来就够离心的,七国之地过去可是七个国家,要是北境起头告别铁王座,最后还能成?这个王国就会慢慢湮灭,分崩离析。所以,乔佛里这话非常非常没有素养和头脑。想想他爹来北境是为什么,就是怕分裂呀!
然后,艾莉娅说到艾莉娅坐在乔佛里身上狠揍,蓝礼哈哈大笑,“被一个比你矮小的丫头给揍了,哈哈哈哈,你剑还叫狮牙?好一个狮牙,哈哈。”
“巴利斯坦爵士,请护送我弟弟出去,免得他笑晕在这。”国王揉着眉心。
“一个干巴巴瘦瘦小小的九岁小娃,把你给摁在地上给打了,谢了,老哥,我知道路,回见,哈哈哈哈。”他跨出帐篷以后,笑声依稀可闻。
“桑铎爵士是在让着我。”我再次重申说道,我样子看起来真是乖巧,“他不想伤害一个女士。”猎狗毫不感激地闷哼。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艾德说道,“还有谁,莱雅?”
“克蕾·菲林特,大人,来自裂石山的菲林特家族,”我故意先提克蕾,“以及咕噜,一个哑巴,只在旁边看,吓坏了,顺便,他是多米利克的侍从(这是现在才发生的事儿,多米本人不知道,我给他塞个侍从他才不会计较);还有洛克,来自老城的洛克家族。”我估计王后是想用我的人撒气,但是恐怕他们不是简单的女仆和卫兵,王后,你没法随意处理。
他们不是杀猪小子米凯,还全是北境人,这要是搞不好那就是内战导火索,北境不信任南方,领主各个都不喜欢铁王座之王。
王后正要开口,“我再说一次,闭嘴!”国王打断得粗暴,“你还有个女儿,艾德,让她来说。”国王吩咐道,珊莎穿得挺漂亮,蓝色白边的天鹅绒洋装,脖子上的银链挂着我送的银色小狼,她头发梳着卡苏,手足无措地看着全场的人,眼中含泪,好像要跑,又像是要摔倒,“我没看到,我吓坏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这个烂货!”艾莉娅尖叫,窜向自己姐姐,被我一把揽住,她舞动着拳头,“死骗子!骗子!骗人!”
“艾莉娅,安静!”奈德语气不好,珊莎躲朝自己父亲后面,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害怕极了。
“这丫头和她那只脏狼一个野德行,非受罚不可。”瑟曦·兰尼斯特王后阴沉地说。
“她是个孩子!”劳勃声调有些高,“瑟曦,难道我要一个孩子去示众?这不过就是一个游戏,没事了!”
王后吼道:“小乔差点被打傻了!”他不打更傻。
显然国王很同意,“那就傻了吧,反正也没好多少,奈德,管好你的丫头,我也管好我的小子,好好管教,等等,猎狗,你来说!”
艾莉亚很诚实,猎狗也一样,极度不悦地低声叙述了事情的过程,非常忠实。
国王接着站起来,“好了,这事儿到此为止!”
王后不依不饶,“那些狼呢?小乔说那只狼对着他呲牙,还有猎狗呢?连一个丫头都打不过。”这就把说实话的狗儿也恨上啦?
国王非常不高兴,他耸了耸肩,“这和狼没关系,冰原狼或许野性难改,奈德你自己处置好。至于猎狗?那是你兰尼斯特自家的事情。”这都和国王无关嘛,所以问题就解决了,真是个懒惰的国王。
“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那就那个哑巴!”王后疯喊道。
“那是一条人命!瑟曦,你真该死!”国王吼回去,“只不过是你儿子肿了一个包!听听那个波顿的话,她教训的不对吗?乔佛里是个男人!不是靠着妈成的男人!”老实说,是男是女,主要是劳勃决定,所以他说得对。
瑟曦胸口起伏,“猎狗!去把屠夫小子给我抓回来!现在!”
她真是一定要弄死点什么才开心吗?兰尼斯特有债必还?
奈德和劳勃异口同声:“够了!”艾德·史塔克看看自己的君主,当然要由他先说。
国王大叫道,“滚回你的床上去!现在!马上!还有你,乔佛里,滚回去!看看这个莱雅拉,到底哪一个适合当王后!?”
王后紧紧瞪着这两个人,“猎狗,你听到了!”
她目光转向我,我看到了刺骨凉心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