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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马非在走廊走来走去,韩小雪在房间里陪护女孩。韦贝贝跟着马非看窗外风景。
马非有点感慨:“贝贝。”
“嗯?”
“今天这事儿很悬啊,要是你没带电击器,那个女孩没有扑上来保护我,说不定我们三个就要完蛋了。”
“你不觉得很刺激?”贝贝兴致勃勃:“你看啊,一个人打一大帮流氓,多过瘾啊!”
“以后咱不说他们是流氓了,他们只是无业游民,被坏人带偏了。”马非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我说他们就是流氓,跟上次来咱们村的流氓一样!”
“要是能改邪归正,也就不是流氓了。”
“切,难道强奸犯提上裤子就不是强奸犯了么?”贝贝声音有点大,马非赶快左右张望,生怕别人看见。贝贝不满地瞪了马非一眼:“连话都不敢说,真是个老头子啊。”
“姑奶奶,您还是云英未嫁呢。”
“就你复杂,别人怎么就不那么想呢?”贝贝看着马非,忽然笑嘻嘻地:“不管怎么说,今天终于有个女孩舍命保护你,你一定虚荣心很满足吧?嘻嘻,美女救英雄?”
马非有些迷惑:“她为什么要救我,那女孩是谁啊?”
“你不是脑子很聪明么。”贝贝好像居然有点吃醋。
马非摇着头:“猜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今天这事儿也需要好好想一想。”
“收服一群兼职流氓,你就是地头蛇了,不比当小村官有前途的多?”
“您太有创意了。”马非赶快违心地称赞一声。“可是,你也要看这个未来的发展前途啊,村官目前虽然很小,很芝麻,但是它后面通往一条很长很远的路啊。而地头蛇?这辈子也就这前途了。说不定政府暴力部门一时没时间管让他们放纵了,等有时间,迟早有被人连锅端的麻烦!”
贝贝的声音忽然放低:“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为什么上次去村里的也是姓皮的?那些人可是韩高利找来的啊。韩高利这老色鬼,好像后台就是那个很吓人的家伙。”
“你说的是县人武部部长耿红旗?”
“对啊。上次那个家伙牛B烘烘到村里来要人,还把副县长一起拉过来壮声势,结果副县长让老支书揍了,而那个什么部长,也让李秀壮撵走了。”
“是啊。”马非让贝贝的绕口令弄得有点晕。
“你不是说这些人是政府暴力机关眼皮底下的漏网之鱼么?为什么人武部部长居然能派他们给韩高利保驾护航,让他们去村里?”
“人武部部长这个同志,应该对黑社会组织比较感兴趣,收买过来当成自己手下,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你看看,皮德军是他这一带黑道代言人,韩高利看起来不是他手下,但迟早会被他收买或者威胁着办事。他们目的相同,互相利用,都是从高庙煤矿等项目里边弄钱。尤其是皮德军这种高手,实在可遇不可求啊。”
“啊?谁说的?那个皮德军一脸凶相,看着就让人不顺眼。你不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干掉了吗?”贝贝显然对高手的争斗很是不解,她以为,一定需要双方你来我往龙腾虎跃,漫天飞脚,遍地开花才好看。马非和皮德军两人几乎没有动脚,两人交手只有几招,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凶险。
马非苦笑:“高手只有看准了才出手,而且只要出手,基本就不落空。只是获得战果大小的问题,这也是高手之间的真正争夺。不是打的多精彩,而是每次出手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战果。战果大的自然最后获得胜利。”
“说得好像鳄鱼似的。那你怎么很轻松就把他脖子掐住,还把颈椎捏断了?”贝贝有点迷糊。
“唉,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你看看,我身上好几个地方都受伤了呢。”
贝贝撩开马非衣襟,忽然小声惊叫起来:“啊,这么大!”原来马非胸腹一带肌肉,好几处大大瘀紫。马非最后虽然暴怒,冒险跃起扑击,也是风险极大。如果皮德军手头上力气再大点,说不定就能抗住马非的招式,最后下场悲惨的就是马非了。不过他最后挣扎打出的几下,也确实拼命,寸劲爆发,在马非强壮的身体上留下深深伤害。
贝贝正在马非怀里搜索,韩小雪恰好走了出来,看到两人暧昧的一幕,啊了一声,转过身去笑道:“你们继续,我没看见。”
“什么和什么,马非受伤了!”
“啊?”韩小雪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高跟鞋敲得水磨石地面脆响。
“没事儿,蚊子咬了几口。”
“那更要看看了。蚊子居然能透过你的厚衬衫咬人,可见是一个新型品种呢。”
马非只好懒洋洋把身体转了个圈,好像商店里的塑料模特。韩小雪和贝贝这次确实感谢马非,如果不是他,那么两个女孩早就惨遭非礼。看那些下岗工人,一旦做起流氓混混,也是很豁出去的。因为他们从前一直都憋屈生存,一旦爆发,自然要享受一天就是一天,指不定哪天就被政府镇压了呢。因此两女对马非受伤的事儿也极其关心,马非心想:女人这玩意还真无微不至。
韩小雪却比韦贝贝文明多了,拉着衣襟看着马非强壮肌肉上黑紫色的淤血,并不动手动脚进行人体研究。不过马非感到她的气息似乎有些急促,难道是跑过来着急了?
马非低下头,看韩小雪长长的睫毛下,眼睛定定看着他的肌肉块儿,有些好笑,怎么在消毒水的味道中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丫头未免太狂野了一些。不过这次马非却想错了,韩小雪慢慢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水,“谢谢你,马非。他们这次是找我的。”
“不,没有我把皮德旅收拾了,他们也不会这样。我在想皮德旅现在在忙什么。”
贝贝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玩脉脉含情,这时候插嘴:“他?一定忙着治病救人,另外,也想着找保护伞耿部长,防止咱们对他下手。”
韩小雪忽然想起来:“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救你的那个女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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